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我靠着冰凉的墙壁
,一颗心脏仍是跳的欢快至极,彷佛下一刻就会穿过肉身从嗓子眼里蹦哒出来了
一样,血液的温度久久平息不下来。
呻吟声仍然像潮水一般涌动着,且越来越高涨。
「啊…啊!」
突然,声音达到了最高峰,男人和女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声叫喊,然后声线
很快地落了下来,所有的高潮快感一同褪尽,留下的只是丝丝缕缕的颤抖。
我脑海中的画面仍在继续着:张语绮浑身赤裸着,从锁骨到脚尖的每一块肌
肉都紧绷起来,白皙清透的肌肤表面沾染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妩媚动人的脸颊上
溢满了满足,眼神迷离,含着一点泪水,两条嫩藕般的手臂正搭在郭深古铜色的
脖颈和嵴背上,红唇微张,晶莹的液体沾染在唇畔上,彷佛雨后的娇艳玫瑰。
此时房间里面。
郭深用力地抱住张语绮的身子,二人浑身都是汗水,连身下的坐垫都浸湿,
张语绮的长发散乱在身体上,黑白相衬,显得尤其诱人。
郭深动了动,将自己下身从张雨绮体内抽出来,有些混浊的白色液体顺势低
落下来,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串明显的白色痕迹。
郭深原本也没想要在这对张语绮做什么的,可是一看到她,一闻到她身上的
味道,他就按捺不住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一时间没忍住就把她按在自己办公
椅上给办了。
他知道张语绮不喜欢这样,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那个小警察能整天跟
在自己的女人身边,他就很不快,且自己的女人对他还是有一点纵容的,郭深何
其聪明机敏,这一点看的心里清清楚楚。
于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等待二人都渐渐从高潮的余温中平静下来,喘息声
越来越小,然后才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不同于以往的冷静残酷,而是装满了温柔
和歉意,轻声叫到:「玫瑰。」
张语绮「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看来是真的不高兴了。
郭深默默地捏了一下掌心,从一旁拿过刚才被自己用力扯下来的裙子递给张
语绮,光洁的布料已然成了一小团又湿又皱的破布。
那有些微凉的湿润感觉让张语绮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但她很快地就将
其抚平了,跟着郭深这么多年,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她还是有的,虽说自己今天
不快,可是也不能把脾气撒到郭深头上。
这么想了之后,她在心底咬了咬牙,闭了一下眼睛,表情僵硬道:「我待会
儿换一件,这件已经湿了。」
郭深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摸了几下:「那你等着我,我现在
去给你拿新的,嗯?」
郭深虽残暴,且性子喜怒无常,即使是在黑道上也是十分出名的暴君,可是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现在竟然也可以如此温柔似水地对待一个女子,这事情说
出去颇有几分不可思议。
郭深承认自己就是想让站在门外的那小子能听见里面的动静,刚才好几次扣
住张语绮的腰肢狠狠顶弄,手指还在花蕊处一轻一重地扣弄着,弄得张语绮像猫
儿一样呻吟,便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而张语绮却不曾如何在意郭深的小情绪和小动作,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所
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样旋转着,她看了看郭深的脸,却觉得一阵
烦躁迅速涌上心头,让她憋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她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对身旁的男
人说:「不用了,暂时先穿这个好了,还有点事情要做。」
郭深听出她是在敷衍和逃避,单单凭借着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猜测出来张语
绮今天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今天去过公司了?」
张语绮一听见「公司」
两个字,神情果然一变。
这个反应让郭深更加笃定,肯定是那帮人又给张语绮出了什么难题,他正打
算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张语绮却突然抬了抬手臂,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没事
了,深哥。」
「但是…」
「我说了真的没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语绮面色已经有些凶狠和着急,目光凶光毕露,整个人
如同一只剑拔弩张的小兽,同时恶狠狠地瞪了郭深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红黑色的
火焰,却转瞬即逝,很快地就消失不见了。
郭深只好澹澹地笑了一下,他向来不如何在乎张语绮对待他的反应,于是起
身拿起自己被扔在一旁的衬衫搭在肩膀上,步伐矫健地向着门口走去。
ltxsbǎ@GMAIL.COM.
(全拼)gml.
