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只要花洒开启,门扇就会从完全不透光的材质,迅速渐变成透明,并且清晰度还会缓缓上升。
理论上可能在这儿冲澡的女人都不会介意这个增加情趣的设计。
无奈,荆小安是个很凑巧的意外。
她把衣服从门缝递出去,确定韩玉梁没有趁机冲进来的时候,还小小松了口气,抬头确认进光的窗子那边没有冒出眼睛,才脱下胸罩挂在一边,脱下内裤狠狠拧了几下,看旁边有浴巾,就走到花洒下,准备冲掉一身狼狈。
捧着她衣裤在那儿运功除湿的韩玉梁其实也是初次见到这个设计——刚才许婷急着下楼,穿着泳装擦了擦身子就套上衣服走了。
这门扇的材质并不是渐变成单向透明,但面对花洒的站位,就恰好背对着门。
虽然能预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韩玉梁还是笑眯眯一边烘干衣裤,一边欣赏起来。
荆小安总是坐得笔直,腰背看起来挺美,抬手拆散头发时候微微低头,肩胛骨也呈现出漂亮的形状。
大概是经常需要出镜的缘故,她的身材管理还算不错,没有久坐女性最容易出现的小扁臀,屁股虽然不大,轮廓紧凑上提,算是个迷你版的桃尻。
总坐着的代价体现在了大腿上,但那里多肉对经验丰富的男人来说绝对不是坏事,捏股不见骨,身子撞上去才带劲。
屁股蛋下沿、臀沟和大腿夹缝构成的曲线十字中,隐约可以看到黑色的毛尖,看长度,应该是没有修剪过的原生态。
顺着双腿流下的水中间,是从毛发上滴滴答答落下去的一串。
他慢条斯理欣赏到小腿那边的时候,荆小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淋浴间怎么比刚才亮了好多。她又没开灯。
然后,她转过身,视线穿过已经彻底变成透明的门板,和笑吟吟的韩玉梁对上。
出乎意料的是,荆小安没有放声尖叫。
她迅速关掉花洒,扯下浴巾包住身体,瞪大眼睛怒视着他,急促地,很用力的呼吸。
跟着,她抬手捂住嘴巴,转过身,不再看外面。
不一会儿,门恢复成了原样。
韩玉梁敲了敲,道:“已经干了,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烘一下内衣么,很快就好。”
荆小安的话声还残留着一点鼻音,“我买你们家一套内衣不行吗?罩杯不合适的话,我只买内裤也可以。”
他拉开门缝,把衣裤递了进去,“你先摸摸效果,再考虑一下要不要买我家的内衣裤。我先声明,我女朋友的内衣款式,我猜你不会好意思穿。”
“你们……整天就在想这种下流的事情吗?”她的嗓音都在发颤。
“对啊,因为我就是这么下流的人渣。”他淡定道,“你考虑好了么?我是看在你刚才为了救我跳池子的份上,才舍得大耗精神给你当人肉烘干机,你不领情,那就算了。这门没锁,你刚才全裸,咱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很明显,你好好想想,内衣让我碰一下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跟着,门打开了,用两条浴巾把脖子以下脚踝以上全都围住的荆小安,满脸不情愿地递来内裤、胸罩和船袜。
知道女人对内衣的清洁程度十分在意,他先把袜子搭在手臂上,跟着胸罩缠绕在左手,右掌一抓,将小内裤攥紧在掌心。
荆小安晃了一下,看着他攥住内裤的手,脸上浮现出羞愤的红晕。
一拿到干爽的内衣裤,她就转身冲进门内。
他刚把袜子也弄干,她就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她赤着脚走到游泳池边,坐下穿上鞋袜,拿起主要用来防晒的外套,检查了一下包和手机,绷着脸说:“我原本是来道谢的,现在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我一个施恩图报的人渣,救你也是为了馋身子,你不用谢。”
她讨了个没趣,别开脸,说:“我想了想,你是我雇佣的保镖,救我是你职责所在。我的确不用来谢。”
“对。所以你本不必来。”韩玉梁坐在池边把脚跑进清凉的水中,懒洋洋道,“你来,无非是你自己觉得过意不去。你会觉得过意不去,说明你并不认为自己会被枪击,甚至,你就不觉得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你找我当保镖,其实是别有目的。”
“你推理小说看太多了。”她还是绷着脸,语速加快,“我想来谢谢你,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回去后想了很久,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要来杀我。我根本就连那些黑帮的门都还没摸清朝哪儿开呢。这就来杀人灭口,他们是不是无法无天习惯了啊?”
“你和傅戎的关系,不算特别难查到。”
她不悦地说:“但我们只是认识而已,我来黑街和傅督察没有任何关系。我更关注l-club的事儿,我是为了查那些变态才来的。我听汪梅韵说了,傅督察对你们事务所做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行为,我知道你们可能误会我想帮她对你们做什么。可我真没有啊。”
韩玉梁淡淡道:“这话,得黑街的大哥们相信才行。在我看来,一个和傅戎有私交的漂亮女记者忽然吵着嚷着要找我当保镖,我很难不怀疑有什么猫腻。在那些大哥看来,一个给傅戎做过系列报道的女记者跑来黑街四处打探东西,再加上金义忽然自首,引爆了炸药桶,你以为……那些混黑道的会像我一样怜香惜玉么?”
看荆小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笑了笑,道:“你要想继续搜集黑街的情况,就做好再遇到那种袭击的心理准备。按安保协议,你最好再多准备点资金来付尾款。不过……你要是舍得打退堂鼓,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我会让你看看被我们隐瞒的真相,然后送你平安离开。”
荆小安把湿漉漉的头发盘缠起来,别好,挎包的带子拉上肩膀,“我还有笔存着买房的钱,你只管放心,协议中的奖金,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你倒是够执着的。”
她抿了抿唇,“连这点坚持都没有,做不了好记者。”
韩玉梁稍稍有些佩服,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做侦探的,本职工作……其实也是调查。你都肯花那么多钱雇我当保镖了,你想查黑街的什么东西,加点钱雇我去查,不是更安全?”
“我不相信你。”她很直白地说,“连淋浴间都要装上透明门的色狼,提供的二手信息,我怎么敢用?”
韩玉梁正想讽刺她几句,椅子那边放着的手机响了。
他过去看了一眼,接听,“喂,佳佳。什么事儿?”
刘佳佳欢快的话语音符一样滑进他的耳朵,“哥,苗苗今天下午休息,来这儿看我了。她说上次见你都没说成什么话,正好你最近不是没什么事吗,你要不要来喝点东西?我新学会的草莓沙冰,想让你尝尝呢。”
“好,我一会儿就到。”
韩玉梁厌恶来查帐的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为免出拳揍烂那几张人模狗样的脸,他寻思去慕晗佳饮坐会儿是个好主意。以他和颜苗、刘佳佳的关系,顺便做会儿,就更好了。
黑暗的地下逃生之前的最后时光,他仅有的娱乐就是跟颜苗赤裸纠缠在一起疯狂的泄欲。她的身体看起来有三分青涩,透着一股未熟的学生气。但从破瓜之后,她就像是被拧坏了开关的水龙头,奔涌出令人惊讶的淫欲。如同,那个矜持稳重的姐姐所克制抛弃的,都被她这个妹妹全盘接收了一样。
身边的旧人大都已经进入了情感与身体的双重稳定期,贪如任清玉,色似小铃儿,也不过是要的时候格外激烈,满足之后,就能快快乐乐过自己的生活好一阵子。
所以知道颜苗也来了新扈后,他还挺怀念这个没有成熟到懂得掩饰欲望的小淫娃。
他运功一震,弄干了身上的水,走向屋门,“我要去对面喝点儿饮料,你没别的事儿,就请回吧。”
荆小安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鲜明的厌恶。
她用力擦着还没干透的头发,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克制着怒气说:“你知不知道,性剥削是一种很无耻的行为。”
“我不知道,什么叫性剥削?”
