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感情这么好,应该是他心疼妈妈,不想让你因为那件事心情太压抑,所以才
带你出去散散心,疏解一下」。
苏悦容也只能这么想了。
马小要这臭儿子虽然平时和自己没大没小,大大咧咧的,但在关键事情和一
些重要当口,每次都把握的很好,让她一向对他都比较放心。
上学的时候,虽然喜欢踢球打球,各种体育活动,周末也经常和一些男孩子
出去疯,在学校里也打过架。但在学习方面,一直没让自己和老马过于操心。
还有在诺诺的事情上。这个顽劣的坏小子居然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和诺诺学
着大人做那种事情。两边家长死守严防的,两个孩子初中刚毕业,还是做下了那
种事情。被她发现后,那段时间真是费尽了脑筋操碎了心。怕影响他们的学习,
有心制止,又想着这坏小子有了宣泄旺盛精力的去处,终于不来缠磨自己。不制
止吧,又时时担心诺诺万一怀了孕,对身体和将来的生育造成伤害和后果。
但不管怎么说,从小不点开始,就懂得保护和让着诺诺的儿子,对诺诺的感
情一直非常专一,和诺诺发生关系后,也更知道疼她宠她。
高考填报志愿,诺诺要考省艺术学院的舞蹈专业,儿子就选了一所离诺诺学
校最近的大学,和诺诺在校外租房同居。表面对诺诺爱得很霸道,实则在不着痕
迹、小心翼翼的守护诺诺身边,守护二人之间的爱情。避免诺诺因为样貌的出众,
而被别有用心的人纠缠欺骗。即便如此,大学刚毕业,儿子说要考公务员,第一
次就顺利考上了。
儿子在大事上从不含糊,是很让苏悦容欣慰和放心的事情。这次就算发现他
们几个长辈的事,也懂得急中生智,贴心的为他们遮掩。
这一个星期里,四个被儿女发现了丑事,丢尽脸面的中年爸妈,虽然没有聚
到一起,但一直在互相通电话发信息,讨论以后怎么和儿女相处,怎么面对他们,
除了羞愧,却一无所得。倒是两个孩子每天都打来电话,去两边登门看他们的时
候,也不多说什么,生怕刺激到他们,因此越发让四个中年人羞惭不已。
即便是往日骚浪出格的齐玫,在电话里的说话语气,也安分老实了不少。
但隐隐当中,苏悦容又总觉得儿子来带自己出去,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们三
个只看到儿子对自己最贴心,却都没有她对自己的儿子性格,了解的那么深刻。
这坏小子可从来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于是忽然想到,这孩子单独带自己出去,不会是因为发现了那样的事情,而
对自己有那种想法吧?
想到这一层,苏悦容心里便忽然压抑起来,如果是那样,他以为发现了她的
丑事,就可以对她有那种企图,只会让她对这个疼爱纵容到至今的儿子,失望透
顶。他如果真敢对自己有所不敬,那就是比当面说难听的话,对一个母亲更大的
侮辱了。真是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把脸面撕开,以后疏远也好,不来往也罢,全
当没这个儿子。
可是回头一想,儿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脑子这么好用,应该知道如果他
拿那件事作为要挟,强迫她做某种事情,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和反应。那才是母
子都没法做了。即便自己不反抗,任他作为,可那样他与畜生何异,做了又有什
么意思?
