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韩玉梁。”他双手抱拳,口音略显怪异,腔调和本地人大大 不同。
“你是医生?”叶春樱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问,手却已经握住了白大褂口
袋里的高压电击器。
世道乱,不长个心眼,自己人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略通医术。”
“那你的执照呢?”
“嗯……”韩玉梁浓眉一皱,沉吟道,“在下……糟了一场大劫,失掉了不
少 记忆,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行医要的难道不是手段么?”
叶春樱无奈地摆了摆手,柔声道:“你先坐吧,别添乱了,你是来看失忆的?
头部受过伤吗?啊,不管是什么,你先等等,我先去给李姐量血压。”
她说着拿起水银血压计,快步钻回帘子里头。
可韩玉梁大大咧咧直接跟了进来,沉声道:“这位夫人并非血脉有碍,而是
湿气淤积,宫络不畅,久不梳理,恐会燥郁癫狂,寻常药石之术,怕是无济于事。”
叶春樱正心烦意乱,看李姐那双眼睛水汪汪往韩玉梁的身上瞄了过去,扭头
没好气道:“你要是来看病,就乖乖外面等着,量血压需要安静,看病需要排队。
请有点礼貌。”
韩玉梁却不理会,而是信步过去弯腰俯身,到李曼曼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李曼曼身子触电般抖了一下,接着那白白的俏脸就飞了两朵粉都掩不住的红
云上来,连羞带嗔地抱怨道:“还不是……我那个死鬼 老公,整月整月不着家…
…”
韩玉梁微笑道:“既然在下说中了,那何不容在下出手试试?”
李曼曼犹豫一下,望着韩玉梁那深邃漆黑的眸子,不觉在丰润红艳的下唇上
咬了一口,轻声说:“小叶,我觉得这个大夫,兴许能治,你就让他试试呗。你
瞧他仙风道骨的,说不定是个世外高人呢。”
这要是世外高人那美院里满街都是。
叶春樱满脸无奈,眉毛都快绞到一起:“这怎么可能啊……”
韩玉梁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小叶,你先忙去,我这儿让他看着,不碍事儿的。”
叶春樱哪里肯走,盯着韩玉梁说:“不行,这人来路不明,要是你出了什么
事儿怎么办。”
李曼曼的眼睛已经在韩玉梁的壮硕身躯上舔了好几个来回,连发着低烧也顾
不得,娇滴滴道:“哎呀,你姐我心里有数,这光天化日的,你还怕他强……非
礼了我呀?”
韩玉梁满不在乎,伸脚勾过凳子坐下,一指就点在李曼曼腰侧。
时值夏初,大家身上衣服都单薄得很,这大男人上来就去点李姐的腰,叶春
樱性格保守,当即吓了一跳,赶忙道:“你这是干什么!哪有你这样治病的,你
快放手,不然我、我可要报警了。”
明知道这地方报警还不如给张三少爷打个电话管用,她还是习惯性选择了自
己更愿意信赖的路子。
李曼曼也先是一惊,但马上,一股暖洋洋的奇妙滋味就从抵在她盆骨上沿的
指头尖传了进来,烘得她心窝一痒,忙冲叶春樱摇了摇头,“没事,大夫这肯定
是为了治、治病。嗯嗯……挺……舒服的呢。”
叶春樱还是处女,恋爱都没谈过,哪里听得出李姐语调渐渐变出的奇异甜腻
是什么由头,只觉得情况不太对劲,蹙眉低头望着韩玉梁的动作,心想若是这男
人要动什么不轨念头,就拿出电击器先把他放倒再说。
“夫人,请尽量放松,哪一处也莫要用力。”韩玉梁口中叮嘱,手指缓缓划
动,一寸寸往肚脐那边挪去。
李曼曼点点头,就觉那指尖好似施了什么魔法,一路隔着衣服这么挪过来,
竟比 老公 新婚时候狗啃一样舔过来还要舒服几倍,腹肌下头都一阵一阵酥痒,丝
丝缕缕汇聚到肚脐眼儿中,捋着里头明明被扎了疙瘩的洞钻进去,钻入膀胱,钻
入子宫,钻的她后腰发紧,屁股都夹了起来。
她不敢动,只急忙用手压了压裙子,夹在丰满的大腿中间,担心万一这么舒
服下去,湿了内裤,可别让两个大夫看见。
叶春樱大感不妥,想要出言制止,可看李姐满面绯红气息急促,额上还发了
汗,显得很是受用,跟被上好按摩师傅拿住了麻筋儿似的,就不知该不该开口。
“此为气海,此为石门,皆是任脉要穴,是治疗所需,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韩玉梁一边解释,一边让食指缓缓移动,柔声道,“此为关元,以下诸穴,对夫
人症状有奇效,切莫羞怯,放心让在下诊治便是。”
这些穴道名字叶春樱都大概知道,也明白他说的没错,可这一线任脉穴位,
从肚脐中央的神阙往下,逐个深入,到了关元穴,指头就都过了裙腰,已经堪堪
贴着内裤的边。
而他还在往下!
