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口渴,喝了多少水也不管用,身体非常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裡面燃
烧一样,」夏茸的声音浸透着恐惧和不安,「我就在校园裡面走,然后到了一间
空教室的外面,然后我就闻到了味道。」
「味道?」
「是一团纸巾,丢在垃圾桶裡面,我拿出来,纸巾上包着白色的粘液,后来
我才知道……那是精液。那种浓郁的味道,鬼使神差,我觉得,这个就是我想要
找的,然后我把纸巾放进嘴裡,那种腥臭味很恶心,但是我身体的不适立刻就消
失了,脑子也晕乎乎的,像是醉了。」
白栗栗怀疑那件空教室是自己的调教室,那团纸巾也是轮姦大会的产物。不
过夏茸的描述非常奇怪,简直就像是……成瘾者一样。
「后来就失控了,」夏茸说,「我发现没有精液我就会浑身发痒,下面燥热
得不行。我不停地自慰,但是累得快昏过去了也没有用。我就……就去找男人,
用聊天软件,然后乾脆直接去勾引暗巷里的男人。只有吃到精液的时候我才能暂
时平静下来,否则就会……满脑子都是做爱、做爱、做爱……就算看到男生露出
肩膀我都会兴奋,乳头顶在内衣上,水流个不停,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为了不
在学校失去理智勾引同学,我只能下课以后去找这些人,求他们满足我的慾望…
…」
白栗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隐隐觉得这样的情况似曾相识,但是却想不起来。
「我已经完蛋了……」夏茸把脸埋在手臂里,「你刚才看到我喝那一桶东西
很恶心吧?其实我感觉爽得快升天了,仅仅是那些尿中溶解的精液就让连续不停
地高潮……呜……我就是个淫乱的女人……呜呜……」
「那你还真是没救了。」娜拉纳站在夏茸面前,身影高耸,冷冷道,「想必
以后一生都只能作为精液公厕生活下去了吧。」
「娜拉纳!」白栗栗不敢相信地叫道。
「你每天如果不摄入精液,就会难受不适,陷入无法控制的发情状态,对吗?
所以为了能够继续正常地上学,只好在放学之后去和陌生的男人交媾,用他们精
液满足自己的淫慾。」娜拉纳的眼睛深不见底,「你就是这样渡过这段日子的对
吧?」
「对,是这样。」夏茸喃喃道。
「你一开始只是用交友软件认识新的对象,后来发现他们的精液无法满足自
己,就开始群交,还请求他们拍摄视频,以此作为代价来换取精液,你就是这样
淫乱。」
「没错,是的……」
「你淫荡的身体仍然不满足,你想要的精液,你乾脆到这个绿地公园去
勾引游荡的男子,然后在公共厕所里解决他们的慾望,这样才让你感到快乐,对
吧!」娜拉纳的声音带着怪异的高音,在厕所里荡。
「对,我就是这种骚货……」夏茸的身子缩在衣服里。
「娜拉纳,你——」白栗栗想要喝止。
「然后你决定,不能持续下去了,就断绝了和他们的关係,于是乱交的视频
被上传到网上,结果在学校的日常生活也继续不下去了。」
「啊……啊……」
「你是个人见人上的公共厕所,谁的命令你都会听。」
「对……」
「你会遵从我的一切命令。」
「是……」
「所以你要告诉我,」像是佈道一般深邃悠远的声音,「你次想要吃下
精液的那天,在你在更衣室醒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啊……我……我什么都不记得……」
娜拉纳向前一步,蹲在夏茸面前,脸几乎压在她的脸上,抬起手:「你是谁
的命令都会听的公共厕所,现在,想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
寂静。啪,娜拉纳的手打了个响指。
夏茸浑身一震,双眼迷蒙,身体柔软,靠在白栗栗的臂弯里:「啊……诶…
…我……我……」
「你,看到了什么?」
「我……喝了水。」像是被牧羊人带领的羔羊,夏茸毫无反抗、乃至于毫无
意识地回答娜拉纳的问题。就连她自己都忘却了的记忆也被挖出土壤。
「什么水?」
「盐水,味道咸咸的,有些腥……」
「谁的盐水?」
「我的盐水……味道……好怪的盐水……白色……浑浊……」
「那不是盐水,那是掺入了精液的水。有谁在附近?」
「没有人……」
「你看到谁了?」
「很晚了,没有人……」
「再想一想!」
「有人……是……」
夏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个名字。
白栗栗脱口而出:「什么?……」
「你觉得眼皮很累,四肢沉重,」娜拉纳轻声说,「你觉得睡意漫过你的头
顶,放鬆,放鬆,然后……你睡着了。」
啪,一个响指。
夏茸闭上眼睛,在白栗栗的怀裡睡着了。
