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的已经让我们所在的城市飞快的变化, 妈妈经不住同事的劝说也从物资局的那个小单位离职,靠着和以前同事的关系做起了胶合板的生意,已经住校的我当然不知道 妈妈是如何经营她的生意,但是从家里家具的更新以及 妈妈不再 严格控制我的零用钱我意识到家境开始慢慢的富裕起来,家里的变得热闹了变得有活力了,老家的亲戚拜访的也多了起来。
时隔一年后高一暑假的一天,一向很少到市里的外祖父很意外的敲响了我家的房门, 妈妈很高兴自己的父亲这么远的到自己家来,所以也招呼我过来和外祖父坐一块热闹,外祖父问了一些我和 妈妈生活上的事情。
然后突然不说话了,看上去有心事, 妈妈就问:“爸爸你有事啊,缺钱就说啊。”外祖父干咳了一声说:“没事,没事,你们过的好就好。”然后又低下头,但我和 妈妈都知道他肯定有事,于是 妈妈就问:“是不是别的事啊。”
外祖父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有什么话不能当我说, 妈妈也就用眼神把我支开了,并让我带上门,其实我和 妈妈都能猜到外祖父要说什么,他要触及我和 妈妈心里最不愿提起的事情----我的父亲。
我悄悄的站在门外预感着要发生的事情,外祖父说:“我想你也知道,咱家也没什么事,你的哥哥们也都过得去,但人家那头的事咱也不能就这么扔着,十多年你和孩子也都没回去看过,我们也知道也没有勉强你,但人家那头还是拿咱家像一家人,孩子的爷爷和叔叔也经常到家里问好也问你们,前两天听说孩子的爷爷病了严重,我觉着你是不是带孩子回去看一下,别让人家笑话咱们不通理,说到底你们也没离婚,你看你个时间回去一下吧。”
妈妈一直没有说话,两个?a href=''/situ/'' 司徒┰谖堇铮詈蠡故峭庾娓杆担骸拔抑赖背跷也桓梅炊阅憷牖椋虑橐丫庋耍退愎烁雒孀影桑┐灞暇菇簿空飧觯嗔宋乙膊凰盗耍蚁雀铣祷厝チ恕!彼妥咄庾娓负?a href=''/mama/'' 妈妈很长时间也没说话,呆呆的坐在屋子里,看着 妈妈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心里很难过,走过去对 妈妈说:“妈,回去吧,我陪你一起,呆一天我们就回来。” 妈妈抬起头用一种很无力的眼神看着我。
通知了老家那边后,不几我和 妈妈收拾了一下,踏上了回家的汽车,这是一条完全陌生的路,是一条我从出生到18岁从未踏上的路。
1986年苏北的农村还非常的贫穷,透过车窗进入眼帘的是两旁破旧的村落和眼前坑洼的土灰路,一路上 妈妈紧握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她的紧张,经过200公里的颠簸我们到达了爷爷的村子所在的镇上,刚下车,远处的叔叔就驾着一台拖拉机哒哒的了过来:“嫂子,回来了,上车吧,家里都等着呢。” 妈妈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就拉着我坐上了已经铺好了棉褥的拖拉机。
显然爷爷家已经做了准备,院子里聚了很多同族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接 妈妈和我的到来还是为了彰显家族的力量。
因为不认识这里的每 一个人,所以没有人和我们打招呼,我和 妈妈茫然的站在院子里接受众人目光的审视。
最后还是叔叔过来说:“嫂子,进屋吧,其实爸爸也没什么事就是咳嗽,我哥也比以前好多了,虽然不认人但是自己吃饭、解手都没什么问题了,不要紧的。” 妈妈拉着我的手随着叔叔到了屋里,这是一间典型的苏北的农家屋里的陈设,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件大方桌,桌子两侧摆放着两把木椅子。
我能猜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就是爷爷,一副及其普通的老农的脸,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弓背弯抬着头看着 妈妈和我,他的旁边的小凳子上的中年男子却没有看我们,自顾歪着头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眼神恍惚不定时而又凝聚起来仿佛在盯着什么,我紧紧的靠在 妈妈的身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这时擦着手走进来说:“招呼你嫂子坐下啊。”说完就和 妈妈一句一句的唠了起来,叔叔拉过来一把椅子说:“嫂子,坐吧,让孩子出去玩吧。”说完就拉住我的手把我扯了出去。
作为70年代出生的我来说接受过很多传统的 教育,所以一直鄙视和不屑那些情的描写,但是在这里,在这样一篇记述自我生活重要痕迹的文字里我必须对那些我曾经鄙视的东西着墨附彩,而且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因为它触及了人最深层最本真的角落,它的真实存在使我无法抗拒,这里没有情只有对人的剖析和探寻。
故事就从我被叔叔拉倒院子里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