“此为中极,夫人是否好受多了?”
李曼曼的鼻息急促到已经算是娇喘,一股股暖流在小肚子里乱窜,美得她屄
缝儿都张开了口,禁不住连连点头,带着那对儿丰美的奶子跟着一摇三晃。
“此为骨曲……”韩玉梁微笑解释,手中继续向下。
叶春樱眼见这越动位置越不像话,这穴位都已经到了耻骨联合的上方,成何
体统,终于忍不住惊骇道:“等等!你、你这真是在治病?”
不料话音刚落,韩玉梁突然加出一指,在骨曲穴上紧紧压住,双目一瞪,沉
声喝道:“通!”
李曼曼唔的一声细哼,就跟在拨拉一根拉直琴弦似的,尾音不住颤抖。
接着,就听不知何处传来细细噗滋一声,她满面红光,长长吁了口气,一扭
腰急忙坐起,双手特地把裙子往内裤下面压了压,眼角仿佛要滴出水来,握着韩
玉梁的手就连声道:“哎哟,大夫,您可真是世外高人啊,这一下子,我……我
浑身上下都得劲儿了。通透,真通透。”
叶春樱顿时傻了眼,这来路不明自称失忆的男人,竟真是个医道高手?
这一身香汗淋漓,低烧自然退了个干干净净,韩玉梁让李曼曼跪坐在病床边,
圆滚滚的屁股压着脚后跟,他站起来双手压在李曼曼肩头,自上而下,从脖子到
腰缓缓揉捏,上上下下按摩。
叶春樱在旁瞪大眼睛看着,根本看不出这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明明只是
寻常按摩动作,却让李曼曼眯眼蹙眉,哼唧连声,那肉感臀部就跟后脚跟上长了
刺一样一会儿挪个地方,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旁观者不清不楚,当事人可是明明白白。
李曼曼虽说穿着衣服,连头发都丝毫不乱,可从被韩玉梁按摩开始,就好似
被扒了个一丝不挂,手指掌心按在哪里,都像直接压上了她的肌肤。
她都不知多久没被男人如此温柔而有力的抚弄揉搓过。
而且,这男人的手还极准,走了一个来回,就找到了她肩胛骨下脊柱两侧的
敏感带,重点进攻那里的时候,还有股奇怪的热气钻进毛孔,痒中带酸。
所以并不是她觉得屁股下面有刺,而是忍不住动动,用脚跟稍微按按臀肉,
缓一缓穴心儿里钻心的麻。
等这一轮结束,李曼曼又依言躺在床上,双腿紧并,让韩玉梁在腋下两侧按
摩起来。
叶春樱看他手掌距离那两团沉甸甸软绵绵的乳房近得要命,几次三番险险擦
过,觉得非常不妥,可李曼曼自己都没出声,还舒服得一直哼哼,她怎么好开口
打断。
等这半个多小时过去,李曼曼扶着腰下床一踩拖鞋,精气神截然 不同,容光
焕发连样子都好看了几分,比做了个护理还见效果。
“李姐,你……真没事儿了?”叶春樱手里还捧着血压计,颇为滑稽地呆呆
问道。
李曼曼风情万种地一翘兰花指,羞答答说:“好啦,好得不能再好。啊哟,
我还没问呢,小叶,你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好的大夫啊?”
“在下韩玉梁,也是初来乍到。雕虫小技,叫夫人见笑了。”
李曼曼咯咯笑着搡了他一把,飞个媚眼过去,“这可不是雕虫小技,我这病
啊……就得你治。换了叶大夫,我还不知道要难受到哪一天去。那,韩大夫,你
在哪儿高就啊?路要不太远,我回头就专程找你去。有你在啊,我以后都不怕头
疼脑热胸闷气短喽。”
她凑近一点,故意不想让叶春樱听见,小声道:“你给我按那啥子曲骨穴的
时候啊,我真是感觉快飞起来啦。一会儿给我留个名片呗?”