“就是你这样利用恩情,将处于弱势的女孩子固定在身边,随心所欲玩弄她们的行为。”荆小安的语调拔尖了少许,似乎每到这种议题上,她的情绪就格外激动,难以自控,“是,你的行为……比起用权力和地位强迫女人服从要好些,可对情感的操纵,性质上其实更恶劣。”
韩玉梁扭过头,颇为好奇地看着她,道:“为什么在你心里,女人就好像不能自发找我追逐性爱的快乐似的。被恩情勒索被感情勒索被权势勒索,让我差点以为,我的小兄弟周围长着刺。”
如果只有刘佳佳的例子,他还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反驳。
而颜苗恰好在。
他看着店门口已经挂出来的“暂停营业”,笑了笑,道:“干脆你也进来喝一杯吧,打听一下,我是怎么情感操纵,对两个小姑娘进行性剥削的。”
第528章草莓沙冰与柚子茶
如果不是进店后第一时间把包和采访设备都存在柜台后并诚恳表态道歉一气呵成,荆小安毫不怀疑自己会被两个女人联手扔出去。
简直,就像被韩玉梁洗脑了一样。
她皱眉在心里做出判断,自己接了一杯纯净水,坐在他们三个隔壁的另一张桌子上,小小的回避了一下那股嫌她碍眼的气氛。
韩玉梁适当调停了几句。
难度确实不大,他就稍微加工加工,把荆小安误会他落水,不假思索跳进泳池的事实简单描述一番,刘佳佳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扶桌起身去吧台后,给荆小安调了一杯命名为莫吉托的柠檬水。
“谢谢。”她点头致意,用吸管拨弄着杯子里的冰块,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
她几乎能预感到话题开始之后自己的窘境。
就像邪教信徒不可能允许他人污蔑他们的教主,性剥削的指责只要提出,她就会成为这小小的奶茶店里唯一的异教徒。
她没有相关的经验,但有丰富的阅历。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感觉到,那个叫颜苗的小姑娘混身上下都散发着对韩玉梁的渴望,眼神甚至让她想起了一些发情期会格外暴躁的小动物。
相比起来,刘佳佳的倾慕则正常得多,更符合荆小安关于恋爱脑发作或是被情感操纵的了解。
韩玉梁慵懒地喝了一大口特调的草莓沙冰,甜味几乎覆盖了所有的味蕾,但不腻,不知道加了什么,能在草莓酱的味道之后回荡起清爽的味道。
这美好的午后,把太多时间用在固执的女记者身上实属浪费,他瞄了一眼颜苗已经像是抹了胭脂一样的面颊,转入正题,“我之前已经跟荆小安说过了,她对咱们在‘游戏’中的经历,不再好奇,也不再进行报道。这其中的真相,我会在我认为合适的时机让她了解,再去决定要不要发布。你们不需要再回想那时侯的记忆。”
刘佳佳把颜苗面前的柚子茶续杯,微笑着坐下,把裙摆抚平在那双逼真的腿上,“哥,你也把我们想得太脆弱了。我们生她气又不是因为揭伤疤。听说她要做这个专题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呢。l-club那群人太可恨了,就该都给他们曝光了。”
颜苗轻轻拍了她胳膊一下,小声说:“那里头的事儿,没法直接写出来啊。写出来全是少儿不宜的内容。”
任何公开媒体的报道对“游戏”内容的描述都是简单带过,所以在不少人心目中,解知深所做的不过是搞了一个大淫窝,和组织妓女的鸡头没有本质不同。
l-club被曝光的几次,其实都存在这个问题。不仅有来自主办者权势的隐形压力,也有顾虑到社会影响而不得不隐瞒大多数细节的无奈。
“我不写出来。”荆小安非常明智地放低姿态,在此刻加入到话题中,“我现在就只是单纯地想了解一下当初的经过,也想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对韩玉梁会如此信赖。”
韩玉梁笑道:“我没什么邀功的兴趣,但被人怀疑救你们是为了满足色欲,为了多两个可以随时玩弄的性奴隶,多少还是有些不愉快。”
荆小安急忙赶在两个女生端起杯子泼过来之前快速澄清:“我没有这么怀疑。我承认,因为职场上曾经遇到的一些不好的事情,让我对好色的男人有发自内心的排斥感,会让我……过于激动容易口不择言,但请相信那只是我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应激行为,不是我的真心话。”
对好色男人应激,那看来多半是遭遇过职场性骚扰之类的问题。
颜苗看了一眼嘴角已经绷紧的刘佳佳,眨了眨眼,说:“我不知道她们是因为什么,我反正是觉得,和哥做那事儿……特别舒服。要是按你那么算,在地下的时候,应该说是我们把哥当成性……嗯……反正那会儿大家一起用,轮流用,都特别满足。”
荆小安起初还在跟着微微点头,听到最后一愣,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颜苗是那种很奇特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被姐姐保护得太好,又经历过那样的一场“游戏”,她在羞耻心这方面,显得比较缺乏。
“算了,上次你提问时侯咄咄逼人的,我也不爱跟你讲。这次你别开口,我呢,以我的视角,把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都跟你说一遍。你不准录音,也不准发表出来。不然……我没什么好办法对付你,顶多骂你两句吃人血馒头。”
荆小安立刻挺直脊背,认真地说:“我绝对不会。”
颜苗的经历韩玉梁比她自己都更了解,没什么兴趣重复记忆,拿过草莓沙冰,慢悠悠品尝起来。
刘佳佳还是不喜欢荆小安,几乎没怎么开口,只在涉及一些颜苗不知道的细节时,作为另一种受害者进行了少许补充。
颜苗故意没有跳过任何少儿不宜的情节,还给自己的初夜加上了严重的美化滤镜,并对之后每一次销魂的享受大加赞扬,大有一股“这么好的事儿姐妹不一起来试试吗”的味道。
刘佳佳听得面红耳赤,端起柚子茶低头啜,额头都冒了汗。
荆小安看上去到是挺淡定,不过眼神闪烁,看着不太对劲,也不知道被哪个部分动摇了什么观念。
“……到最后,还在跟哥做爱的只剩下我了。我那会儿其实已经觉得没救了,不会有人来管我们了,我要抓紧人生最后的时光,尽情享受那种快感。如果能那样跟他赤裸裸抱在一起死掉,感觉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就是靠那个‘支柱’在可能死掉的地下废墟坚持下来,没有疯也没有什么精神问题。和我一样的女人很多,我们都很感激他。所以你猜错了,我们不是因为感激他才跟他做爱,用身体来为他服务。是因为他用身体服务了我们,跟我们做爱,帮我们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光,我们才格外感激他。”
颜苗喝了一大口柚子茶,清清嗓子,似乎对刚才用的那个双关十分得意,“韩玉梁大哥是我们肉体和精神上的支柱,任何对他的褒奖都不过分,如果你要质疑他在这件事上的用心,我们最后得救的所有女人都不会放过你。”
刘佳佳慢条斯理地补充说:“荆记者,你现在看到的我,装上了假腿,可以自如行走,穿了好看的裙子,打扮成了正常女孩的样子,你觉得男人救我肯定别有所图。可我当初被压在下面,疼得要死掉,哭着喊着希望有人来把我救出去的时候,你觉得我是现在的样子吗?”
“我的腿被压得稀烂,哥用超能力帮我止疼,强行做了截肢。我发高烧昏了醒醒了昏,是哥用超能力给我续命,耐心帮我……擦洗身体,还帮我上厕所,活动肌肉免得萎缩。”她用力拍打着义肢膝盖之上的部分,语调渐渐激动起来,“我的腿是从这儿没的,从这儿!掀开被子看,我下面短了一半!为了色欲施恩图报……亏你想得出来!”
