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措手不及,我的脑子又用了几秒才恢复正常,扬起眉头道:「你?」
「我怎么了?」
「但是……不,只是……我不认识你。」
「认识谁不需要从第一次开始,而且我已经当了你三个小时的 老公了啊!」
我目瞪口呆,不相信他会认为这是一回事儿,飞机上陌生人之间的交谈,说什么不说什么,信谁不信谁,不过一笑而过的事儿。怎么能和这一样?
段恒瑞显然看出我眼中的疑惑,说道:「好吧,我得承认,通常我不习惯被拒绝,但你也不是我通常会约的那种。」
我回味了下,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挖苦,「通常约出来的是哪种?」
他咧嘴一笑,随意道:「要么花钱的、要么花时间的,要么两个都得花。」
我的脸稍稍发红,撇开视线,「我不想占你便宜。」
「你确定吗?」
「什么意思?」我有一丝警觉,他知道了什么?
段恒瑞滑过座位,缩小我们之间的距离,直视我的目光,说道:「别装了,前天、昨天,或者上飞机前,我们是陌生人,但我相信此时此刻,你对我的看法已经改变。」
我猛地吸气,热浪直冲脑门,「你对陌生人的想法倒是很精通啊,还是你在调情?」
「这扯得可离谱了,我不调情。」
「你没有?」
他撇嘴笑得更厉害,露出洁白的牙齿,「男孩儿才调情。」
我的脸颊变得滚烫,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红得滴血。刚才我说过不想要男孩,而是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摆明说出来。
「你到底在干嘛?」我的声音有些尖锐,这会儿我可没心情开玩笑。
段恒瑞举起手,摸摸我耳后一绺头发,「我从没吃 过年夜晚宴,想去见见世面。」
我摇摇头,一点儿不相信他说的是事实,「我不觉得你对吃感兴趣。」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他平静反问。
我紧绷下巴,明显有点不舒服,说道:「我觉得已经给你带来极大的麻烦。」
「一点也不。」
「但是……」我咬咬嘴唇,但是我愿意试试吗?
不行。
可能不。
不太可能。
一定。
当然不是,就是这样。
我只是实际一些,这根本不可能。
「我叫云彩,我想你该知道。」看来我今天要把疯狂进行到底了。
段恒瑞又笑起来:「就像我老早说的,我敢打赌你做的决定是对的。」
「那么,决定了。晚宴就在明天,我们保持联系。」我起身挺直腰板,将行李拉杆握在手里向地铁门走去,「顺便说一句,如果你中途变卦,我会勒死你!」
他哼了一声,讥讽道:「如果你不是总在扯谎,就不会那么神经紧张了。」
「可不是,你总是说大实话么?」
「掏心挖肺那种。」段恒瑞说完,故意给我敬了个礼。
我拖着行李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虹姨留下的字条:今天我不会回来,明天晚宴没人陪也不要紧,你不用担心,完全可以和我们坐一桌。
我有些尴尬,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是个麻烦,让人操心。同时心里也暖暖的,我在这里度过很多快乐的时光,也许这能解释我从未忙于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只是在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有一套小 公寓。我总是能回到这里,而虹姨也总是张开双臂欢迎我。我放松下来,劳累奔波一整天,我已十分疲惫,将行李稍微收拾一下,我就脱去衣服钻进淋浴间,迫不及待站在花洒下。舒舒服服冲个澡,精神也好很多。
从淋浴间走出来,我站在镜子前发了一会儿愣。我并不害怕展示自己,但忍不住在乎别人对我的议论和评价。我不丑不美,不聪明不愚钝,从没想过和别人比个高下、争个输赢,只是想将事情做到最好。即使在别人眼中,自己也许只是个别无选择,只能寄情于工作的小可怜儿。
