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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偷香贼】(419-4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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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梁挥臂格挡,准备继续攻击。

不料那层透明的阻隔仍在,他格挡之力竟然也被扭曲到一边。

猝不及防,他急忙足尖点地,向后躲开半步。

更出乎意料的事,便在此刻发生。

二号男人的手臂,竟在一串怪响之后,剎那间变长了将近半米。就象是把骨节强行拉脱,纯靠肌肉的力量变成了一条发力的蟒蛇。

韩玉梁眉峯一皱,怒上心头,真气聚往胸膛,不再避让,砰的一声硬吃下来。

他到要看看,这怪模怪样的打法,能不能真伤到他。

一拳下来发现对方纹丝不动,二号毫不犹豫擡拳上钩,砸向韩玉梁的下巴。

韩玉梁双臂一锁,不信这样还拿不住整条胳膊。

没想到,那女人的能力的确诡异,对方整条手臂彷彿隔了一层气垫,外层极其油滑,他本以爲牢牢锁住,那人猛地往后一抽,仍顺利躲过。

他沉腰上步,一腿横扫而出,这次,将那个女人选成了目标。

呼的一下,发力仍被偏折,将他的攻势扭开。

但那女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额头青筋跳动,双眼满是血丝,摇摇晃晃彷彿随时可能倒下。

解知深在后面看情况似乎不妙,不敢久留,可这间屋子没有密道,他左右张望,手臂都开始颤抖。

沈幽看韩玉梁拿这两个搭档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将枪别到腰间,忽然说:“阿梁,把我丢过去。”

话音未落,她纵身起跳,跃向韩玉梁肩头。

韩玉梁心领神会,手臂一擡托住她坚挺饱满的臀峯,运力一甩,叫她越过挥拳拦截的二号,径直飞向解知深。

二号转身就要去追,可女伴紧紧拉住他的手,拖得他不能快速移动。

这么大的破绽,韩玉梁当然不会放过,双掌一合,左右拍向对手头颅两侧。

这已是不留活口的凶狠杀招,以他的掌力,一击落实,足以将那颗脑袋西瓜般拍碎,迸出一地脑浆。

果不其然,将要打中时,那股透明油膜一样的滑溜感再次出现。

韩玉梁不仅不收真力,反而双臂筋肉高耸,内息奔走如洪,稳住位置狠狠向中央挤压。

一下滑开,他双掌闷响一声合拢在二号男人头顶。他掌力外放,丝毫没有收敛,一时间真气汹涌鼓荡,额外又震出一道凌厉无比的冲击波。

旁边那女子尖叫一声双眼翻白,浑身触电般痉挛抽搐,但抓着那男人的手仍不肯松开。

韩玉梁双掌一沉,完全无视了那男人反踢回来肌肉暴涨的鞭腿,向前一推,印在肩胛之间。

这次,那透明的薄壳犹如在无形中碎裂,油滑之感,荡然无存。

那腿还没踢中韩玉梁,二号男人就已一声闷哼,飞出撞在墙上,咔嚓崩出一个两米方圆的凹坑,咕咚摔在地上,当即没了气息。

一直和他牵手的女伴尖叫一声抱住了头,踉踉跄跄晃了一下,忽然跪坐在地,双眼翻白不见黑眸,嘴上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口水顺着两边脣角流下,喉中发出一串喀喀怪笑,竟象是当场疯了。

看见这奇景,韩玉梁暂时没往沈幽那边追去,停步低头,皱眉观察。

那女人抽搐几下之后,咕咚滚倒在地上,圆润大腿尽头那条薄薄的小内裤里,喷出一大片腥臊尿液,后面也噗噜噜放了几个臭屁,短短数秒,竟然就已经到了大小便失禁,口吐白沫的地步。

这看似坚不可摧的超能力,代价还真是够大。

他摇摇头,劈空一掌震碎那女人额骨,赏了她一个痛快。

就这么短短片刻,沈幽已经将被扯掉头盔的解知深拖了出来。

混迹黑道的解知深应该会些拳脚功夫防身术,可惜沈幽并没兴趣跟他打擂台分胜负。看他脖子上绕着细钢丝,右胳膊耷拉在一边,掉在一旁的头盔护目镜上全是白茫茫不知道什么涂料,可见沈幽出全力时候的手段。

解知深大概是想说什么,不过那道钢丝勒得很紧,脸都已经涨紫,仅可勉强维持呼吸,嘴里能冒出来的只有口水形成的小气泡。

“不直接杀了?”

沈幽拽着他的后领子往外拖,“在颜禾面前杀。”

韩玉梁一挑眉,“仪式感?”

“治疗。”她拍了拍解知深颤抖的麪皮,“他现在是颜禾的噩梦,我来帮颜禾醒。”

他哦了一声,点点头,抓起解知深拎在身边,“走,我帮你拿着。”

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了满眼癫狂的程欣。

她一手拿着刀,一手扶着门框,一边摇头一边流泪,看眼神,情绪似乎已经不再受理智控制,话音也含含糊糊不清不楚,跟失心疯了似的,“放下他,给……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不、不能杀人,你们……你们没这个资格……”

沈幽快步走过去,在程欣尖叫挥刀的那一瞬,一记上勾拳狠狠砸在她的下巴上,用脑震荡送了她一个冷静状态。

踢飞刀子,她把程欣抓起来扛在肩上,跟着韩玉梁走向电梯。

对面似乎有房间开了门逢偷偷看外面,但没认出来。

其他参与者大概单纯就是来玩变态游戏的,那么也没谁会爲主办者出头,此刻在想的,应该是明哲保身的手段。

走进电梯,韩玉梁想起了谁,“那个六号呢?他不是正常参与者,别等送交特安局,直接杀了吧。”

“先解决了手上的活儿。”沈幽拿开卡扣,“这里出去的直升电梯只有一台,我已经用新设定的权限关闭了,该死的,谁也跑不掉。”

他不禁笑道:“我都想让你来给我当全职助手了。”

“我不抢我自己徒弟的工作。”她嫣然一笑,走出电梯,把昏迷程欣丢在地上卡门,回到那间宽敞的办公室。

没想到,颜禾竟然倒在地上!

而颜苗和索丽雅,都不见了。

韩玉梁上前弯腰捞起颜禾,这女人浑身上下都已被他享用了个遍,还有甚好避嫌,单掌一握攥住左乳,隔着那团柔绵真气一冲,刺激心脉,当即就让她悠悠醒转。

担心索丽雅遗留的旧仇仍在,他马上向旁闪开,退到一边,对沈幽使了个眼色。

沈幽将解知深死狗一样丢在一旁,蹲下皱眉问:“是索丽雅给你妹妹留了什么后手吗?”

颜禾摸着自己的后脖子,满脸痛苦,“她……说要帮我守一会儿,我觉得电击器杀不了人,就给了她。跟着……我就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幽探头看了一眼,后脖子皮肤的灼伤还在,所谓什么都不知道,大概只是不想面对自己被妹妹袭击这个事实罢了。

“玉梁,唯一的电梯关着,他们走不了。你去追吧。”她把解知深拖过来,踩住胸口,拉着脖子上的钢丝,问,“颜禾,罪魁祸首就在这儿了。你希望他怎么死,要不要看?”

颜禾盯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仇人,彷彿有火焰从她漆黑的眸子中窜升而起。

但她嘴脣轻轻颤动了几下,只是说:“可以的话,请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个人了。”

听到这个答案,沈幽的眸子微微一动,眼神变得温暖了几分,向前探身,跟颜禾拥抱了一下,在她耳边柔声说:“放心交给我吧。一切都过去了。”

她起身拉着解知深往电梯那边走去,和来时的路一样,只不过,这次拽的,是那根缠绕着他脖子的细钢丝。

“喀……咳……咳啊……”

脱臼的右手抽动了几下,被卡在钢丝里的左手拇指很快渗出了殷红的血。

颜禾死死盯着那被拖走的男人,直到摇晃颤抖的脚,彻底消失在门外,她才脱力地跪坐在地上,低下头,带着笑,落下了几滴泪。

泪珠从她光滑的大腿滚落的那一刻,韩玉梁听到了颜苗绝望的话音。

“对不起,对不起,电梯我怎么按都不动,它不动!它不动啊!”

