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把她拉近一些，柔声说：“那你可得趁机会多说点咱们教会的好话啊。”
她笑着连连点点头，“还用你说，这事儿我怎么可能忘。我说了好多呢，我感觉，那个法萨尔公主应该是动心了。雷哥，我女人的直觉很厉害的，她绝对对咱们教会有兴趣，兴趣非常大。她知道我是教会的护身精灵，看我表演了一下神迹后，当场就送了一个特别值钱的礼物。”
没想到她会这么诚实，真的全都交代了出来。薛雷只好顺着她的话头说：“送了你什么啊？”
“我收到里面了，你自己看，看看多了什么。”她微微翘起下巴，很有点得意的样子。
薛雷动用能力瞄了一眼，多出的，是个包边金光闪闪，镶嵌了颇为华贵宝石的魔符。这东西在这个世界的主要应用类似于地球古代的令牌，不过有魔法的存在，实用范围更广，也更可靠。
“这是关于什么的魔符？”
琳琳微笑着回答：“法萨尔公主的会面许可。持有这块魔符，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去要求和法萨尔公主见面。有这个等级魔符的人相当少，芬妮都没有呢。我跟公主殿下说，给我的礼物，雷哥你肯定也能用。她说没关系，但……唔……但更希望和我见面。毕竟公主殿下还没有婚约对象，可能会担心跟你私下见面影响不好吧。”
她喜滋滋一挺身子，“雷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法萨尔公主谈，就可以直接让我去啦。”
“是啊……多一个朋友多条路。辛苦你了。”薛雷端详着她的表情，无法分辨出这喜悦到底是否出自真心。
但他希望这都是真的。
一切都在越来越好，他希望，心里唯一的那块伤疤也能越来越小，直到，可以忽略，消失不见。
“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呀？”她一扑，下巴压在他胸口，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问。
“说吧，你想要什么？”薛雷很喜欢这种纵容宠溺身边女孩的滋味，就像给养的猫喂肉糕，可感觉远比那好，好得多。
他不得不承认，再怎么被所受的教育影响，这种支配者的地位带来的愉悦，还是让他无法完全拒绝。
这，可能就是人人都想往上爬的根本动力吧。
“雷哥……”琳琳的嗓音变得低柔下来，眸子湿润到快要滴出水，拉着他的胳膊，把他的手引向自己单薄睡裙的深处，“人家刚才想要，可你，只肏了人家的嘴。你的手好厉害的，可以……帮人家抠一抠小骚屄吗？人家……痒痒。”
“就这？”他轻轻握住那小巧的耻丘，指尖果然触碰到了溢出的滑溜蜜汁。他熟练地找到琳琳那附近的所有敏感带，迅速开始了令女人无法抵抗的挑逗。
“嗯～～哈啊……啊嗯！”琳琳咬唇蹙眉，娇喘着在他身上轻轻扭动，“我……我本来想要的，你已经赏给我了。你说……没事就不让我在里面呆着，我……特别高兴。”
他拨弄着已经膨大的阴核，笑了笑，“那你晚上还进去过夜吗？以后都在这儿睡，不在那边看书玩手机了？”
琳琳红着脸撅起嘴，“雷哥，你知道人家……晚上偶尔还是想进去的嘛。累的时候我在外面睡觉，不怎么累的日子，就去里面陪你约会呗。好不好？”
“好，你看着安排，反正我这儿就是收一下。”他抚摸过被撑开的嫩皮，加强了技巧的施展速度。
“谢、谢谢雷哥……唔！嗯啊啊啊～～昂嗯！”琳琳张开嘴，舌尖在白白的牙上颤动，额头上的山桃花刺青，都被染上了迷人的红晕。
薛雷没有停手，他继续抚弄着已经兴奋的阴部，交替刺激着内外几个要害等级的敏感点。
“嗯、嗯嗯……唔嗯——！”琳琳呻吟着哆嗦起来，一次接一次，终于，忍不住颤声求饶，“雷哥……停，求你……停……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你再给我……我要……要尿了。”
薛雷缩回手，把沾满体液的掌心亮在她面前。
她乖乖小狗一样舔干净，跟着软软靠在他身边，有气无力地说：“睡前这样高潮几次，真的好棒啊……”
薛雷等她平静下来，才起身整好睡袍，问：“你今晚在这儿睡？”
琳琳点点头，“这张床又大又舒服，我想在这儿睡。雷哥，我进去吃一发现成的吧。”
“没事。”他摆了摆手，很大方地说，“你休息吧，看你都睁不开眼了。进去精神也不会太好。”
反正现在身边有蒂尔宁和蕾莉亚两个稳定的供应源。最近“同乐”等级到达十五，“转移”等级到达十后，这一套技能穆琳也可以代替使用，已经可以做到不靠苏琳附体一样往上刷级别。
唯一的问题是，凝石魔女施展“同乐”不光会让他的肉棒硬得超出想象，在里面控制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听话，完全随心所欲怎么爽怎么来，今晚蒂尔宁蹄子抽筋，蕾莉亚高潮过度，就都是拜那个狂野的小骚货所赐。
琳琳睁大眼睛，有些疑惑地望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雷哥，真的……连进去吃一发就出来，也不需要了吗？”
“嗯。”薛雷勾起唇角，尽量还原当年对她还很痴迷时的宽厚微笑，“以后，进去不进去，你自己决定。我知道，这才是你想要的奖励。”
等薛雷关上门，琳琳脸上那欣喜的笑容，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颤抖着爬上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瑟缩成一团的身体，喃喃自语：“不对劲，他不对劲。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我是不是该主动申请进去……我今晚……是不是得意忘形了？啊啊……我该不会又惹他生气了吧？他是不是又要对我做什么……我明明没有说错话吧……”
那有些神经质的呢喃，一直重复到她沉沉睡去，转为梦呓，依旧，没有停息……
第249章
悠闲的假期
“我看你已经不是很想用她了啊。换我不好吗？你看我连给你当鸡巴都比她当得优秀。你家蕾莉亚都被咱俩合作干虚脱了。”