她擦了一把泪,盯着荆小安的脸说:“我在那下面跟哥唯一的越界关系,还是我听她们……都舒服解压,心里也想但不敢说,哥问我要不要,我才……请他帮我用手舒服了一下。”
“我那会儿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在那么一个淫邪的游戏里当玩具,还没了腿,病怏怏随时可能死掉。可我厚颜无耻请哥帮我的时候,他……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温柔。”她抽噎着拿出纸巾,捂在鼻梁两侧,“你上次来之前……是我勾引他,想跟他做爱。因为我自私,我想要有个……苗苗说的那种支柱。我的命是他冒死救下来的,我的腿是他托人情找关系帮我安上的,我人生最大的安慰是他给的,就连做爱,都是我更舒服,舒服得要死掉了。”
“所以,请停止你那些无聊又可恨的揣测。哥没开口找我要过任何东西。他要,那我什么都愿意给他。他要是喜欢跟我做爱,那我一天跟他做十次百次,做到下面破掉烂掉,我也绝不后悔。”她喝掉最后一口柚子茶,扶着桌子起身,缓缓走向吧台后,“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一定很失望,我们没有被你点醒吧?”
她扭过头,一字字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口口声声为了我们,却从没考虑过我们到底怎么想的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插得荆小安浑身一缩。
接着,韩玉梁看到这位女记者,从相识后第一次露出惊愕且受创颇深的神情。就连被枪手袭击,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过。
荆小安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踉跄了一下。
刘佳佳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你的腿脚也不方便吗?要不要请哥的朋友也给你做一对儿假的换上?”
韩玉梁端起饮料,占住了嘴。
女人的战争,他最好不参与。更何况,这都已经到了打落水狗的阶段。
他们都能感觉到荆小安的情绪波动很大,尽管看起来平静,但一贯维持着基本礼貌的她,这次出门的时候甚至没有说再见。
不过几分钟后她就回来补上了那句再见,并给柠檬水付了钱——主要是为了拿走被遗忘的包。
韩玉梁也没搞懂,荆小安为什么会心乱成这样。
但一来不是坏事,二来无关紧要,他笑着又要了一杯草莓沙冰,这次不再矜持装样子,一屁股坐到了颜苗身边。
“哥,我决定过来这边给佳佳打工了。”她拿起小勺吃了他杯子里的沙冰一口,轻描淡写地说。
“这么快就换工作?辅导学校那边不满意?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有个上司眼睛贼兮兮的,还老对我说怪话。”颜苗软软靠在他身上,“我不喜欢他对我好色,我就要你。”
刘佳佳看韩玉梁瞄过来,第一时间表态:“我这儿有个人帮忙也挺好的。苗苗那个时候挺照顾我,这店子也没租金,扣了成本,赚的钱我俩平分,新扈物价不高,总不至于饿死。”
他看向门口挂的牌子,笑道:“前提是,别老暂停营业。”
刘佳佳低下头,小声说:“特殊情况,少赚点钱没关系的。”
“什么特殊情况?以后苗苗在这儿打工的话,咱们仨这样见面的机会很多,你还每次都闭店啊?”
她水汪汪的眼睛往颜苗那儿荡了一下,“今天是为了苗苗。她想你了。”
颜苗的欲望依旧单纯而浓烈,小而柔软的手掌,已经抚摸在他短裤下的大腿上,“哥,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他不解道。
“我……我这样对你好色,你不会……跟我讨厌上司一样,讨厌我吧?”
“咳咳,”他笑道,“虽说以貌取人不好,但像苗苗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对任何一个男人好色,都不会被讨厌的。”
“我不在乎任何一个男人。我就想知道你会不会讨厌。”颜苗拱到他怀里,听起来是有些缺乏自信,“哥,你身边有好多……又厉害又漂亮的姐姐,我觉得我和她们的差距,就像我上司和你一样。他除了有点钱什么都不行,我……除了年轻点儿好像也什么都不行。”
她歪头想了想,跟着更沮丧地说:“不对,叶所长比我就大一点点,许特助和我同年生,呜……”
“不会。”韩玉梁知道这女孩的心里其实很缺乏安全感,最适合填补姑娘安全感的方法他不能做,那么,给点简单的承诺,让她定下心总没问题,“咱们是正经共患难过的关系,我怎么会那么容易讨厌你。”
她轻声咕哝:“那场患难……就有我的责任。”
“我不介意,其他人……你又不关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拖了个长音,笑着抓起她的手,直接按在了已经鼓起来的裤裆上,“我喜欢好色的姑娘,你大可以随心所欲做你自己。”
她的手动了动,隔着裤子握住了里面已经硬起来的器官,舌尖飞快扫了一下发干的唇瓣,“哥,那咱们……往边儿坐吧。”
“靠窗?”
“嗯。”她过膝裙中的腿动了动,“靠住窗户,外头就看不见我了。”
自动卷帘门缓缓落下,韩玉梁坐到了明亮的窗户边,桌上摆着快吃完的草莓沙冰,和喝了一半的柚子茶。
窗户外能看到桌面,视野差不多比他腰部高一些。
从外面确实看不到颜苗。
因为她的人,已经跪坐在了桌子下面,比叼住吸管的时候还要卖力,正一口接一口吞吐着韩玉梁昂扬的肉棒。
红红的小脸上浮现的渴望,犹如他的精液比草莓沙冰更甜,比加了蜂蜜的柚子茶还要好喝。
刘佳佳没有过来。她戴上了耳机,安静地在吧台后听歌,看书,只偶尔打量一下韩玉梁的侧颜,悄悄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融化的沙冰稀释了草莓酱,柚子茶里的冰块也恢复成了水。
而桌下的颜苗,轻柔抚摸着他的阴囊,心满意足地吞下了她最想要的饮料。
咽干净后,她依然没有离开,仍含着大半根在嘴里,缓慢而痴迷地舔舐。
年轻的女孩被动情的色欲渐渐支配,这诱人的模样,恍惚间和恋爱学院的记忆出现了微妙的重叠。
但马上,颜苗就抬起了眼,满含爱意仰视着他,击碎了那虚假的幻象。
她此刻没有受任何人胁迫支配。她纯粹而浓烈地渴望着与他一起追寻性爱的愉悦。
韩玉梁抚摸过她的头发,柔声道:“咱们上楼,借用一下佳佳的房间吧。”
“嗯。”颜苗噙着笑,含着肉棒点了点头,意犹未尽地最后舔了几口,钻出桌子,跑去了吧台那边。
两个女孩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颜苗端着又一杯柚子茶,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往那小小的电梯走去。
上楼,进屋,放下杯子后不到三十秒,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了一条白色的内裤。
帘子拉着半边,她爬上床,伸出手,却没有合上另外一半,反而全部敞开,放入了大片金色的阳光。
“不拉窗帘么?”他迅速宽衣解带,跟到床上。
她摇摇头,坐在床上抬起腿,将内裤从纤细的脚踝上扯下,跟着迅速爬上他壮硕的身躯,熟练地分开腿,握着精神抖擞的阳具,送入到早已湿润到溢出的窄小肉壶。
随着内部褶皱的延展,被塞满的颜苗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她一边扭腰,追逐着记忆中能将绝望淹没的美好快乐,一边说:“哥,我想在阳光照着的地方跟你做。我不喜欢窗帘,我的新家里,就没装窗帘。”
“不怕被看见啊?”
她摇摇头,“我自己在家的时候,都穿得挺严实。换衣服有专门的角落。我睡觉……都不关灯。”
她弯下腰,柔软的乳房顶上嫩嫩的芽苞随着她的动作划弄着他的胸膛,“比起被看见,我更怕……看不到外面,看不到光。”
他没再多说什么,抬起手握住了她小巧的乳房。
她的体温挺高,但显然不是阳光的效果。因为那不见光的内部,此刻更加火热,滑腻的爱液都无法带来清凉,激烈地摩擦只会让那里更烫。
“哥,子宫……被你……顶到了。”她的体力很快耗尽,撑不起的腰肢沉下来,粗大的鸡巴自然死死顶住了尽头的肉疙瘩。
韩玉梁握住她的臀尖,往上托起,踩住床板抬身冲刺,“这样好点么?”