他叹了口气,迈步转过走廊拐角,看向尽头的电梯口。

索丽雅不愧是适格者,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被封锁的穴道,已经有小半通开,靠颜苗搀扶着能走,也能说话。

她转身靠在墙上,看着快步走近的韩玉梁,微笑着摘掉了自己的耳环,放在颜苗手心,“好了,你已经尽力了。来,姐姐把这个送你,作爲你这次帮我的礼物。收着吧,你戴一定很好看。”

看颜苗痴迷的眼神,也知道索丽雅做了什么。

但一想到能力发动的前提,韩玉梁就不禁对颜苗的心智也感到非常失望。这么一个突然去找你磨豆腐的女人,你爲什么会对她产生好感呢?真就是斯德哥尔摩症?

“电梯关闭了。你们走不掉的。索丽雅,你不是不怕死么,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就哄骗小姑娘帮你逃命去了?”

索丽雅靠墙缓缓坐下,呵呵笑了几声,“我不怕死,死对我不过是个漫长折磨的解脱。但能活下去,我当然还想试试。还有太多可恨的人,在等着我去报仇呢。”

“你没机会了。”韩玉梁摇摇头,一掌捏住颜苗的手腕,把冲过来的女孩甩到一边,顺势夺下那个电击器,捏成碎片丢在地上,“还有什么遗言需要转达的,你可以好好想想,等离开这儿,我会给你说的机会。”

“那不如现在就说吧。”索丽雅看了一眼倒在墙角大声哭泣的颜苗,面带微笑,“韩玉梁,和你见面之前,我也和miss袁想的一样,有超乎寻常本领的人,都该是我们的伙伴。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你得死。”

“你活着,一定会成爲miss袁的阻碍。她以爲你会了解她的想法,了解我们的想法。但你不会。我们都很现实,而你太浪漫。你和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是他们那一边的。”“我希望我这次杀得了你,如果杀不了,那就希望我的死,能让miss袁意识到,应该找机会杀了你。这并不是因为我讨厌你,实际上,你很符合我的审美,我直到现在也依然希望能和你做爱,我相信你可以给我我从未体验过的高潮。”“可惜应该是没机会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做属于大多数阵营的人。大概,就这些吧。”“现在,你可以来杀我了。”就在索丽雅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沉闷的响声忽然从她身后的电梯传来,旋即,周围仿佛发生了地震一样猛烈摇晃了十几秒。所有的灯瞬间熄灭,周围一片漆黑。不过马上,充电的应急照明就从两边的墙上亮起。韩玉梁咬牙问道:“你做了什么?”索丽雅微笑着抬起手,放在丰满的左乳上,平静地给出了答案。“忘了告诉你,那个耳环离开我一段距离后超过一定时间,那些炸药也会起爆。”“炸药是专家布置的,备用电源和冷库也会炸掉。等充电灯灭掉,这里将不会再有水,电,和光。”“在这里,五十米的地下,陪我一起死掉吧。韩玉梁。

第4章七级浮屠一大串

韩玉梁松开手,后退两步,看着索丽雅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嫌恶地擦了擦掌心。

他的确很想把这个女人好好折磨一顿来出气,但他不敢再冒险。

他忍耐着过来扭断了她的脖子,跟着,总算是得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好消息。

随着深潜之眼的死亡,所有的情感影响,都恢复了正常。

颜苗忽然清醒了。小姑娘就象是做了一场噩梦,一直在哭,一直在对他道歉,一直说自己鬼迷了心窍。

而等到韩玉梁安抚好她,她又想起来,因爲她的错,大家都被活埋在了这儿。

如此连续沉重的精神打击,大大超出了她年轻稚嫩的承受力,于是她哭着哭着,就晕厥一样睡了过去。

从走廊天花板上密集的裂缝来看,炸药的破坏力很强,波及很深,这会儿较爲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个布满承重防护的大厅了。

回去跟沈幽迅速交代了一下情况,颜禾责怪地看着妹妹,但沈幽拽了一下她,没有多说什么。

大家准备往大厅转移,才发现所有电梯都被炸药破坏,原本用来卡门的程欣,已经看不到了。

空荡荡的电梯井,门口留着一滩血,里面的轿厢带着程欣的身体一起被碎石砸落,彻底掩埋。

幸好,层与层的楼梯间被炸落的碎石相对少一些,韩玉梁勉强打开了一条通路,带着三个女人回到了大厅。

柱子上的应急灯,已经无法照亮广阔的空间。

“彻底没有光,对大家的精神状况不利。颜禾,颜苗,过来看我怎么做,一会儿都行动起来。”沈幽观察了一下应急灯的位置,摸出一个摺叠军刀,弹出里面的工具,“拆掉所有应急灯,这些是地下矿业用品,一台就能撑两三天,拆下来就先关掉,快。”

韩玉梁不太适应这种女人在忙碌自己旁观的情况,指着鼻子问,“我呢?需要我帮忙么?”

“你能弄开落石,先去找一下幸存者吧。受害女性,救一个算一个。”沈幽蹲下忙活着,头也不擡地说,“自己注意安全,太危险的地方就算了。”

“好吧,我从下往上找。”

他活动一下胳膊,先从周围参与者的住处找起。

结果倒是省事儿,看了一个,剩下的就不用看了。

索丽雅竟然在参与者的住处也都放了炸药,除了她与解知深的房间和二号房间之外,其他屋子里的参与者,都和家具一起被炸成了碎片,稀里哗啦飞得满墙都是。

真要饿得受不了,倒是能回收一些碎肉直接下锅。

更幸运的是,参与者被炸了个干净,储存食物的冷库却没有被破坏的太厉害。

按照大劫难时期的建设标准,地下区域保护最完好,上军用导弹也难以破坏的部分,就是换气系统和饮食供应。

冷库的确从内部被炸了,但外壳没有被破坏,特制的备用电源也还能工作,按照沈幽的建议设定成零度节能,不频繁开关的话,至少能坚持十几天。

如果到了那时还没被救出去,就先吃容易变质的食物。

而几个没被破坏的卫生间,水龙头都还能出直饮水。

至于烹饪时候用什么,死掉的人里不少是烟枪,打火机烧衣服,锅可好找得很。

但食物,总是不嫌多的……

韩玉梁考虑再三,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趁着三个女人都在忙顾不上冷库这边,上去将解知深、索丽雅的尸体拖下来,悄悄连着保镖们的尸体一起,尽可能多地堆放进了冷库的空地中。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也是肉。

忙着拆卸的颜家姐妹没有注意到这些,沈幽跟他上楼继续拆灯的时候,倒是问了一句:“你把尸体弄哪儿去了?”

他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按了一下打火机,故作轻松笑道:“都扔进冷库剩的地儿去了。还不知道要在这鬼地方关多久,放外面烂了,要发瘟疫。”

“正常的肉吃完的话,记得提醒我。”沈幽蹲下开始拆墙脚的应急灯,淡淡地说,“我可以吃素。”

“素也吃完的时候呢?”他走开两步,回头问道。

“到那时候再说。”她没有看他,专注的盯着墙上的灯具,目光闪烁。

把装不下的尸体全部丢进电梯井后,韩玉梁按照之前记下的大致格局,赶往其他人的住处,运起内功呼喊,寻找幸存者。

很快,他就在这层另一边的几间宿舍中,顺次破开变形的房门,救出了七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仆。

托这些熟门熟路的女仆的福,专门储存高级食材的冷藏室也被找到。

让其中六个搬运被褥之类的东西下去,集中到大厅居住,免得后续再有什么震动,宿舍塌陷又少一批物资,韩玉梁带着里面模样最标致的那个,继续往上层救人。

负三层的状况远比下面两层惨烈,楼梯间开门都费了韩玉梁不少力气,要不是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呼救声,他绝对掉头回去节省体能。

那个小女仆心地还挺不错,自己吓得腿都在哆嗦,还是把应急灯放在一旁,过来尽可能帮着搬开一些小块的碎石。

很多大块的石头和落下来的天花板已经被上方的土层压住,强如韩玉梁也不可能硬靠力量顶回去,只能取下楼梯间门扇当作铲子,在侧面还有些支撑的墙旁挖。

真气耗掉超过六成,出了一身热汗,纔算是挖开了一个通往住处走廊的口子。

“你别跟过来了,危险。”他把女仆留下,举灯看着上面簌簌掉落的沙石,定了定神,从另一侧钻了出去。

房门大多变形得非常厉害,外面还有各种障碍,有些屋里听不到任何声音,隔着门缝都能嗅到浓烈的血腥味,他也就不再枉费力气打开检查,只找还有动静的屋子,一个个卖力破开,让出来的女孩不管受伤还是断骨,互相搀着也好,扶墙也罢,哪怕是爬,也尽快爬去楼梯间。

走廊挖出的那个通道,谁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一旦再次塌陷,韩玉梁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余力重新挖开。

双臂那种灌了铅一样的感觉,他着实久违。

可他不能停下。

只要一冒出转身就走,把剩下的求救声置之不理的念头,眼前就会闪过叶春樱温柔的笑,和许婷看他时候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女色一事上,他已无药可救。

那至少其他方面,就尽全力弥补吧。

“哈啊!”发力到吐气暴喝的程度,韩玉梁推开一块又厚又沉的塌落顶板,连踹三脚,才踢开之前可以轻松一掌破掉的变形铁门,扶框看向里面,大喊,“快出来!”

