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一种促狭的笑容,」萧棠枝道,「这说明他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只是觉得为难、操纵别人这件事很好玩。」云知还 回忆了一下方才薛湛的表现,点了点头,道:「果如萧姑娘所说。」「这种人挺可怕的,自觉看透了世间一切,行事 随心所欲,人情礼法拦不住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云知还目光在吱嘎作响的象牙床上扫过,见床边摆着两张素锦手帕,上面血梅宛然,鲜艳夺目,不由心中一动,道:「萧姑娘把他说得那么可怕,但是依我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萧棠枝也看到了,摇了摇头,道:「无聊的男人。」薛湛可不知道头顶上有人正骂自己无聊,狠干猛耸了一刻多钟,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才放过了已泪痕满脸的叶染衣,摊在床上闭目歇息。
过了好一会,云知还见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不免心生焦躁之感:「他不会就这么睡着了吧?」
仿佛听到了他的怨言,薛湛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两女柔声道:「你们过来。」两女柔顺地爬到他身侧,垂首听令。
薛湛伸手抚摸着她们的头顶,轻声叹息着:「好好睡一觉吧。」也不见有何异状,两女一声不吭地软倒在了床上。
云知还见他掌中多了两颗豌豆大小的光球,吃了一惊,道:「他这是干什么?」不等萧棠枝回答,薛湛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只见他随手把光球丢到手帕上,与女子的落红混到一起,很快,水蓝色的光球就变成了血红色,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忽扁忽圆,不断变化着形状。待光球完全平静下来,薛湛张嘴一吸,把它们吞进了肚子里……
云知还不由感到一阵恶寒:「这人好恶心!」
萧棠枝道:「那两颗光球包含着那两个女子的全部修为,以及一些无法形容的东西,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练什么诡异功法。」云知还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两个女子,担心道:「她们不会是死了吧?」「没有,只是非常虚弱,大病一场恐怕是免不了了。」「这么说,他还手下留情了?」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不需要。」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薛湛已穿好衣服,步出大殿,消失不见了。
云知还道:「我们要跟上去么?」
萧棠枝想了想,道:「我们先去找叶师妹吧,汇合之后再做打算。」「不知叶姑娘现在在哪里?」
「永巷。」
两人招来清水洗净了身子,换上新衣,便悄悄往永巷而去。
云知还好奇道:「叶姑娘怎么会在那里?」
「你等下自己问她。」萧棠枝显然不愿意多谈。
两人运气甚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一会儿功夫,便到了一条幽暗狭窄的巷子里。巷子里有十间居室,皆屋漏墙圮,破败不堪,只有一修为低微的内监看管。
云知还和萧棠枝大大方方地依次找过去,很快便找着了叶流霜。她显然十分无聊,正倚靠在窗前,看着远处的 夜色灯光,怔怔出神。
云知还有两个月没见过她了,觉得她似是清减了不少,神色间有些疲倦、寂寥之意。于是他拉着萧棠枝,一下子跳到了她面前,笑着道:「叶姑娘,好久不见,你这是在想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