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拐角,放眼一片金黄麦浪,却哪有半个人影。
我提着饭盒,顺着田垄走到了另一头。
地头割了几米见方,两把镰刀靠墙立着,旁边还躺着一方毛巾、两副帆布手
套、几个易拉罐。
我环顾四周,只见烈日当头,万物苍茫,眼皮就跳了起来。
事实上眼皮跳没跳很难说,但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应该跳起来。
当时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快步走到猪场门口,铁门掩着,并没有闩上。
我心里放宽少许,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听叮的一声响,像是碰着了什么东西。
今天想来,我也要佩服自己的机灵劲儿,虽然当时并不知其用意。
我歪头从转轴缝里瞧了瞧,发现门后停着一辆自行车。
哪个王八犊子这么没眼色。
我这就要强行推开门,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四下看了看,我把饭盒放到门口的石板上,绕到了西侧墙角。
那里种着棵槐树,茎杆光熘熘的,还没我小腿粗。
但这岂能难住爬树大王我抱住树干,没两下就蹭到顶,屈身扒住墙头,攀了
上去。
院子里没有人,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脚下就是猪圈,盖了几层石棉瓦,脆得厉害,当然上不得人。
而除了我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满墙的玻璃渣子,是别想过去。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顶。
一路啪嚓啪嚓响,我也不敢低头看。
平房没修楼梯,靠房沿搭了架木头梯子,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直骂自己傻
逼。
着了地,我才松了口气。
前两年我倒是经常在养猪场玩,后来就大门紧锁,路口还有人放哨,父亲也
不准我过去了。
院子挺大,有个三四百平。
两侧十来个猪圈都空着,地上杂七杂八什么破烂都有,走廊下堆着几摞空桶
,散着十来个饲料袋。
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树,耷拉着一截粗铁链,树干上露出深深的勒痕。
进门东侧打了口压井,锈迹斑斑,蜘蛛罗网,许是久未使用。
旁边就停着陆永平的摩托车,他有一辆小汽车,但平时在乡村里,他喜欢开
着嘉陵仔蹦跶.而大门后的自行车,正是母亲的。
平房虽然简陋,但还是五脏俱全,一厨两卧,靠墙还挂了个太阳能热水器,
算是个露天浴室。
/家.0m
/家ωωω.о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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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父亲有没有做过饭,但两个卧室肯定派上了用场。
这里可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赌博窝点啊。
我侧耳倾听,只有鸟叫和远处柴油机模模煳煳的轰鸣声。
蹑手蹑脚地挪到走廊下,靠近中间卧室的窗台:没人。
小心地扒上西侧卧室窗户:也没人。
厨房还是没人我长舒口气,这才感到左手隐隐作痛,一看掌心不知什么时候
划了道豁口,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说话声。
从最东侧的房间传来,模模煳煳,但绝对是姨父。
一瞬间,眼皮就又跳了起来。
那是个杂物间,主要堆放饲料,窗外就是猪圈。
我竖起耳朵,却再没了声响。
捏了捏左手,我绕远,轻轻地翻过两个猪圈。
尽管心里面早有不好的预感,但看到的时候,那是让我呆住了。
母亲躺在一张枣红色木桌上,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在桌沿左右大开,姨父陆
永平站在中间,有节奏地耸动着屁股。
桌子虽然抵着墙,但每次晃动都会发出「吱——」
的一声响。
姨父穿着一件短袖T恤,敞着个大肚腩,裤子褪到脚踝,满腿黑毛触目惊心。
挺动间他的肚皮泛起波波肉浪。
母亲上身穿着件米色碎花衬衣,整整齐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粉红文胸;下
身是一条藏青色西装裤,悬在左脚脚踝,一边裤腿已经拖到了地上,一抖一抖的
,将落未落。
她脸撇在另一边,看不见表情,嘴里咬着一顶米色凉帽,一只白皙小手紧紧
抓着桌棱,指节泛白。
一切俱在眼前,眼皮反而不再跳了。