儿子不会是这样的人,这些他肯定都能想到。只是看他虽然从小就对诺诺那
么坏,可也一直懂得尊重诺诺,不然诺诺也不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他一向的表
现都非常尊重女性的心思,何况自己是他的妈妈?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一层隐隐的猜想,想到马上要单独面对自己的儿子,
苏悦容心里羞愧归羞愧,却莫名的不那么慌乱了。
给孙子喂过了奶粉,换好出门衣服,在镜子里打量一下自己的面容和装束,
整理几下头发,便听到敲门声。然后和儿子儿媳抱着孙子,带着小推车各样琐碎
东西下楼,来到小区门外,把诺诺和孙子送上出租车,简短的给丈夫和齐玫分别
发了几个字,说自己这就出去了,不要回,由儿子载着,向城外驶去。
马小要选择的地方仍然是尧山湖。这个新开的公园苏悦容几次听儿子说起,
但还没有来过。
一路坐在副驾上,看着儿子稳健的开着车,苏悦容没怎么说话,马小要的话
也不多。只是偶尔语气平和的叫一声妈,随口介绍一下路边的什么地方和建筑,
苏悦容也就跟着说上几句。
到了景区入口外面,新景点停车场没多少车,随便找个位置停好,付了停车
费。不需要购买门票,母子俩进了大门。
马小要叫一声:「妈」。一只手掌伸出去,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掌。
苏悦容微微犹豫一下,接着放软了手指,大手牵小手的,就这么让他轻轻牵
着。
马小要换了一条和妻子来时不同的路径,踏上弯弯绕绕的小路,走了二三百
米,便看到了前面豁然开朗的湖面。
五月初的天气,温度还没那么炎热。湖风习习,透着醉人的清爽,和挟裹而
来的一丝泥土芳香。
景区游客不多,但还是有的,尤其是湖边。看着一对气质不俗的靓男美女手
牵手走来,虽然有着显然的年龄差距,但两个人的面容纯净柔和,不涉邪异与媚
艳,迎面而过的游客便没有多少诧异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大多是欣赏,和不含恶
意的会心微笑。
其实保养很好的苏悦容,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可能是这个原因,才没有人
会想到他们是母子,也没把她看做不守妇道吊小白脸的妇人,或者狎玩贪图钱财
的小鲜肉的富婆,而把他们看做了一对姐弟恋中的情侣。
苏悦容的脸就微微的红了起来。却没有丢开儿子的手。倒不是她喜欢这样被
人误会,而是和儿子这样手牵着手的感觉,很温馨,很好。
但儿子却把她的手松开了。
来到湖边,儿子哦哦怪叫了几声,跳跃着站到一块半浸在水下的石面上,然
后蹲下来,两手就是一阵哗哗猛泼。
本来有点担心的苏悦容看到儿子在石面上站稳,再看到他泼水的动作,露出
了几天来脸上的第一抹真正的笑容。
这就是她苏悦容的儿子,从小活泼爱动,特别喜欢玩水,进了澡盆就不愿出
来,大一点后还喜欢上了逮鱼摸虾。
苏悦容微笑着想起,当初还住在医专教职工楼的时候,学校旁边有一条小河
沟,为了捉住比筷子长不了多少的鳝鱼,十岁的顽劣儿子,能够撅着屁股,在鳝
洞口耐心的等上一两个小时。
那次儿子提着黄鳝回来,向自己夸耀的时候,可是被她剥光了屁股,哇呀痛
叫着,挨了不少巴掌的。
记忆重回,苏悦容扑哧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儿子虽然调皮,刚开始有点小坏,却简单纯净,母子俩亲密无间,
是她人生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儿子跳跃着回到身前,面带微笑的苏悦容早已经递上纸巾,让儿子把手擦干。
然后那递纸巾的手,又回到了儿子的掌心。
手面有点凉,但心里依然温暖。
顺着湖边向前走着,马小要不时叫一声蹿跳起来,从靠山坡一侧的树上摘下
一片纹路漂亮的树叶,折下一节柳枝,或者从某一株繁茂的花树上折下一截花枝,
放在苏悦容另一只手上。
苏悦容好笑的将花枝藏在腕臂后面,转头偷瞧四周,看看有没有管理人员发
现。
偶尔趁儿子不注意,把花枝凑在鼻子下面,微红着脸闻上一下。
琼鼻粉花,花枝妖娆,人比花娇。
沿着湖边走了一段,转入一条上山的石径,游人便更少了。手牵手的母子,
默契的变成了十指相扣。
往上走了一段,马小要看妈妈似乎有点累了,便多踏了一个台阶,拉着苏悦
容的那只手带上了点劲,让她的步子能少出点力。再走上一段,又停下来歇息片
刻。
这便是这么多年来,苏悦容从一点一滴当中感受到的,儿子的贴心与暖心。
山并不算高,母子二人没多久就爬上了山顶。视野再度开阔起来。山顶只有
一个小小的凉亭,没多少游人上来,亭子的木椅上面就有点脏,母子俩也不坐了,
站在亭子里。
迎着山风,听着旁边的松涛,眺望远处对面山腰里掩映的楼阁,裸露的岩石,