娜拉纳长出了一口气:「听清楚了吗?」
白栗栗点点头:「竟然是……不对,也该说是意料之中。你刚才对她做了什
么?」
「普通的催眠。」娜拉纳皱着眉头,「真是棘手呐。」
「夏茸——怎么会变成这样……」
「精液中毒,」娜拉纳沉声吐出四个字。
「精液……中毒?」
「一种诅咒。属于『性力』的一种古老诅咒,影响意识,施加控制,调控生
理状态。中毒者会失去正常的理智,听从诅咒者的一切指令,假如不保持精液的
摄入,就会连续不断发情。」
「怎么会……怎么做到的?」
「让受害者摄入特定的精液,精液必须来自于在『性力』的掌控者。我以为
这种诅咒只在资料上有记载,没想到居然真的出现了。」
「那……现在怎么办?」白栗栗看着熟睡的夏茸,「怎么治好她?」
「不是这个世界的疾病,也不能用这边的药物治愈。只能解除诅咒。」
「你能够解除诅咒吗?」
「诅咒学条定理,解除诅咒就得找到造成诅咒的源头。」娜拉纳抚摸着
下巴,然后制止了白栗栗的下一个问题,「先回去,我们有工作要干了。」
白栗栗背起沉睡的夏茸:「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裡的?」
「呃……你的项圈。」娜拉纳耸耸肩。
「项圈?」
「把你的脑袋切下来只是项圈的功能之一,它还能进行定位,窃听,监控佩
戴者健康状态,辅助入睡等等等等……对夏茸的诊断也是通过它录音到的信息判
断的。」
「这不是侵犯个人隐私吗!」
「我可是调查员。」
两人绕过地上呻吟的勒索者们,走出了公厕。
※※※
赵安盛背上书包,走出教室门,伸了个懒腰。
「居然没人叫醒我……」他嘟嘟囔囔道。
晚自习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学生们要么回宿舍,要么
回家了。学校裡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他翻过的每一页笔记上都写着「睡觉」。准备要期中
考试了,大概是複习得太累了,赵安盛难忍倦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结果一觉
醒过来,教室裡一个人也不剩了。
「都是一群白眼狼……」
他慢慢悠悠地走过走廊,正要走下楼梯,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把他吓
了个激灵:「主人。」
他转头一看,白栗栗正在站在上楼的阶梯中段,月光打在她套着黑色过膝袜
的双腿上。赵安盛喘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你突然叫一声,我还以为是女鬼呢。」
「嗯……说不定是女妖哦。」白栗栗缓缓走下楼梯,月光逐渐照亮她过膝袜
上肉肉的大腿、短得过分的百褶裙,还有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外套,「主人,今
天……没有游戏吗?」
赵安盛知道她指的是例行的轮姦大会,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不是说过了吗,
准备考试了,大家都没时间,你也休息一下。」
「可是……突然改变习惯,感觉很不舒服诶,」白栗栗的声音又轻又柔,像
是勺子捞起蜂蜜时拉出的细丝,「连座位都湿透了……」
白栗栗拉起裙子,露出一丝不挂的下体。丰满的阴唇紧紧夹着一条粉色的电
线,电线从肉缝中探出来,连接到过膝袜顶端夹着的控制器上。两条白嫩的大腿
紧紧夹着,膝盖靠在一起,小腿微微外张,晶莹的体液滴落在地。
「啊……母狗忍了一整天了……赵安盛主人……可以佔用您一点宝贵的时间
……满足母狗的淫乱小穴吗?」白栗栗红唇轻启,眼波流离。
赵安盛只觉得下体紧绷绷的,嚥下一口口水:「如果你那么想要的话……就
让我满足你吧。」
他走上楼梯,白栗栗也越走越高,边走边抛下了外套。赵安盛在后面追,白
栗栗在前面走,她一件一件把衣服抛落在地。
当两人走上天台的时候,白栗栗身上除了黑色过膝袜之外,已经一丝不挂了。
她趴在栏杆上,挺起圆润的臀部:「请用您的大肉棒……塞进母狗的肉穴里……」
赵安盛喘着粗气走过去,解开皮带,拉开拉链。
紧接着,一双纤细但有力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用湿润的布蒙在他的脸上。
赵安盛想要大叫,却勐吸了一口气。
然后失去了意识。
※※※
白栗栗用纸巾把下体溢出的粘液抹乾淨,然后穿上了内裤。她扯弄着过膝袜
的鬆紧带,袜子总往下滑,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腿太粗了。