完成灵魂世界的例行灌溉，送走依依不舍的古莎后，穆琳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用那双肉滚滚的巨乳夹着薛雷的胳膊，很认真地提议。
薛雷很确信，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享受到了“同乐”时候的乐趣，她也在渴望灵魂世界中唯一搭档的地位。
这位原本举手投足都在散发淫荡媚意的魔女，最近似乎想要追求一些快感之外的东西。
薛雷并不介意给她。他本身就不是喜欢纯粹肉体关系的人，即使想要保持那样的关系，也会随着性爱次数的增加不自觉产生类似牵绊的感情。
连波赛思这个一开始被他非常厌恶排斥的女贵族，现在都能当作合作伙伴给予一定程度的信任，作为他底牌之一的穆琳想要的东西，他怎么会不舍得给。
他不介意让凝石魔女成为灵魂世界的支配者，代行绝大部分“锚”的职责，只把需要受苦吃痛的能力留给苏琳去发动。
但完全替换，薛雷暂时不想考虑。
而且，不管之后两次考验的结果是什么，这个决定都不会改变。
如果苏琳顺利通过，薛雷就会给她更大的自由度，穆琳就等于成为了实质上的“锚”。而如果苏琳通不过，囚禁在灵魂世界的她今后将被彻底当作工具人来使用，对穆琳的地位几乎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样吗……”性感的魔女大姐姐对这个答案不是太满意的样子，嗦了口指头上残留的汁液，说，“可我总觉得，主人你只有真的完全不在乎她，才算是从过去中解脱出来呀。”
“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你要我满不在乎，同意将她从这个世界抹杀，我做不到。”薛雷摇摇头，“就算是波丝娜那样想要杀我的女人，成为我的玩具被我摆弄这么多次后，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死，我也做不到。”
“主人是不舍得趁手的玩具吗？”
他笑着摸了摸穆琳的头，把她拉到身边并肩躺下，“因为人终究是有感情的啊。小狗小猫抱在怀里玩上几天，也会舍不得丢掉吧。”
“舍得的人很多啊。”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薛雷笑了笑，“就当，我是个优柔寡断的日系亚萨西废物吧。”
“主人怎么会是废物！”穆琳趴在他身上，很认真地说，“你可是女神亲自选定的代行者。”
他抬起手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望着那呈现出深邃紫色的眸子，轻声说：“过去的我，的确是个废物……”
不知道是穆琳最近的改变触动了他，还是接下来他打算做的事让他生出了过多感慨，他打开话匣子，向穆琳说了很多自己的曾经。
那被他视为上一世的人生充斥着沮丧、空虚和寂寞，也只有穆琳这样温暖柔软又绝对私密的怀抱，才让他敢彻彻底底地倾倒出来。
他说了很久，很久。
穆琳也听了很久，很久。
等一切讲完，灵魂世界的休憩宣告结束，薛雷的身影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凝石魔女才眨了眨眼，有些沮丧地低声自语：“好难办啊，那个碍事的臭女人……”
12月18号，女神权能“驱船”正式出产，但克蕾洛迦似乎是被吓破了胆，“寻神”感应到她直接逃去了东大陆的西海岸北端。那边荒无人烟，她应该不是再设法降下神谕招募信徒，八成是去抱头蹲防瑟瑟发抖祈求平安了。
当然，她也可能是在等另外两姐妹休完产假集合。但薛雷不在乎，当前他手头可调动的力量，已经不需要把海洋三姐妹放在眼里。
完全体的“驱船”能有效提高商会远航贸易的效率，很可能要迎来高速扩张期的教会估计还有不少缺钱的地方，所以处理好当天的事务后，他为此专门回了人鱼之冠一趟，大口灌着补充精神力的药剂，给所有“黄金麦穗”购买、租用的商船都加上了权能的效果。
他之后的计划需要文拉尔和拉雅一定程度上的配合，也要提前叮嘱好若蕾和朵莱米，免得那两条人鱼热血上头，拉起一支冲锋队沿着河道杀进洛库尔兰。
幸好，一切为了信仰的传播，再加上把穆琳召唤出来炫耀了一下实力，说服她们还不算太难。
19号午后，传送回去的薛雷没有耽误希拉米特家为创神会举办的大型祭祀，已经轻车熟路的他利用露狄搞了一点炫目的小把戏，顺利将气氛推到了最高点。
收割到的信仰对如今巨大的需求来说杯水车薪，但转化的经验值，让他顺利将演艺·舞蹈和基础厨艺都加到了圣阶。
神礼日的加成下，这一天希拉玛卡塔的受恩人数达到了新的峰值，同一天，被秘密派遣往库里提卡卡塔的传教队伍也在冠军领主的支持下正式开展活动，首要针对的，就是部队中被紫月症侵染的中下层军官。
20号，薛雷开始了预定为期一周的假期，请布莉妲做向导和蕾莉亚一起乘坐马车，他骑着蒂尔宁，在希拉玛卡塔周边游玩。
这天晚上，以庆祝神礼日祭祀大获成功的理由，波赛思给薛雷张罗了一个小小的淫乳晚宴。芙尔、尼苏拉、希莉安三个外姓宾客，加上波赛思姐妹和她们的阿姨碧萨莉儿三个希拉米特家女郎，陪着他尽情放开，毫无羞耻心地折腾到深夜，不算小的宴会厅里，到处弥漫着新鲜母乳和淫汁浪液混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有女人用柔软的嘴唇为他哺喂美酒，有女人用沾满奶浆的乳房为他按摩身躯，有女人交替上场保证最少有一个肉洞在吞吐亢奋的肉棒……他射了一次又一次，要不是提前叮嘱过跟着一起来的小沐，还不知道要漏收多少宝贵的圣精。
他们喝干了四大桶火葡萄，打碎了七个杯子，十三个盘子，塞进小穴里泡满淫水的大肉肠多到吃不完只能喂狗，负责受虐的芙尔和波丝娜还被兴头上来的波赛思三点穿环，地位更下贱一些的波丝娜疼到失禁漏出来的尿液，还被姐姐亲手接入杯子，大笑着灌回妹妹嘴里喝掉。
回到住处已经可以算是凌晨。钻进浴室洗掉一身酒气之后，薛雷晕淘淘地想，果然女人的数量只要超过一定限度，增加能带来的刺激感就已经非常有限。六个女人轮流服侍供他玩弄，享受的快乐比起十六、二十六甚至是一百六十个女人，其实少不了太多。
