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谷兰并不生气,说道:「那也未必。我跟了几个男人,我从不需要遮着藏
着。我做事光明正大,不怕人家知道。你再看她,处处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
好像未经人事似的。当谁是傻子啊?太他妈的虚伪了。我就真不惯既当婊子又立
牌坊的事儿。」说着,开门上车,向外边跑去,不再理睬这个大少爷。
车从林慕飞身边跑过,大少爷喊叫着从林慕飞身边跑过。
刚才的一幕,如同晴天霹雳,林慕飞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心说,
秦芸,秦芸,你变了,你变得让我看不清你了。
脑里再次那张验孕单,是不是与这个混蛋家伙有关呢?还要不要上楼找秦芸
呢?
心痛过后,林慕飞还是决定见她。即使翻脸也要把话说清楚,不能这么不明
不白地分开。万一是自己神经过敏,冤枉心上人呢?难道自己会希望那些怀疑都
是真的吗?必须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拖着伤腿,一拐一跳地上楼,林慕飞艰难地来到秦芸地门前,怦怦怦地敲起
门来。
「谁啊?」秦芸的声音响起。
「是我,林慕飞。」里边发出一声惊叫。
数秒之后,门开处,美貌如花的秦芸就在眼前。小吊带,露肩露腰。小短裤,
两条大腿如 白玉柱。
让他进来,秦芸关好门,见他瘸着腿走,一手包扎着,问道:「怎么了?发
生什么事了?你……你伤得好重啊!」
林慕飞叹息一声,说道:「出大事儿了,一言难尽。我这回恐怕够戗了。要
是后头出什么事儿,你就另找个好男人吧。」挪到小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垂头丧
气的,双手直抓头发。
秦芸忙过来坐林慕飞身边,抚摸着他的伤手,催促道:「出什么事儿了,你
倒是说啊?」睁大秀目,一脸关切。
林慕飞亲吻着她的玉手,含泪将昨晚的悲剧讲述一遍,听得秦芸花容失色,
好一阵儿发呆,喃喃道:「你师父这么死了,那你……不就成了杀人凶手?唉,
他们居然……」
林慕飞不太听懂,问道:「你说什么?秦芸。」
秦芸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既然发生了,痛苦也没用,你先在我这里
住下吧。我来帮你看看伤。」纤纤玉指,解开林慕飞的衣服,秦芸见伤口上都上
药了,一道一道口,触目惊心。
秦芸找来药、剪子、纱布、绷带、消毒水等物,给林慕飞清洗,重新包扎。
她的身子围着他转着,身上香气飘着,纤纤十指在他的身上运动着,使林慕
飞的心里感觉到了温暖、舒服,连伤口的痛楚都减弱许多,但一想到刚才楼下的
一幕,以及曾见过的那张验孕单,便如梗在喉,心中阴云密布。
当秦芸完成工作,帮林慕飞穿好衣服,发现他脸上没有出现意想中的感激和
情意,而是疑窦重重,甚至透着严厉。
「你怎么了?慕飞。」
「秦芸,刚才楼下那两个男女是什么人?那男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秦芸的脸上有点慌张,反问道:「你都看到了吗?」
林慕飞站起来,近距离地望着秦芸的俏脸,胸膛几乎要触到她的酥胸上了。
「你该先回答我。」
秦芸淡淡一笑,说道:「那一男一女都是我们学校的校友,比我年级高。那
男的是通过我同学认识的,对我有意思,可我多次拒绝过他。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关系吧。今晚上他请几个人吃饭。饭后开车把我送回来。」
林慕飞眯起眼睛,冷笑道:「普通朋友怎么敢亲你的脸?普通朋友怎么会送
你礼物?你告诉我,你身上的这些名牌是不是都是他送的?」他越说嗓门越大。
秦芸有点被这副样子吓怕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林慕飞从来没有对她这么
凶过,不禁眼中生泪,娇躯微颤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那家伙就是有点无赖,逼着我
接他的东西,逼迫着亲我。他家有权有势,我也不能太得罪他。」说着,她的眼
泪流出来,如带雨梨花一样可怜,一样凄美,令人心头沉重。
林慕飞狠着心,又问道:「那张验孕单是怎么回事儿?你怀孕了和他有没有
关系?」
秦芸瞪大美目,大声骂道:「林慕飞,你放屁,放狗屁。我秦芸和你好上以
后,从没有和别的男人乱来过。你不要血口喷人。」
林慕飞追问道:「那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秦芸呜呜哭起来,双手捂着脸,泪珠从她的指缝中滑落。
她呜咽着说:「都是你不好。和我干那事儿时,让你别往里射,你非得射进
去,结果我就怀上了,幸好还到没大肚子的时候,不然,我还怎么上学,怎么出
去见人呢?我不告诉你,是我想给你个惊喜。」
林慕飞听得一阵心软,看得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得十分愧疚,一把抱进怀里,
说道:「秦芸,对不起。昨晚出了人命案子,我心里好乱,所以做事鲁莽,你别
往心里去。我这么对你,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生怕失去你。你不知道你对我
多重要。现在,我彻底完蛋了,什么都失掉了,只剩下一个你。要是你也 背叛我,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不如从这个窗户跳下去,摔成烂西瓜。」
秦芸紧紧搂住他脖子,呜呜地哭着,也不言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