岩石之间的灌木、矮树,偶尔点缀其间的山花。回望来处,是山脚下波光粼粼的
湖面,和湖边三三两两驻足玩耍的游人。
儿子便又自然而然的从苏悦容身后,轻轻展臂围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苏悦容的身子稍微僵硬了一下,接着慢慢放松下来。
「妈,我们有多久没两个人一起出来过了」。儿子高大的上半身微微倾着,
脸贴在她脖颈间舒服的摩挲着。
「是啊,一晃好多年过去了」。苏悦容下意识的柔声说道,同时在心底一声
喟叹。
想到十来年前,为了不让血气初盛的儿子和诺诺做出什么事情,两边父母便
刻意减少了两个孩子的相处。周末和假期的时候,自己便带着上初中的儿子在城
市周边四处爬山、游水。那个时候儿子也是这样走在自己前面,不时拉她一把。
明明比她高出快一头的半大男孩,却仍旧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抱着自己,当初那条
豆虫般不起眼的小东西,已经不知不觉粗壮起来,时不时的硬挺如一根棍儿,不
知羞的贴磨于自己腹下和股间,直到她把他推开。
「妈,都是儿子不好」。耳畔的儿子又开口说道。
「嗯?」。
「这几年我太贪玩,又只顾着陪诺诺,没想着多陪陪你」。
「诺诺是你媳妇,你陪她不应该呀」。苏悦容回脸轻笑着说。
说心里话,对于儿子儿媳能够这么恩爱,她心里是没有什么醋意的。虽然当
初刚发现他和诺诺的事情时,她是暗中失落了一段时间,才慢慢释然。
都说儿子是妈妈前世的情人,今世的守护神,但又有哪个儿子能够陪伴妈妈
一生呢?男孩子长大了必定要恋爱,结婚,守护自己的家庭,做妈妈的如果奢望
儿子一直陪伴自己,就只能想方设法去抓儿子的心。个中的方法不用多想,也知
道必然涉入淫邪了。
儿子可以在某一段时间里黏自己的妈妈,妈妈却任何时候都不能黏儿子。
苏悦容只是有点奇怪,平时没多少正经腔调的儿子,今天语气怎么温存起来
了。就算他想要安抚自己,但花上半天时间带她出来,不会只是要和自己说这些
话吧?
接着又想到,这好色的孩子和自己贴这么近,时间也不短了,如果他对自己
有那种企图,身体不会没有反应,自己早就感觉到了。那么就肯定不是了。这么
一想,心里暖洋洋的,欣慰之余,就有了一种居然把儿子想得那么坏的羞愧与内
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海中想到的那些往事,儿子没怎么样,倒是她自己这么
贴着他的身体,微微着力的倚靠在儿子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比他爸爸还要强
壮厚实的胸膛。下面情不自禁的隐隐发热,竟有点微湿了。
心中一阵羞涩,便越发坚定了来见儿子之前,暗中打好的那个主意。
自己做过的事情,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做儿女的体恤父母,不想让爸妈们
难堪,当父母的却不能倚老卖老,把儿女递过来的那层遮羞布,一辈子盖在脸上。
自己当初总教育儿子做人要诚实,别犯这样那样的错误,有了错误必须要勇于承
认。当父母的就有做了错事,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特权了?
无论这件事再怎么羞耻,难以开口,但往后还有那么多年,总不能整个后半
辈子,都把头缩在乌龟壳里。倒不如坦白向儿女承认错误,以后四个人终止那种
关系,重新做人,也就是了。
至于老许夫妻和老马他们三个,既然把自己推出来面对这件事情,她自作主
张,也怪不得她了。
这样想着,用手扯着儿子围在腰上的双臂,并不松开,就那么在他怀里慢慢
转过身来,两手放在儿子胸前,让他继续抱着自己。
酝酿了好一会,抬起红晕的脸颊看了儿子一眼,又低下头去,最终鼓足勇气,
说道:「要要……妈妈那天和你爸,还有诺诺爸妈的事,你……你已经……猜到
了吧」。
「嗯」。
马小要轻嗯一声,眼神明亮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苏悦容停
顿一下,接着说道:「妈妈……我们这样做……很不好,我代表他们向你和诺诺
承认错误……对不起儿子,以后我们都不会再……」。
「妈,我今天不是要和你说这个」。
「嗯?」。苏悦容窘迫的抬起头来:「那你和我出来……」。
「妈妈」。儿子再次打断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当中带着一丝笑意:
「你们的事,我和诺诺都明白,也能够理解,你们别放在心上,千万不要有什么
心理负担」。
「你们怎么会理解这个……」。苏悦容话说到一半,想到电脑上儿子收藏的那
些成人网站,也就明白了,脸上一阵红热羞耻,避开儿子的视线,话也改成了:
「你心里,不会觉得我们……肮脏,看不起妈妈吧……」。