让几十个女人赤条条参加这种只为他一个男人举办的淫乱集会，的确是彰显权力的意味更重。
以一场肉欲横流的淫宴告别12月，被精灵称为浮霜之月，被魂兽们称为眠月的13月，带着深秋的寒风静静降临。
身心得到了充分满足的薛雷取消了一切无意义的社交活动，仍然只放琳琳去自由增进“友情”，自己带着蕾莉亚、蒂尔宁和布莉妲的固定班底，悠闲地继续每日的旅程。
13月3号，权能“海域指引”出产完整。不出所料，碧雅琳迦也远遁到了大海的另一侧，不敢再在水鬼海湾附近活动。
这一天的例行恩赐中，薛雷激活了“变形”五级的后续进阶技能——附着。
神识解释了一遍这个技能的效果，说是可以让苏琳附体在某样无生命的物件之中，依靠持续消耗精神力对其造成实质影响。具体可以影响的因素要根据被“附着”的物体性质来决定，可持续与等级相同的小时数，或到精神力耗尽为止。初始每天可用一次，每五的倍数等级增加一次。
薛雷听得一头雾水，只好让神识举例。
但比较准确的例子又举不出来，因为“附着”需要发动之后才能知道苏琳能造成的影响。只能从其他方向推测用途，比如发动能力让苏琳附体在浴室窗户上，再用“窥探”的话说不定可以偷看别人洗澡。
薛雷对这个技能的兴趣不是很大，纯粹看最近总是随机到，觉得可能和他的运气有关，就顺手点了。后续的技能名为“延伸”，倒是让他颇为期待。
也不知道这套技能树走到后面，到底能让苏琳变成多么好用的工具。
同一天的晚上，薛雷从文拉尔那儿得到消息，跟艾露迪特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转述通话。
经过这段时间对神学信息的搜集整理，艾露迪特找到了两个比较适合走和她相同复苏路线的女神备选——爱情女神蜜琳娜雅，和沃土女神博菲尔塔。
那两位都是和艾露迪特同时降生在这世上的光明七女神。
爱情女神实质上是欲望女神，和艾露迪特在漫长时光中被传颂为智慧女神一样，她也是受累于人类对美好的向往，从欲望的掌控者歪曲为爱情的赐予者，因而得不到准确直接的信仰，看不到复苏的可能。
艾露迪特选定她为目标，是看中了她神格和丰产女神繁衍部分的契合度。
沃土女神原本是最不缺乏信仰根基的光明侧女神之一，但她运气很差，诸神复苏的年代恰好赶上魔动机技术在各地逐渐普及，农夫们也缺乏渠道了解这位女神的福泽和庇佑。
艾露迪特选定她为目标，则是看中了她对丰产女神另一部分福佑的补充。
从实用性的优先级上，艾露迪特更推荐沃土女神。博菲尔塔对田地能造成的提升，在那个遥远的古代，对大局的影响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侧的顶尖战力。
但爱情女神的成功率更高。一来艾露迪特跟她私交不错，非常亲近，二来，她没有创神会的帮助很难复苏，感恩的分量也会更重。
所以如何选择，全看薛雷的决定。
薛雷的答案也非常直接——我全都要。
通话结束，他就开始构思教典新别册的大致内容。好用的女神，他绝不嫌多。
13月4号，又一个暗礼日到来。
一大早，兰妮·库斯特就直接闯进了薛雷的卧室。
“我猜，你应该不是为了找我解决涨奶的问题。”看着她胸口湿了一片的衣服，薛雷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事？”
库斯特家并不在波赛思给出的名单里。不管是他们家没有参与，还是当年仍在库尔雷斯家中没有分出来，至少薛雷此刻看她比之前已经顺眼了很多。
兰妮双手撑着桌子，完全不管胸前濡湿的那片在往下滴答奶白色的水滴，“紫月症已经蔓延到北方边境了。库斯特卡卡塔附近入夜后还会遇到狂暴的魂兽族小队袭击。我们家等不了正式的许可，我们需要创神会派遣传教小队去散播丰产女神的信仰，越快越好。”
原本薛雷挤不出那么多人手，但当他转变后的想法和波赛思的计划某个角度上不谋而合后，部下顿时变得宽裕了许多。
也许，这就是直营店和加盟店两种扩张模式的区别吧。
“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提。”看薛雷没有作声，兰妮马上又急匆匆补充了一句。
他递过去餐巾，微笑着说：“先擦擦胸口，衣服都湿透了。”
兰妮拉开衣领，餐巾塞进去胡乱一挡，“没关系，几天下来我都习惯了。”
“你受恩了吗？”
她愣了一下，“我？”
“对，你。”
“我对宗教没什么兴趣。”兰妮为难地皱起眉，“喂，你的条件该不会是需要我们家的人都受恩成信徒吧？”
“不至于。但，至少要有一个我觉得可靠的人接受信仰，才能帮我在那边传播啊。”薛雷拿出一本教典放在桌上，随手翻开，“我暂时不准备离开希拉玛卡塔，库斯特卡卡塔不是很关键的边境要塞吗？你们难道放心让外人过去随便传教？”
兰妮指着自己鼻子说：“你是打算让我去传教？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薛雷摇了摇头，“我很清醒。你不会的地方，我可以派遣传颂者帮助你，指导你。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干，你们家能尽快派一个新的成员过来，跟我好好‘沟通’一番，我会考虑把人选换成她。希望……她和你一样年轻漂亮吧。”
兰妮眯起眼睛，拨弄了一下垂下的红发，“你……真的不打算过去？亲自或是派人，都不干？”
“不。我没有那么多精力，也没那么多可靠的部下。我们才刚起步，小小的教会吃不下那么巨大的蛋糕。”他很有诚意地说，“如果是正常情况，我当然乐意一点点去扩散丰产女神的信仰，不让只为了利益而来的人污染纯净的教会。但现在情况明显不允许了，黛洛希卡音讯全无，捕捉不到，紫月症一直在下层蔓延，你们的麻烦越来越大。我只能选择，把事情交给你们自己去处理，比起教会的权力，我认为，拯救无辜的人民才是更重要的目标。”
怕自己的话被这个有点儿直肠子的女人误会为讽刺，他很快又补充说：“当然，我相信你——库斯特小姐，绝对不是仅为了利益而来的投机者。你的焦虑我能看出来，你很担心领地臣民的安危。所以我更希望，库斯特卡卡塔的传教工作，能在你的协助和指导下进行。等你彻底熟悉那些工作，那边的教会，我也不介意完全交给你来管理。”