「唔……唔唔!……」赵安盛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上贴着胶布。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白栗栗担心地问,「这个算是……非法拘禁吧?」
「你们政治课上刚刚学了这项罪名吗?」娜拉纳掏出一个黑色装置,按下开
关,装置顶端啪的一声穿过一条紫色电光,「我们没有拘禁你,对吧?我们只是
在玩游戏而已,就是那种色情游戏。」
「唔……唔!」赵安盛看到电击棒,满脸恐惧。
「好,」娜拉纳蹲在他面前,「接下来无论我问你什么问题,都必须如实回
答,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点头。」
赵安盛勐点头。
娜拉纳刷的一声扯掉了胶带,赵安盛痛得叫了起来,胶带扯掉了他的几根鬍
子,「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等……等一下!」赵安盛满脸惊惧,「你是谁啊!你……你这是绑架……
嗷嗷嗷啊——」
娜拉纳用电击棒给他来了一下:「我问问题,你回答。」
「我……我身上一分钱都……」
娜拉纳晃了晃电击棒,赵安盛立刻闭嘴了。
「你知道你们班同学——夏茸的事件吧?」娜拉纳冷冷地问道。
「知……当然知道啊!她……她去和一群男人玩群交,结果视频被流出来了
嘛……」
「噢,那你知道,夏茸她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拍摄那种视频吗?」娜拉
纳的语气遥远而冰冷,如同审问黑栗栗时一样。
「我……我怎么会知道,」赵安盛视线游移,「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吧!谁知
道,说不定天天躲在房间里自慰——嗷嗷嗷嗷嗷啊——」
娜拉纳鬆开电击棒:「下次就不是电手臂那么简单了哦,男人有几处敏感点
我还是很清楚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赵安盛哭叫道,「请不要再折磨我了!」
「再重複一遍,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还没用到最强力的电击呢,这个等
级的电击白栗栗可是连哼都不哼一声。」娜拉纳说着把电击棒的等级抬高了一级。
「这样真的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吗?」白栗栗似乎顾虑重重。
「电击的好处就是,虽然很痛苦,但是只要控制得当,不会造成显眼的伤害。」
娜拉纳冷冷地说,「他挺得住的。」
「啊……别……别……」
「可是他是我的同学哎!」白栗栗叫道,「严刑拷问也太过分了吧!」
「这是为了你的另一个同学,」娜拉纳说,「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夏茸的事
件有什么关係……」
「我……我不能说……」赵安盛拼命摇头,然后一阵抽搐,「嗷嗷嗷嗷嗷嗷
嗷嗷——」
「住手!」白栗栗推开娜拉纳,「他会死掉的!」
赵安盛看着白栗栗,这个女孩的身影现在就像天使一样。
「喂,告诉我吧?你其实不是主谋对吧?你只是被利用了,我知道的。你本
身不是个坏人。」白栗栗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认真说,「把事情都告诉我,
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喂,」娜拉纳语气带怒,「是谁允许……」
「告诉我吧!」白栗栗轻声说。
赵安盛感觉内心被温柔的存在包裹了。他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娜拉纳,又看
了一眼诚挚的白栗栗:「是……我说……我……我在夏茸的水裡,放了那个东西。」
「是什么?」
「……是魔药。」
「魔药?」娜拉纳插话道。
赵安盛扭过头去。
「告诉我好吗?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白栗栗柔声道。
「我……我一直都很不爽李尚成。」赵安盛低头说道,却没有回答问题,
「以前他就总是整我,抢我的钱,拿我的东西。后来,就算是有了公共宠物……
有了你,我想要做什么事情,想要怎么玩你……怎么调教你,也都要听他的。」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白栗栗的表情。白栗栗表情真诚,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娜拉纳双手交叉,站在一旁。