我踮起脚后跟,动了动腿,晃了几下腰,又给自己一个灿若春花的笑脸。无论如何,这是我要给大家看到的样子!白天如此、夜晚如此,人前如此,人后也如此。我没有的东西很多,但至少没有遗憾。
我拿起台子上的润肤液,倒在掌心稍微揉开,一点点涂抹在身上,全身照顾完全,我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我看着镜子,仔细每一个动作,每一点变化。从乳房开始,两手交叉盖在上面,手指用力按摩着乳房周围,但掌心只是轻轻碰触乳尖。看着丰满的胸部在我手中变换着形状,浑身的毛孔好像都被打开。
我的一只手来到阴部。刚淋完浴,那里十分湿润光滑,但我还会再用些护肤霜,增加些清冷的嗅觉和触觉。我轻轻抚摸阴蒂上方和周围的皮肤,两根指头做环形的和上下的揉擦并稍稍挤压,并不急于直接刺激阴蒂。想要全身心获得满足和快乐,就不能着急。很早我就发现,只要挤压的力量以及刺激的节奏掌握好,我很 容易达到高潮,不过学习怎么做能使我更快或较慢地达到高潮让我花了不少时间。
从童年到现在,我曾经把很多种东西插进阴道里,从小冰块到口红,真正意义上的手淫是从花洒里的水开始,但因为手里拿着花洒太过碍事而放弃。在床上、浴缸用按摩棒也试过,可我发现自己更喜欢没有一点阻碍的感觉,不光是衣服头发,还有转身啊移动这些细节,所以淋浴后的洗手间是我最常自慰的地方。
我加快手上的颤动,刺激性欲的积累,一股难以忍耐的窒息感渐渐上升,我知道自己高潮即将来临。我放慢动作,缓缓长呼一口气,压下那股窒息的感觉,接着再进行刺激。我闭上眼睛,一个男人出现在脑海中,他死死箍住我的身体,我不停地 挣扎,整个身体向上猛烈耸动,绷紧浑身每一根肌肉,用尽力量 挣扎,直到我再也无法阻止高潮到来。
我扶住洗手台使劲儿喘着气,禁不住轻轻笑起来。我总会用这种方式发泄情绪、放松心情,而今天的效果尤其舒爽。对于自慰时段恒瑞跑进想象里,更是有点儿占便宜的沾沾自喜。他谈不上帅气,但很大胆,很男性化,成为我性 幻想的对象并不奇怪。虽然两人前景朦胧,但就是因为这点儿不确定,反倒让我有些踌躇满志。很莫名其妙,却真实存在。
我裹着浴巾走回卧室,打开衣柜决定明天的着装,不由自主又想到段恒瑞这个人。他究竟因为什么答应帮助我?从见面起他就在我旁边,为什么不?我整个一行走的笑话。他当好人的同时又可以看热闹,何乐不为。至于其他目的,上床就不用说了。他眼里的 欲望如果见面时只是一闪而过,等分手时就是昭然若揭。想到这儿我心里一抽,如果没有年夜晚宴这事儿,他现在只会是路人甲乙,可因为有这事儿,其他的念想、盼望都得往后放一放。
我拿起电话,找到他的号码拨过去。临走大家就交换了电话、微信,遗憾的是微信里没有任何内容,好在电话号码还是真的。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我一时没准备好,声音有些硬邦邦,「我有个问题。」
「我没觉得你这个点儿打电话是想和我聊天。」段恒瑞轻快说道。
我看看挂钟,这才发现已过午夜。我有些尴尬,从认识他开始,我的态度就不太好,尤其是他一直在帮我,我却总是不知感恩的样子,我清清喉咙,说道:「抱歉。」
「这是哪儿跟哪儿,为什么抱歉?」他的口气真心有些诧异。
「一开始给你个假名字,我当时觉得你……你不重要。」我其实早该为这事儿和他抱歉,但却拉不下脸,隔着手机也挺别扭,但至少比当面来的 容易些。
「啊,理解,你是公主么。」
「你有礼服吗?深色的?白色衬衫?」我没有办法让他改变称呼,只能直奔主题。
「当然有!」
我暗暗摇头,试探问道:「我能看看么?确定一下。」他十有八九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儿,我们得为他租套礼服,但这话又不能直接说出口。
「没问题。」
我还没放下电话,一条信息就发过来,他的家庭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