兰妮错愕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薛雷点点头，“你如果不信，可以现在就去大神殿受恩，我会以女神的名义，赐予你神官之职，将来如果库斯特卡卡塔的教务发展顺利，可以晋升为大神官。”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对吧？这种……教会，不是一般、一般……呃……只交给比较虔诚的信徒管理的吗？我都还、还……不怎么相信，你那位女神……唔……殿下呢。”
“薇尔思殿下没有任何虚伪之处，我相信就算你现在还没有坚定的信仰，迟早也会被女神的伟力感召。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关系，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你家乡的紫月症问题吧？”
看兰妮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薛雷索性穿戴整齐，叫来女仆给她换了一件带乳垫的上衣，直奔最近的礼拜堂，由他这位教宗亲自主持，为兰妮和另外十几个在礼拜堂等待的访客进行了受恩仪式。
只不过，为了在人前表示公平的态度，当场赐予兰妮的，也是普通信徒的木质女神头像。
之后，兰妮乘车赶往大神殿，在里面游览了整整一个上午。
午后不久，她再次找到薛雷，表示已经和家族负责此事的人沟通完毕，可以派出第一批传颂者，过去培养当地的信徒。
但她暂时不跟着过去。
“我想我还需要学很多东西，传颂者来教，肯定没有教宗大人亲自上课的效果好吧？”穿着新换的祭司袍，兰妮单膝跪下，轻轻亲吻薛雷手指上的戒指，“和我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几位比我先受恩的女士，教宗大人，您愿意教我们该怎么做吗？”
薛雷把手放在她的头顶，微笑，“这是我的职责，我乐意之至。”
不出所料，当晚，波赛思就过来说，兰妮很迅速地开始了行动。此次舞会中和库斯特家关系较好的参与者，大都收到了她的邀请，少数几个心怀疑虑的女孩，也在莎高调加入后坚定了决心。
如果这次涉及到的家族全部秘密行动起来，引入创神会遏制紫月症的扩散，丰产女神信徒的产生源头，将很快覆盖洛库尔兰将近一半的领土。
“你说，另一边是不是该有什么动作了？”看着已经懒得穿衣服的波赛思赤条条在地毯上猫一样伸了个懒腰，薛雷用脚拍了拍她还有些发红的肉臀，问。
满脸情欲彻底满足后的倦怠，女法师打了个呵欠，拽过一条毛巾擦拭着还在往外渗出乳汁的奶头，慢条斯理地回答：“你的护身精灵不是每天都跟芬妮在一起泡着吗？她那边没动静？”
“我不认为法萨尔公主这就会亲自出面做什么。她比我预想的要沉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
“耐心是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波赛思笑着枕在他脚上，用乳头给他小腿上的汗毛涂色，“我母亲到菲尔汀公主那边也六、七天了，不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
“那你说的计划呢？”
她呵呵笑了两声，用手指蘸着溢出的乳汁在他大腿上画圈，“我说，如果真的没有达成我的计划实施的条件，对咱们不反而是一件好事吗？很多时候，改变是可以走在命令之前的。如果洛库尔兰一半的领土在传播薇尔思的神迹，另一半领土则在受紫月症的折磨，我敢保证，元帅大人会亲自上门把传教许可装在镶金画框里送到你的手上。”
然而，就在这天深夜，薛雷一直在等待的“动静”，终于出现了。
和往常一样，琳琳回来得很晚，先认认真真洗过澡，把身上熏得香香的，才用心音请他过去，用滑嫩光润的娇小肉体，尽心尽力刺激他的性欲，拿到今日份的外界恩赐。
至于灵魂世界，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回去过了。
薛雷能感觉出来，比起在那个一切都被他控制的“半虚构”世界中看书玩电脑，苏琳更愿意在现实的异世界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琳琳的肉体不会自动重置到失去处女之前，他俩在这边的性爱，都变得越发合拍。
今晚她格外卖力，格外温柔，甚至，都有了几分久违的卑微味道。
看着她一口一口舔干净肉棒上的残余，薛雷往后挪了挪，靠在床头，“琳琳，看你今天这样子，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她拿来干燥柔软的布，轻轻贴在龟头上，吸干剩余的唾液，捏住包皮套弄两下，让敏感的前端回复自然浸润的状态，才抬起头，露出一个不太符合当前这具身体的柔媚微笑，说：“男人有了阅历之后，是大不一样呢。”
“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闭眼帘，“说吧，我看你也累了，别耽误休息。”
琳琳爬起来，换成端端正正显得特别乖巧的那种跪坐，低头抬眼，小声说：“你让我收集购买的材料，已经差不多全置办齐了。”
薛雷笑着伸手拍了拍她臀侧，“好，辛苦你了。里头有些东西很不好找吧？”
“花了不少钱。”琳琳认真端详着他的表情，“还有些实在买不到的东西，芬妮托她表姐帮忙，从洛库尔兰国库，用成本价卖给了咱们。反倒是你拜托过的希拉米特家，没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
“凑齐就好。不过黛洛希卡藏得挺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洛库尔兰境内，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这东西对我也有点危险，我看，就先别做了。存着材料，以备不时之需就好。”
