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恨不得把自己变公鹿了。”
“那可没有。”薛雷赶忙澄清,“我不想变成鹿。我还是愿意用人类的方式
来疼爱蒂尔宁。”
“可我不是人类。”蒂尔宁很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他又不在乎。”跟在后面走得脚酸的琳琳翻了个白眼,“不如说他更喜欢
不是人的。”
妮妮晃了一下尾巴,竖起的耳朵当即转了过来。
蒂尔宁闷闷不乐地往前跑远几步,低声说:“可只有我是魔物。我知道人类
的划分方式,你们都是类人生物,而我不是。我是智慧生命分类下的魔物进化种。
我……更像一只鹿。”
薛雷想了想,嘴唇贴在她耳根,轻声说,“你真觉得我在乎吗?”
“可我在乎。”她耷拉下来的耳朵晃了晃,“薛雷,我有漫长的寿命,我也
……期待能像姐姐一样,有一段美好到足以镌刻成记忆碎片的……亲密关系。如
果连悠久时光中的这一小段,我都没办法得到太多,我怎么……可能甘心。”
这话已经谈不上委婉,薛雷也不是傻到这都听不懂的年纪,更不是会在此刻
选择装傻的性格。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说:“蒂尔宁,我的身份你清楚,我作为代行者,并不
能满足你全部的期望,坦白说,作为男人,我也不想那样。”
“索要与付出的不对等,很不公平。这可能伤及了你的骄傲,伤害了你的感
情。”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你真正适合的生活,是在苍穹魔堡属于你的领地中,
悠闲地觅食,休息,过安逸宁静的日子。”
“是我因为私欲劝诱了你,用我能付出的东西努力把你拴在身边。我知道这
可能会让你感到辛苦,难过,但我还是那样做了。”
“你不是宠物,不是坐骑。我所期望的,是你能像拉雅那样,像蕾莉亚那样,
成为我漫长旅行的伴侣。”
“我知道在这种关系里出现单方面的‘之一’是很无耻的要求。但我还是希
望,在你长久生命中这段与我相处的时光里,我能得到你的全部。”
“如果没能如愿,也不要紧。蒂尔宁,在我有可能失去古莎的时候,你拯救
了我们。单是那件事,就足够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来回报你。你可以安心享受我提
供的食物和服务,只在危险的时候让我骑一下以防万一,就可以。这交换中的所
有差价,都是我对你的报答。”
“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相对的,也请你不要让我给我做不到的
承诺。”
蒂尔宁想往远处再走走,可担心他的安全,左右看看,又回到了队伍中段,
小声说:“你给得起的承诺是什么样的?你只能有我一个坐骑,算是吗?”
他抱住她,笑着说:“我可以心疼你的体力,偶尔坐一下车吗?”
“可以。”
“那偶尔骑一下马呢?”
蒂尔宁板起脸,“那要我不在的时候才可以。”
“不需要赶路的时候,我可以下来陪着你走吗?”
“不要。”她摇摇头,“我想让你只要有可能的时候都骑着我,这……是我
能想到的,拉长回忆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薛雷感到一阵惆怅,心头刺痛,暗想,原来,这就是当渣男的滋味吗?果然,
还是挺难受的啊。
不过,和得到的快乐一比,这种情感上的负疚,很快就以薇尔思赋予的任务
为借口,轻而易举消失殆尽。
而且,仔细思考一下,薛雷就明白,蒂尔宁的占有欲并不是他熟悉的那种醋
劲儿。
作为上古魔物古林灵鹿的进化种,她的肉体有着漫长的寿命,记忆的传承更
是接近永恒。
她如今已经动了情,对他有了强烈的渴望。
那么,就像她说的,她希望这段与他共处的时光,能美好到传承下去,成为
不会被覆盖消失的记忆。
她的生命还很新鲜,但她的记忆足够久远。
所以蒂尔宁了解人类,知道男人的脾性。
薛雷皱起眉,忽然发现,自己可能哄错了方向。
她想要的未必是唯一。
“蒂尔宁。”
“嗯?”
“你持有的记忆中,印象深刻的事情是不是很多?”
“嗯。”她跟随着照明杖的光,没精打采地回答,“但太多了,不是有需要
的时候,我不会去翻找。我们更重视当前的时光。”
“里面有其他麦伦和人类伴侣相处的类型吗?”
她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也许……有吧。不过我从没关注过这些,我
也不想找。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很早很早很早的时候,能活到三、四十岁的都
不多。”
“那……”他换了一种说法,“你成为麦伦后,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吗?”
“嗯……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去年夏天,湖边的花开得很好看。”蒂
尔宁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再就是……认识你了吧。”
那白皙细长的脖子,又有点发红。
“那,这些记忆需要的时间,很长吗?”