里面求救的女孩绝望地哭叫:“我……我腿被压住了……救救我……”

孃的!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拎过应急灯走了进去。

年轻的姑娘双腿被压在牀板下,而牀板上,跌落的土石,灯光都照不清全貌。

看情形,应该是她以爲发生了地震,紧张地钻到牀下,发现钢架都支撑不住后想往外爬,结果被压住双腿,总算保住了性命。

“大哥,救我,求你救救我啊……”

少女双手抓着他的裤脚,拼命哀求。

眼泪把尘灰冲成泥水,让她的脸看不出半点动人之处。

韩玉梁缓缓站了起来。

龙潭虎穴他闯过,刀山火海他去过,爲了心仪美人,他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他生平杀人无算,纵然无辜良民寥寥无几,总也是有。

他此时真气近乎枯竭,爲了自身平安转身离去,任谁也说不出他半点不是。

此地已成绝境,缺医少药,这女人双腿被压成这样,就是救出去,能活多久犹未可知。

“大哥!大哥!大哥——!别走……求你别走!别走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转过身,低下头,看着被攥紧的裤脚,喘息片刻,在那少女嘶哑的哀求声中,沉声道:“放手,我去找东西。然后回来救你。”

“真……真的吗?”泣不成声的少女哪里敢信。

“真的,我从不骗可爱的女孩子。乖,放手。”

她哆嗦了几下,摇头说:“我……我努力放了,可……可我手……放不开。”

韩玉梁无奈,只得蹲下一扯,将裤脚撕掉,留在她手中,快步出门。

“大哥,大哥你一定要回来啊!大哥……一定回来救我啊……求你,回来……”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少女的喊叫声渐渐停了。她原本还有一丝希望的目光,也跟着暗淡下去。

男人只会骗我,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不会回来救我了。

不愿再去擦眼,泪水瞬间模糊了整个世界。

但这世界里,本就只剩下应急灯的微弱光芒而已。

她哭得快要背过气去,这时,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句话,手里,也忽然多了一样东西。

“拿着,擦擦泪,准备出来。”

那是一根木棍。

但韩玉梁带回来的不只是一根木棍,还有一把剁骨刀,和两个被压扁的空行李箱。

他平心静气,一边继续运功恢复内力,一边蹲下将女孩上身托起,把两个扁行李箱塞进去,叮嘱道:“你用棍子顶住后面,准备往外拔。我说动,你就把你所有力气都用上,看看能不能抽出来。”

她喘息着问:“如果……如果不能呢?”

“那就要看你,是要命,还是要这双腿了。”

被压住的位置已经过膝,真到了需要砍断的地步,这女孩的幸存机率也将直线下降。

即便他能点穴止血,给沈幽机会来进行救急包扎,以后呢?

没了双腿的人生,应该很难面对吧?

“我要活下去……”她喃喃说着,看向韩玉梁,“大哥,这……这个搬不开了吧?我、我……我……我不要腿了!你砍了吧!我不要了!”

“别哭了。我还没说搬不开呢。省省你的力气,等我信号。”

韩玉梁起身过去,分开双脚跨立在那女孩上方,沉腰蹲下,将双手放到牀板下方。

幸好这是严格按照地下设施相关规章制度购买的高强度合金牀板,不然,这会儿能用的就只剩那把剁骨刀了。

此刻,他所剩的真气,全开十重玄天诀到极限,大概只能坚持三到五秒。

如果是被坚硬的巨大岩石压住,那么就毫无希望可言。

幸好,压在上面的有不少是碎石和泥土,有缝隙,有让牀板向上形变的空间。

那么,开始吧。

没雷没雨的,又在这么深的地下,不信还会被闪电劈。

他猛一咬牙,全身内力集中到腰腿双臂,手掌向里狠狠一插,向上爆发擡起。

喀喇一串响,地板竟被踩裂崩开,让他直陷脚踝。

但那压死了双腿的牀板,也吱嘎一声掀起了一点点缝隙。

“动!”他开口大喊,凝力维持。

那女孩使尽全身力气,木棍狠狠一顶,身躯往前一滑,血肉模糊的腿被扯掉一层烂皮,从下面拽了出来。

韩玉梁眼前一黑,头晕眼花,急忙赶在手被压在下面之前,向后一抽。

轰隆一声,地板上的裂缝被砸得更大,将那女孩一只鞋尖压住。

他毫不犹豫扯掉那只被碾压到和脚掌黏合的鞋,转身捞起快要昏过去的她,气喘吁吁夺路狂奔。

刚一钻过挖出的洞,后面就又是一阵摇晃,土石翻落,将那不算宽阔的缝隙,填埋得严严实实。

不敢久留,韩玉梁立刻招呼茫然等待在楼梯间的那些女人,互相搀扶帮助,马上往最底层的大厅赶过去。

不知是否错觉,他回头望向被掩埋的走廊,总觉得,刚纔彷彿从背后听到了隆隆的雷声。

他不禁有些恼火,难不成这玄天诀其实是修仙世界的高手穿越后留下的祕籍,练到十重一发挥就该渡雷劫了?

下去之后,已经拆完了所有可用应急灯的沈幽清点了一下他的拯救成果——一共十七人,加上之前的七个女仆,还能喘气的合计二十四个。

比沈幽预计的多一些,但被褥分一分,两人钻一个被窝,数量不成问题,水暂时不缺,食物的话,不到三十个人,吃上一个月绰绰有余。

比较麻烦的是,其中那些受了伤的。

轻伤还算好办,女仆带路让沈幽拿来了几个应急用的医药箱,消炎包扎之类的处理方式,沈幽都能解决。

但重伤,尤其是骨折,就很让人头疼。

一般的断骨,韩玉梁可以点穴后凭内力探索摸着接上,夹板也不缺东西代替,女仆都有照顾病号的能力,足以应付过最艰难的时期。

最头疼的,还是粉碎性骨折。

最典型的当然就是让韩玉梁最后心灵挣扎了一番的那个年轻姑娘。

她的双腿膝盖之下算是完全被压酥了,大腿也有一小截血肉模糊,举灯一照就能看到白森森的碎骨,可以说只有半边皮肉还连着,要不是下来后就被点穴止血,清创消炎,就可以直接扔到尸体堆里,给她个痛快送她解脱了。

此外,还有一个姑娘左肩被砸碎,肩胛骨都刺破皮翘了出来,一个年长些的女郎额头被砸出一个凹坑,神智还算清楚,但眼睛有点看不清东西。

还有一个女孩右手被石板压得粉碎,不过性格比较乐天,觉得保住命,手没了可以再想办法,消炎杀菌不至于感染死掉就好,还是先管更惨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肩负种羣繁衍职责多年进化留下的什么基因所致,面对绝境的时候,女性的韧性和承受力,总是更强一些。

也有崩溃一直哭的,喃喃自语觉得完蛋了的,但就那么零星几个,剩下的大多数,都在沈幽说明情况安排好职责后,迅速擦干净眼泪,默默行动起来。

对于封闭的地下设施,明火是需要严肃对待的危险品,即使解知深的地盘打火机和香菸都能带进来,烹饪主要还是依靠电器。没有燃气泄漏引发爆炸的风险,但相对的,也很难找到充足的燃料。