琳琳的声音变得更小，微微发抖的指尖，轻轻触在薛雷的手背上，“雷哥，法萨尔公主说，她拿那些贵重材料的时候，咨询过王室那位资深宫廷大神官。神力……应该是不可被神力之外的东西阻挡、封印的。”
他抬起眼皮，“哦？还有这种说法？”
琳琳缓缓点了点头，带着一种很受伤的难过神情，说：“雷哥，我……我现在胆子很小的。你让我搜集这些材料，又……告诉我这个东西做出来对你很危险。我……我……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薛雷皱起眉，“为什么这么问？”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法萨尔公主说，如果……这些材料真的能制作出封印隔绝神力的装置，对你这个代行者也会相当危险。我跟她说我知道，她就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她后，她……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问了我一句，说这个……该不会是你对我的忠诚考验吧？”
第250章
将要到来的真正考验
跟波赛思谈及将要进行的新计划时，薛雷就本着不能坑盟友的精神提及过自己的小打算。
他的确想要编造一个能够封印神力的道具，向琳琳强调一下危险性，然后放任她在外活动，被别有用心的人拉拢，制造一个策反她的机会。
波赛思并没有因为自己也成为欺骗的目标之一而不悦，反而对他的幼稚盘算略显失望。
薛雷当时还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盘算得挺好。给有可能背叛自己的人手里塞一把看上去很逼真的道具刀，再把后背亮出来，不是很好的考验吗？
波赛思没跟他在这件事上争辩，只是微笑着建议他，不管什么计划，都一定要做好后备方案。
这句话，他听进去了。
但他准备的应对方式，并不是把那幼稚的欺骗继续进行下去。
薛雷叹了口气，望着满脸忐忑的琳琳，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不是忘了，刚到这个世界不久，你就想要杀了我。”
她哆嗦了一下，深深低头，发丝从白皙的脖颈两侧垂落，“我没真想杀了你。我只是……想逃。”
“那时候，你的命和我的命绑定在一起。你想逃，和想杀了我，没有多大分别。”
“我不知道啊。”她委屈地小声说，“我那时又乱又害怕，脑子都是空白的。”
“所以在我打算给你全方位的自由之前，用一个小小的考验来让我自己放心，很过分吗？”薛雷皱起眉，认真地问，“我不希望有天起来，我还要为了满世界找你捉你而头疼。”
琳琳看他没有再绕弯子，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起了变化，“凭你的本事，想抓回来我，不就是动动念头的事情吗。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所有的能力都是靠你。我就是寄生在你身上的虫子，靠你喂吃喂喝的宠物。我怎么敢逃。”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令人精神紧绷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
但薛雷还嫌不够。
他坐起来，撩开她脸颊侧面垂落的发丝，捧住她的下巴，托起，看着她泪汪汪楚楚可怜的眼睛，“所以，你只是不敢而已？”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泪珠儿往下滚落，琳琳很压抑的声音低低喊了出来，“我不敢，这还不够吗？薛雷，咱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该不会还想让我爱上你吧？对，我承认，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是有过动心的感觉。可一个奴隶对主子动心，那能是真的吗？那不过是无助到极点不得不自保而产生的心态吧。”
“而且……我有什么资格再跟你谈感情啊？你不可能爱我，再也不可能了。”她不敢擦，就那么让眼泪滚过光滑的面颊，落在他火热的掌心，“薛雷，我这辈子……不，我两辈子都没被人真正爱过。你们一个个喜欢的都不是我，是你们心里想要的那个，长成我模样的幻象而已。尤其是你，你一直执着的，不就是我在你那个世界里的样子吗？不会老，不会变，不会上厕所，怎么被你欺负……下次见面还是会出血的处女。”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会再执着于那样的幻象了。”
琳琳的音量陡然拔高，“那又怎么样啊？你从那么多女伴中分出一点点小小的喜欢给我，我就该跪在地上撅起屁股感恩戴德吗？薛雷……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是你的，玩物也好，工具也好，你就算当成肉便器，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我认命了。我求求你，咱们就像最近这些日子一样相处好不好？你需要我进去为你施放那些特别难受的技能，我可以。现在这样，我就很知足了。别再……那样防备着我了可以吗？我好怕，我怕得都快崩溃了，可我……连崩溃都做不到。”
薛雷注视着她，缓缓地说：“苏琳，你，真的认命了吗？”
“真的啊！”琳琳双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挤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真的，真的。其实跟着你，我现在有地位，有钱，还有一点可以随便用的超能力，我很知足了。”
“那你在怕什么呢？”他平静地问，“你最近这种‘认命’的状态，我做过什么让你觉得过分的事情吗？”
她愣了一下，褪去几分血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你……没有……”
