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后,我的内心,竟然真的有一种想要去餐厅找一把尖刀,然后刺入女人
腹部的冲动。
「所以一开始,我就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或者说,是一个寄体?」关于这个
问题,我已经在内心问了自己千百回,却还是想要从女人那里得到她的答案。
「我从十五岁进特训营开始,就已经把所有的感情,给了这个糟糕的国家。」
女人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说了一句让我觉得有些可笑的话。
「所以,是这个国家,让你如此的愚弄我?」
「不,我们都是在自己愚弄自己…」这种话,以前从没在女人的嘴里说出来
过。这个一向是简单而纯粹的女人,语气中好像此时比我所经历过的人生还要复
杂一样,嘴角动了动,用一种似乎很苦涩的语气说道:「你不会真的认为我跟他
在一起,只是因为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吗?」
这是一个比起她苦涩的表情,更让我觉得比吃黄莲还要难受的疑问。然而即
使这样,女人好像还不打算放过一样,趁着我不注意,雨筠将我重重的的推到了
一旁的一张椅子上,而后,又 做了一个始料未及的动作。
女人的手伸到了背后,竟然又一次当着我的面解开了自己身后的衣带。这样
的动作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在我的要求下女人都像这样在我
面前解开过自己的衣服。然而这一次所 不同的是,眼前的女人,已经是别人的女
人。此时她的成熟跟当时的青涩 对比,显得更加强烈。那对本来让我流连忘返的
双乳,此时更加的说道。她那从未让我企及的双腿之间的隐秘地带,却此时已经
因为长期的性爱而出现了一道属于成熟女人的缝隙。雨筠的行为,仿佛就像是一
个胜利者在向我炫耀一样。尤其是她的嘴角,还挂着的那种奇怪的笑意。
「怎么,现在连我的身体都不敢看了吗?」女人的语气中的嘲讽意味,让我
愤怒的抬头盯着她那具曾经被我无数次把玩的赤裸身体上,我本来真想反唇相讥
几句,却发现女人的表情突然又变成了那种压抑跟悲伤。
女人抬起了手腕,那是一个很特别的乌金镯子,弯曲的盘在女人的手上,活
脱脱的就像是一条小蛇一样。这个东西,让她赤裸的身子上,发出一种淫靡 妖艳
的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这东西一样,是个蛇蝎一样淫荡的女人。」雨筠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一直拒绝跟你真正意义上的交合,一直对你保持着自己
的最后 底线么。」女人说道:「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觉得我的身子是值钱的。
我自有经过党国的秘密培训,身体对我来说,早已经不值钱。虽然对于我来说,
我还保留着处子之身,但那个不是我身体的最后一个筹码而已。在此之前,我身
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已经被我出卖过…」
女人 扭曲的话语,如同刀子一样在我心头穿刺。除了她以外,钟琪,陈凤,
陈菲,每一个经历过这样残酷训练的女人,都会有一种对自己身体的不自爱的行
为。
「如果说选择你,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我还有一丝属于女人最纯粹的本钱,那
我选择了他,只因为他身上,同样也只剩下了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本钱。他跟你不
同,虽然你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却可以在这个乱世里凭借自己的努力闯出你自
己的天地。但是他 不同,他的一切,都是人规划好的。他的先天疾病,他的单调
童年,他的意外发迹,他的叱咤山城,还有就是在和衷社走向覆灭之前,用他的
宿命,来加速这个过程。这一点,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能想通了吧。」
我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却还是点了点头,也许,当我知道阿虎的真实身份
之后,我就已经想透了。我一直感觉,山城有一张巨大的网,将我跟和衷社越帮
越紧。虽然曾经我一度也认为,这张网其实是针对刘忻媛,而我只是误打误撞跌
进去的。但当和衷社最终烟消云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是有人在背后通过我,
加速着这个进程,这个人,就是曾经我的异性兄弟阿虎。所谓玉蓉跟刘忻媛提起
我,不过只是刘忻媛的一个说辞,真正知道我的能力,将我推到舞台前面的,就
是此时正在屋里,跟我才结过婚的妻子在一起的阿虎。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吗?」雨筠重新穿上了衣服,
然后转身好像要去推开我面前那扇关闭的房门一样。
「不要…」我的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两层一丝。一方面,我真的不敢想象
此时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一旦推开房门后,我会再次看到自己的女人,跟
阿虎赤裸相对。而这一次,女人还会是我的 新婚妻子。也许,她会跟克制的自己
的身体,想医生一样只是完成自己的这次治疗。也许,她会在情欲的刺激下开始
迷乱,跟男人像跟我,甚至比跟我还要疯狂的和男人进行着最原始的交合。
我不敢想象这一切…然而…我的心中,那种想要推开房门的绮念,却再一次