衣服,木家具,把这些东西都搜集起来,尽量使用最节约的方式做饭,燃料也会比食物先一步用光。

沈幽只好带着精通厨艺的两个女仆再次进入冷库,给食材做了颇爲极限的分类。

简而言之,所有可以生吃的,都不要动火。

能做刺身的切了直接吃,凉拌一下加点酱能解决很多蔬菜,不能的烧开水涮一下就能了,燃料的大头,优先用在主食烹饪上。

等到忙完初步安排,沈幽回来坐到受伤最重的女孩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喂她喝了一片退烧药,沉默地注视了她片刻,轻声说:“没办法及时送医,你的腿,恐怕是保不住了。”

那女孩捏着盖住了下身的毛毯边缘,想掀起来,又不太敢,犹豫了一会儿,缩回手,躺在了柔软的枕头上,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姐,我能活下来,就很知足了。我被压在那儿的时候,特别怕……特别怕。我都想,我还不如被直接压死呢,在那儿疼着,叫喊着,最后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死。太痛苦了……”

“可那位大哥来了。我都没想到,这地方……还会有那样的好人。我也没想到他真能把我弄出来。姐,我真知足了。这腿,不能要,就砍了吧。我就……一个小小的要求。”

沈幽点点头,“你说。”

“那……那毕竟是……是我的腿,咱……咱们要是没吃的,可以……别吃了吗?”她捂住脸,害怕地哭了起来,“我知道这很任性……真不行了,死人都得吃……我就是……我就是觉得……好难受……”

“咱们不需要吃死人。更不需要吃你的腿。”沈幽拍了拍她,“咱们暂时不缺食物。但……没有麻醉药,也没有手术工具,截肢的过程,可能会比较粗暴。”

“那个不要紧。我来弄昏她,我来负责止血。”韩玉梁脸色阴沉地拿来剁骨刀,坐下。

他冒险动用超负荷玄天诀,就是爲了赌一个微小的机率,这姑娘的腿还有救,还可以坚持一下,等到送医院,将来还能走路。

但这一刻,他也明白了,即便他武功高强能力超绝,这世上,依然有很多他做不到的事。

依然有很多事,他无力改变。

“没事儿的,大哥。现在科技发达了,做个假肢,我一样能走,能跳舞。大哥,等咱们得救了,我安好假肢,就去看你,我给你跳舞。”那女孩用袖子抹着眼泪,拼命保持着语调的平稳,反过来安慰他,“我从小就学舞蹈,我安了假肢肯定也跳得挺好看。说不定到时候媒体一报道,我身残志坚,过得比从前还好了呢。起码……起码不用再来这种地方,给男人卖身了……你说对不对?”

“对。”他揉了揉有点发酸的鼻子,拍了拍她,“等你醒来,就没事了。”

运力将那女孩震晕,把积攒出的那点真气全输过去帮她护住心脉,韩玉梁擡头看向沈幽,“我只知道剁下来,之后该怎么办?”

沈幽已经拿来了针线,神情肃穆,“我不是外科医生,我只能做最基本的处理。我会用肌肉包住断骨,缝合我能看到的血管,然后包扎断面。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她的求生意志,和运气。”

好几台应急灯环绕摆放,木桌被临时当成手术台,在这个已经死了几十人的地下空间,一个重伤少女的双腿,成了牵动人心的焦点。

环境的绝望,让大家不自觉想要从这个姑娘的身上得到一些力量。

他们想看到,只要努力,只要想办法,即使是她这样的情况,也能活下去。

“准备好了么?”韩玉梁深吸口气,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

沈幽点点头,擦去鼻尖的汗,再一次用酒精消毒。

这里没有一个医生,也没有护士。

医疗知识最强的两人,一个是女仆,一个是女杀手。

女仆拿着纱布和勉强凑出的医疗器械,强迫自己来做护士。

而女杀手,已经做好了逼自己成爲医生的准备。

寒光一闪,淫贼的刀挥下,斩断了少女的腿。

女仆和女杀手忙碌起来。

掉在地上的那条烂腿,被其他幸存者默默捡起,用塑料布层层包好,装进没法做燃料的容器,等待处理。

有人在给沈幽擦汗,有人在旁边跪地祈祷,有人在远处临时搭起的竈台做饭,有人已经钻进被褥,睡了。

韩玉梁低头看着那少女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忽然问:“你们谁知道她叫什么?”

“刘佳佳。”

旁边一个胆怯的声音回答。

他点点头,把新凝练出的一股真气给刘佳佳送了进去。

几个小时后,粗糙的手术宣告结束。

十几个小时后,还没醒来的刘佳佳,发起了高烧……

第424章精神与肉体的考验

虽说没有信号,但手机的存在依旧十分重要。

那是唯一能让他们还可以掌握确切时间的道具。

爲了节约电量,所有手机都被收缴关闭,和应急灯一样,只保留最底限的开啓数量,仅在需要的时候看一眼。

刘佳佳的高烧整整发了三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偶尔醒来,吃些东西喝点水,让人帮忙排泄一下,就又虚弱到失去意识。

韩玉梁只得拿出大半恢复的内力来给她运功续命。

他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跟阎王爷较劲——你想带走的女人,老子偏不给。

幸好,除了刘佳佳,其余幸存者的身体都还算健康。

在此期间,韩玉梁左思右想心里不安,趁着内力恢复了三成,请几个女仆帮忙确定了一下牢房位置,花了七个多小时,挖穿了那片堆积如小山的土石,从里挖出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卧底女警——赵英楠。

她精神萎靡,四肢关节都被残忍的方式弄断,但总算还有口气在,众人七手八脚把她运出去,洗净擦干,悉心照料,韩玉梁帮着接好断骨,沈幽打上夹板,想必,应该暂时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至此,他一直隐隐不安的心,纔算是彻底落定。

有过大劫难那样末日般事件存在于历史,如何在地下设施避难是写进啓蒙读物和最初级教科书的内容,而只要不是啓蒙完学前教育就去种地的,就能继续掌握应对各种灾难的相关知识。

地下设施非正常封闭,如何等待救援,恰好是进阶班必修课程之一。

其中的核心内容,沈幽已经带领所有人做完了,比如,保障换气、饮食、疾病处理等生存条件。

而这种灾害最大的风险,就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考验。

等待救援期间,不能被伤病击倒,也不能被绝望干掉。

目前看来,除了刘佳佳,伤病问题已经控制住,而精神健康,短时间内不会暴露出来。

爲了防患于未然,沈幽把保持大家精神健康的责任,丢给了颜禾。

理由是,做老师需要经常组织学生搞活动,可以算半个专业人士。

颜禾没推辞,和妹妹商量一下后,就展开了行动。

她们姐妹俩逐个和每一个幸存者谈心,互相了解,掌握基础资料,同时拜托韩玉梁在不那么危险的房间内尽可能搜罗一些娱乐用具,并在他带回一大兜跳蛋按摩棒后表示最好还是棋牌之类的东西。

颜禾定期组织大家坐在一起唱歌讲故事,说各自的经历,聊一些未来的打算。

这些措施还算有效,少了孤独这个绝佳的帮手,绝望的战斗力本来就不算太强,娱乐和社交定期出击,就把它打得暂时近身不得。

但韩玉梁和沈幽没有参与。

他们不想暴露身份给太多人,也都不想说自己的过去,讲故事,更是都没兴趣。

沈幽不忙的时候就一直在休息,或坐或躺,彷彿进入了节能模式。

而韩玉梁,在压抑的环境下,色欲反而更加强烈。

周围这些鲜活年轻的女人,他估计里面起码有一半以上是被他搞过的。

而且他此刻被当成救世主一样尊敬崇拜着,别说打算肏谁,就是让她们把铺盖摆一块儿并排躺下举起腿,挨个入洞日过去,恐怕大部分都会同意。

可他莫名下不去手。

或者说,不想这么下手。

对他来说,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很容易,骗来爱意,也不算太难。

但得到发自心底的敬意,还一下得到这么多,他还是挺想珍惜一下的。难得她们都因爲他冒险救人的恩情选择性遗忘了他也是游戏参与者之一,他不想在此时再提醒她们,他其实是个大色魔。