「我……虽然一直对你很过分,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赵安盛颤声道,
「我希望……希望你成为我一个人的东西,不用被那群禽兽玩弄。尤其是李尚成,
那个脑子里只有拳头的傻逼……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真的是喜欢你,用
我的方式……」
「我明白。」白栗栗回答。
赵安盛看着女孩的脸:「所以,所以……我才会犯下这种错误。一个星期前
的晚上,我放学回家,路过绿地公园后门,然后……我碰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长什么样?」
「他带着黑色的面具,我不知道。看起来中等身材,是成年的男人,听声音
似乎很年轻。然后,他问我,想不想要……能够迷住女人的魔药。」
「迷住女人的魔药?」
「我一开始不相信!然后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跟
上去了,鬼迷心窍了吧,大概……然后他牵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牵着女人?」白栗栗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我当时惊呆了。那个女人浑身赤裸,脖子上戴着项圈,似乎四肢都折
迭起来了,用膝盖在地上走路,屁股里还插着尾巴。她好像被下药了一样……不
对,就是被下药了,见到我以后一个劲往我身上蹭,然后……」
「然后呢?」
「然后……」赵安盛低头说,「我让那个女人给我口交了……应该说是那个
女人自己爬上来用嘴扯开我的裤子做的,那个感觉……太刺激了。然后男人说,
我也可以让女人变成这样,接着,就给我一罐『魔药』。」
「魔药?」
「透明的玻璃瓶,黄白色液体,大概有几十毫升。我觉得玻璃瓶裡面的应该
是精液。」赵安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问他这个药怎么使用,他说只要让女
人喝下去,就可以了。然后我问他药多少钱,他说不用钱,但是……我要把一个
被下药的女人带给他。那瓶药的剂量足够使用两次,也就是可以迷住两个女人,
一个女人我自己留着,一个交给他……」
「所以,你给夏茸下药了?」
赵安盛点点头:「第二天我熘进女生更衣室,在夏茸的水瓶里倒了半瓶药。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她,那时候真是吓死我了,不过好像她后来根本记不起来发
生了什么。」
「那还有半瓶药呢?你用掉了吗?还是留着?」娜拉纳问道。
「用掉了……」
「给谁?」白栗栗追问。
赵安盛犹豫了一会儿:「我……我倒在你的水裡了。我……我没有恶意!我
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会想把你据为己有。我想你成为我一个人的东西,而
不是那群男生的玩物!那个……那个哲学家谁来着不是说过,爱情是自私自利的
吗?从你保护我,替我大骂李尚成的那一天我就爱上你了,那天李尚成想要勒索
我,你发现了,然后就站出来,像是女武神一样,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栗栗捏着拳头,「这下就弄清楚了。夏茸在
更衣室外看到的是你,然后她喝了水,就晕了过去,然后中毒了,所以才会沦落
到这种境地……」
「我……我为你全都说出来了!全都是为了你,白栗栗——噢——」赵安盛
仰头,鼻血从鼻孔里喷上天空。白栗栗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你他妈的禽兽!就是因为你,夏茸才会被那群男人搞成这种鬼样!没有廉
耻的混蛋——」白栗栗高高抬起腿,一脚踏在赵安盛的裆部,「我真是受够了,
为什么这场审讯要让我唱红脸啊!先是要真空塞着跳弹吸引你这头肥猪上天台,
然后又要假装关心你的感受,套出情报,还要听你说些什么爱情、自私自利之类
的恶心话——」白栗栗的鞋尖踢在赵安盛下体上,狠狠地拧踏,「简直要吐出来
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啊——住……住手!」赵安盛舌头伸出老长,双目圆睁,
「住手……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全部都是实话哦嗷嗷嗷——」