薛雷笑了起来，“我在灵魂世界都很少再让你受疼了吧？我知道，‘化神’对你来说很难受，不好过，不是必要的时候，我是不是没有再让你帮过那个忙？苏琳，我并不想把你当成工具来使用。我实话告诉你，如果我真的把你看成工具，你……还有很多种特别方便的用法。我只是不太舍得而已。”
“可……你能啊？”琳琳闭上了眼睛，“你做得到，也会做，就算这段时间没做……我怎么知道是因为你转性了，还是心疼了，我还当……你在舞会上玩得开心，没兴趣折腾我了呢。”
他伸出手，擦了擦她的脸，转身下床，“好好睡吧。我的承诺依然有效，你不变，我就愿意让你过这种比较悠闲的日子。甚至，如果你对和我做爱有心理阴影，你以后只吃现成的，什么时候愿意什么时候再说，我也没意见。”
琳琳后背一紧，急忙转身抓住他的胳膊，强笑着说：“没有，没有的事。和你做爱，还是挺爽的。雷哥，这个你说了算，你想……想怎么肏我，想什么时候肏我，都随你的意。”
“好吧。”他笑了笑，握住她随便绑成辫子的头发，凑过来，轻声说，“舌头。”
她张开嘴，吐出舌头。
薛雷一口吮住，慢条斯理含在嘴里玩弄了一会儿，放开，拍拍她的头，“睡吧，以后别胡思乱想了。这次考验你的想法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这么蠢了。晚安。”
琳琳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说：“晚安。”
她看着薛雷走出去，关上门，等了一会儿，爬过去把上身探下床，看了看门缝外。
确认薛雷已经回到自己房间，她缓缓缩回床上，顿时瘫软下来。安静了几分钟后，她忽然坐起，咬紧牙抿着嘴双眼噙泪双手交替狠狠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
她捂住红肿的脸，侧躺下去，闭上眼，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对自己说：“为什么就忍不住啊……明明……都忍了这么久了……”
隔天一早，明明是光礼日，天上却布满了阴云。
可能会有一场秋雨到来，把辉煌平原的季节缓缓推向寒冷的冬天。
蕾莉亚不喜欢雨，蒂尔宁也很爱惜自己如今天天有人帮忙保养的漂亮小蹄子，所以，薛雷取消了今天的外出行程，准备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消磨一整天。
琳琳没有像平常一样早早起来出门。材料搜集任务做完之后，她缺失了重要的理由。
尽管薛雷允许她不为了做什么事也可以出去逛街，昨晚才发生了那样的争执，她有点不敢。
反倒是薛雷吃完早餐后，笑着对她说：“我知道你是那种呆不住的性子，不嫌外面可能下雨的话，爱逛就去逛吧。”
琳琳犹豫了一下，本来想摇头似的，嘴里嗫嚅：“我听文拉尔说，最近……教会花钱花得挺凶。”
“你逛街花销的那点儿，影响不了什么。”他摆了摆手，“你新交了公主朋友，这种人际关系，还是该维护一下的。去吧，我知道你更喜欢干什么。”
琳琳出去后不久，外面果然下起了小雨，细细的，像被剪成一段一段的丝。
这种雨量当然不会影响布莉妲的行程。她撑着一把小花伞，带着满眼的雀跃，蹦蹦跳跳走过被打湿的路石，穿过窗边薛雷的视野。
经历得多了，薛雷才知道，原来女人眼睛里的情感，不管有多好的演技，也很难藏得住、装得真。
原本他只想等信仰等级提高到合适的程度，就带布莉妲去大神殿，给这个乖巧的小姑娘一场她所希冀的人生仪式。
但现在，他愿意再等等，把她看到自己时双眼里闪动的星星再养大一些，看看，是不是能养出另一个更值得的选项。
除了是他喜爱的类型这个理由外，她……如今也算是姓希拉米特了。
跟已经亲热过无数次的女伴在一起，和跟尚未吃到嘴的妹子在一起其实有一个小小的共同点，那就是都不太容易转入性爱频道。
即使是在私密的卧室，布莉妲来之后的相处，整体气氛依旧温馨而闲适。
薛雷和蕾莉亚一起学布莉妲带来的洛库尔兰特产军棋，蒂尔宁本来声称不感兴趣，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摩拳擦掌替换下场，然后，半小时刷新了单盘悔棋记录。
最后陷入必败局面的时候，她鹿角都急得亮了。
都掌握好玩法之后，水平也清晰地分出了层级。蕾莉亚最强，可以让一队法师或者两组剑士跟薛雷下得旗鼓相当。布莉妲这个老师水平其实很糟糕，和蒂尔宁杀得难解难分，锁死规则不许悔棋的情况下，双方的神情都非常凝重——蒂尔宁甚至不小心捏断了一个法师棋子的魔杖。
临近中午，薛雷看蒂尔宁双眼放光还想缠着布莉妲继续对弈，就准备叫女仆把午餐送到房间来吃。顺便，他想叫波赛思晚上过来一趟，看看明天的神礼日，希拉米特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安排。
如果没有，他打算回人鱼之冠一趟，跟艾露迪特讨论一下已经被别册锁定为目标的两位女神，顺便，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那个偷窥狂，找片海域把已经休完产假的那两位海洋女神“请”来见个面。
他的手才放到门把上，心音忽然传来了苏琳的呼叫。
他皱起眉，问：怎么了？
〖雷哥，法萨尔公主正在往你那边去。我……我心里怦怦跳，总觉得情况有点儿不太对。你需不需要提前防备一下？〗
薛雷的眉心反而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没关系，让她来就是。我下午要给一些女贵族上课，她可能知道了，打算来当个插班生吧。
〖我怎么觉着不像呢。雷哥，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啊！波赛思，我看到波赛思了，她在另一辆车上，还有个……菲尔汀，她和那个菲尔汀在一起。〗
薛雷把手从门上挪开，轻轻哼了一声，说了句果然。
〖雷哥，不行你还是发动能力跑路吧。这两个公主看着……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一样。不会是要联手对付咱们吧？〗
