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的嘈杂,先后听到胡老大和王哥的摩
托声。这帮兵哥哥早就起来出去忙活去了。
一看表才7点多,工人们已经吃完饭,准备下井。这天是一队休息的时间,
但是看到二队三队四队也都还在院里没出去,有点奇怪,我赶紧从李婶儿身上爬
起来,叫她掩护我出去。此时宿舍里没有打手,李婶儿出去开门,见没人往这边
看,才叫我出来。
院里并没有太 多人,各队工人基本都在宿舍,小院的大铁门意外的开着,王
哥带着大部分的打手在门外守着,似乎是在准备迎接什么重要人物。平时大铁门
上面的小门都是锁着的,上一次开大门,还是四队的人刚来的时候。不过看今天
这架势不像是迎接新人。
我赶快回到三队,问了一下刘海儿,也不知道,只是打手们通知晚一会儿再
出工。
不多时,门外来了一辆吉普车,下车的人和胡老大亲切拥抱,热情叙旧,胡
老大把这人引到办公室,坐了也就十几分钟,然后胡老大亲自带着人来各个宿舍
瞅了瞅,最后一个到三队。
大伙议论纷纷,都猜疑这人是不是董老板。等到我们三队这屋的时候,这人
驻足多时,对每个人都仔细打量了一番。当然也没对谁过多观察,只是我看到胡
老大反复看了我好几眼。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我这洗的白白的,又几天没下井,
穿的衣服都是干净的太惹眼,他们进屋前,我特意抹了两把煤灰在脸上,又穿了
小驴子的脏衣服。
那人看了一圈,胡老大陪笑到:「咋样,有没有啊?」
「啊,呵呵,走吧。」那人同样笑脸回应。
两人互让走出宿舍。
来的这人似乎有点眼熟,感觉似乎是见过,刚才一说话,更让我觉得似曾相
识,这人是谁呢?
出去后这人又跟胡老大寒暄了几句,就出门上车走了,接着,打手们进屋通
知上工。今天胡老大和王哥都在,我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偷懒,于是跟着三队下井
去了。
「这人是谁呢?」在井下想了一天也没想起来。中午吃着久违的工作午餐,
着实玩不下去,不行上去后还得给小驴子提意见,想办法提升午餐的质量。
晚上王哥在,不方便再去钻李婶儿裤裆。不过躺在床铺上,还是想不起来这
人是谁。要是平时,路上见到一个眼熟的人,想不起来也就想不起来了,可是在
这里,如果是和自己有过交情或者认识的人可就不简单了。他能救我出去?还是
我到这来跟他有关?……
「六子,把衣服收了……」
晚上熄灯前听到姜波在管四队的人,这一声呼叫唤起了我的 记忆。
六子,六子?陆子?!对,是陆子!!!
还记得第一次去见严六爷,他的那个马仔,六爷喊他陆子那个,对,就是他,
因为只有那一面之缘,所以记得不深,不过越想越 回忆越清晰,没错,就是他。
可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来找我?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还被冻醒了。昨天被这个陆子「逼」
得下了井,忘了给四队修水暖气管的事,结果冻了自己一夜。
今天两位老大又不在院里,上午老齐准备骑他那个破倒骑驴下屯子进菜,我
顺道蹭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