她摇摇头,抓住他的手掌,胡乱吸吮着他的拇指,含糊不清地说:“我喜欢你顶我的子宫,哥……你可以使劲儿,使劲儿……肏我……我、我可喜欢了……我恨不得……你能全都……塞进来……”
肉体的快乐,是心灵的避难所。
酒精,烟草,麻药……和那些方式相比,激情的性爱,真是健康无比。
韩玉梁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接管了主导权。
颜苗抱住膝盖,娇喘着尽力折叠起来,把贪婪的腔道,彻底对他打开。
他知道这女孩喜欢被完全占有征服的滋味,于是他双臂兜过她的膝弯,撑在她两侧,张开大腿,覆盖在她蜷曲的裸体上,向下对准湿漉漉的肉缝,凶猛地抽插。
昂起的臀部在高潮中快乐地颤抖,朝天打开的嫩穴会因为重力留下几乎所有精液,被播种的错觉,让颜苗放声尖叫,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用这姿势一口气做到在她痉挛的深处释放,韩玉梁吻住她的嘴,压在她身上,放松下来。
颜苗抱住他,脚也缠在了他的背后,眯着眼睛说:“哥,你还得要好几次呢吧?”
“我又不像你,空窗了好一阵子。”他笑着抚摸她汗湿的发丝,“你可不用跟那时候一样,肿了都不吱声。”
“那边肿了会更紧的吧,那你不就更舒服了?”她理所当然地说,“那我愿意肿着给你肏。哥,我要你舒服,越舒服越好。反正……我就这点儿本事,怎么让你舒服,也比不上你给我的。”
“这是你们女人天生的优势。男的比不了。我要像你一样高潮绝顶持续几十秒,那不得射出血来。”
随口闲聊了一会儿,颜苗缩下去,在他胯下来来回回舔了几遍,小舌头轻轻松松唤醒了本来也不算累的肉棒,开始了下一回合。
这次做了没多久,电梯那边,就传来刘佳佳颇好辨认的脚步声。
她的脸色,比沙冰中的草莓酱还红。
颜苗一边往后摇晃着撅起的屁股迎合耸动的肉棒,一边呻吟着说:“你……你上来得……好慢啊。”
刘佳佳拿出一对儿肉色的长筒袜,坐在床边,颇为费力地穿上,“我第一次这样,总要……做点心理建设啊。再说,你好久没见哥了,我让让你呗。”
“可别让……”颜苗大腿哆嗦了一下,丢了一次小的,“哥跟咱们在下面的时候……唔……最多一次,同时……应付五个。我去的时候,五个都瘫了,他还能……把我弄得要死要活……”
她说着转过头,颇为妖媚地望向正在她臀后尽情抽送的韩玉梁,嗓音,变得比草莓沙冰还要甜腻。
“哥,我姐不能来,但……佳佳比我大两岁,你……就把她当成我姐,我们……一起陪你……”
刘佳佳还是面皮稍薄,忍不住低头捂住了脸。
但颜苗,马上就小穴含着大肉棒,从后面搂住她,把她拖到了床上。
这天,慕晗佳饮没再开张。
同时享受两种风味不同饮料的韩玉梁,一直在这儿喝到饱,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一出门,他就看到了马路牙子上坐着的荆小安。
她旁边放着几个空了的易拉罐,看上面的啤酒字样,她今晚,大概是不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第529章另一种结束
几罐啤酒不可能让荆小安喝醉。
但韩玉梁觉得,她的样子看上去并不算十分清醒。
“没走?”他过去蹲下,把空罐一个个远远投入垃圾桶。
“走了。之后又回来了。”她语调很闷,用力捏扁手上的空罐,就像是存心要给他制造点丢准的难度,“你知不知道楼上屋子的隔音不是很好?”
“不知道。”他笑了笑,“我也不关心这个。”
“让喜欢你的小姑娘发出那种尖叫,是不是特有成就感?”荆小安带着几分醉意盯着他,用采访的口气发问。
“嗯,因为那说明她们很快乐。快乐到忍不住要叫。”他又笑了笑,故意摆出很欠揍的表情,“这种事儿,没经验的女人很难理解。”
“你……”她拔高了一下调门,跟着硬生生忍了回去,抱着包,说,“你答应我的事儿,还算数吗?”
“什么?”
“我随时可以走的时候,你会让我看我想知道的真相。”
韩玉梁眉梢一挑,“你已经随时可以走了?”
“嗯。黑街的专题只要结束,我就随时可以走。”
“结束了?”
她点点头,“放弃不做,也是一种结束。”
“为什么?”
“因为很危险啊,都有人要枪杀我了。而且,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还是容易意气用事,做不到客观公正。我如果受自己情绪的影响来记录黑街的人,最后只会弄出一篇不合格的报道。”
韩玉梁笑道:“我真好奇,为什么你跟苗苗和佳佳聊过之后,整个人看着都丧气了很多。我不是个淫邪坏蛋,对你的打击就这么大?”
荆小安拿起另一罐啤酒,扑哧一声打开,仰起细细的脖子,豪放地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下去,跟着很斯文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谈不上打击,就是让我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而已。韩玉梁,来这里之前,我就认定你不是好人。随着了解的加深,这个判断……我更加确信无疑。也许在我了解过的人渣中做个客观排行,你挤不进前十,但换成主观,你至少前三。”
“我最讨厌的,就是好色且无耻的男人。仗着权势财富来享受少女美好青春的人很恶劣,仗着高大帅气做同样事情的难道就不一样了吗?很多人都会说,大家两厢情愿,周瑜打黄盖,要你管?可他们都忽略了,有些自愿并不是一开始就自愿的。性剥削在这个世界有多严重,他们也并不关心。”
她停顿了一下,喝掉罐子里剩余的啤酒,捏扁空罐,“今天我忽然发现,原来我根本没办法客观公正的评价你。而我还想要围绕你做一系列专题,这难道不可笑吗?我如果真的按自己的想法,固执己见做下去,我还能算个好记者吗?我对得起爸爸留给我的东西吗?”
她摊开双脚,仰头望着天空。
本来该有许多星星,但夜幕被城市的霓虹交错污染,像块脏兮兮的画布,只能勉强看到最亮的几颗。
“其实我跟傅督察……争执过一次,关于你。”
韩玉梁挑了挑眉,“哦?”
“我相信你身上一定背着不少案子,我有网络深层匿名污秽世界的消息渠道,我认为……应该针对你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很多迹象都表明,你甚至可能和一个极度凶残的女连环杀人犯有私交。”
他想,陆雪芊在外地不知道是不是正打喷嚏,“那位傅副督察,不是已经在查我们了么。”
她嗤笑一声,摇摇头,“这种程度……都可以算是保护性调查了。你知道黑星、红蛇那种大帮派的门面公司,特安局都直接派小组进驻了吗?”
“人手有限,也许之后就轮到我了。”
她看了一眼身边,打开最后一罐啤酒,“不太可能。之前调查你的时候我就察觉到过奇怪的阻力。傅督察也暗示过类似的事。我以为你的保护伞在金义这条线上,现在看,不是,那位署长还不够格。就是已经高升的汪督察,也没这么大的能量。”
“所以?”
“所以我怀疑,你可能和什么更庞大,更黑暗的组织有关。我甚至还怀疑过,你和l-club在演双簧,以好色到变态这个标准来评价,你更像他们那一头的。”
韩玉梁笑道:“你到底是从哪儿了解的我?”