正好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照料病号刘佳佳上,他暂时还忍得住。

实在忍不住,跟搭档商量一下,找个僻静地方,口爆一发,估计沈幽不会有意见。

这么安慰着自己,韩玉梁坐在刘佳佳身边,再次将掌心放在她心口,将浑厚的真气送入,来振奋身体中枢的活力。

12月5号,第三台手机没电,应急灯换到第四批,新鲜蔬菜彻底吃完,冻干品成爲补充膳食纤维的主力。

这天最大的喜讯,就是刘佳佳退烧了。

她醒来后,食欲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唯一的问题,就是幻肢痛。

这种现代医学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韩玉梁束手无策,只能在旁陪着软语安慰。幸好刘佳佳还算坚强,知道没有办法后,就自己默默忍耐,不再说出来,给大家平添困扰。

作爲对最重伤号情况好转的庆贺,颜禾提出,沈幽同意,用一张铁皮垫起来当烤架,从冷库拿出了大量好料,来了一顿还算热闹的烤肉聚会。

武者本就大都不是吃素的,韩玉梁不爱生食,之前都比较收敛,这顿饭算是放开,舒舒服服大快朵颐一番。

吃过之后,正看着姑娘们收拾,坐在地上当甩手掌柜的他,忽然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沈幽霍然站起,示意大家冷静,低头对韩玉梁说:“七号或八号厕所,你去看看。”

他点点头,马上提气疾奔,飞身赶去。

爲了避免发生意外,沈幽要求大家的活动范围尽可能简单。

之前参与者的住处,韩玉梁恢复体力之后清理出了几间,占用里面的寝具,也解决了排泄问题。

听着声音到附近,他看一眼屋内,循着门缝的灯光飞快找去厕所。

这会儿不是避嫌的时候,他凝神做好防备,握住门把便打开冲了进去。

来上厕所的姑娘正颇爲狼狈地趴在地上,白嫩屁股冲上,双手在臀尖胡乱拍打着,侧脸看到他进来,急忙叫嚷:“大哥帮帮我,帮帮我,有大蜈蚣,好大的蜈蚣!就在我屁股上爬,就在那儿爬呢!救我啊!”

韩玉梁皱眉提起应急灯一照,蜈蚣的确有一条不假,但都已经爬到了旁边半塌的墙上,正一扭一扭逃命。

而她那可怜兮兮被拍红的屁股,除了几滴溅上去的尿,就只有她自己留下的巴掌印而已。

爲了让她放心,韩玉梁上前一步,出手一握,“擒龙伏凤”隔空取物,将那蜈蚣捏在手中,运力震死,丢在她的脸前,柔声道,“好了,已经死了。”

那女孩这才松了口气,晃晃悠悠坐直,跟着意识到屁股还光溜溜的,急忙跳起来弯腰提裤子,反而将毛茸茸的牝户露到了他眼前。

心火上涌之际,韩玉梁皱眉咦了一声,道:“冒昧问一句,你……之前是不是轮盘那八个人里的?”

她浑身顿时一僵,颤声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心道料中,微微一笑,“我这人别的不行,唯独记心极好,看过的就很难忘记。你这屁股我瞧着颇眼熟,方纔细细回想,就想了起来。”

那少女拢了拢衣裤,低头悄悄偷看他,走近几步,小声说:“那……我也冒昧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说。”

“大哥,你……是不是那个让我们高潮最多的冠军啊?”

“是。”他没什么好否认的,疑惑道,“我很好奇,你年纪不大,模样不差,又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爲何会跑来这种地方,被放在轮盘上供人淫乐?”

“大哥,十万块呢。”她低下头,神情黯然,“你们有钱人,可能都不知道这数字意味着什么吧。没这笔钱,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在江鑫买房。存款一下多了十万,我再节衣缩食攒攒,两三年兴许就够郊区一个小房子的首付了。而且,经纪人还说,在这儿表现好了有追加奖金呢。”

听他不语,她稍稍擡起头,眼里已经有泪花闪动,“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啊。”

“没有。”他拍怕她的头,笑道,“只是忽然觉得很可惜。”

“嗯?什么可惜?”

“我方纔应该抓慢一些,那么好看的屁股,就可以多看一会儿了。”

她一咬嘴脣,水汪汪瞥他一眼,把打开的厕所门,又关上了。

“大哥真觉得好看,我……我再给你看……呗。”

不一会儿,几天前就已不自觉进入老师角色的颜禾过来到了厕所门口,很担心地问:“小张,你还好吧?大哥呢?还在里面?”

小张扶着马桶水箱,赶忙拍拍身后韩玉梁的腹肌让他停下,水淋淋的屄缝儿咂着那根硬梆梆的鸡巴,扭头冲门外说:“我就是扭到了,让大哥给揉揉。一会儿能走了,我就出去。颜姐别担心了。”

颜禾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转念一想,没多说什么,叮嘱两句注意安全,就匆匆返回了大厅那边。

幸存者里已经没有毫无经验的纯情小丫头。

韩玉梁一去整整一个半小时纔回来,那个小张乍一看象是扭了脚,走路都不利索,可稍微仔细一打量,看看她那红扑扑的脸,娇媚媚的眼,谁还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大胆点儿的姑娘,小张一坐下就过去把她夹住,三颗脑袋凑一起,小声嘀嘀咕咕。

韩玉梁射了一发姑且算是解了解馋,精神好了不少,盘腿坐在刘佳佳身边,继续给她输功护体,按摩推拿。

刘佳佳探头望了一眼回来的小张,嘴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摸了摸下身空荡荡的毯子,没有开口。

韩玉梁懒得把细腻心思用在太多女人身上,精神稍振,肉体倦懒,安稳住刘佳佳的状况,便回到远处自己那个孤零零的铺盖,和衣而卧,闭目养神。

神可养,而心不静。

玄天诀近日用得多了,他那根本就不安分的阳物又偏偏用得少了,此前没沾荤腥倒还忍得住,方纔厕所里捧着那白白嫩嫩的小屁股爽了一下,这会儿情不自禁便回味起来,裤裆中蠢蠢欲动,不觉通体燥热,扭头看向守着应急灯的沈幽。

但没等他酝酿好怎么开口,那边围着灯光嘀嘀咕咕闲聊打牌解闷的少女中就传来一声小小的欢呼。

跟着,灯光晃了晃,调整到了背对韩玉梁的方向。

他正纳闷,昏暗光芒中,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就踩着啪嗒啪嗒的拖鞋声飞快跑了过来。

爲了避嫌,也爲了给心神不宁的女人们提升一些安全感,韩玉梁的被褥几乎到了安全区的边缘,翻身动作大点就要小心顶上裂缝塌陷。

那姑娘个子小腿短,跑着跑着黑了,赶紧拿出打火机照下明,走完最后这段。

“哥,你还没睡呢吧?”她说话的时候有点喘,但不好说是不是因爲跑来的原因。

“没呢。”

黑漆漆的地下,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未来,曾经参与的这个游戏,都足以让女人丢掉所谓的羞耻心。

而且绝望和紧张,本就会微妙的刺激到和生育有关的欲念。

她没再继续说话,而是飞快脱掉了身上的衣裙,掀开被子钻进来,赤条条的火热胴体毫不犹豫贴紧他,搂着,一边磨蹭,一边从喉咙里咕哝,“哥,哥,你在厕所,肏了小张对不对?她……回来都走不动道儿了。”

“嗯。”韩玉梁含糊应了一声,倒不是不愿意正面回答,而是顾不上。

女人赤条条钻被窝,他又正在欲火中烧的时候,说话?嘴巴没空。

在这鬼地方,有水也不舍得好好洗澡,顶多擦干净泥灰,搂起来一啃,脖窝子一股淡淡的汗骚。

但这反而是浓烈且刺激的女人味道,不算体香,不输体香。

她擡腿勾住他的腰,小屁股冲着他摆,手摸摸索索扯开他的裤腰带,亢奋地贴着他的耳朵说:“哥,也肏肏,我,肏肏妹子我。我……我小屄都溼了,好痒……快,快肏我……”