「妈妈,不是让你别多想了嘛,我和诺诺都不会的」。看到妈妈脸上浮现羞
涩表情时的诱人心魂之处,马小要的身体不由一热,顿了一下,挠着头不好意思
的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注意到儿子的犹豫,和神情动作上的古怪,苏悦容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想
从中看出点什么。
看到妈妈看自己时,美丽面颊上的那种红羞,马小要的身体又是一热,某个
部位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变化,更加不好意思起来,继续挠头:「我……」。
刚要说出口,山径拐角处的灌木枝叶中,升起手牵手的一男一女两道人影,
向这边走来,怀里的妈妈便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向走去,马小要连忙跟了上去。
在前面快步走着的苏悦容,心里又开始慌乱或者说烦躁,在推开儿子之前的
瞬间,她清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开始她允许儿子那样抱着自己,除了想要重温被儿子静静抱着的感觉,也有
想试探他的意思。如果马小要抱她的时候就是硬的,她也会忍耐上一会,但是如
果他进一步做出不堪的挤磨动作,或者说出更为不堪的话语,那马小要刚才的这
一抱,就是她和儿子之间最后的美好回忆了。好在儿子没有,就那么安静的抱着
自己,还和她说了一番温存和宽心的话。
但到最后,他毕竟还是……硬了。
儿子吞吞吐吐的,迟疑着不敢把话说出来,只能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那种心
思,要不然有什么话,会这样难以出口?
儿子已经有了这么漂亮的诺诺当媳妇,有了自己的家,还有了活泼而又乖巧,
集合他和诺诺优点的卓卓,仍不满足。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也就算了,眼看过几年
就三十了,因为看见自己妈妈的丑事,竟然就又有了和她发生什么的念头。
这样的孩子,真是……不能要了。
苏悦容心中一片凌乱,说不出的压抑气苦。
「妈,走这么快干嘛,当心脚底下」。
听他叫妈的声音这么热切,还假装暖心的提醒自己,苏悦容愈发恼怒。紧接
着他又来握自己的手,甩了一下没有甩掉,苏悦容心中忽又动念。
那就再试探他一次?
便又由他握住,放缓了脚步。
马小要看到苏悦容沉着脸,本来想说什么,却缩回口中。
却见妈妈反握住自己的手指,走下山径,脚下避开碎石,踩着地上星星点点
的草叶,带着他走到只能隐约看到山径的一处岩壁角落,停下脚步,倚靠在一块
相对干净光滑的石头上。
马小要看见妈妈脸上的表情有所缓解,便又期期艾艾的抱住了她的身体,但
又不敢贴得太近,小声叫了句:「妈……」。
从小到大,不管任何情形下,只要妈妈真正生气了,马小要都会马上变得老
实无比。
「想和我说什么就说啊」。
苏悦容抬手摘下脑后的发卡,偏着头轻轻一甩,波浪卷发便如云散开,同时
展颜一笑。
这一刻,岩畔花开,如兰似莲。
马小要目光随之闪亮了一瞬,然后是情不自禁的片刻失神。
苏悦容心中冷笑,脸上欢颜中带着妩媚,两只手捏着儿子腰后的衣服,往前
一带,将他贴近自己:「离我这么远干嘛,你不是喜欢抱妈妈吗?有话就说啊,
心里想的什么,就明白的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妈妈脏了,就可以对我有什么想
法了?」。
马小要一下愣住了,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心念转动,很快明白
了妈妈此刻的心思。
哭笑不得道:「老妈,你说什么啊」。
「怎么啦?你不是一向都胆大妄为,没什么你不敢做的吗,怎么,不敢啦?」。
苏悦容继续用话语和眼波挑衅。
「老妈你别这样,我说还不行吗」。
马小要心中偷笑,脸上却神神秘秘的,低下身子把嘴凑向妈妈耳边。
马小要的脸低下来的那一刻,苏悦容还以为一直在假装的儿子,想要亲自己,
便捏紧了手上的那只发卡,准备视他的举动,随时在他腰间来那么几下。谁知儿
子没有想象中的亲吻动作,真的只是在自己耳边,飞快的轻声说了一句。
「老妈,我也有那种想法」。
「你说什么?」。愣住了的苏悦容,片刻停顿后,把儿子的脸拨到自己面前:
「说清楚点,你真有这种想法?」。
意识到妈妈此刻的认真,马小要便有点莫名的心虚。但为了能实现心中的那
个目标,就是拼着被妈妈打上一顿,也必须坚持说出来,挠着头,脸上带着略有
点尴尬的讪笑。
「妈,我和我爸,还有诺诺爸爸一样,也有那种……淫妻心理」。