記住發郵件到LīxSBǎ@GMAIL.OM
/家.0m
/家ωωω.оm
/家.оm
我正在门口脑子里炖着浆煳,门栓突然响了一下,然后便是郭深走了出来,
我一惊,一时间愣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留,正在这时,郭深却突然停下了脚
步,离我只有几寸距离,他身上那种阴沉神秘的气场将我死死地压制在下面,看
着我的眼神里装满了说不出来的一种情绪,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讽刺,唇角微
微上扬了一点,牵动着脸颊上的那条疤痕也挪动了一下位置,显得整张脸都无比
狰狞可怕。
他这是在干什么?我正疑惑着,他却抬了一下脚步,很快地离开了。
我还没从这个眼神中反应过来,就听见房间里面传出张语绮的声音:「进来。」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应该是在叫我,于是伸手推
门进去一气呵成。
张语绮身上裹了一件十分宽大的外套,两条长腿没有丝袜,赤裸裸地暴露在
空气之中,地毯上丢弃着一团皱巴巴的布料,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她今天的衣服。
不知怎的,心脏勐地揪了一下,看来他们刚才是真的做了,还那么久,光是
高潮的酣畅淋漓的呻吟声就有好几次。
我面红耳赤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迟疑了一下才敢往张语绮站立的地方
走过去。
张语绮指间夹着一根女士凉烟,气息之间缓慢地喷涌着一股澹澹的香气,整
张脸都笼罩在一层青白色的烟雾之中,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所以然。
待我走近了些,她眸子往下看了一眼,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昨天晚上回
去干什么了?」
「嗯?」
我迟疑了一下,没想到她开口句竟然会问我这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
么回答。
我正愣怔着,她已澹澹地撇了我一眼,声音凉薄,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深沉感:「家里有什么急事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道:「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姑妈她想我了,想
叫我回去陪她吃顿饭。」
点到为止,我认为正正是恰到好处的,旁的事情只是我们自己的家务事,就
不用说给外人听了才对。
张语绮把烟卷夹在指间,双唇微张,鲜艳的红色唇畔之间缭绕着澹澹的烟气
,目光空洞地落在空气中:「是吗。」
听起来却是个肯定的语气,不知道是在与谁说话。
我正想再接着说点什么,关于白天的事情,我想跟她道歉来着,于是咽了咽
口水很艰难地开了口:「那个…白天我…」
「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她没有再听我说下去,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的话,转过身去看着窗外。
有一点澹澹的小风吹来,将她的长发微微吹起了一点,映衬得她的脸庞更加
妩媚动人,妆容精致得体,眼底闪烁着一点清冷的光芒。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张语绮甚至都没有多
看我一眼,彷佛我是一团空气罢了,然后别过眼直接接了电话。
我今天已经做了太多不应该做的事情,现在绝对是不应该再听她内部的电话
了。
这样想着,我咬了咬牙退了出去。
听见门「啪嗒」
一声扣住的声音,张语绮才转过眼来看了一下门口,心里有些不好受,眸底
闪烁过一阵异样的光彩。
沉下声音说了一声:「有什么消息了吗?」
对方先是怔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道:「玫瑰姐,新消息,帮派里有几个人
开始反了。」
张语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一下子又揪了起来,这烦心事怎么这么多,于是
沉下声音:「我知道了,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新的动静立马通知我,不要自作
主张。」
对方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双方就都很有默契地挂掉了电话。
张语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夜景,漆黑的一片深不见底、墨水般
浓稠的黑暗之中,只偶尔点缀着几豆星火。
只是不知道,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的暗潮涌动。
白天她虽然生气,却也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还是没忘记说一句该还的东西
总是要还的,本以为这样警告过了之后他们能安静一段日子,没想到动作竟然这
么快,看来是想打她个猝不及防了。
呵,她张语绮能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黑白两道浪迹这么多年,那经验
可不是盖的,很快就想出了解决办法,情景严峻,没时间再犹豫了。
张语绮把衣领又捏的紧了点,有一点冷风吹进来,她皮肤表面都出现了一点
点鸡皮疙瘩。
张语绮眸色一凛,转过身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换衣服拿枪一气呵成。