他捞过屁股摸了一把,暗暗吃惊,果然都已经骚出了一大腿汁,黏乎乎滑溜溜的。

不过非常时期特殊环境,出现什么情形也不需要太意外。

适当放纵一下,反而有利于保持精神健康。

“哦哦……”终于摸到了心心念唸的鸡巴,那女孩哭了似的哼唧一声,拱了几下,缩进他的被窝。

“别那么麻烦了。”懒得让她再用嘴热身,韩玉梁把她往上一抱,翻身压下,罩着她软绵绵火热热的身子,连姓氏名谁都不需要问,便咕啾一声,猛戳到底。

能这么跑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害羞性子,但她舒服得双腿抽筋,仍不肯叫出声来,不舍得咬他,只好捞过被子叼住,到最后都翻了白眼,还是只从鼻孔里拖出一串长长哼声。

韩玉梁没心思管她爲什么硬忍不叫,怕别人听见抢食也好,怕颜禾听见责怪也罢,反正他只求痛快去火,有个溼漉漉紧揪揪的嫩屄可用就好。

提着发凉的小脚丫子猛夯了七八十分钟,他龟头一酸,不想忍耐拖延,便压着那一抽一抽的子宫颈,畅快淋漓喷了一片白黏腥稠进去,缓缓趴下,压着她汗津津的胸脯,一起喘息平复。

“哥你真厉害,我都……爽到天上去了。”她咕哝几句,休息一会儿,哼哼着坐起,一边穿戴,一边小声问,“哥,你这么猛,还能肏几个不?我们……心里都挺憋得慌的。”

他捏了捏她小小的屁股蛋,“年纪轻轻就都这么骚啊?”

她还以爲遭了嫌弃,急忙摇头摆手,“不是不是,可不是。大家……在这种地方呆着,心里难受得不行不行的,也没个招儿能解决。颜老师人挺好,大家能占个心儿,可怎么着心里还是不痛快。一看小张回来满面春风的,大家……就都想试试了呗。”

“那怎么就你先来了?”韩玉梁纔不在乎大被同眠,黑灯瞎火脸皮没那么薄,来上十几个,他一样摆开了大操大办。

“我们打牌分顺序呢,我赢了。”她吃吃笑着爬起来,拍拍屁股,“哥,那我走了哈,换下一个姐妹来找你。你……身体没事儿吧?要不晚上我们给你炖个鸡补补?”

“不用。”他懒洋洋一翻身,笑道,“放马过来,最后保不准是你们得补补。”

颜禾没闹明白,爲什么小张在厕所和韩玉梁偷偷幽会了一次后,那边就聚起了七、八个姑娘,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分两拨打牌,最后的赢家还要单挑个石头剪子布。

看赢了的那个欢呼一声,跑旁边倒水溼了毛巾擦擦下面,就啪嗒啪嗒跑过去韩玉梁那边,又是一个多小时纔回来,颜禾面上微微发烫,这才明白,她们在用什么办法安抚焦虑不安的精神。

她承认,那是个好办法。

教学压力大,学生不听话,考试成绩差,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她心里烦躁难安,也会比平常更想要丈夫的抚慰,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

在能想到的娱乐项目渐渐重复到大家都已经疲劳的如今,那位先生能帮上忙,总比看着大家一个个崩溃哭泣要强。

颜禾这么说服了一下自己,不去干涉她们,但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也跟着参与进去。

被强迫侍奉陌生男人的耻辱时光,已经随着解知深的死亡而结束。

她如果自行选择去和另一个男人做爱,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对丈夫的背叛。

那么,她所坚守的某个部分,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她定了定神,牵头张罗着,让剩下的大家过来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轮流唱歌。

占据一下注意力,还能稍微掩盖掩盖从另一侧传来的细小声音。

沈幽的行李里有一把口琴,可以吹,里面还能放两发点三八子弹,可惜没用上,只剩下了伴奏功能。

她拿出来吹的时候,第三个女孩悄悄猫腰跑过灯光边缘,满脸绯红地奔向了男人性福的被窝。

她往那边瞥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动,但转瞬,就恢复如常。

等到第四个女孩从那边摇摇晃晃喝了酒一样心满意足的回来,颜禾终于忍不住过去蹲下,拽了拽刚坐下的她,皱眉问:“你们这么轮流上阵,大哥他身体行不行啊?他还要费超能力给小刘提神呢,你们悠着点。”

那女孩软绵绵抱着膝盖往垫子上一滚,面颊酡红未退,“颜老师,大哥身体棒着呢,我们不行了纔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试试……”

“我、我纔不去。”

颜禾面红耳赤,拍拍她的屁股,“你们一会儿去多拿点吃的,晚上给他补补。”

“知道,知道,大张姐已经去库里翻王八了,说给他炖汤呢。放心啦,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好处,爽得筋儿都松了,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他,准不让他吃亏。那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呢。”

颜禾不好意思再说,嗯了一声匆匆回到原处,敲开碎冰,剥葱。

颜苗在旁边打着下手,忽然小声说:“姐,我也想去那边打牌。”

颜禾皱眉瞪她一眼,“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颜苗低下头,眼眶有些红,“我……也想放松一下。”

“你……”颜禾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放软口气说,“苗苗,你心里不舒服,可以跟姐说,姐帮你想办法。”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们。现在这情况,都是我害的。可你们一句都没说我,姐……我不想那样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就特别想帮那个女的。”

“这不是你的错。”颜禾搂住她,满心酸楚,“是那个女人的超能力,她不光害了你,还害了大家。所以我们都不会怪你的,不会的。”

“可我会怪自己……对不起,姐,我……我当时要是死了,说不定还更好……”

颜禾心里一惊,背后顿时全是冷汗。

这种密闭绝望的环境,本来就容易导致各种精神问题。她又知道,妹妹在她的保护下,远远谈不上坚强。

她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拉下脸皮,拽住颜苗,往打牌的女孩们那边走去。

这些天下来,颜老师在幸存者心目中的人气还不算低,颜苗这个可爱的乖宝宝,也不讨人厌。最重要的是,大家都看得见,主心骨沈幽和救命天神韩玉梁对这姐妹俩一直都非常亲切,照顾有加。

所以很顺利的,她们就给了颜苗加塞的权利。

最早起了头的小张还笑嘻嘻地凑过来,问:“颜老师,要不你也跟苗苗一起去吧,姐儿俩,说不定更刺激。放纵一下嘛,完了心里可痛快咯。”

不敢说自己早就当着妹妹的面被那个男人玩弄过,颜禾摇摇头,留下颜苗,急忙转身回去,步履狼狈,就象是个不情愿的逃兵。

不久,上一个过去解决肉体和精神问题的女孩心满意足回来。

颜苗远远看过来一眼,发现姐姐没再盯着她,便羞涩地搓了搓衣角,飞快跑向了黑暗中等待的韩玉梁。

颜禾依旧在剥葱。

冻硬的葱并不好剥,还有股子刺鼻的气味。

她剥着剥着,眼睛就难受得不行。

恰好,沈幽吹得曲子变了,悠悠扬扬,哀伤婉转,是一首挺耳熟,但想不起怎么唱的情歌。

颜禾放下葱,抱住膝盖低下头,哭了。

眼睛好难受,她再也不要剥葱了。

第425章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

韩玉梁没怎么计数,等到他自己的肉欲差不多尽兴满足,后面就是一边练功,一边帮过来的女孩用高潮消除烦恼。

他尽量对每个人都一碗水端平,保证绝顶高潮不少于三次,每次快感巅峯持续不少于十秒。

唯独颜苗来的时候,他稍微偏心了一些。

一来是这个清清秀秀文静闷骚的小少女相貌身材特别对他胃口,二来,她算是这地下世界仅有的只被他一个男人侵犯过的受害者,可以算是他的半个禁脔,理当多宠爱些。

再者说,她的精神压力也比其他人都大。

因爲多了一份直接导致一切发生的罪恶感。

索丽雅的超能力只能影响感情,无法控制理智。这也意味着,发生的一切,颜苗都不可能忘掉,当时理智也仅仅是斗不过冲动,而并非直接掉线。

要不是她并不知道耳环的实际作用,算是被骗了,这会儿她的心理状态可能会更加危险。

当一羣人处于绝境的时候,崩溃往往会引发连带效应。

韩玉梁拼尽全力护住刘佳佳,跟沈幽一起费尽心思安慰劝导赵英楠,不让那女警失去求生的意志,就是爲了不让同伴中出现死者,打击大家坚持的信念。

同理,一旦有人先精神崩溃,也会引发连锁反应。

等到第一回合肉搏车轮战暂告休止,韩玉梁过来吃饭。给刘佳佳补充完护心真气,他就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颜苗的被褥上,找她谈心去了。