这次苏悦容是真愣住了,弧度很好的嘴唇大张着,脸上的表情充满不可思议。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三个男人,竟然都产生了那种怪异的心思,这
种概率买六合彩也可以中大奖了吧。
惊诧过后,脑海中种种念头闪过,两手紧张的抓着儿子胸前的衣服,严肃无
比的盯着他。
「你们已经做过了?」。
「还没有,不过……」。
「诺诺不愿意?」。
苏悦容提到半空中的心刚放下来一点,就听儿子又说:「也不是不同意,这
不是,刚给卓卓断奶吗……」。
「别吞吞吐吐的,关卓卓断奶什么事?你们到底在哪个阶段了,老老实实都
说清楚」。
「妈你别生气,我全都说,半点不瞒你」。
马小要于是做出坦白从宽的诚恳态度,把自己事先编造好,和妻子许语诺商
量过的说辞,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致意思是:他从大学最后一年,就有了那种心理,一直在央求和缠着语诺,
直到他们结了婚,语诺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刚开始动摇的时候,正好怀孕了。在
那之前他就通过网上聊天,认识了几对情侣和夫妻,其中有对中年夫妻,四十出
头,虽然年龄大点,但是言谈品行和各方面素质都很好。语诺怀孕期间一直非常
关心他们,经常给他们发信息,还一再邀请他一个人过去,最后两个多月,许语
诺看他忍得很辛苦,对方年龄又大,不担心他会和对方有什么,就让他去了几次。
等卓卓生下来半岁左右,对方就流露出想见见语诺的意思,诺诺心地善良,也和
他一样感觉欠了对方的莫大人情,加上他的缠磨,就同意了等给卓卓断奶之后和
他们见一次,至于以后约不约别的夫妻,看她见过那对夫妻后,能不能从心里接
受这种事情再说。
「不许去」。
耐心听马小要说完,苏悦容目光狠狠的瞪着他:「你要是敢带诺诺过去,你
以后……我们以后就没你这个儿子」。接着一通巴掌劈头盖脸落了下去:「你
……你怎么这么混账啊,这是欠人情的事吗!我打你,打你,打死你,我怎么就
……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
马小要一动不动,任气愤当中冲动起来的妈妈,打自己出气。等她停下了,
还是倔强的苦着脸低声说道:
「妈,我们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不去……显得我和诺诺,太没良心了」。
「这是有没有良心的事吗?」。
苏悦容看着儿子脸上微红的巴掌印,一时又心疼起来,十年没打儿子了,自
己激动之下手有点重,何况打的是头脸,却仍旧恨恨的瞪着儿子:「不许去就是
不许去,你回去把那些人全部删了,把那个什么……阿姨也给删掉,他们又找不
到你」。
「我也知道他们找不到,可是……妈,这样做实在……」。马小要继续装可怜。
「你……」。
苏悦容气得一时无法可想,手又扬了扬,毕竟落不下去。知道儿子不是自己
想象中的那种心思,也就没有了试探下去的必要,便气冲冲的使劲在他胸前一推:
「你混蛋!离我远点」。
马小要那如山的强壮身躯轻轻一晃,根本推不动,但看到自己的妈妈动了真
怒,便主动后退了两步。
苏悦容站直身子,眼睛在儿子英俊的面孔上扫来扫去,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
的儿子,居然会和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中年女人。
脑子里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形,便恨恨的燥热了面颊,停顿了片刻,虽然
说出的话依然是怒其不争,但语气却明显缓和了许多:「反正你以后不要和那个
阿姨有来往了,年龄这么大,你也……也就这点出息。不光是她,和什么人都不
行,以后和诺诺好好过日子,不许再有这种想法」。
马小要低头受教,半晌不说话。
苏悦容满眼期待的看着儿子,正以为他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批评和劝诫,在
考虑幡然悔悟,没想到接着就看到他低着头,无精打采地问了一句:「妈,除了
语诺爸爸,你还和别人……有过吗?」。
听到儿子竟然问起这个,苏悦容的脸蓦然涨得通红,慌乱的将眼神从儿子脸
上移开,同样低头看着脚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妈……我只和
……诺诺爸爸一个人过」。说完之后,原本润白的脸面更是似乎要渗出血来。
「那你们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玩这个?」。马小要接着又说。