她哒哒哒哒的步点忽然乱了一拍,“不,不长。”
“所以,美好的记忆关键是浓度。美好是糖,时间是水,水多了,反而会让
糖显得不那么甜。”薛雷回想着看到过的各种心灵鸡汤,竭尽全力编织着词句,
觉得自己就像个花言巧语骗纯情妹子的小流氓,“让它变甜的方法,当然是加糖
而不是加水。”
蒂尔宁微微低下头,脖颈弓起一段好看的柔顺曲线,“我不太懂,要……怎
么加糖呢。”
“做你觉得开心的事,多做。”他咽了口唾沫,在最后关头克制了直接忽悠
小鹿撅屁股的冲动,“有限的时间是一杯定量的水,你在这段时间里感受到的快
乐就是糖和蜜,你加的越多,水就越甜。”
她其实知道怎么加糖。
就算曾经不知道,那位和粗壮农夫快乐相处还生了小鹿的姐姐,也已经为她
点明了方向。
她当然不想像岩石一样冷漠地矗立几百年。
可她还记得那会儿对同族的姐姐气哼哼说过的话——我才不要吃魅魔的剩饭。
她唇角下垂,满心沮丧。这剩饭不光吃过的越来越多,怎么还越来越香了呢
……
胡思乱想的蒂尔宁在之后一段时间里一直处于跟着光源无意识前进的呆滞状
态,等她闻到香气,本能伸出舌头把美味的食物卷到口中咀嚼,才忽然意识到,
背后轻了,薛雷下来了,而她此刻,正在被投喂。
“出神了好久啊,想什么呢?”他拿着一朵神光山莲,配着一根大地之芽,
撕下一片花瓣,卷住大地之芽的一部分,在旁边刷了人鱼奶的火晶石上一滚,烤
出一股浓郁的清香。
她不自觉把头伸了过去,先将珍馐佳肴吃进嘴里,一边感受满口化开的幸福,
一边含糊地说:“在想……很重要的事。”
薛雷大致能猜到是什么,所以,他才会先来了这里。
“想好了吗?想好了的话,吃点东西,我来为你唱安眠曲,早点休息吧。”
蒂尔宁四腿蜷缩,已经很适应完全依靠在他身上的姿态,“这里安全吗?大
家值夜的顺序换了没有?”
“没,你还是可以睡整觉,最后一个起来。赶路的时候你是最累的那个,多
休息一下吧。”
她动了动鹿躯,忽然觉得身上宽大的罩袍无比碍眼。
体内的力量在澎湃,她知道,这会儿大概已经是地礼日了。
她是地元素庇佑的魔物,每周的这一天,是她生理状况的最高点。
应该,是个很好的机会吧。
冲动迅速凝聚成念头,蒂尔宁站了起来,脸上泛起红晕,很认真地说:“我
的同族还没吃东西,可以……喂她们吗?”
“我准备好了,大地之芽就在外面。”
她松了口气,掀开帐篷走出去,把同族一个不剩放了出来,让鹿群围绕在帐
篷四周悠闲吃喝,挡住同伴投来的促狭视线。
此外,她也不想在大家都处于她体内的时候,做那么大胆的事情。
实在是……太羞耻了。
“等她们回来,我再给你唱歌吧?”薛雷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微笑着问。
蒂尔宁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不,先不等她们。我让她们吃的慢些,多溜
达一会儿。也能……充当预警。”
“其实不需要,咱们已经远离那个裂口,小黑还很败家的布置了一堆警报陷
阱,可能在为之前的欲求不满出气。你想睡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不想睡。”她迈着小碎步在他身前左右兜了两圈,很是烦躁不安的
样子。
虽说让这可爱的小鹿主动开口要求是很刺激的场景,但已经等待了够久的薛
雷,不想再制造拖延的机会了。
他摸上她曲线柔美的腿,顺着鹿躯紧凑而富有活力的轮廓,探入到那漂亮的
罩裙中。
“那,愿意和我一起,留下一些洒在回忆中的糖吗?”
蒂尔宁望着他已经如野兽般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后腿忍不住动了动,想找个
地方蹭一蹭,蹭掉屁股中央那微微发麻发胀的滋味。
她知道自己如果想逃,还是可以逃掉。这男人不缺女伴,有的比自己好看,
还不是鹿一样的下半身。
可她抬不起已经发软的小蹄子。
舌根那边,甚至又浮现出了被他粗大的器官挤入时候的异样兴奋。
她迈向宽大的垫子,卧了下去。
这是薛雷专门为她定制的,远比人类床铺舒适的寝具,陷在里面,就像被云
朵托着。
她侧躺下去,鹿躯的柔软腹部,暴露成不设防的状态。
眯起的眼睛里看到了走过来的薛雷。
她嘴唇动了动,呻吟一样的,给出了答案。
“我想……我愿意试试看。但如果……不够甜的话,我就再也不要了。”
“好。”他张开双臂,拥抱住微微颤抖的小鹿,“我保证,那能甜到让你永
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