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他就是觉得,这会儿有他这样的人来当精神支柱,再用肉体的支柱定期满足一下她,她应该能坚持等到救援纔对。

只是救援究竟会不会来,何时会来,谁的心里也没有答案。

绝望的压力,很快就让放纵进行了升级。

没记住所有人名字的韩玉梁也不清楚,到底是谁第一个在他身上乱扭的时候不忍耐放声大叫的,从那彷彿穿透了整个大厅黑暗的高亢淫叫之后,最后一层遮羞布,就被彻底撕成了碎片。

颜禾作爲那羣幸存女孩的管理者,根本无法阻止大家在这种压抑环境下追求肉体的快乐,她只好费尽口舌说服大家,田太多了,牛只有一头,请务必省着用,累死,就都没了。

虽说韩玉梁想很不屑地说自己这头牛是合金铸造累不死,但看到昏暗灯光中那一双双闪烁着飢渴光芒的眼睛,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他已经意识到,那狂野迸发出来的并非完全的情欲,而是类似吸毒一样的,用快感来麻痹恐惧,好坚持下去的自我欺骗。

于是,在颜禾涨红着脸跟他协商了一番后,新的安排正式出炉。

所有从废弃房间里挖掘出来的情趣玩具都被发放下去,两间天花板损害度比较小的住处被划爲祕密屋,每天上午八点到晚上八点的十二小时里,暂停其中厕所的使用,所有人都可以轮流进去用道具安慰自己,尽量减少羞耻心造成的影响。

但每人逗留的时间每天累计不得超过九十分钟。

而楼上负四层那间结实的办公室,因爲还有宽大的、可当牀用的沙发,成爲了韩玉梁的“工作间”,开放时间与自慰用的“祕密屋”一致,每人每天逗留的时间累计也不得超过九十分钟。

因爲没有避孕套和避孕药,颜禾提前申明了如此做的风险,并鼓励大家尽量多使用祕密屋,电池还有很多,可以令大家在肉体上满意。

但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嗡嗡震动的玩具带来的高潮,根本无法和健硕有力的肉体相比。惊慌和恐惧激活了女人们的韧性,韧性却只能对抗,而无法驱散所有绝望。

她们当然愿意在极乐的那一刻,有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可以抱着,可以钻进他怀里靠着,可以感受雄壮异性的心脏和鸡巴一起跳动的力量。

结果,理所当然的,祕密屋乏人问津,而韩玉梁一上班,负四层就人满爲患。

把性爱赋予了救人意味后,他也挺乐在其中。

他本就是个喜欢看到女人高潮迭起胜过自己噗噗乱射的淫贼,沈幽还给他工作间特批了应急灯使用权,不在同一层后,再没谁还抱着无意义的矜持不放,淫间百态,着实叫他欣赏了个爽。

毫无顾忌之下,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也纷纷暴露出来。

比如,有一到快高潮就想唱歌的,一定要唱到高潮结束才能过瘾,选的还是那种脏话特别多的说唱,那会儿狠狠顶她子宫几十下,她就能爽到屄里抽筋儿。

还有喜欢闻他胳肢窝的,从前戏开始就忍不住凑过去嗅,还伸舌头舔,高潮完了非要在两边钻着闻够才肯走,出汗越多她越起劲。

有挨肏时候觉得自己是只猫的,撅着屁股夹着肛塞外面的尾巴被干得乱晃时,浪叫都是喵嗷喵嗷。

有非要喊他爸爸的,最喜欢背后位一边日一边打屁股,一到高潮就哭,一边哭一边喊爸爸我错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一共就这么二十来个人,浓烈的性欲冲击下,没有谁跟谁是重样的。

他也很确信,如果回到正常世界,这些女孩恐怕很难在做爱中放浪形骸到这个程度。

这不单单是羞耻感和道德约束的问题,那些隐藏很深的欲望,本就只有在极端环境下才有冒头的可能。

如果她们在地下确定等不到救援,当绝望感升级到一定程度,韩玉梁猜测,八成还会有更可怕更失控的情况发生。

这也是他尽量让每一个过来的女孩沉迷于肉欲,在快感中得到安慰的动力。

工作时间之外,韩玉梁约谁去被窝就是他的自由。他依然偏宠颜苗,只不过除了此前的理由之外,又多了一条,那就是维护颜禾的权威。

沈幽不爱跟这么多人打交道,大多数时候,就是在分配物资,摆弄找到的小乐器,自娱自乐。

目前让幸存者的生活还算有秩序的最大功臣,就是颜禾。

指望那些学历不高又各有算计的年轻姑娘都像优等生一样听话,可不是老师这个身份能搞定的。

韩玉梁是这个地下世界的支柱,甚至可以说是这里的王。

起先女人们以爲沈幽是王后,后来发现不过是内务总管,不免就有了种种小心思。

可惜很快她们就发现,颜苗是宠妃,颜禾是外戚,惹不起。

这小小的“王国”,纔算是有了基本的稳定。

不过,沈幽、颜禾始终没有来过他的工作间,听颜苗说,也没去过自慰道具摆了一地的祕密屋。刘佳佳和赵英楠还动不了,韩玉梁委婉问过她们有没有生理需要,前者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请他帮忙抚弄了十几分锺,在身体承受范围内享受了一下短暂的愉悦,而后者,很坚决地摇了摇头,继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也很关注那个倒霉女警的心理健康,但她因爲那场凄惨的遭遇,多少对男性有点心理阴影,这工作交给有类似创伤的颜禾似乎不太合适,感觉会演变成互挖伤疤展示的奇怪状况,最后只好拜托给了沈幽。

沈幽去跟赵英楠谈了几次后,就很放心的没再管过。

韩玉梁去问,沈幽只是说:“她从接下这个卧底任务的时候就有觉悟,这种牺牲,她能接受。她现在只想坚持下去,活着离开这儿,作爲人证,把解知深的罪行,l-club的罪行,全部公诸于众。”

他远远望了一眼,赵英楠的四肢还在恢复中,两个女孩在帮她擦洗,伺候她排便,她神情很平静地尽力配合,如果不是额头的汗,都看不出她到底觉不觉得痛。

他忽然觉得有点可惜,当初还是让解知深死得太痛快了,就应该烧一锅水,把他绑起来活削肉片涮锅,再喂他吃,让他看着自己肉身化粪,成爲名副其实的人渣。

如此谈不上平常的日子,却依旧很值得珍惜。

因爲不管有怎样的欢愉来麻痹大脑,绝望依旧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累积。

12月16号,集中起来的手机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还有电量,应急灯也已经有超过一半被废弃,食物只剩下了冻肉,几个女孩病了,发烧还严重腹泻。

而且,韩玉梁从工作量上感觉,大家的性欲也在飞速下降。

最忙的时候他同时应付三个姑娘旁边还有人忍不住在催,而最近两天,时间限制都已经不再需要严格遵守,他甚至有空在沙发上寂寞地练会儿功。

“真的会有救援来吗?”

这个问题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开始有人在商量,自救的可能性。

唯一可以算成好消息的,就是刘佳佳和赵英楠的伤情都已经稳定。

韩玉梁功力恢复到巅峯之后,饱餐一顿,尝试用金属板制作了一把铲子,再一次把负三层的楼梯间门口挖通,想要从中寻找通往负二层的路。

可另一侧往上层去的楼梯,没挖几米就遇到了极其坚硬的巨巖。

他试着用真气震动内部,想要打出裂隙之后破坏成几块小石头,结果发现巨巖上方还支撑着更多土石,继续深入必死无疑。

随着持续两天的四处探索计划宣告失败,幸存者们的情绪又低落了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哭声渐渐感染,连成了一片。

听着这些隐隐的低泣,韩玉梁也感到有些灰心丧气,循着唯一的灯光找到沈幽的铺盖,坐下看了一眼还没睡的她,小声问道:“你觉得,咱们还有希望么?”