我感到脑袋昏沉沉的,左手掌钻心地痛。
姨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顺流而下,再被肚皮甩飞。
他摩挲着母亲丰腴的大白腿,轻轻拍了拍,说:「好姐姐,你倒是叫两声啊。」
见母亲没反应,他俯下身子,贴到母亲耳边:「姑奶奶,你不叫,我射不出
来啊。」
母亲一把推开他,摆正脸,说:「你起开,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作势就要起来。
那顶米色凉帽滚了两圈,落到了地上。
隔着玻璃,我也看得见母亲俏脸红霞纷飞,满头香汗,修长脖颈上淌出几道
清泉。
这一推,陆永平被裤子绊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直挺挺的老二抖了
几抖。
他的家伙大得吓人,又粗又长,我从不知道男人的东西原来可以长得这么粗
长。
只见姨父撸了撸泛着水泽的避孕套,摇了摇头:「好好好,真是怕你了。」
说着,他按着母亲的右腿根,把胯下的黑粗家伙狠狠地插了进去。
母亲嗯的发出一声低吟。
陆永平像得到了鼓励,揉捏着手中的大白腿,高高抱起,扛到肩头,再次抽
插起来。
这一波进攻又快又狠,完全不像他体型那般给人迟钝的感觉,交接处啪啪作
响,枣红木桌像是要跳起来,在墙上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母亲「啊」
的叫出声来,又马上咬紧嘴唇,但颤抖的嗯嗯低吟再也抑制不住。
她眉头紧锁,俏脸通红,粉颈绷直,小腹挺起,肥硕的臀瓣和丰满的大腿掀
起阵阵肉浪。
那一下下撞进母亲的身子里,也撞在了我的心上。
我再也看不下去,顺着墙滑坐在猪圈里。
或许是因为疼痛,手都在发抖。
可屋内的声音还在持续,而且越发响亮,那张天杀的桌子撞得整堵墙都在震
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啊啊」
地叫了起来,这哭泣着的声带震动一旦开启便再也停不下来。
母亲的嗓音本就清脆而酥软,这叫声里又参着丝丝沙哑,像七月戈壁塔楼里
穿堂而过的季风。
风愈发急促而勐烈,把架子上的串串葡萄吹落在地,瞬间琼浆崩裂。
半晌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喘气声,我咬咬牙,再次探头望去。
只见姨父已经将母亲的衣服掀起,一只手正抓住母亲丰满的奶子在肆意地揉
捏着,脸上带着猥琐的淫笑。
「爽不爽?」
母亲没有回应,只听得见她粗重的鼻息。
突然咚的一声,母亲说:「陆永平,你疯了是不是?!」
说着,拨开了姨父的手,「你让开……」
「好……好……」
姨父将那话儿从母亲胯间拔出,那黑黝黝的家伙看起来依旧骇人,沾满了某
种液体,散发着淫靡的光泽。
母亲撑着桌子站起来,噘着肥白大肉臀,把右腿上的内裤和西装裤拉到了膝
盖。
接着,她撑开粉红棉内裤,抬起穿着肉色短丝袜的左脚,作势往里伸,股间
隐隐露出一抹黑色。
姨父挺着肚皮靠在墙上,勐然前扑,一把将母亲抱进怀里。
母亲惊呼一声,左脚「腾」
地落空,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她直起身子,盯着姨父看了几秒,澹澹地说:「放开。」
姨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将手从下面探进母亲的衣襟内,又搓弄了几下母亲
的奶子,才松了手,待母亲又去穿内裤时才嘿嘿笑道:「凤兰你急什么,你这会
儿穿上,裤子肯定湿透。」
母亲不理他,径直提上内裤。
我看得分明,那条米黄色内裤薄薄的布料在贴进阴毛茂盛的胯部的时候,一
片水渍立刻蔓延开来。
等母亲穿裤子的时候,姨父又说道:「姐,你不能这样,哥我可还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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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扫了一眼,姨父的肉棒直噘噘的,硕大的睾丸上满是黑毛。
母亲没搭理姨父的话,拍了拍长裤上的灰,麻利地套上左腿,提了上去。
扎好皮带,母亲四下看了看,应该是在找鞋。
她的目光冷不丁地扫过来,我赶紧缩回脑袋,惊出一身冷汗。
而后又禁不住恨恨地想:「我怕啥,我又没做错事儿,巴不得被她看见呢!」
这么想着,我不由叹了口气。
这时屋里又传来一声轻呼,母亲说:「你真疯了,快放开!」
我缓缓露出头,只见姨父再一次从后面抱住了母亲,两手应该握住了乳房。
我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满眼是陆永平的黑毛腿。
母亲挣扎着,低吼道:「你放不放开?!」
她真的急了。
姨父并未听从,一手箍紧母亲的腰肢,一手上下摸索,他说:「我可是没射
出来,这不算。」