“很多地方。但不管哪儿的情报都显示,你就是个好色到无可救药的淫魔。”荆小安看起来不太擅长撒谎,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
“你该不会单凭一个黑街种马的外号,就在心里给我判了死刑吧?”他伸长脖子,探头追逐她的表情。
很遗憾猜错了,她摇摇头,“我怎么可能那么轻率。我先从某个很可靠的信息源得到了关于你的评价,我想不出那样的女人有造谣污蔑你的可能性。以此为基础,我当然要亲历亲为进行调查。和你有牵扯的女性,大部分都被你哄到了床上,成为你性欲的牺牲品。而你至今没有和任何人产生婚姻关系,也没有公开承认的恋情,只把来路不明的巨额财产,交给两个很能干的年轻女孩打理。你说,这里有哪一点不是事实吗?”
他笑了两声,跟她并排一起坐下,道:“那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喝闷酒?你听到的地下经历,和你之前的了解也不冲突啊。我就是这么一个视女色如生命的淫魔,我也不妨坦白说,当时压在下面的如果是个男的,我不会冒那么大风险去抬床板救人,顶多试试看可不可以当场砍掉他的腿带走。那些女人把我当成安慰的工具,但我也得到了性欲的满足,互利互惠。而且她们真的都挺漂亮,还很放得开,我相当享受。你不需要修正你的任何观点,继续讨厌我就是。”
荆小安拎着最后一个空罐,抱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这么多年祸害了这么多女人,却一个孩子都没有,对吗?”
他笑道:“你不用给我套什么幻想出来的理由。我不是为了生育后代,我就是喜欢跟女人做爱,也有能力跟我喜欢的女人们做爱。我就是这种人渣,那些迷途羔羊,也都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傻瓜。如果这样想你能好受点,你就当成这样吧。”
她又沉默了片刻,问:“韩玉梁,假如,我和你,只有咱们两个人,因为意外流落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环境十分危险,求生希望渺茫,那如果我并不愿意跟你发生关系,你能忍耐多久?”
“首先,我要拿出半小时到一小时来确认环境。”
“嗯。”
“然后我大概就会先强奸你几遍了吧。”
“诶?”她很惊讶地扬起脸,气冲冲地说,“为什么?你在地下被困的时候不是还很尊重那些救出来的女孩的吗?我、我就只有不到一小时的安全时间?”
他点点头,笑眯眯道:“第一,你讨厌我,对我有很强的偏见,性格固执,不那么容易改变,我没兴趣在你身上消耗太多时间。第二,你也说了,环境危险,生存的希望渺茫,那种情况下我当然要先把想做的事儿做了再说。此外,你长得不是还挺好看的么,与其等到挣扎求生好久你变黑变丑,不如在你最漂亮的时候先日个够。”
“你、你、你……你果然……是个禽兽!”荆小安站起来,甩手把空罐丢向垃圾桶,“真有那一天,我就当场自杀。”
“不要紧,趁热乎我也能勉强凑合。”他笑道,看着那罐子落在旁边的地上,没让她如愿以偿。
她小跑过去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对着里面发了会儿呆。
韩玉梁站起来慢悠悠走过去,“怎么,想在里面找个地儿把我也塞进去?”
“对!”她咬牙切齿回头喊了一句,“你就该在这种地方呆着。垃圾!”
他看向事务所,看向自己的家,“那,赶快跟我去把你想知道的看完吧,之后付了你该付的那笔奖金,恭喜你,你就不再需要跟我这个垃圾人渣见面了。”
她拿出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好,走吧。”
应付检查人员足足耗费了将近六个小时,中间还不得不在附近找地方请他们吃了顿饭,擅长但不太乐意做这种工作的许婷透出一股厌烦的倦意,一见韩玉梁回来,就旁若无人的挂到他身上,先要了几个亲亲给自己充电。
荆小安只能尴尬地看向旁边,很好奇另外的在场者为什么如此平静。
金贤雅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头瞄了一眼,跟着继续淡定地看手机,小声说:“他们总这样。”
而洛拉没有说话,调整了一下耳机,飞快吃掉手上的水果,往健身房那边去了。
许婷勾着韩玉梁的脖子跳到他身上让他抱着腻歪了一会儿,顺便听他说完情况,这才扭脸看向荆小安,“荆记者,你确定要了解到那个地步吗?很多罪恶,我觉得你知道个大概就好,你知道他们很残忍,很变态,没必要非得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残忍,怎么变态的吧?”
“简简单单的形容词,无法构成被隐藏的真相。我怀疑这些信息的隐瞒,是l-club的手段。”
许婷不想扭头说话,就拍了拍韩玉梁的肩。
他笑着抱她转了个身,方便她从自己肩膀上看过去。
她在他脸上香了一口,舒舒服服搂着他,下巴搭在肩头,说:“我们手上的资料,都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全部内容,特安局的专案组都有。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傅副督察。以她的职位,应该有权限了解我们的功劳。”
“我和傅戎姐没有那么好的关系。这怀疑也是我的个人行为。另外……能拜托你用比较正常的方式跟我说话吗?”荆小安烦躁地耙了一下头发,有种正在被狗粮子弹扫射的错觉。
“这是我家,老韩是我男人,我今天心情不好,需要他安慰一下。如果不是你这个不速之客,我们可能已经在卧室滚床单了。”许婷反而搂得更紧,还往上抬了抬屁股,快变成火车便当式的体位,“你这人真的是有点意思。跟l-club作对的非官方组织,满打满算也就我们这个圈子这么点儿人。l-club这两年栽了的所有主办者,有超过一半是我们的功劳。我和老韩在残樱岛上每分每秒都有丧命风险的时候,你在华京开着地暖的房间里对着电脑写稿子。你怀疑我们帮l-club隐瞒真相,我话说得不好听,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
韩玉梁笑了起来,单纯就l-club的系列事件来说,许婷的功劳比汪媚筠都大得多,比他这个男主角还要强出一截。他都怀疑主宰在之后的关卡游戏中给助手设置筛选条件,就是怕许婷大发雌威把他的主办者们直接刷通关。
荆小安晃了一下,但还是站得很直,“误会往往就是因为不了解。这就是我来这边,想要亲眼看看的理由。如果我错了,我会为我任何阴暗的揣测向你们致歉。”
“我不用你道歉。”许婷跳下来,穿好拖鞋,直视着她的眼睛,“等你确认我们隐瞒事实和私心无关之后,我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怂恿你来查老韩的。”
荆小安皱起眉,“可是……并没有这么个人存在。”
“你自己不觉得而已。偏见是可以被引导出来的。”许婷露出自信的微笑,“你把来之前做过的事一桩桩跟我说完,只要你没有耍心眼儿故意隐瞒什么,我就能猜出来是谁在搞鬼。”
“好。我问心无愧。”
“那,跟我来这边,我给你找一套泳装。”
“诶?”荆小安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是打算把你捆起来送给老韩玩sm游戏。”许婷很没诚意地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要搜身,确保你不会用脑子之外的东西从我们这儿带走任何信息。此外,你还要发誓,不经我们允许,你之后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荆小安讥诮地说:“我发誓你会相信吗?”
“会。你起码还有一个优点,要脸。”
她绷紧脸皮,一字一句发了一个毒誓。
她明确地意识到,只要她保持着对韩玉梁的厌恶,这里的大部分女人,就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而这种情况,只会让她的排斥更加强烈。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人被一个色狼影响到这种程度。
许婷盯着她的表情端详了一会儿,拉过韩玉梁小声叮嘱几句,带着她去了衣帽间。
这里有整整一墙泳装,各式各样,看得荆小安眼晕。
她差点就想告诉自己,这里的女人有些是为了如此优渥奢侈的生活才委身于黑街种马。可惜理智不肯下线,她没办法骗自己。
她见过太多拜金女郎,这里没有那股令她厌恶的铜臭味。
最后,她换上了一件非常保守的款式,外面罩了许婷拿来的浴袍,头上的所有饰物都摘掉,连眼镜都在一个小机器下过了一遍扫描。
“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像特工吗?”荆小安忍不住带着怒气问了一句。
许婷不紧不慢地说:“我要选特工,肯定不会选看起来就像的。我们得到消息,最近的确有一个特安局的秘密线人在进行挺重要的工作。还不知道到底是要对付谁。万一是你的话,我总要为老韩的安全着想,以防万一。”
“他就那么重要?”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她不屑地撇撇嘴,“那是我男人,他不重要,难道你重要?”
