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假在家条件更好一些。」
母亲一听就火了,在房间里就朝父亲发了飙:「哦,终究还是担心你自己的
官帽子么!是你的仕途重要还是小云的命重要?李维映,你今儿个给我说清楚!」
一张俏脸直接顶到了父亲的面前。
母亲的话实在犀利了一些,父亲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付。场面一时陷入了
僵持。这一幕连李云都吃惊。在记忆中,从未见到母亲朝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
李云的家庭至少在表面上是个标准的中国传统模范家庭。男主外,女主内。
家中事物也多由父亲一言鼎定。母亲几乎没有反对过,即使有不同的意见,但最
后也都会按照父亲的意志执行。加之父亲处事精明、圆滑。母亲即使偶尔闹次小
性子,也会被父亲一通甜言蜜语哄的晕头转向。而今天这情况,感觉母亲为了自
己是要和父亲翻脸的样子了。
李云很清楚「家庭破裂」的后果绝非自己所能承担,母亲不依不饶的态度也
不是现在的父亲所能应付的了的。便轻声的替父亲解了围:「妈、别这样说爸了。
我觉得爸说的挺对的,我也就是个营养不良、贫血之类的,又不是什么大病,真
没必要住院观察什么的了。而且医院里到处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真闻不惯。
要休息的话,家里比医院好的多了。」
父亲一听便如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娟,你听听,小云都这么说了。」
母亲伸手推开父亲,转过身关切的摸了摸李云的额头。「小云啊,你现在情
况并不稳定。万一……」
「妈,你看我现在不没什么吗!反正军叔在这里当副院长,我要真有点什么
事。他肯定会时间帮忙安排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徐铁军见李云提到自己的名字忙不迭的肯定的回答:「那是
当然的。张淑娟你就放心吧。」
「张淑娟」李云听到徐铁军如此称呼自己的母亲,心里暗笑:「父亲不在,
就左一个娟,右一个娟叫的格外亲热。父亲在,就一本正经、保持距离的样子…
…所谓伪君子估计就是这样的了,古人诚不欺我也。」
见到儿子这样表态,而徐铁军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母亲这才勉强的答应了
下来,一家三口方才回到了家中。
当天夜里,母亲一直守候在李云的床头,实在困的不行了,便趴着半截身子
在李云的床边睡去。
黑暗中,李云坐直了身体,拉开了半截窗帘,清冷的月光照进了房间。在月
光下,沉睡的母亲彷佛笼罩在一团白色的光晕之中,黑色的秀发更是熠熠生辉,
映衬着白皙的脖颈。李云看的不禁有些痴迷了。
第二天母亲向单位请了假,便留在家中照料李云。到了下午,见到李云气色
不错,便死啦硬拽的扯着李云外出散步。李云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上,母亲再次变身成为絮絮叨叨的家庭主妇,不停的对李云的生活方式
和生活态度进行着「批判」,吵的李云感觉自己像变成周星驰电影里的孙悟空。
而母亲在李云眼里也彷佛带上了那顶法师冠,摇身一变成了唐僧。好在母子
两人散步,并无特定的行进路线,走着走着,居然就走到了学校的附近。李云望
见了祥云观的穹顶,便如见到了救星一般,之后便刻意的将母亲引到了观外。
「妈,这有座道观呢!看上去像古迹……要不进去看看?」李云尝试着诱导
着母亲。
母亲抬头看了看,想到反正是出来散步,顺道参观参观也没什么,便点点头,
跟着李云来到了观外。
「妈,好像要买票呢。」李云指着售票窗口说道。
「什么?还要票?算了,不进去了,反正那里的道观都一样。没必要花那个
冤枉钱。」
在经济上,母亲算是贤妻良母,平日计算的很精明。李云一听母亲打了退堂
鼓,当时就懵了。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售票窗口里的那个浓妆卖票女在看见李云以及听到母亲
的话后接过了话头:「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人参观,你们要进去就进去吧。不用买
票了。」
听到卖票女人的话,母亲「中国式消费」的热情迅速爆发,本着只要不花钱,
便宜不赚白不赚的心态,拉着李云就朝大门走去。李云惊讶的看着那个卖票女人,
大为不解。而卖票女看着李云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扭过了头去不再理会两人。
嘴里嘀咕着:「那个臭道士……」
隐约听到女人抱怨声的李云大致明白了,估计平山道士给这个女人打了招呼,
之后只要自己来,都不收门票了。
进了道观,母亲终于停止了唠叨,毕竟进来是参观的。而且祥云观虽然大部
分都是修复的建筑,但毕竟还是保留了一些古迹,而且重修之时,也都尽量按照
原样重建,颇为古香古色。李云记得母亲是学美术出身的,具备了一定的艺术鉴
赏能力。此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建筑景观上,极为正常。
道观里真正参观的人并不多,倒是有些香客。而且听得香客之间闲聊,这祥
云观的香火竟然颇为灵验。
上次来这里,平山道士直接带着自己去了卧房,并未过多接触到这里的其它
人。这次再来,又增加了一些对这座道观的了解。
在李云看来是增加了见闻,而母亲却对香客提到的「灵验香火」产生了浓厚
的兴趣,积极的向几个中年女性香客进行咨询。很快,李云就看见了平山,这道
士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旁边似乎正为几个香客指点迷津,
但李云清楚,出售桌子上的那些法器,道经恐怕才是这家伙的真实目的了。
李云看见平山的时候,平山也望见了李云。他朝李云笑了笑,示意李云稍微
等待。
不一会,也不知道这道士使用了怎样的胡言乱语就轻松的把周围的香客给一
并打发了。随即过来同李云见了面。
李云朝母亲那边怒了努嘴,低声说:「那是我妈,他不知道我之前就来过这,
而且和你认识。一会见了面请你帮衬下了。」
平山精明,自然明白李云言语的含义,但还是不解:「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李云一言点清:「我家说白了是衙门里的,我爷爷那可是坚定的马教。要知
道我之前就和你这么一酒肉道士结交,肯定不高兴了。」
平山压低了声音抗议道:「得,小兄弟,你啥时候见到我喝酒吃肉了?非得
把酒肉道士这么一难听称呼挂到我的身上。虽然是朋友,但乱说的话,小心我一
样告你诽谤!」
李云嘿嘿的偷笑了起来。
母亲注意到了李云和平山的交谈,走了过来。平山反应极快,立刻换了一副
一本正经的语气点平起李云的气色起来。李云没想到平山竟然懂得一些中医,从
自己如今的气色便判断出了自己身体虚弱现况。而且和医院的医生说的基本相同。
母亲听到了便彷佛遇到了知音一般,迅速就同平山讨论起了自己病情。听着
平山同母亲交谈,李云对平山忽悠人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寥寥数语就骗的母
亲屁颠屁颠的跑去买香火决定烧香许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