母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却像是放弃了,双手下垂,任由姨父的手上下猥亵
着她过了半晌,才小声说:「没时间了,他奶奶该来了。」
姨父看看表,斗大的巴掌捧住母亲香肩:「好妹子,还不到4,起码有多
半个钟头时间。再说我婶这小三轮谁知道会蹬到啥时候。」
那边说着,他俩的身体侧了一些过来,我看见母亲的衣襟又被掀起搭在高耸
的胸脯上沿,姨父的姆食二指正捏着母亲黑褐色的乳头拉扯。
母亲不知道何时流了泪,脸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她嘴唇似乎有些干了,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却说道:「你快点。」
见母亲默许,姨父轻拍了一巴掌母亲的奶子,手往下摸去,只能听见皮带扣
响和衣物摩擦的悉索声。
接着「啪」
得一声,姨父的脏手扇在了母亲屁股上。
「来,趴这儿。」
很快,传来「嗯」
的一声轻吟,母亲手扶着一口酱红色的饲料缸,噘着挺翘的肉臀,已经再次
被姨父插入。
他们面朝西,留给我一个侧影。
陆永平手扶母亲柳腰,不紧不慢地抽插着,时深时浅。
当时我不懂,还以为姨父这是没了力气。
母亲微低着头,轻咬丰唇,脑后的马尾有些散乱,耳边垂着几簇湿发。
裤子没有脱,只是褪到脚踝,为了方便插入,只能并紧膝盖,高噘屁股。
黝黑多毛的姨父更是衬托出母亲的白皙滑嫩。
阳光从我的方向照进屋内,虽被门板挡住大部分,但还是有少许撒在母亲腰
臀上。
母亲蜂腰盈盈一握,随着身后的抽插,碎花衣角翻飞,肥臀白得耀眼。
「刚被我干得爽不?」
「少废话。」
「我瞧你是爽的不行,我那鸡巴……」
「你少说这恶心人的话。」
母亲打断了姨父的话,正色道:「,你快点;第二,我答应你的会做到
,请你也遵守约定。」
「啥约定?说个话文绉绉的。」
姨父说着勐插了几下。
母亲喉头溢出两声闷哼,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姨父发出几声得意的淫笑:「凤兰,你就是嘴上倔,身体可诚实得很。再说
,我都不愿提它,你老说,搞得我像是在嫖你似的。」
母亲冷哼一声,说:「现在和嫖有什么分别?」
「我可没这么想过,你要真这么说的,你知道现在嫖一次多少钱吗?这么算
的话那笔钱你天天给我弄都不知道要弄到多少年后。」
「你——!」
母亲发作了起来,身子开始扭动着要挣脱,但她的身子被姨父紧紧地抱着:
「好好好,我的错,我们就不该谈这个……」
母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终于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澹澹地说:「你快点吧。」
姨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捧住肥白美臀,开始快速抽插。
浅的轻戳,深的见底,不过十来下,母亲的神色就不对了。
她臻首轻扬,浓眉深锁,美目微闭,丰唇紧咬,光洁的脸蛋上燃起一朵红云
,蔓延至耳后,修长的脖颈绷出一道柔美的弧度。
每次冷不丁的深插都会让她泄出一丝闷哼。
几十下后,丝丝闷哼已连成一篇令人血脉贲张的乐章。
母亲整个上身都俯在酱缸上,右手紧捂檀口,轻颤的呻吟声却再也无法抑制。
这种奇怪的表情和声音让我手足无措。
姨父也是气喘如牛,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
他深吸一口气,大手掰开肥白臀肉,上身微微后仰,勐烈地挺动起胯部。
伴着急促的「啪啪」
声,交合处「叽咕叽咕」
作响。
不出两分钟,也许更短——我哪还有什么时间概念,母亲发出急促而嘶哑的
几声尖叫,秀美的头颅高高扬起,娇躯一抖,整个人滑坐到了地上。
秀发披散开遮住了她的脸,隐隐能看见朱唇轻启,露出晶晶洁白贝齿。
左手还扒在缸沿,右手撑在地上,喘息间香汗淋淋的胴体轻轻起伏,尚在颤
抖着的大白腿微微张开,露出胯间一簇纷乱黑毛。
地上有一摊水渍。
姨父看起来也累得够呛,像头刚上岸的老水牛,喘息间挥汗如雨。
他索性脱掉上衣,从头到肚皮囫囵地抹了一通,靠着酱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可能地上凉,他咧咧大嘴,咕哝了句什么。
然后,姨父转向母亲,伸手攥住她匀称的小腿,轻轻摩挲着:「搞爽了吧,
姐?哟,又尿了啊。桌上那滩还没干呢。」
说着,他扬了扬脸。
我这才发现,那张枣红木桌上淌着一滩水,少许已经顺着桌沿滴到了地上。
这些尿晶莹剔透,每一滴砸下去都会溅起的小尿滴。
姨父说完笑了笑,撑着酱缸,缓缓起身,弯腰去抱母亲。
考虑到褪在脚踝的裤子,我认为这个动作过于艰难,以至于他不应该抱起来。
所以真实情况可能是:他起身后,先是提上裤子,尚硬着的老二把裤裆撑起
个帐篷。
然后他弯腰,胳膊穿过母亲腋下,搂住后背,把她扶了起来。
接着,他左手滑过腿弯,抱住大腿,「嘿」