从我的心中钻起。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已经是我妻子的刘忻媛,以及对我
身体结构无比了解的陈凤姐妹意外,还有人能懂得我此时身体的变化的话,那也
只剩下了,在我身边睡了很久的女人。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看到这个样子…」女人说道:「就像那天晚上,你在
我对面的 窗口看到我一样。」
女人的话,让我如坠冰窖。山水庄园的那个夜晚,不光我看到了 窗口的雨筠,
她也看到了对面窗帘后的我。难道说,她是故意那样做出那种对我的举动。
「我知道,你内心的那种奇怪的念头作祟,即使在那之前,你自己都没意识
到这个问题。」雨筠说道:「也许当时那样的选择,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
你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如果不那样的话,也许以后你的感情生活,会出现更大
的危机。」
女人的话语,让我哑口无言了很久才说道:「所以,你才想出这个方法,让
忻媛也再次想你对我做的那样?难道说…」我的脑子里,甚至翻起一个可怕的念
头,难道说,这一次我还是被女人骗了。
「不,这一次,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而且现在你经历的,是忻媛的选择。
只是…」突然,说完话的女人转身将身后的房门用力的推开道:「他们,并不是
真正的在做那种事情啊…」
房门应声而开处,我见到了想象中那个让我心碎的 画面。一身婚纱的刘忻媛,
此时正分开双腿坐在几乎浑身赤裸的阿虎身上,用我最熟悉的女人的节奏,在男
人的身上扭动着几分钟前还在众人面前跟我山盟海誓的身体。
这一幕,让我的脑中一阵轰鸣。虽然此时,刘忻媛身上的衣服除了背部少许
的开襟,几乎全部整整齐齐的穿在她的身上,但此时对我的冲击,却甚至比起当
初见到雨筠被男人脱下衣服要来得强烈。因为此时,女人身上穿着的是婚纱,是
属于代表我们之间爱情最本质的仪式的衣服。然而此时,我的女人却穿着这件婚
纱,跟另外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做着那样的动作。
然而很快,我就明白雨筠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我努力想要避开两
人的交合处,但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被女人的动作带到了她婚纱下摆的私密处。在
那里,阿虎那条让我熟悉的下体,正在女人身上不断的进出,然而进出的地方,
却不是女人的身体。
刘忻媛的亵裤,还好端端的穿在她的身上,此时阿虎,也只是用自己的下体
弹入亵裤的缝隙,在女人丰满的臀肉上摩擦着。而且,从那些许的亮光可以看出,
那上面应该还被一个厚厚的安全套阻隔着。
「这是…」这样的场面,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还不明白吗?」雨筠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她一直在等着你的出现。」
雨筠说话的语气中,竟然冒出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黄昏已至,此时天色本早应该黑了下去。但今天意外好的晴天,却让此时的
教堂里被一种迷离的光晕充斥着。教堂正厅外草地上的夜宴不过刚刚酒过三巡,
但兴致勃勃要等着灌新浪酒的众人,却发现新郎新娘都已经不见了。
「我说,义哥是不是不剩酒力啊。」一个曾经是我下属的警员说道。
「呸,义哥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已经在李昂的推荐下坐稳了山城警局副局
长位置的老蔡说道:「就算刚才阿义顶不住,刘小姐的酒量,你们总应该听说过
吧。」
「诶,老蔡哥,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那个警员突然
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说道:「说不定啊,人家现在 新婚夫妻,正是在情到浓
处。」说完,身边的几个警局的人,也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跟着淫笑了起来。
「几位大哥,就别取笑我们先生了,」就在众人有些放浪形骸的时候,性格
大胆的陈菲已经拧着一瓶酒走到了众人面前说道:「我代我们家先生小姐,陪各
位哥哥走一个。」说吧,陈菲端起一大杯酒,在众人的欢呼中一饮而尽。
然而此时,陈菲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因为此时我跟刘忻媛正在经历什么事
情她是知道的,她很担心这件事情会给我们留下什么阴影。然而偏偏,这件事情
又是她无法插手的。如果只是单单的贞洁问题,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代替刘忻媛去
完成,然而偏偏,那种万一礼物的天生媚骨体质,是只有女人才有的。
本来喜欢喝酒的陈菲,此时竟然第一次觉得这一杯婚礼上的红酒是有些苦涩,
在她稚嫩的心中,只希望此时房中的事情能够尽快结束,然后我会带着女人笑嘻
嘻的出现在婚礼现场。
然而她不知道的事,此时的房间中,却安静得鸦雀无声。虽然阿虎跟雨筠就
在我的面前,但将忻媛抱在怀中独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我,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在曾经,我跟女人一次次在情欲的边缘疯狂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想法一次次让我