听到儿子抓着这个话题不放,苏悦容羞耻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
的说:「要要,你……你别羞辱妈妈,妈妈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那样了,
你爸和诺诺妈妈也不会了」。
苏悦容说出这句话倒并不违心,她自己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尤其眼下知道
儿子也有这种想法后,更是必须下定决心了。以后都安安分分过日子。
「妈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约你一起出来走走,对你说我和诺诺
的事,就是想让你们放宽心,只要你们喜欢,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和诺诺
都理解,也不介意」。
马小要说着,抬起头来,继续道:「我是想说,就算你们以后……能够不再
有那种来往,可是我……我不想骗你,老妈,我可能做不到」。
苏悦容想不到儿子居然会这样说,顾不得羞耻,也同时抬头看向儿子。看到
儿子眼神当中那看似挣扎实则坚定的流露,苏悦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便又愣在
了那里,脸上的血色如雪消融一般,很快褪去了大半。
有过这几年的经历,她知道淫妻心理有多么可怕,一旦产生和深入,根本不
是外力能够浇灭的。
但她还是必须尽最大努力说服儿子。不管怎么说,诺诺都是她的儿媳妇,也
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自己,包括丈夫老马都无法接受这么漂亮乖巧的儿媳,
去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还有诺诺自己的亲生爸妈,齐玫倒就算了,只说老许,这么多年,诺诺可是
他的心尖肉,别看他可以把妻子齐玫送给老马和别的男人,还那么兴奋刺激,但
如果让他知道儿子把诺诺送给别的男人,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但是给儿子说理,看样子根本行不通,自己也没有那个立场,想来想去,只
有用亲情关系来打动他了。
「要要,你听妈妈说,你不能这么做知道吗,诺诺爸爸知道了,不知道会出
什么事的」。
「我知道,也想过」。马小要沮丧的又低下头去,说道:「可是,我怕控制
不住自己,怎么办?」。
「那你要妈妈吗?如果你这么做了,妈妈就和你断绝关系,说到做到。你以
后还想要……想有我这个妈妈,就别这么做了,知道吗?」。
苏悦容说到第二遍要妈妈的时候,才想到了这三个字含着的另一层歧义,连
忙改了口,刚刚褪去血色的脸上,再度蒙上一层红晕。
「妈,我当然要你,我要妈妈,也要诺诺,你和诺诺我都要」。马小要抬起
头,激动的表白着。
见儿子浑然未曾察觉歧义的,一连重复了三遍要妈妈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孺慕之中带着热切,苏悦容一阵欣慰,脸却也因此更红了,高高耸起的胸部跟着
起伏起来。
为了劝回儿子,只好迎着他的目光,继续柔声说道:「你……想要妈妈,就
听妈妈的话,妈妈以前这么疼你,只要你听话,别带诺诺去做那个,妈妈以后会
更疼你」。
「老妈,我上初中的时候你最疼我,上高中之后,你就不怎么疼我了」。看
着妈妈羞涩的再次说出那句带有歧义的话,马小要心中暗爽,貌似憨厚的噘着嘴
着说。
听儿子别的时间段不说,偏偏选择了他上初中的那段时间,苏悦容不由心神
一漾,又气得银牙暗咬,却又没法反驳他,总不能说:你上高中之后有了诺诺,
还要我疼你干嘛?那就带着明显的醋味了。想到儿子初中再往前的时候,也是整
天黏着自己,但毕竟只是个不懵懂的顽皮孩子,只好拿它来说事了。轻啐了一口,
说道:「胡说八道,小时候妈妈不疼你呀」。
「疼是疼,可挨打的次数也多」。马小要笑了起来。
苏悦容气哼哼的乜了儿子一眼:「既打不记好,老妈白疼你了」。
看着妈妈眼中下意识流露的妩媚与嗔羞,装憨卖傻了好半天的马小要,心中
旖念大动,便又上前抱住了眼前的美妇,嘿嘿坏笑说:「老妈,我听你的话,你
以后怎么更疼我?」。
苏悦容心中一阵慌乱:「妈妈和你爸这辈子辛辛苦苦打拼,不都是为了你?
天天给你们带孩子,还要妈妈怎么更疼你,难道要我们去卖血卖器官,多赚钱啊」。
胡说了一番,见儿子似乎无动于衷,情急之下说道:「那你先向妈妈保证,
以后和那个女人断绝联系,也不许有那种想法」。
「这……」。马小要又去挠头。
「你……气死我了」。
知道一时之间很难劝回儿子,苏悦容一跺脚,没好气的推开了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