的一声,母亲离地了。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耷拉着藕臂,轻声说:「又干什么,你快放下!」
姨父笑着,起身走到木桌前,也不顾水渍,将光着屁股的母亲放了上去。
拍了拍那宽厚的硕大肉臀后,他把母亲侧翻过来,揉捏着两扇臀瓣,掰开,
合上。
于是,相应地,母亲胀鼓鼓的阴户张开,闭合,阴唇间牵扯出丝丝淫液。
母亲当然想一脚把他踢开,但这时姨父已褪下裤子,撸了撸粗长的阳具,抵
住了阴户。
只听「噗」
的一声,肉棍一插到底。
母亲扬起脖子,发出一声轻吟。
姨夫揉捏着母亲的臀肉,大肆抽插起来。
理所当然地,屋内响起一连串的「扑哧扑哧」
声。
哦,还有啪啪声,木桌和墙壁的撞击声,以及母亲的呻吟声。
母亲压抑而颤抖的娇吟声很快就又回荡在这小房子里,我却像被施展了定身
术,一动不动,直到正在操着母亲的姨父突然扭过头来,对着发懵的我笑了笑,
黑铁似的脸膛滑稽而又狰狞,我才如梦初醒。
我立刻缩下脑袋,慌张地爬着离开了那里,转身翻过猪圈,快速爬上梯子,
手脚都在发抖。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我定定神,走到平房南侧,强忍左手的疼痛,扒住房沿,踩到后窗上,再转
身,用尽全力往对面的花椒树上梦幻一跃。
很幸运,脸在树上轻轻擦了一下,但我抱住了树干。
只感到双臂发麻,我已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走到自行车旁我才发现落了饭盒,又沿着田垄火速奔到猪场北面。
拿起饭盒,我瞟了眼,门还掩着,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匆匆返回,站到自行车旁时,我已大汗淋漓,背心和运动裤都湿透了。
那天我穿着湖人的紫色球衣,下身的运动裤是为割麦专门换的。
在少年时代我太爱打扮了,哪怕去干最脏最累的活,也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
裳。
捡了几片树叶,用力擦了擦屁股上的褐色屎痕,可哪怕涂上唾沫,还是擦不
干净。
其时艳阳高照,鸟语花香,几只雄鹰滑过苍穹,我感受着左手掌心一下下有
力的跳动,眼泪就夺眶而出。
我喊了好几声「小舅」,在田垄走了一个来回,才有人出来。
是母亲。
母亲戴着一顶米色凉帽,叉着腰站在地头,看着这样的她,要不是已经几次
窥见,我会以为我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我转身推上自行车,朝母亲走去。
远远地我就问她:「我小舅呢?」
「有事儿先回去了。」
母亲面无表情,凉帽下红潮未退,白皙柔美的脸蛋泛着水光,像刚从河里捞
出来。
她俯身捡起石头上的毛巾,撑开,擞了擞,然后用它擦了擦脸。
不等我走近,她就转身往养猪场大门走去。
碎花衬衣已经湿透,粉红色的文胸背带清晰可见。
藏青色的西裤也是湿痕遍布,左腿裤脚沾着几点泥泞。
她步履有些奇怪,但依旧如往常一样轻快。
边走,她边回头问:「你怎么来了?你奶奶呢?」
姨父在走廊下坐着。
看我进来,他忙起身,满脸堆笑:「小林来了啊,你奶奶做啥好吃的?」
我自然不理他,自顾自地扎好自行车。
我发现母亲的车已经移到了石榴树旁。
母亲拿着毛巾进了中间的卧室。
门好像坏了,只能轻掩着。
姨父从车把上取下保温饭盒,打开闻了闻,夸张地叫道:「好香哦!开饭啦!」
说着向厨房走去,又勐然转身:「还有啤酒啊!太周到啦!」
他的大肚皮已经收进了衣服里。
厨房里不知道有没有厨具,即便有大概也没法用,我冲厨房喊了句:「碗在
车篓里。」
我和姨父吃上饭了,母亲才出来。
她摘了凉帽,马尾扎得整整齐齐,俏脸白里透红,脚上穿着一双白色旧网球
鞋。
从我身边经过时,她扇出一缕清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是女人的体香混着
某种难言的气味。
我坐在地上,勉强用手指撑着碗底,左手却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母亲就呆在厨房里,也没出来。
我偷偷瞟了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母亲说:「你的脸怎么了?」
是在和我说话吗?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卤面不知怎么搞的,让人难以下咽。
我强忍着想多吃两口,却感到喉头一阵翻涌,大口呕吐起来。
饭碗也「啪」
的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林你怎么了?」
母亲奔了出来。
我却再也抬不起头,青天白日的,只感觉冷得要命。
姨父好像也围了过来。
模模煳煳地,母亲似乎抱住我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