们突破过正常男女关系的禁区。然而此时,当我们真的随时可能走出这一步的时
候,我们却又一次都停止了。
是怯懦,还是无奈?我已经无法去分辨。我只知道此时只有将女人抱在怀中,
才能感受到女人的存在。只有当她火热的泪水将我的衣领打湿的时候,我才能产
生那种强烈的雄性满足感。
「我们走好不好,」我小声的对刘忻媛说道:「一切的罪孽,以后都有我来
承担。」我知道,当我将女人从这个屋子抱出去的时候,意味着阿虎的性命很快
就将走到终点。虽然曾经,为了这个答案我痛苦了很久,但当我讲女人从他的身
上拉入我的怀中的时候,我却已经做出了选择。别说是阿虎了,就算是我至亲之
人,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本来坚决的内心,很快,却动摇了。因为我惊人的发现,当我想要
扶着女人站起来走出房间的时候,女人,却拉住了我的手。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汽车里,我跟你说的话么?」
女人所说的,是在跟和衷社决战之前的那天夜里,我们二人在汽车里激情之
后发生的事情。当时女人除了跟我摊牌刘家跟和衷社关系中所有细节的同时,还
另外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让我当时无法回答的问题。
「当时你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如何活下去。」我记得当时刘
忻媛说过的每一个字,却也无法回答任何一个字。
「你说,现在的雨筠心中,是不是也在想这个问题。」我惊疑的看着女人,
她竟然会为自己的 情敌设身处地的思考这个问题。然而,很快女人告诉了我她的
答案:「我并不是在怜悯她,而是就在刚才,你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
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当初为什么,我会一次次的去迁就你的那种奇怪的癖好。」
我好奇的看着女人,恐怕此时,我心中比她还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我不自信。」女人叹息到:「因为曾经我不懂很多女人的温柔,跟不
懂如何当好你的女人。因此,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一方面,我
处心积虑的想要让你离不开我,而另外一方面,我却又只能通过哪些方式,让你
觉得只有我才能满足你。但是,就在刚才你推开房门那一瞬间,我……我好像有
信心了。」
「什么信心?」
「不管世界变成怎么样,永远以最适合你的方式走下去的信心。」女人在我
耳边呢喃般说道:「我曾经以为,对我来说你就是整个世界。但我现在才发现,
其实只要心中有你,怎么样的世界,都是有你的世界。」
我的喉头哽咽了,这是第一次我从刘忻媛的嘴里听到女人的那种温柔的情话,
还是如此有穿透力的一种情话。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现在心中的那种如释重负的
洒脱,但此时,我却是体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我在女人的嘴边轻轻的一吻,这一吻,并没有之前我们在神父面前那样狂热。
然而,这一吻,却也是我跟女人成为夫妻以来,第一次真正用灵魂深处的爱意在
交流。
「所以,义哥,我……我想我可以继续完成任务,真正的完成雨筠的请求。」
女人低着头,试探性的用眼角注视着我的表情说出了一句大胆的话。然而,这一
次,我的内心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跟纠结。我看着面前这头已经被我驯服
的母豹子,用手像之前那样抬起她难得的羞涩的脸说道:「好,我对你有信心。」
这事一个奇怪的许诺,也是一种奇怪的答复。然而此时,我看着眼前的女人,
心中除了伟大,已经想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这种伟大,是指存在于这个乱世的
一种特别的情感。而现在,只有经历过了这么多生死的女人跟我之间,才能明白。
「亲爱的…」女人双手环在我的脖子上,突然声若蚊蝇一样说道:「这一次,
我想玩大一点好吗?而且,你要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拒绝女人的想法。我要做的,只是静静地
等待,等待女人给我带来的一场 欲望深处的表演。如果这一段情,最终不被世人
理解,那我们也不会有所犹豫。因为今晚这种惊世骇俗的情欲,在我们的心中,
只是会注定成为彼此心中的一个梦,一个 淫梦而已。
我等待着 淫梦的到来,就像此时等待夜幕降临,让一切不能见光的行为得到
黑暗包容的山城一样安静。
直到最后,当女人再次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梦开始了。
梦里的女人很美,很圣洁,也充满了一种如同地狱魔咒一般的淫邪。
此时的她,竟然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虽然婚纱还在身上,上半身却已经
是赤裸。而在那一具在 窗口的暮色下闪烁着致命寒意的雪白胴体上,竟然挂满了
一条条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银色链子。而这些链子汇聚在一起,只有一个名字。一
个属于和衷社内乱中唯一一件幸存的烟云十一式的名字。
「三环印月。」
此时,竟然被女人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