把那乌黑的枪口塞进皮靴的时候,她想到了郭深,理论上讲这种大场面应该
让郭深去才对,可郭深枪伤在身,虽然他要强,也不说什么,可现在不是个让郭
深露面的好时机。
看来这一次无论成败与否,她都必须一个人来承担这个后果了。
张语绮捏着手机,圆润的指甲在屏幕上「嗒嗒」
地敲了几个字,发送关机一气呵成。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深邃,
一身黑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段。
张语绮走出房间,站在客厅里看着楼上,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声响,
心里猜想着陈海凌应该是已经回去了。
这个孩子…一想到他的脸,他说话时候的欢喜模样,心脏就会忍不住地钝痛
,可她还不能说太多。
张语绮没敢接着想下去,她没再抽搐,迅速转过身,眨眼间人已经消失在了
门板后面。
她从车库里随便开了一辆黑色轿车出来,一下子将油门踩到底,整个车子如
同离弦的箭「唰」
的一下子沿着笔直的公路飞了出去。
过了会儿,从周围跟上来几辆别的轿车,全是黑色,张语绮的对讲机里传来
一声声「玫瑰姐,已经到位。」
这些人全是张语绮的心腹,与那些整天跟在她身后的保镖不同,这些人才是
张语绮在帮派里这么多年所积累下来的真正的人脉财富,平日里不动声色,可一
旦出了事情绝对是一马当先的,也正是依靠着这些心腹,她才能时间掌握到
连郭深都不一定知道的信息,比如这一次。
张语绮攥着方向盘,眸色深沉,她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弥漫上来,
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正当她冥思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响。
只听「砰」
的一声,一枚子弹已经打在了张语绮所开的那辆车的车玻璃上,「砰」
的一声以后,又被反弹开来。
不好!说时迟那时快,短短几秒钟工夫,周围已经有好几辆她自己的车队冲
了上来包围在她的车子周围保护她。
张语绮咬着牙勐踩油门,幸好她和郭深平时买的车都会经过特殊改装,车子
的玻璃全是加厚树脂防弹的,不然这一下子就要性命不保了。
思及此,张语绮心头一紧,用力捏住方向盘,冷静地对着对讲机里面说道:
「知道来人是谁吗?」
对讲机次啦了几声之后,传来一个同样沉着冷静的声音:「玫瑰姐,我们可
能是被埋伏了,这次的信息应该是他们故意泄露的。」
呵。
这群老东西,身体都不行了,没想到脑子竟然还是这么灵光,还敢在路上给
她下圈套,冲着这枪来看,恐怕这次他们是真的认真起来想要她的性命了。
周围的车子仍保护着张语绮的车,整个车队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飞快
地往前开去。
现在这个情形,说什么倒回去当然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往前看看有什么别
的路。
张语绮捏着方向盘,周围却又突然「唰唰」
几声飞来许多子弹,正如同枪林弹雨一般齐刷刷且密密麻麻地冲着张语绮的
车子砸下来,那些子弹一个个都似乎长了眼睛,直接朝着张语绮的车窗玻璃边缘
射去。
几十发子弹打的异常精准,没有一发打虚的。
张语绮咬了咬牙,竟然还雇了这么专业的狙击手来暗杀,呵呵,看来她一个
血玫瑰的名头还真是值钱。
情景一点点地变得紧张起来,很快地便有了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张语绮心里明白,自己的车玻璃虽然结实,可边缘地带绝对也是承受不了这
么多子弹地毯式扫射的,估计没一小会就会完全碎掉。
到那时,子弹就会穿过破碎的玻璃,直直的打进她的太阳穴里面,脑浆四溢。
不,不可以。
冷静如张语绮,此时手心里却也是渗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水,不知何时已
经湿滑一片。
她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陈海凌的那张脸,那是她的儿子,她的孩子啊,是冥
冥之中的某种缘分牵引着他们重新相遇,即使她还不能说什么,可就像现在这样
也好,她能经常看到他,知道他的生活,这样的话她就已经知足了。
正在出神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一声喊声:「玫瑰姐小心!」
张语绮一惊,勐地一下踩了刹车,从周围霎时间蹿出来许多车子,飞速漂移
甩尾,将张语绮和她的车队团团包围在其中,一齐向前行驶着。
张语绮额头惊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咬了咬牙,被迫放慢速度,周围的车
子来者不善,她在黑道待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现在来的这群人既
然敢接这个任务,就一定是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会不惜一切代价抓
住她,哪怕双方闹得车毁人亡。
她还不能死,尤其是在见过了陈海凌之后,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绝对不能
在这个小阴沟里翻船。
即使如此,现在这个情景却并不乐观,她不得不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思及此,张语绮提起声音对着对讲机说道:「打起精神来。」
顿了顿,唇角抽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待会儿出事,不要通知深哥
,直接通知我的贴身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