荆小安怎么也没办法平复心中的不忿,“那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女人?你这么优秀的女性,为什么要这样委屈将就?”
“我知道啊。”许婷晃晃手机,“常来往的还有个群呢,我是管理。”
“你……”荆小安嗓子被噎住了一样,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一副怒其不争的嘴脸。”许婷笑了笑,“你就当我们是群母狮子,捕猎圈地,养活一只懒鬼雄狮,为了什么呢……让它在关键时刻,神勇无比地去做些大事。”
她想了想,忽然乐了,“不对,老韩比公狮子可强多了。猎物他弄来的多,还先紧着我们吃,还不像公狮子秒射,不错不错……明天给他加个菜。”
荆小安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们……都不正常。”
许婷点了点头,“对啊,谁告诉你我们正常了?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要正常?正常会让我们比现在更舒服更快乐吗?”
荆小安此刻满脑子都是尊严之类的词在飘。可她最后还是憋住了,没有说出口来。
因为,只要她还记着客观这个词,她就没办法就看到的情况作出判断,认为她们的生活付出了人格上的代价。
她甚至真开始觉得,以今天下午她听到的“工作”强度和时长,比较辛苦,更像被剥削的那个,应该是韩玉梁。
在微微的酒意中胡思乱想了一阵,她被带去了一个很朴素的办公室。
许婷当然不会带荆小安去地下。她让韩玉梁提前准备了一下,断掉了这边这台电脑的外部链接,拉好窗帘,放了一个桶,和一罐清香剂。
“这是什么意思?”荆小安满面狐疑地坐下,看着放在身前的桶,和许婷拿在手里的清香剂。
许婷往四周喷了喷,拿起鼠标,点开了加密备份的l-club相关资料,“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韩玉梁没跟进来。他不喜欢看到女人太狼狈的样子,有这大好的时光,他不如一边练功一边在隔壁上网。
叶春樱很贴心地给他专门租了个极大的企业级网络存储空间,让他拿来当搞黄色的网盘,还做了个自动在服务端依照设置关键词下载新片的功能,办齐了几大av厂商的年费会员,他一打开列表,看着都有点眼花。
通过旁边的搜索框,他找出一串职业为记者的黄片,随手打开一个,运气调息,放空思绪看了起来。
屏幕上播放到那个av女优浓妆艳抹举起工作证,带着黑框眼镜努力扮演职业女性的情节时,隔壁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意料之中。
毕竟这批资料是按时间顺序整理的。
而最早出现在事务所服务器里的,是基勒汀·霍普金斯那个奸杀食人魔。
对于一个生活在华京治安良好地区的女记者,直面那些被活生生取下器官烹饪的受害者,能忍到这会儿才吐出来,已经算是神经强韧了。
破获的主办者收缴的资料,为了安全起见,汪媚筠都在他们这儿备份着。而叶之眼有些渠道拿到的信息,比如s·d·g和伊迪丝那边分享过来的,并没有交给特安局,只让汪媚筠过目一下而已。
所以他们手中掌握的l-club情报,远比他们经历过的要多,可能,在这世上也仅次于l-club他们自己。
凶残的,暴力的,荒淫的,变态的……各种各样的图片、视频以远超文字的震撼力,展示了当位高权重者的心灵扭曲崩坏,会造成怎样可怕的伤害。
但荆小安没有叫停。
她一直在里面呆着,一直在观看许婷为她调出的各种资料,图片认真浏览,视频倍速快进。
等最后她离开那个办公室的时候,脸色已经白得像纸。
她看到等在门口的韩玉梁,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拎着桶的手握紧,轻声说:“卫生间在哪儿?我去……洗干净这个桶。”
他用拇指点了点位置,笑道:“还不错,就吐了三次。”
“可能是习惯了吧。”她匆匆走过,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力感。
走出几步,她回头,很认真地说:“如果我加上足够多的马赛克,这些内容……真的不可以对外发布吗?里面有些犯人已经死了,有些已经被拘捕。只要公布出去,就能给剩下的犯人造成足够大的压力,不是吗?”
如果主宰从未出现过,l-club的调查进度陷入僵局,也许他们会跟汪媚筠商量一下,放手一搏。
但现在情况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暂时犯不着卷入更多无辜的,还留有正义热血的一般民众。
他摇摇头,道:“不行。至少,在这个组织从世界上消失之前,不行。”
“好吧……”她没有坚持,双手拎着桶,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卫生间。
许婷从旁边挽住韩玉梁的胳膊,小声说:“她还挺坚强的。要让我第一次就看这么多,我得吐不止三、四次。”
“那你还给她放这么多。”
“她不是喜欢真相吗?”许婷挑了挑眉,“量大管饱,一次给够,省得纠缠不休。”
虽说酒差不多吐了个干净,荆小安还是不愿意开车。
韩玉梁让许婷早点休息,又上那台破车当了一下司机。
南城区的夜景,和平常有了些许不同。防卫队的巡逻车,几乎在每个大一点的路口都能见到。荷枪实弹的士兵神情肃穆,锐利的视线扫过每一辆经过的车。
他按照导航的提示拐弯,笑道:“这倒是个解决黑街治安问题的好方法,我估计最近没什么混混敢出来找事儿。也不知道洗头巷的妹子们,敢不敢冲这些男的拉客。”
荆小安靠着椅背,疲倦地望着窗外,“这种方法持续不了几天。卫星城的区级规划,能调来防卫队警戒一段时间,已经是贾君竹人脉发挥作用的极限了。”
这是他们在车上仅有的一次交流。
不过送到之后,韩玉梁在路边打车,看到特安局办公楼上亮的灯,正考虑要不要去探一探,看看那位傅副督察的本尊真人是什么模样时,他的手机响了。
接通后,传出的是荆小安有些慌张的声音。
“你还没走吧?有人进过我的房间,我的行李全被翻过了!”
第530章越来越多的不速之客
韩玉梁有点后悔没及时进行解约操作,安保雇佣关系还在,他总不好放着不管大摇大摆离开。
倒不是说他对荆小安有多厌恶,到了见死不救的程度。而是以他的了解,这女人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报警。
证人的帽子再多扣几顶,他还怎么去华京找春樱?
北城区的警署效率一贯很不错,韩玉梁在一脸凝重的荆小安身边站了没三分钟,出勤的警员就已经到了。
但遗憾的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结果。
她的财物没有失窃,只是东西被翻得很乱,连内衣裤都被扯展铺在床上,气得她脸孔涨红浑身发抖。
而酒店监控只记录下来一个穿连帽衫戴口罩的人随手一刷打开房间大摇大摆进去的画面。那人在房间里呆了足足半个小时。
他是晚上十一点多出现的,接近午夜零点才走。
从他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来猜测,他为的应该不是翻翻行李这么简单。
如果按照正常的生活作息,没有在事务所看那些惊心动魄的“真相”,荆小安应该就在房间里,说不定已经洗过澡睡下。
而且,她在特安局附近的酒店,对安全状况很有些信心,多半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那么,来的人都不需要有枪,只要兜里揣一把折叠刀,她这会儿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死亡的危机,再一次扼住了她的咽喉。
“荆小姐,如果你这段时间内不打算离开新扈,我建议你尽早申请人身保护。”带队的中年警员临走前,很热心地叮嘱说,“虽说这次非法侵入的事情证据不足,但你说你之前还被枪手袭击,那个案子还没结束的话,你用怀疑主谋再次对你下手的理由提出申请,我们这边给南城区出个案情说明,手续办的快的话,明天就有警员可以对你进行跟随保护了。”
“谢谢。我会考虑。”荆小安送警员进入电梯,一转过身,强撑着的冷静表情就不见了,“为什么啊。我到底得罪谁啦?”
