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不是还有个浴室?”
“一起洗多好,嘿嘿。”
“滚!”
“还生气呐?”
她哼了一声,没有理我,我挤进从高处洒下的热水里,搂住她的腰,哄道:“对不起啦。”
她象征性的扭了一下,也许是不想被我挤出热水的范围,终究没有挣脱我的怀抱。我家的淋雨设备是那种成套的,除了头顶一个面积挺大的方形花洒外,墙上还有三个出水口,洒水跟瀑布似的,一次性洗两个人没问题。
我撩开她的头发,轻轻触摸她被我打过的有些红肿的脸,柔声问:“还疼么?”
她拍掉我的手:“假惺惺,刚才就应该跟老派说你强.奸我,让她们把你抓回去!”
如果当时她这样呼救,后果最多也就是我们两个都会被带回派出所,最多关24小时,调查清楚后就放人。很 多人有个误区,以为强.奸罪是指女性在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发生关系,事实上,构成强.奸罪最基本的条件是妇女是否收到暴力、 胁迫等侵害,这也是该罪列于刑法的原因,判断是否受到暴力侵害的标准也很简单,有证据指明受到了殴打或残害等暴力对待就行了,可方慧敏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最多脸上有些红肿,就她那骚样,说被强.奸了,谁信呀?
当然,现在她好不 容易有开始消气的迹象,我不可能去抬她的杠,搂着她顺着她的话调笑道:“你舍得么?”
打掉我在她身上使坏的手:“呸!你这种色鬼,留着也是个祸害。”
察觉到她气消了一大半,搂着她耳鬓厮磨了一番。被我哄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气鼓鼓的说:“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我刚要开口,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等一等,这到题不简单,如果是因为我打她才生气,刚才我已经道歉了,而且她的反应来看也原谅我一时冲动打她这件事,那答案显然就不是这个了。
略微思忖了一会,脑子里快速回想当时的情形,我试探性的说道:“我不应该说那句话。”
“哪句?”
“你们母女有完没完。”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离开我的怀抱,往手里挤了些沐浴露,抹在我身上。柔嫩的 小手在我身上轻轻游走,她突然这么温柔让我一时半会没适应过来。
“到我那后,丫丫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肉眼可见的都瘦两圈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体重才80斤。你有火冲我发也就罢了,你们毕竟夫妻一场,我知道她是爱你的,就算她有什么错,你又何必这样苛责她呢。”
我一挑眉:“她爱的不是那谁,齐德鑫么?”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姓齐的那小子我没见过他跟丫丫在一起,但你们是怎样过的我是看在眼里的,跟着你丫丫的确过得很幸福,她跟我夸你的时候,我很久没见她那样笑了。”
我有些心软了,疲惫道:“你说我苛责她,至今为止我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吗?”
“就是因为你没有呀!你就算骂她也好,别嫌她烦,别不理她呀。什么叫有完没完,她反反复复的跟你认错求你原谅,只能换来你的一句有完没完?”
“这根本就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们之间不是哪一方犯了错,而是双方都已经无药可救了。”
“怎么就无可救药了?不就是跟别人上了个床么?多大点事?”
我愕然无语,也许我没资格这么说,但我这丈母娘,至少就上床这件事上,道德观是真的有问题。
我爱不爱方依依我并不清楚,爱是种怎样的感情我拿不准,我对方依依的确有一种应该可以被称为爱意的情感,但这种情感我对彤彤、对庄茹、哪怕是方慧敏,对这些跟我上过床的女人都有过,我不认为这种情感是爱。但如果要我说作为老婆一起过日子的最佳人选,那当然是方依依,与她相处时的感觉正是我梦想中的与妻子相守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直到知晓她出轨的那一瞬间就破裂了,我并不怪她,只叹自己这种同时与好几个女人保持关系的人渣不配拥有那种美好吧。
“这事还不大吗?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怀有身孕,在已知她在婚后还与婚前的男人保持关系的情况下,你叫我怎么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
“那么如果孩子是你的?”
“那也不可能装作无事发生继续过日子……”
说了半天,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方慧敏是一个一辈子没有经历婚姻的女人,在这点上我们的分歧不是两三句话就能达成共识的。
“之所以说已经无可救药,不是一次两次出轨的问题,而是我们彼此本身,或者说是我这个人有问题。如果想要回到从前,除非她彻底跟别的男人断绝关系,这点且不论她是否能做到,但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都没有资格,因为我自己做不到,我做不到不跟她以外的女人上床,彤彤生了我的孩子也是既定的事实,我从没想过要把彤彤扔下。”
方慧敏眨巴眨巴眼睛:“你那个侄女么……嗯,说起这个你还真的挺畜生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话谁说都可以,偏偏不想从方慧敏嘴里听到。说话间我也洗完了澡,关掉淋浴器,说道:“走吧,洗得够久了。”
躺在床上,关于我跟方依依该何去何从,想了许多,但方慧敏在外边吹头发的声音实在太吵,吵得我心神不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风筒的声音终于偃旗息鼓,我关上灯打算睡觉。没多久, 一个人钻进被窝,把头发吹得香喷喷的方慧敏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我皱皱眉,道:“怎么还不走?”