不会。紫月症还在蔓延，咱们有利用价值，就算要对付我，也不可能这么早。别慌，看来咱们是要一起吃午饭了，我收拾一下，做做准备。
〖哦……〗
应付过听起来很担心的苏琳之后，薛雷简单跟蕾莉亚她们交代了一下情况，然后不抱什么希望地问：“我之前说过风险，你们确定不先回人鱼之冠吗？”
蕾莉亚微笑着摇了摇头，过来抱住他的胳膊，轻柔依偎上来。
蒂尔宁根本不屑回答，只瞪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微微摇晃着发光的鹿角琢磨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去了。
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的布莉妲满头问号，因为不擅长多线思考，输了这一盘……
等薛雷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妥当，让布莉妲帮忙打理得非常体面后，负责邀请并领路的管家，果然如期而至。
蒂尔宁仔细检查一遍鹿角上的饰品，蕾莉亚拉好皮甲的系带，用斗篷遮住，一左一右跟在薛雷后面，和他一起过去。
而没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布莉妲，只能担忧地捏着手里的计谋卡，坐在尚未下完的最后一盘棋旁，默默地等待。
薛雷一开始以为，希拉米特家启用了正式的宴会厅，是因为有两位公主同时驾临。
但等接近大厅门外的石阶时，他才意识到，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像更夸张一些。
他原本觉得自己已经想好了所有可能性，不会对任何事感到意外，看到等在那儿的塔蜜尔时，他还是禁不住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尽管这问题显得有点蠢，薛雷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娇小的女法师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微微摇头，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这里毕竟还是洛卡拉联邦的一部分。”
薛雷稍稍皱了皱眉，“已经到需要惊动塔兰的地步了吗？”
塔蜜尔低下头，看上去很稚嫩的五官呈现出成熟到有些沧桑的神情，“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跟你说太多。之后，咱们有时间慢慢聊。先进去吧，等你的那位贵客，耐心并不太好。”
走上石阶，蒂尔宁的野兽直觉似乎发挥了作用。她的耳朵抖了一下，马上拉住了薛雷的手。
蕾莉亚隔着门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气息，带着凝重的表情，召唤出那把细剑，轻声说：“亲爱的，你确定不需要担心吗？”
“不需要。”薛雷推开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长长的餐桌坐的宾客并不多。
波赛思和碧萨拉一左一右坐在菲尔汀公主两边，芬妮和琳琳，则簇拥着法萨尔公主坐在正对面。
但两位公主谁都没有坐在两端。
第二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个跟塔蜜尔个头相仿，五官肖似的女法师，拿着一根很寻常普通的木法杖。
看到薛雷进来，她转过头，露出不算陌生的友好笑容，“你好，薛雷教宗。总算，以真正的模样和你见面了。”
“你好，塔兰。”薛雷谨慎地回应这位守护者的寒暄，把视线转向主位。
塔兰·幽静之风是光明侧十三贤者之一，也是洛卡拉联邦的守护者，就算是洛库尔兰国王在此，也没资格占据比她更尊贵的位子。
所以，此刻以颇为不讲仪态的姿势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尽管坐着没站起来，姿势也歪歪扭扭，翘腿托腮，但能看出他的个子很高。他还非常瘦，朴素的皮甲包裹的胳膊细得像是落光叶子的枯枝。
薛雷看向他，他也同时看了过来。
那人有双浅棕色的眸子，眉毛很浓，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只能从细长胳膊上并不缺乏的肌肉估计，应该还在壮年。
“初次见面，薛雷教宗。”那人做了个毫无笑意的咧嘴，开口说道。他的嗓子像是被尖锐的砂石打磨过，嘶哑、低沉，还仿佛带着胸腔的共鸣。
“初次见面。”薛雷隐隐能猜到对方的来头，但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好硬着头皮问，“请问你是？”
那男人这次真的笑了起来。他一笑，坐在两侧的公主一起露出了颇为紧张的样子。
“我以为，认识塔兰的人，就该认识我。看来，我还是跟繁华的世界接触太少了。”
菲尔汀公主微笑着说：“洛库尔兰永远欢迎您的来访。”
他摆摆手，没有回应，自顾自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格兰诺瓦·轰鸣大地。辉煌平原的守护者。和塔兰一样，我也是十三贤者之一。我的耐心不太好，直说吧，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来，是为了找你。”
薛雷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我喜欢你这种到访方式，比格莱娜好太多了。”
格兰诺瓦哈哈大笑，“对极了，那个蓝毛精灵还不如我懂礼貌，就欠被打一顿屁股。”
这两句的功夫，他在心中及时找神识恶补了一下基础。
幸好，他此刻和两位守护者的接触深化了薇尔思的知识储备，解答了他当下最疑惑的问题。