她捶了一下墙,无法克制地颤抖着,“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韩玉梁沉声道:“连金义一个警署署长都有职业杀手往家里放炸弹,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记者,真当黑街都是逢年过节会出来给小孩发糖的那种帮派分子吗?”
“就因为我可能是傅督察的眼线?”
“嗯。你是自由记者,还是全视之眼的一员,和傅戎有私交,在这个节骨眼跑来了黑街东瞧瞧西看看,谁都会认为你是来替傅戎办事的。”
“对,傅督察是对黑街用了一些手段。我听她提起过要动用一早安插在黑街的眼线,毕其功于一役。可……那个人真不是我啊。我如果要帮傅督察做卧底,我怎么可能大大咧咧装着记者证乱窜?”
她又往墙上砸了一拳,“这里是新扈市,距离华京不过几百公里的卫星城,我来这里做报道,原来风险已经等于曾经的战地记者了吗?”
韩玉梁看了一眼时间,道:“你现在开车回华京,天亮前就能到。”
荆小安低下头,凌乱的发丝从两侧垂下,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
“我不走。”
“不走?”
“你女朋友说得对。一个优秀的记者,不能在做事的人冲锋陷阵的时候,只坐在安全的房间里写稿子。l-club没有我插手的余地,我只能放弃。黑街的报道我答应了你不再继续,我说到做到。但有人要杀我,说明我有能力威胁到他们。说明,我可以做一个优秀的鱼饵。”她转身看向韩玉梁,“我把酬金加倍,请在主谋落网之前,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并帮我调查他们。”
他皱起眉,故意用最容易激怒她的方式轻佻道:“你应该知道,我在乎的报酬可不是钱。我今天隔着门板看,你身材还挺有料。你有能力开出让我心动的价码,问题是,你愿意吗?”
荆小安果然面带怒色,声音都大了几分,“你知不知道这就叫性剥削?我现在遇到人身安全问题需要向你求助,你……竟然趁机提出侵犯我?”
“我不太懂你说的名词。可我提出的不是交易么?”他一脸无辜,“我可没强买强卖。”
荆小安压了压火,尽量保持冷静,说:“咱们的安保协议还没有解除呢。”
韩玉梁才不会被自家事务所的文书坑到,“没错,你可以选择继续执行那一份协议。按照约定,我只需要在你出发走访黑街的时候随行当保镖。那么,你可以制定行程了,明早见,晚安。”
“等等!”她喊住他,很认真地说,“我不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除了存款,我还可以借到一些钱,我还……有套华京的老房子可以抵押。你开价吧,我已经知道你的本事,我希望请你帮我,把这些祸害绳之于法。请别再戏弄我了,我愿意为了此前的失礼道歉。求你告诉我,到底要多少钱,你才能帮我?”
她的气息并不平稳,眼里闪动着泪花,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绝不会拿自己作为报酬。
“一分价钱一分货。”他笑了笑,退到电梯门口,“有些人,用钱是买不到的。”
“可明明之前你们事务所就只是要钱而已!”
“之前我可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他用手扶住打开的电梯门,“而且,全黑街都知道我只会考虑漂亮姑娘当委托人的任务,你觉得我就只是要钱?难道长得好看,钱还会更香?”
“那你可不可以要别的?我能出力的地方也可以。”
“我坐电梯下去,在大厅等你五分钟。我尊重你的坚持,到时候你还是不愿意,我今晚可以开车把你送回华京。以后,别再来黑街了。”他走进电梯,笑着丢下一句,“这地方没有好人。”
荆小安听着电梯门关上的声音,忽然一阵脱力,靠着墙,缓缓坐倒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就那样靠墙坐着,发呆似的看着手机上的数字。
她知道她可以申请保护令,可以今晚就回华京,她有很多选择,完全不需要为了这件事牺牲珍视的贞操。
她并不是思想传统保守。她只是重视作为女人的尊严,重视对身体的自主权。
就算韩玉梁是她暗恋多年的梦中情人,这种勒索一样的性要求,她也绝对不会同意。
荆小安没有追去大厅。
她冷静下来,回到房间洗了把脸,收拾好行李,下楼。
韩玉梁果然只等了五分钟,此刻,他已经站在外面停车场她的车旁。
她婉拒了值班经理提出的赔偿方案,只提出建议,希望他们今后能更重视住客的安全。
然后,她拖着行李箱,离开酒店,走到车旁。
韩玉梁抱着手肘,道:“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荆小安点头,平静地说:“你不必送我。我不回华京,也不接受你要求的交易。我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住下,再想办法。”
“你可想清楚。”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微妙的笑意,“即使汪梅韵没有因为突发事件离开,她也帮不了你这种忙。我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保镖。”
“但我给不了你要的报酬。我的身体不是商品,不可以拿来做交易。”她打开后备箱,放入行李,“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如果连这种困难都应付不了,我要怎么成为能去荒野发掘真相的记者?”
很明显,在她的语境下,“荒野”这个词指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荒郊野外,而是大劫难后至今仍未被人类收归己用的特殊地区。
她有这种梦想倒不难理解——她父亲就是一名牺牲在“荒野”的跟团记者,生前曾执着于追查某个真相。
叶春樱如果在,大概会因此而对她增加几分好感。
“我还挺喜欢你这种有坚持的姑娘。”他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席,“我看,之前的协议,就先不必解除了。”
荆小安一怔,急忙坐到副驾的位子,“可我不准备继续黑街的专题了。”
“我负责的是你在黑街走访的安全。你难道留下之后,不打算再在黑街活动了?”
“可你只需要负责我活动时候的安全。其他的时间呢?”
韩玉梁笑了起来,“你不是说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么?”
“对。”
“我凑巧知道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保证没有毛贼和杀手能闯进去。”他发动汽车,原路返回,笑道,“正好,你刚才走得太匆忙,说好要告诉婷婷的前因后果,差点就被你赖掉了。今天已经晚了,明天起来,你好好跟她说清楚。”
“你……要我住在叶之眼?”
“对。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现在对你很有兴趣,放得近点,说不定哪天我就夜袭得手了。”
荆小安警惕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放松下来,“看来,你很喜欢通过各种方式直接展现你好色的特点。”
“没错,我从不装君子。我就是那种总在馋女人身子的下贱型色狼。”
她向后靠着,浑身松弛,手也不再抖了,缓缓眯起眼,小声说:“任何不经我同意发生的性行为,我都一概按照强奸看待。比起被强行支配身体泄欲,我宁可选择死。这就是我的态度。”
“嗯。我知道了。如果我真忍不住,会考虑在满足之后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你……”荆小安一下子坐了起来,胸口都被安全带勒得死紧,“你能不能让话题暂时离开下三路?”
“能。”他挑高眉峰,笑道,“你的口交技术怎么样?”