“话还没说完呢。”
“没什么可说的了。”
“怎么没有?你刚才说叫丫丫跟老齐断绝关系,嘛,这个应该不难,老齐现在回长沙去了,以后估计是不怎么会过来了,他们很难在见上面。”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方慧敏转过身,倚在我身侧,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继续给我灌输她那离经叛道的观念:“再说,就算偶尔跟别人上床了,那又怎样?只要不弄出孩子,偶尔玩玩有什么不可以?谁都别在意那么多,这样对你不是挺好的嘛,老婆怀孕再到生产,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方便,我可以替丫丫跟你睡嘛,这样一想是不是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没有忠诚可言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哟哟哟,说得倒好听,还忠诚。你有想过忠诚吗?我问你,假设你永远都不知道丫丫外面有男人,你自己却在外面乱搞,你会主动离婚吗?你敢说这一切不是因为发现丫丫出轨才开始的?”
这个灵魂拷问把我震住了,我一直企图寻找一个道德的制高点,假惺惺的认为是自己屁股也不干净所以这个婚姻搞不下去了,但扪心自问,如果我没有发现方依依出轨,或者说她压根没出轨,但我自己却在婚内同时跟彤彤、庄茹,还有他妈保持关系,我会有——哎呀不行,我出轨了,我对不起我老婆,我配不上她,我要求她原谅,如果她要离婚也全是我的错——这样的想法吗?
这时候方慧敏又抛出一句话彻底的击溃了我:“你可别忘了,丫丫早就知道你跟你那小侄女的事了,但她除了自己躲起来哭泣,有吵着要跟你离婚吗?你应该不知道,她躲起来哭的原因不是因为你 背叛她,而是怕你就此不要她。”
我呆呆的望着雪白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眼前的事物仿佛不断的被拉远,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寂静黑暗的房间中响起悲凉的叹息:“明天,她要是愿意,我去接她回来吧,给她做顿她爱吃的。”
方慧敏开心的搂住我的脖子,喜滋滋的说:“想通了就好。”
明显感到两团无比柔软的东西贴到我身上,察觉到她是一丝不挂的爬上我的床,我有些不自在,道:“好了,挺晚了,你该回去了,依依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呗,反正你都跟她坦白我们的事了。”
“别闹了。”
“真要赶我走?这样好吗?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你没射吧?”
悄悄挪了挪身子,不让她发现我那不争气的老二慢慢硬起来的事实,嘴硬道:“回去吧,我现在没那心情。”
这倒也不全然是装,我的确是想上她,否则刚才在浴室里我那么千方百计哄她干吗?只是聊起方依依后,如今我打受打击,确实已没多少肏她的心情。
方慧敏翻过身,讥道:“亏得我还担心你冷枕单衣小竹床,卧闻秋雨滴心凉呢,看来是多余了呢,那个女人是谁?”
“啊?”
“还装呐?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忙没注意,走的时候我可看清楚了,那时候门口放着一双rv的高跟鞋,那尺码可不合丫丫的脚,本来以为你 一个人寂寞难耐叫了什么上门服务,但你居然亲自送人家回去,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搞不好都送到家了吧?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呐。”
我感觉额头似乎冒出了冷汗。
方慧敏说完起身便要下床,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她扯了一下没挣脱,恼道:“干嘛?”
“那个……别跟依依说。”
“哎哟,女婿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这个当妈的凭什么守口如瓶呀?”
刚才一瞬间慌了神,但转念一想,方慧敏也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她只不过是发现了一双鞋子罢了,这种事咬死不认就行了,哪有不打自招的道理。我嘴硬道:“什么外面有女人,你可别胡说。”
“那你还怕我跟丫丫告什么秘?”
“我只是要你别去跟我老婆搬弄是非。”
“哟哟,前一阵还死去活来的要离婚,现在一口一个你老婆了?要我不跟她说也行……”
她靠了过来,把我拉住她胳膊的手放到她肥硕的奶子上,娇声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窗外秋雨已停,乌云散开,似有明月升起。
打开暗红色的灯,她仿佛化身诱惑的夜蝶,翩翩起舞。
一旦沉迷,就无法抽身,只能彻夜在狂乱中绽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