洛卡拉联邦的领土几乎全部位于辉煌平原上，但洛卡拉联邦的守护者，和辉煌平原的守护者，的确不是同一位。
守护者所负责的区域分界，更像是概念上的差异，而非实际地区上的。他们所使用的世界意志，通过的路径，正是取决于他们守护领地的“概念”。
以餐桌相对而坐的两位守护者为例，塔兰当前持有的路径为洛卡拉联邦，格兰诺瓦持有的路径为辉煌平原，那么，自我认同上既属于洛卡拉联邦，又属于辉煌平原的智慧生命，就可以同时为两位守护者提供力量。
比起单一提供的力量当然要少，但没有少到仅剩一半，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个守护者算是共赢。
辉煌平原的“概念”覆盖更广，生命更多，可认同感较差。洛卡拉联邦的“概念”局限于所有成员国的正式居民，绝大部分为人类，但认同感显然强出一截。
按薛雷的猜测，真比拼实力的话，塔兰应该比格兰诺瓦略强一些。
不过两个守护者之间的战斗没有意义也不会有结果，他再怎么乐观，也不至于认为塔兰会为了他跟格兰诺瓦动手。
他只能客客气气地说：“那么，您找我什么事？”
“我来解决问题。”格兰诺瓦把一柄单手斧放在桌上，收起笑容，“塔兰太优柔寡断，她的意见，我决定不参考。薛雷教宗，对于创神会在洛库尔兰悄悄传播的事情，库尔雷斯家的公主深表忧虑。你暗中勾连的贵族，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按我的规矩，我应该马上杀了你。”
蕾莉亚抬起剑，和蒂尔宁一起怒视着他。
格兰诺瓦视若无睹，只看着薛雷的脸，继续说：“但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你有紫月症这个很好的借口，比起你背后那个来路不明的丰产女神，还是米芙娜玛斯更让我做呕。”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薛雷没什么诚意地回应了一句，偷偷瞄了菲尔汀身边的波赛思一眼。
波赛思面无表情，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格兰诺瓦用手指敲了敲斧刃，“我跟两位公主稍微讨论了一下。洛库尔兰的确需要创神会，但，并不是太需要你。”
薛雷笑了，“没有我，就没有创神会的根基。”
“对。但，‘有’你，就够了。”格兰诺瓦环视了一下周围，“洛库尔兰的贵族们都挺富裕，你在这儿的日子，过得不错吧？”
薛雷点点头，“还好。”
“那，为了把影响降低到我可以接受，其他守护者也可以接受的程度。我看，以后你就在洛库尔兰享受贵族生活吧。”格兰诺瓦指了指碧萨拉，“希拉米特家的主人会给你提供最优渥的生活条件。如果你偶尔需要去别的地方一趟，可以跟公主们商量。但没什么很要紧的事，我建议你最好别离开。”
薛雷想了想，说：“这好像和软禁没有多大分别。那，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是不是就要为了我，直接插手这世界的事务？”
“当然不。”格兰诺瓦哈哈一笑，“我相信，库尔雷斯家的女儿能把事情处理好。我只会在事情变成烂摊子无法收拾的时候，出来履行作为守护者的职责。菲尔汀，他要是不答应，会怎么样来着？你要把他关进地牢吗？”
菲尔汀公主摇了摇头，看向颇为得意的法萨尔，“这次的事情主要是妹妹在处理，还是让她说吧。”
法萨尔并不客气，清清嗓子，转身看向薛雷，“教宗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神奇的本领，有货真价实的女神为你做后盾。但洛库尔兰不是能让你这样的人为所欲为的地方。在这儿，你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
琳琳纤细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紧张地彼此抠着。
“如果你执意不配合，以你的能力，牢房肯定关不住你。但很遗憾的是，创神会仅你一个有这种本事而已。”法萨尔拿出一张地图放在桌上，“所以我们不是在跟你谈判，这次见面，只是通知你结果而已。洛库尔兰的精锐军队已经借道悠远古林，驻扎在距离人鱼之冠不远的地方。非要攥着这不值一提的权力不放的话，你将在三天内失去那个拥戴你的城市，看到所有重要追随者的脑袋挂在你面前。”
薛雷双手抱肘，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所谓的权力，在女神的庇佑下的确不值一提。可问题是，如果你们把我软禁起来，紫月症，你们打算如何处理呢？”
法萨尔微笑着说：“教会的具体工作，没有什么非你不可的部分。你能做到的事，绝大部分你的护身精灵照样能做。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教宗先生，希拉米特家会为你提供一个绝佳的度假环境，如果你需要，还会有很多美人来与你共度春宵。你可以在这里生活得比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幸福。只要你听话。至于紫月症，就交给我们，和你的教会来携手解决吧。”
薛雷转过头，看向微微发抖的琳琳，说出的，却是身体中灵魂的名字，“苏琳，你想好了吗？”
琳琳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用汉语说：“他们不敢杀你，但是敢杀我啊。我说我死了你也会死，他们都不信。雷哥，要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忍一忍？”
薛雷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塔兰，看了看两位表情各异的公主，最后，看向正不耐烦擦拭斧刃的格兰诺瓦。
看来，真正的考验，已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