沈幽眯着眼睛,神情平静,“还没死,就有希望。”

他笑了笑,“等被救出去,你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体检。”

“体检?咱们在这下面被关了这么久,出去肯定要体检的吧。”

“我还要单独做一个体检。”沈幽很淡定地说,“你的性爱对象人数太多了,以后给你当助手,回去我就要做全面体检筛查。我建议你也做一个,别把疾病带回家。”

这话题让他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沈幽似乎把这当成了不情愿,伸手拍了拍他,“你的女人已经选择放弃了嫉妒这个情侣起码的权力,你保证她们不被你传染令人难堪的疾病,不是很过分的要求。这也是你该负的责任。”

“爲什么突然想到跟我说这个?感觉你好像酝酿很久了一样。”

她眉梢动了动,“因爲你身边其他人太宠你了,导致你连这个都不太清楚的样子。”

韩玉梁拍了一下脑门,“好吧,我知道了,那么,咱们正经说的话,离开这里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把这里搜集的资料和证据全部交给媚筠,和天火有关的,备份下来。”她闭上眼睛,跟做述职报告一样说了一串正事。

他默默听完,无奈地说:“好吧,我是打算好好休息几天。”

这时,旁边的位置传来颜苗怯生生的颤音:“哥,咱们……真的还能出去吗?这都好久了,爲什么……还没人来救咱们啊。就算……就算有机器的声音,给点希望也好啊。”

沈幽挪挪身子,抱住她拍了拍头,“放心,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我的搭档魅力十足,有一大堆很厉害的女孩子,都非常喜欢他。知道他埋在这种地方,她们肯定正心急火燎想办法呢。”

颜禾在旁边拉了一下妹妹,神情复杂地偷瞄了一眼韩玉梁,没有说话。

沈幽枕边的那盏应急灯,在此时耗尽了电量。

她把下一盏放到手边,提高声音喊:“好了,都睡吧。明早八点,开下一盏灯。”

当还有心情和韩玉梁放纵做爱的女孩只剩下包括颜苗在内的三个人时,去楼上瀰漫着体液味道的工作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们交流肉欲释放压力的地点,就换成了没人再用的祕密屋。

连着开啓了三台手机失败,再次看到亮起的屏幕时,备用的手机还剩下不到十台。

等着也是无聊,韩玉梁按照女仆的记忆,挖到了这一层的备用发电机,但遗憾的是,里面的燃料已经泄露干净,无法再用。

莫名的,时间的流速彷彿变慢了,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加难熬。

12月19号,一直在用的四个水龙头中,有三个不知爲何不再出水。颜禾不得不组织大家利用能找到的容器,用最后一个水龙头尽量接满储存起来,然后,比较爱干净的女孩们排着队擦澡,担心之后彻底断水不再有机会。

21号,还稳定和韩玉梁保持着一天一次做爱频率的姑娘,只剩下了颜苗一个。偶尔也有其他女孩来回味一下那种快乐,但很显然,高潮的喜悦已经很难再把她们的情绪拉高太多。

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完事后甚至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一直在说自己不想死。

唯一还能有自信不会死的,可能只剩下了韩玉梁。

他深深明白,活着纔有希望。

那么,真到了万不得已,不离开就只有死的时候,他宁肯发动玄天诀,再开一次穿越时空的扭曲通道。

只要能逃离这里,他愿意一次次尝试,一次次穿越,直到绕回这个世界,绕回这个时代,再一次降临到心爱的女孩身边。

22号,颜禾检查冷库的时候,发现备用电源在超出预估的服役时间很久之后,终于耗尽了底力,库内所有食物,都有了化冻的迹象。

当天,沈幽组织所有人搬出了化冻的肉食,拿出盐和辣椒来进行腌制,试图提升保存期限。

最后那个给冷库关门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跑来弯腰小声问:“姐,咱们调料多,肉少,那里头……还堆着好多死人呢,要不要也一起腌了啊?”

沈幽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回答。

旁边颜禾听到了,扭头大声反对。

“爲什么不行啊!冷库已经不能用了,现在不腌,等到坏了臭了,就彻底不能用了啊!这些肉吃完咱们怎么办?咱们吃什么?吃你吗?”

随着激动到无法克制的话音,一场争吵,被积蓄已久的苦闷点燃成几乎导致分裂的风暴。

幸好,剩余的食物还算充裕,不愿意迈出禁忌那一步的依旧是大多数。

也幸好,这里还有沈幽和韩玉梁两个真正的主心骨,坚定地站在了颜禾身后。

“把尸体放冷库,不就是爲了吃吗!这会儿装什么好人啊都……”最早发难的姑娘抹着眼泪指责。

韩玉梁清清嗓子,沉声道:“是我放的,我嫌他们烂在外面,太臭。”

这句话,姑且给激烈的争执,画上了一个暂时的逗号。

在细密的换气渠下挂满腌肉后,沈幽洗了洗手,把韩玉梁叫到了僻静处,轻声说:“如果这批肉吃完,救援还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他口气也有了无法克制的烦躁,“死的既然不能吃,活的当然更不能吃。到时候该吃什么,我也不知道。”

沈幽有些担忧地看向已经不再是一团和气的幸存者们,“现在不吃的,到时候未必还是不吃。这里面很多人,还没尝过飢饿的滋味而已。”

“那你爲什么不让我支持另一边?”韩玉梁皱眉道,“多腌点儿肉,总不是坏事。”

她摇了摇头,“道德底线,不应该在还有余地的时候打破。不然,麻烦会更大。”

她显然也想不出真到绝境之后该如何面对飢饿的折磨,叹了口气,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只能期望,救援能在底线彻底消失之前到来……”

“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到底有没有……”说到这儿,韩玉梁的脸色忽然一变,收住了话头。

“怎么了?”沈幽扭头,不解地问。

他转了一下方向,侧耳倾听,跟着大吼道:“都安静!谁也不许说话!”

聊天的女人们都被吓住,全部住了嘴。

静谧的空间中,韩玉梁凝神运功细听,跟着拎起旁边的应急灯,向着一个方向猛冲过去。

跑到尽头后,他将脸贴在墙上,一连换了几个位置,跟着狂喜道:“有声音!这个方向上有声音!都坚持住,一定是有人来救咱们了!都给我坚持住!”

欣喜的姑娘们纷纷跑来,也想听听机器的声音。

但除了韩玉梁,谁也听不到。

喜悦和狐疑,纠缠成当晚的情绪主旋律。

不过,号早晨起来,就再也没有人质疑韩玉梁的说法。

因爲那声音,已经响到大家都可以隐约听到。

那渐渐逼近的轰鸣声,绝对是某种机械运作的噪音。

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救援,真的来了。

当天中午,沈幽那台用来确定时间的手机,短暂地收到了信号。尽管没有来得及将求援号码拨出去,但这意味着,他们距离逃生更近了一步。

2020年12月日17点33分,伴随着刺耳的破巖声,一台矩形迷你隧道掘进机,在众人所在的大厅角落,打开了一扇通往地上的安全之门。

消防、工程、医疗、警察、特安局、s·d·g……穿着各种制服的人员很快蜂拥而入,用对讲机一边通报情况,一边展开了最后的救援。

半小时后,韩玉梁回到了久违的地上,深深吸了一口充满清新味道的空气。

恍若隔世。

应该是谁交代过特殊的安排,其他幸存者被大量救护车带走,只有韩玉梁和沈幽,在几个特安局探员的保护下,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羣,避过了远处路边闪烁的车灯,匆匆去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临时建筑。

“看来咱们不太受医院欢迎啊。”他笑着调侃了一句。

沈幽看了看那边忽然打开的门,微微一笑,“这会儿让你去医院,你去吗?”

韩玉梁摇摇头,“打死我也不去。”

因爲他看到了最想见到的人。

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她们一定会在。

可他又有点意外,因爲其中一个爱人的状态,和他预期的不太一样。

他张开双臂,抱紧喜极而泣的叶春樱,然后,望向扶着门框的许婷,皱眉道:“婷婷的脚怎么了?她爲什么拄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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