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来,已明显落入下风,却是让关心她的南朝 观众捏了一把汗,眼睛
都不敢眨上一下,深怕一个疏忽,她便已死于非命。
云知还同样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心里怦怦乱跳,忽见申小卿脚下似是
一滑,栽进了水里,不禁啊的发出一声惊呼,随即不见了申小卿的人影,才知道
她原来是钻进水里去了。
拓跋涛毫不犹豫地跟上,水面之下顿时炸鱼一般砰砰连响,却是不知道胜负
如何了。
响声不停,自然意味着申小卿还没有败下阵来。
云知还稍稍松了一口气,知道水下与水上 不同,个子越高大,受到的阻力越
大,行动越笨拙,对二师姐却是大大的利好。
忽见一柄青色短剑破出水面,如有灵性般在几丈高的空中巡游。
云知还一时不懂申小卿的用意,正在猜测,却又听砰地一声,两条身影同时
冲出水面,在空中叮叮当当不知过了多少招,随着一声脆响,申小卿手中长剑断
成两截,上半截剑身远远飞了出去。
一时全场哗然。
拓跋涛竟似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仍然一斧劈了过去。
云知还大惊失色,却见申小卿双掌一合,身前白雾忽浓,把两人的身形盖住,
砰的一声,显然是结结实实地接了一招。
便在两人硬撼一招的同时,一柄短剑,悄无声息,射到了白雾之前……
突听一声响彻全场的「住手!」,一道人影只闪了一闪,已到了白雾 之外,
右手一探,捉鱼般把射入水雾的短剑捉住,左手却搭在拓跋涛的肩上,制止了
他再次挥斧的动作。
申小卿袖子一卷,已把白雾驱散,她的秀脸上还有一丝潮红,显然硬接的这
一斧头并不好受。
喊出住手两字的,正是拓跋家的家主拓跋圭。
他走近申小卿,把短剑递了过去,道:「小姑娘,不用打了,你赢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阵阵响遏行云的欢呼叫好声。
申小卿接过短剑,抱拳微微躬身,说了一声:「承认。」便又一朵彩云般飞
回了云知还身旁。
云知还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大为高兴,笑着道:「师姐,你这一手真是高明,
师弟服了你啦。」伸手把她的 小手握住。
申小卿挣了一下,没有挣脱,脸红红地看了看四周面带微笑看过来的南朝修
士,忍羞道:「师弟,你放开我。」
云知还与她十指紧扣,抬起手来,大大方方地在她手背亲了一口,道:「师
姐别怕,有我在呢。」
申小卿咬了咬唇,只好带着三分羞涩七分甜蜜地让他握着。
另一边,拓跋涛犹有些不解,在追问父亲自己哪里输了。
拓跋圭微微叹了口气,道:「傻孩子,那小姑娘骗你钻进水里,却偷偷放了
短剑出来,你跟她跃出水面之时,她又紧紧缠着你,让你没有办法分心注意周
遭环境,待她长剑折断,你去攻她,她却招来短剑刺你后背。你被困在白雾之中,
与外界声息隔绝,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只怕你此时不死也要重伤
了。」
拓跋涛惊讶至极,一时无话可说——他身上的金元甲或许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和父亲,早已被他偷偷地转移到了大斧之上,剩下的只是一个壳子——只好摇了摇头,叹着气随他回到了北边的
平台上。
南边的平台,于红初几个人也甚感讶异。
蔡合宗道:「这结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于红初道:「确实,看来我刚才那些话是白说了。」
绛云仙子见自己两个徒儿接连获胜,心里正欢喜,闻言笑道:「于姐姐的话
怎么会白说?现在用不上,将来说不定会用得上,即使将来也用不上,当个故事听
听也不错嘛。」
于红初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道:「贫嘴。看下一场吧,要是还说不中,我
可不敢再开口了。」
李萼华早已做好了准备,朝脸上又现出紧张之色的云知还笑了笑,身形一跃,
箭矢般射到场中,朝北边拱了拱手,扬声说道:「若耶峰李萼华,有请李道
友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