刚刚升起来的那点倦意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荆小安咬牙切齿地想,如果今晚睡不着,全都是他害的!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在那个比酒店舒适好几倍的宽敞客房中,她一沾枕头,就彻彻底底地睡死过去。
次日一早,在许婷正式确认房间之后,荆小安成为了事务所的又一个新住客。
和金贤雅相比,她跟洛拉简直称得上一见如故,一顿早餐的功夫,就成了会担心安危的朋友。
很多方面的观念两人基本一致,荆小安还能用洛拉的母语跟她交流,可以预见,不久洛拉大概就会要求更换同居伙伴。
早饭后,许婷把荆小安带去了办公室。考虑到荆小安已经疑似遇袭两次,许婷把要求讲述的部分,前后都作了延长。
她不光想知道到底是谁对荆小安蓄意进行了误导,也想知道这个女记者到底有可能得罪谁,惹来莫名其妙的杀身之祸。
荆小安兑现诺言的态度非常认真,知道许婷主要关心的是韩玉梁,对来这里前后接触过的人,凡是跟韩玉梁相关的,事无巨细,全都讲了出来。
耐心等到说完,都不必许婷提出疑点,韩玉梁就直接嚷嚷了起来,“我很确定,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全视之眼的投资人之一。她说的事儿简直离奇,那么有名的年轻企业家,忽然就被我始乱终弃了?公司还有一堆漂亮女职员被我趁机玩弄哄骗身体?你当这是成人动画么?”
荆小安很不忿地说:“你的生活比成人动画下流多了!”
“你看过多少成人动画?”
“我……”
许婷抬手打断,眉心收拢,说:“荆小安,老韩这人脸皮厚,厚得子弹都打不穿,他真要始乱终弃了谁,玩弄欺骗了谁,从不瞒着。更离谱的事儿他也做过,并不抵赖。我为这吃过的醋,能放满顶楼的游泳池。所以,他说没有过,我相信他。”
荆小安的职业敏感性挺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瞪大眼睛说:“你的意思,是韩玉梁比那位证人说的还要可恶?”
许婷托腮想了想,说:“这个要看各人不同的判断标准了。反正老韩没做她说的那些事,也没去过她说的那家公司。”
荆小安摇摇头,并不认同,“许特助,叶之眼开张到现在往多了算也就两年,更早的时候你和叶所长应该都还是学生。那之前韩玉梁在哪儿,做过什么,你真的清楚?能够保证?”
“能。”许婷笑了起来,“我还真能保证,在那之前他可能还是在四处勾搭女人,但绝对没可能勾搭到一家大公司里去。还单身的、有男友的、已婚的一网打尽,也太离谱了,去扫楼的么?”
“可她有很详实的证据。包括交往时候的通讯记录,做……那种事之后的合影。她说还有一些更私密的视频记录,不方便让我查看。你连这种事情都要拍下来,是不是为了以后勒索她啊?”荆小安说着说着就转向韩玉梁,又有点按捺不住。
“我也经常拍,青春放纵的记录嘛,不交给男人保管就是。”许婷一句话堵回去了她,思忖片刻,说,“也就是说,她给你看的真正意义上的铁证只有照片?”
荆小安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你如此维护这个色狼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知道照片在这个时代很容易作假,短信来往更是没有任何伪造的难度。但,人家一个资本雄厚大公司的女老板,为什么要损害自身名誉来污蔑一个新扈市的侦探?而且,通讯视频中我看她的感情很真实,那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愤怒,作为女人,我都能感同身受。我简直……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陈世美!”
许婷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打开电脑屏幕,“稍等一下。”
不一会儿,一张不算太清晰的手机截图,就出现在屏幕上。她放大,指着问:“荆小安,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荆小安观察了一下,摇摇头,“不过,五官倒是有点熟悉。”
许婷若有所思,跟着又调出两张合影,从中各圈出一个眉眼相似的美貌女郎,说:“这两个呢?”
荆小安这次吃了一惊,瞪圆眼睛盯着其中一个,没有说话。
许婷嗤笑一声,“看来被我猜对了,荆小安,跟你爆料,说被老韩始乱终弃的成功企业家,就是这两位中的一个吧?来,告诉我,是薪火创投、忠义信托基金的老板方雅,还是北美邦五湖油气公司的大股东霍恬?”
荆小安犹豫了一下,说:“是方雅。她是全视之眼的资助者之一。”
许婷把三张照片摆在一起,手指凌空画了一个大圈,“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这三个女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什么!?”
这下韩玉梁也恍然大悟,皱眉道:“原来又是她……她还真是见缝插针,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给我找点麻烦。”
许婷调出一张叶春樱做的半透明叠图,详细标注了许多脸部细节,证明这三人确实有极大可能是同一个,只不过乔装手段非常高明,修饰了最引人注目的面部细节,让人乍一看根本联想不到一起。
而且,那两个女富翁也异常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
许婷看着荆小安错愕的脸,“我就直说了吧,这女人叫袁淑娴,是一个跨国地下组织天火的头目,我们之前有过一些旧怨。她跟你说的话……倒不完全是撒谎,老韩和她有过一段关系。但除此之外的部分,就全部是污蔑。老韩根本没去过薪火创投和忠义信托基金。”
荆小安皱着眉,嗫嚅了两句,“可她说事情是发生在她投资的一家内衣公司,受害者好多是内衣模特……”
“等等。”韩玉梁拿出手机飞快搜索了一下,“袁大小姐现在连编故事都这么不认真了么?这他妈不是里番lingeriesoffice的剧情么?”
简单听许婷解释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恩怨程度,并飞快看完了那部里番的剧情介绍后,荆小安双手捂着脸,很沮丧地弯腰缩成了一团,久久无言。
她有气无力地跟韩玉梁郑重其事地道歉,连说了几次对不起,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暂时借住的房间,午饭都没出来吃。
洛拉很担心地陪了她很久,晚饭时候,她总算出现在餐桌旁。
韩玉梁第一时间把袁淑娴参与在此事中的消息传给了沈幽,但她很无奈地表示,最近雪廊还留在新扈的成员都被重点监视着,特安局那边明显是有备而来,只要天火的人不出现在黑街,他们暂时不打算做什么。
紧张的气氛,一直跟防卫队的巡逻车一起,在南城区的大街小巷弥漫。
5月19日深夜,特安局联合防卫队发起突击抓捕,带走各帮派高级成员共计75人。
次日,鑫洋商贸旗下门店暂时歇业,永和投资被警方突击检查,带走多位高层。
21日下午,律师团抵达新扈,数位帮派大哥被保释,进入看管居住状态。
当天晚上,失踪的朴泰俊一家尸体被找到,北城区警署多处治安分管所发生疑似迈克尔范操作的爆炸,死伤警员数名。
日,发了无数邮件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的荆小安,终于接受了自己被袁淑娴愚弄引导的事实,买了许多酒,跟洛拉喝到酩酊大醉,坐在院子里的地上一边哭一边唱歌。
就在女记者发酒疯的同一天,防卫队撤离,警戒巡逻取消。
两天后,根据金义提供的证据,特安局带走了南城区警署三十五名涉案人员。
当夜,南城区火车站、下民地和东华师范附近爆发多起群殴事件,接到报案的警员赶去后遭到突然袭击,十三人殉职,二十七人负伤。
26日,南城区多地公共设施遭到恶意破坏,主干道交通濒临瘫痪。同日午后,鑫洋商贸总经理张鑫爵、红蛇帮老大的心腹副手李飒,先后被刺杀于自己的办公室中,两人的随行保镖,全部殉职。能调取的监控录像显示,出手袭击的刺客,只是两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人。
但他们的打扮,都是连帽衫加口罩,都轻轻松松侵入了本该不容易进的办公室,就像,那一晚荆小安的酒店房间。
漩涡正在迅速扩大,连赵英楠都特地打电话来通知韩玉梁,让事务所的人多加小心,有不明势力打算趁特安局这次行动的机会,从中牟利。
但很快,那就已经不能再算是不明势力。
29号晚上,事务所收到了沙罗发送来的信息。
“天火的毁灭者已经在新扈活动,冥王近日即将赶去,黑天使已经在路上,请多加小心。”
这次,令人松弛愉悦的激情之后,许婷很认真地捧住韩玉梁的脸,说:“咱们去华京看望叶姐吧,全都去,就当集体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