「闭嘴!你再说一遍什么喜欢我之类的话我就踩爆你的蛋!」
「我的蛋蛋嗷嗷嗷……真的要碎蛋了——」
「哎,那样做很痛的诶。」娜拉纳有些看不下去赵安盛的惨状,缩起肩膀,
「男人的那个地方很敏感的,轻轻撞一下都会很痛……」
「再痛也没有我心痛!」白栗栗又给赵安盛补了两拳,一边流泪一边踩着他
的裆部,「夏茸变成那样……都是因为你!」
「嗷嗷嗷嗷嗷啊我错了嗷嗷嗷不要再踩了——」
深夜,敏德高中的地下室里裡荡着男生的惨叫。
※※※
「夏茸同学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有人在她的食物中掺入了新型毒品,这种
新型毒品能够使人产生幻觉,甚至于听命于他人,做出一个人原本不会做出的事
情。」孙波站在讲台上,神情低落,「希望各位同学明白,夏茸作为我们的同学,
一直以来都是一位阳光、活泼的好女孩,也在各项比赛中给班级争得了许多荣誉。这件事情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希望各位同学弄够理解她的心情,停止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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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栗栗趴在桌面上,回头看着夏茸空荡荡的座位。
为了平息同学们间不实的流言,她向班主任孙波说明了事情的真相——当然
是部分的真相。孙波当即同意向同学们说明事实。
这样一来,事情也应该平息了吧。
「说到这裡,也要请同学们各自多加小心,」孙波推推眼镜框,「不要随便
食用陌生人提供的食品饮料,也不要在公共场合将自己的饮料放在视线之外。不
仅仅是女同学,男同学也要小心。」
交头接耳自从班会开始就没结束过,而话题的重点也逐渐改变。
「夏茸也太可怜了……」
「你不也在微信上骂她了吗!」
「我……我那时候是出于自己的道德感,谁知道她不是自愿的……」
「这种毒品也太可怕了……」
「居然能让人做出这种事情,还会随便听从他人的命令……」
「简直和网上传的事情一模一样啊!」依凯琳握着自己的手机,「不是说有
人在商场被拍了一下肩膀,然后就不知不觉跟人走、失踪了吗?这个毒品也差不
多,想想就害怕。」
「太吓人了,如果有谁要害人,用这种毒品不也行吗,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她的一个跟班附和道。
「不过,应该也是很贵、很稀有的毒品吧?不太可能会用来对付我们。」仲
梓昊低声说。他是不愿意往坏处想的那种人。
「谁知道呢!」依凯琳面色忧惧,「夏茸可是被下药了哎!她也不过和我们
一样是普通学生吧,也不知道得罪谁了……」
夏茸的名誉得到平反,事件告一段落。但人群的情绪未有转向平静,另一种
情绪逐渐佔据了上风。
恐惧。
对于未知、无法预测的事物的恐惧。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离开座位,你一言我一句地走出教室。白栗栗也到走廊
上,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白学姐!」熟悉的稚嫩声线。
白栗栗转过身:「啊,思思!」
杨思思靠到她身旁:「那个……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夏学姐被人下药了?」
白栗栗点点头:「是真的……」她想了想,没再说。
「我一开始就知道,夏茸学姐一定不会是那样的人,」杨思思似乎鬆了一大
口气,整个人放鬆下来,把上身搭在栏杆上,看着下方的操场。
这是个阴天,操场上人来人往,男生们把球送进框中。就在说话的这会儿,
细细的雨丝像是凭空出现,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然后越来越大,化作了瓢泼大
雨。打球的人尖叫嬉笑着,跑回教学楼避雨。
「下雨了啊……」白栗栗裹紧外套。
杨思思眉眼低垂,往常活泼的神态寻不见一点踪迹。
「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她低声说。
「什么?」
「没有……是我在自言自语啦。」
白栗栗看着杨思思稚气未脱、却染上了忧鬱的脸,把目光投向了远处。天际
线处,大块的铅色积雨云坚定不移地向这边压过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