我看过一些网文小说,原还真以为自己会像妻子所言的那般——感到兴奋、
刺激、或悲喜交加,想象着污秽和苟且的 画面,然后打手枪。但真实的这一刻,
我的心坎里却是空空的。确实是有那么一处地方,就像割开的伤口,一碰就痛得
要死,但假如不睬它,也只是闷闷的,并不是不能共同生存。
所以我真实的心情,反而是空空如也的。
我木然地数着手表的指针一点点跳动,不让思绪在任何心事上停留。偶尔脑
海中浮起荒唐,我都望向别处,它们失去了关注,便自然又沉下去。这番循环了
几番,再瞧见自己的伤心,便也像看他人的伤心一般平静了。
我被一口烟呛到,干咳了几声。早知如此,不听父母之命才是对的。那时的
梦箐为了断我对这门婚事的念想,除了让我守门望风,更特地指使我去买那些用
品。我人生的第一包烟,就是随着避孕套一起买的。
避孕套!!?
我身子一震,燃着的烟头几乎掉到身上。
因为不育的缘故,我们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准备套套了,不光是我,连梦箐
都淡掉了这个概念。至于严凯会不会自备,我几乎没有把握。而且,没有男人会
随身带整盒套套,我慌张起来。
我拨打妻子的手机,无人接听,又打给严凯,竟也不通。看过手表,这已过
去一个多小时了,这更让我如坠雷击。我飞一般猛冲下楼,在便利店抓起一盒冈
本,就打车往家里急奔。
这般折腾,便又过去了半个钟头。
终于站在家门口时,我已大汗淋漓,双手也抖个不停,摸出钥匙好 容易插入
孔中,却发现已被反锁。原来梦箐迎情夫入门后,便合上了外门的铁销。我一阵
耳鸣,竟觉得几分旋天转地。
我杵着愣了好一会儿,才又想到可以敲门的办法,这时已顾不上惊动左邻右
舍了,我咬咬牙,忙不迭地猛拍起来,砰砰砰。
几分钟之后,里门开了,是梦箐。隔着铁门的她满脸惊讶,她犹疑地问道:
「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这才喘匀了呼吸,我把冈本从铁栏间递了过去,:「我怕家里
没有这个,我……」
「哎呀,我还真的忘买了。」隔着铁栅门,她转头大声问向屋内,「小严,
你今天带了套套来么?」我双耳顿时臊得发烫,我急忙朝妻子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这番对白让邻居听去了可不得了。
「 老公,你真好。」梦箐吐了吐舌头,她鲜艳的唇,很润。
妻子正穿着一件圆领的短体恤,乳峰豆蔻隐约可见,露出平坦的腹部和肚脐,
而下身仅着了条内裤,阴阜那儿鼓鼓的,十分诱人。而那一双长腿美若玉藕,白
净的足趾耀得人目炫神恍,我又心疼起来。
「你们……做了?」我悄声问道,她身上的洗发水香味淡淡地飘了过来,这
湿气未干的头发,是事后的清洗么?
「还……没呢……刚洗完澡。」妻子的脸羞得通红,她这时的神情就像初嫁
的新娘,娇俏无比,但就是没有要开铁门的意思。
我并不信她的说辞,我试图揣度她的表情和衣着,离严凯上门至少已经过去
两个小时了,他们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这时躲在里屋的严凯也闻声走了过来,他也是一副刚出浴的打扮,只见他脚
上穿着我的浴鞋,一条毛巾横裹在他结实的腰上,我的眼睛难免不瞟了一眼他双
腿之间的隆起。
看到是我,他也很是惊讶,忙哈腰做了个礼,并尴尴尬尬地喊了我一声陈大
哥。
我老婆转头朝他问道:「你果真没带套套来,对吧?」
严凯瞧了瞧她,又看了看我,呵呵傻笑起来,真不知是真忘记还是假无心。
「哼,还好我 老公有准备。」她扬扬手中的冈本,莞尔一笑。
梦箐拉着严凯的手,走进屋内。带上大门之前,她回头又看了我一眼:「老
公,你走吧,今晚不要回来!」
当门合上后,我心里的感受又和在办公室抽烟那会儿 不同了,那一会我就像
在看别人的幻灯片。而现在,我是真的心疼了。妻子伸手去牵严凯,那指尖是如
何触碰到他肌肤的,光是这个 画面,都像慢镜头一般将我大力撕开。
我一步一步踱步下楼,又慢慢走出小区。是路人投来的眼神,我才摸了摸脸
颊,原来是在流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坐在一个花坛那儿发呆,一盒烟抽得只剩最后一根了。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便利店买一包,这时电话忽然响了,我低头一瞅,竟是梦
箐的号码。
我迟疑了一刻,还是按通了电话。
「怎么……了?」
电话的那头却无人作答,只是一阵阵传来妻子的呻吟声,起先是零零落落的,
逐渐越来越肆意连贯大声。再后来,我已能清晰听见床脚摩擦地板的吱呀声,以
及男女私处撞击时那独有的啪啪脆响。
我明白,此刻,妻子的体内已经被严凯所进入了。电话内那端激烈的动静,
恰是他在梦箐身上发泄性欲的回响。
此时我的内心,除了心痛,更有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感受。我没办法解释自己,
也从未认识过这样的自己,妻子正被人侵犯,而我的下体却不争气地充血涨硬了
起来。
电话那头,妻子快丢的时候,竟喊起我的名字:「我就要给他了,啊……我
是严凯的人了!我要飞了,要死了……再深点…… 老公,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