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24日
衡国或许没一语成谶这词,但大抵典故总会是有,沈赋能感受到,贴实在背的盔甲都僵巴了。
相较霜华拉紧马嚼的铁臂手,指节咯吱作响,得打码任务介绍的系统,老早给了他提示准备。
不过这波攻受是不是易换了,总觉以后得夫纲不振。
说到底,霜华什么态度呢?要说一两次情欲纠葛,便死心塌地自己,郝仁是不会相信。
但要说当事情都没发生,管她什么态度,郝仁更是不会接受。
愿得全法,使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不走吗?夫人最讨厌等……”陶诺丝声音一下子空洞,有危险感。
駮马嘶吟如擂鼓震耳,绕身的电弧闪烁不定,蹄踏裂土间,虬结股胫跟肩膊炸起披鳞。
轰隆!
两旁草木一晃疾退,躯体在半空伸展出流线肌型,似携风雷,沈赋口鼻发窒,迎面劲风便被霜华罡气卸开。
三足腾起,又一蹄点地,坐在駮马上的他,强忍晕眩反应,终于能体会到施澜,怎么一夜转战三千里。
“阿凌对你,真是另眼相待,把駮马赶得稍逊胖蜥蜴一大截?”星驰电掣下,陶诺丝悠然跟上,此所谓,风从虎。
这不是,都补回去了吗?沈赋没还嘴,有转金身的底子,吐是不会吐,但得憋住压在丹田的一口气。
否则,待会下马走上三步路,就得折个对弯。
能使霜华如此反应,四夫人果然很危险,仔细想想,待会是他跟夫人见面,霜华并不承担风险。
危险原是我自己,那只能把霜华策马赶路,当作关心来聊以安慰。
四夫人是侯爷得爵后,分封到通州才纳聘的庶妻,虽然嫡庶差别甚距,但有未经证实传言,咋听很不靠谱,说乃侯爷联姻于她。
沈赋进府时,被四夫人插手截去,要说这第一印象。凡女子幼齿娇憨、少艾倩俏、青岁扬华、妇老犹韵;可夫人欲憨便性起如幼、欲俏便恣放如少、欲扬便春意袭人、欲韵便还施本色。
如姿种种,便若工笔缀画,美在尺寸;却肖变脸秘技,假面任颜。那天沈赋隔帐答问,笼纱内妇人横陈似玉,漏在网眼是肤白一片,他也不敢探瞧。
好个春闺有金玉满堂,琳琅在目,但对于置身其中的沈赋来讲,恰处穴巢。记彼时是声吞唾轻响,难言潮意瞬间熄灭了室中火烛,薄光透过纸窗,隐见幔中只影重重,一时比黑暗更幽深的肥大长影遍布在玉床上,即将涌出。
沈赋听有木轮转轴的声音,是六小姐来到,并让春雅重新点亮了灯罩。夫人还是玉体横陈在纱幔中,与他隔帐相望。
他不知陷暗那一瞬,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什么?或非邪祟,但定已非人哉。这也是沈赋搅扰个宅女,还频频讨其所好的原因。
马虎践踏在砂土上齐头并进,前方官道拐进处坡陡,里边骑队堆扎缓行,再远眺是山脚下有一柱门构形的牌楼,通体石砌,上书有贺江山三字。
牌楼后,凿梯渐隐雾中,是山色不随岁老,草长吐绿更新。
四夫人果然是于鸾内召见,沈赋搭着霜华手下马,赶了三步路就被驾辕前一只大狐狸注意,它咬了咬同伴的尖耳朵,示意得等人。
在三角脸的探瞧下,沈赋走近了侧厢,拨开根毛茸茸尾巴,以二指轻叩,低声一句夫人。
“嗯…”慵懒的应声,伴有一丝媚意;“进来便是。”
沈赋通过内嵌把手拉开侧厢车门,在掀帘上驾的一瞬,他还是思绪翻涌。鸾驾前后簇拥,是府里什么样人都有,这私处一室,真没避讳吗?
然后便注意,自己挺敏感行为,在场骑将武士、力夫粗使皆若无睹,除了揭下脸甲的霜华,离远处冷容峻眉。
跨进鸾驾后,还没整身入内,就嗅有一股馥郁清甜的檀香味,随即眼前陷黯,又暖色微黄。
初窥一矮案上香炉釉青,煨有热灰置于瓷内,腾气是熏烟袅袅,黑溜的案木不知材质。
夫人收膝于凉玉坐塌上,侧扶身姿,倚着一块连颅带躯的兽皮,焰红毛色似燎火星,微微焦意。
裹身素白如腊雪溶酥,瘫涂在厚密毛皮里,是张驰外衫漏有亵衣,使皓体呈露,反衬出可见的腰臀曲线。
腿弯匀称合度,勾曲间,让腿肌弧线趋近完美,裙摆垂放,半蜷的腿缝勾勒到根处,是丰盈大腿紧密无隙。
肩头斜微,滑下不着力的丝衫,露出半截香肩,半边锁骨。
搭肘撑起了半抹乳肌轮廓,挤出白腻里的素绸抹胸,鼓囊在衣襟交领。
松挽笄髻下,圆玉脸庞散有发绺,慵妆随意,是落落五官的尺度搭恰。
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则短,着粉俗而媚仙,涂脂庸而艳妖,当还本真。
“看这么久,该瞧够了叭。”四夫人挑撩眼帘,潋波如水。
“嗯…我有事,命你帮手。”
“夫人吩咐,敢不效死。”沈赋低头肃声,却是内心等着一道荒谬指令。
“老爷没能知道,死是不会死。”夫人也低眉,似遣羞意;“我后庭有一物什,你得帮忙取出。”
沈赋纵使有心理准备,闻听还是忍不住对左右确认,侧窗外,隔着琉璃见影幢幢。
“此物关…”夫人就沈赋反应口气一顿,改了意思;“你若忌讳有人嘴碎,甚至捅到老爷跟前,需知这假作真时真还假。”
看到沈赋懵懂一脸,夫人又言;“此乃幻道。”
沈赋没有接茬露怯,就乖杵着。
“真不知嬏儿是怎么教你,自古天人九法,幻为纪纲。”夫人埋怨的口气,似有意指。
她发现教不成,干脆了当;“反正你上我云舆来,这四下旁人是不知悉。”
这句沈赋倒是理解真切,可陶诺丝被遣去唤他了,还能不知?
仿佛尽透沈赋此间所想,夫人笑言;“虎妞也是不知,这山中客,岂识苍山真貌。”
舆外人众,已经准备好上山的跋涉,除了夫人狐辇相随、大人有骑,余者不是驻守山脚看护军马,就是使膀子力气搬东西。
毕竟这峦中千步折萦的梯道,还有峰处神女祠,纵是术法加固,也不宜被嗜战煞骑冲击。
舆内氤氲檀烟,缭绕似幻,被深吸口气的沈赋嗅入鼻腔,随鸾驾重新启行,他也动了。
坐塌沿边,沈赋垂足倚之,便要将手伸向夫人曲着的圆润玉腿。
被狼爪袭身的佳人微微直起娇躯,窈窕肢体惑出一阵曲线,昂头与沈赋平视,却是纤指握住手腕,拿近跟前,唇瓣呵气如兰,轻流拂过臂掌,尽除上边灰尘垢污。
“好了,这般要摸便摸罢。”声音冷然,又充满玩味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