她只当韩玉梁是别处的医生,到此上门抢生意。
不料,韩玉梁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叶春樱,语带恳求地说:“在下出了事,
落魄流浪至此,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不敢奢求别的,只望能在叶大夫的小药堂中
偶尔坐诊,赚些钱帛,聊以温饱。”
他眼睛真是漂亮,跟会吸人一样……叶春樱不是没见过好看男人,可被他双
目盯住,心里竟痒丝丝颤了一下,本来想说的话都忘在了嘴边。
李曼曼当场乐开了花,一步三扭往外走去,在门边回头道:“小叶,你这下
可轻松咯,多了个有本事的大夫帮忙。你可千万把人留住了啊,回头我还来,就
指望人家韩大夫给我看呢。”
叶春樱满肚子问号,急匆匆送客关门,回来就先问:“你是怎么把她治好的
啊?”
“独门绝学,恕不外传。”韩玉梁笑道,“叶大夫,还需要在下露点别的手
艺么?”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谈话的内容,忙道:“不对不对,我这儿……哪有地方
收留你啊。再说我一个单身女人,吃住都在这小诊所,怎么能……能多住一个大
男人,这像什么话。”
韩玉梁神情黯然,失落无比道:“实不相瞒,在下遭奸人所害,流落至此,
无依无靠,连从前的事也大都想不起来,在这附近徘徊已久,饥一顿饱一顿,只
不过勉强保住性命。前些日子见到叶姑娘,发现你心地善良,连街头巷尾的野猫
野犬也不吝救治饲喂,左思右想,才厚颜前来打扰。在下不求报酬,只盼能吃口
饱饭,有容身之处可供落脚而已。”
叶春樱脸上一红,急道:“可、可我这儿就一间卧室!你要是真遇上事儿,
该去报警啊。”
韩玉梁登时显出几分悲苦,“叶大夫,在下……实在是有不可言明的苦衷。
你若不肯收留,在下走投无路,便……唯有绝望而死了。”
“这……这……”叶春樱好心惯了的人,一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
没了主意,“我这里实在是住不开,而且你来路不明,我收留在家里,也……也
太蠢了……”
“在下有间柴房容身即可,”韩玉梁马上道,“叶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
浮屠,医者仁心,你就能眼睁睁看我饿死街头?在下身体强健不畏夜寒,实在不
行,你给我一张毯子,我就在你屋外那围栏里头容身,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棚
子。”
总觉得他这一番说辞里面哪儿不对劲,可叶春樱脑子本就转得慢,被他的凄
凉口吻说得心里一酸,不自觉就道:“那……好吧,你住储藏间。我给你找个钢
丝床。”
“多谢叶大夫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后愿效犬马之劳。”韩玉梁
躬身抱拳,口气感激无比,面上也露出了温文尔雅的微笑。
“你这说话方式怎么这么别扭啊,”叶春樱瞥他一眼,先去后面拿出了上一
任大夫留下的白大褂,和一套旧休闲装,“还有,你头发怎么这么长?你该不会
是古代 穿越过来的郎中吧?”
韩玉梁接过衣服,端详一下,走进帘子后换上,略小一点,但勉强能穿,口
中答道:“在下确实想不起来了。”
叶春樱此时如果在里面,就能看到他唇角那抹狡黠的微笑。
韩玉梁当然没有失忆。
实际上,他生来过目不忘,自小到大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得。
他的确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确是她口中的 穿越者,只不过,并不是什么郎中。
还在原来世界的时候,是一名天资绝顶、武功高强、凭着一身绝艺拈花惹草、
偷香 窃玉的采花贼。
他选定这处小诊所藏身,除了此地偏僻隐蔽,方便他进一步学习适应这陌生
环境 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当然就是叶春樱这个温柔美貌的小大夫。
以韩玉梁多年行走江湖的眼力,她脸上那些刻意而为的庸脂俗粉,不过是欲
盖弥彰罢了。
他穿好出来,叶春樱已经坐回桌边,抬头问道:“你对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无所知。只记得一身本领了。”
叶春樱心里有点后悔刚才的心软冲动,微微蹙眉正在想是不是可以租个旅馆
房间把他安置过去先打发掉,诊所的门就被咣当一声推开,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
肉的赤膊汉子顶着大片狰狞刺青,叼着烟走了进来。
“叶大夫,今儿个忙吗?要是没啥病号,跟哥去看场电影呗?新上的爱情片,
准保让你这样的妹子哇哇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