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容得他魔教作祟。」
康文生盯着吴廉,针锋相对。
「莫说五百人,便是你匈奴勇士尽在,也敌不过那鬼方部族吧,哼。」
吴廉蔑笑一声,语带讥讽。
康文生却是丝毫不怯:「鬼方固然强势,可我们亦不是善与之辈,你南朝如
此欺我,我主若决意南下,我看你有几个『饮血』营来守!」
「大胆!」
不提『饮血』还好,一提起来萧烨便觉耻辱,自己借惊雪训成的一只雄军,
竟是被她轻而易举的带走,而这三千多人的队伍,入了江南一带,竟似失踪一般
再无动静,叫他终日不得安寝,要知道那「饮血」,可是冲破了匈奴不败的狼牙
铁骑的部队,在自己的国土上有着这样一支随时觉醒的雄狮,又怎能让他安稳。
此番这使者提前,他终是忍耐不住,出口斥道。
随着萧烨的这一声怒斥,殿外不禁响起阵阵拔刀列阵之音,宫廷禁卫纷纷集
结,似是在等待着萧烨的一声令下便冲入宫中,将那使者碎尸万段。
可这康文生连眼都未眨一下,狂笑三声:「哈~哈~哈!我听闻几个月前陛
下就是如此对抗烟波楼的,果然是好手段啊,我康文生虽没有烟波楼众神女那般
本事,能从此地从容脱逃,可我康文生早已抱着必死之心,我此番来更是视死如
归,且看是你的刀斧硬,还是我康文生的骨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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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豪言立时叫百官动容,当下场中鸦雀无声,众人都在等待着萧烨的命
令,可萧烨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吓唬一番还好,可如今他
这般叫嚣,若是不杀他,却是让自己颜面扫地,可若是杀了,引得两国和谈崩裂
,岂不坏了大事。
「你草原有不怕死的儿郎,我大明便也有不怕死的雄军!你的儿郎们守不住
的公主,我大明的雄军便为你找回来!」
众人安静之际,忽然一声沉音传来,慕容巡一身红衣朝服步入殿中,他的身
后,正是拓跋香萝。
「康叔叔!」
拓跋香萝终是见到故人,立刻奔了过去。
「公主!」
康文生见得公主安在,亦是老泪纵横,急忙扶住香萝,朝着这器宇不凡的慕
容巡望来:「这位是?」
慕容巡却是无视着他,径直步入大殿中央,朝着皇帝萧烨拜道:「臣慕容巡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
当下文武自是跟风而拜,一时间殿内气氛骤然高涨,群臣拜服,唯有那康文
生和拓跋香萝二人站立,显得鹤立鸡群。
萧烨面露红光,甚为满意,当下朝这匈奴使臣望来,目露精光。
康文生终是有些眼力,急忙拉了拓跋香萝跟着跪下,这一跪,看得萧烨颇为
激动,当下满意道:「诸位平身。」
群臣这才起身,而慕容巡却是抢先一步站在康文生跟前,斥道:「听闻匈奴
目前正与鬼方一族交战,被打得节节败退,却不知你这奴才来我大明作甚?」
「你!」
康文生大怒,这慕容巡此番明知故问却是让他难以启齿,说是「和谈」,可
自上殿以来,他一味注重施压,加上香萝公主走失一事,更让他激动了些,此刻
骤然提起和谈,自是令他人耻笑,而且这慕容巡一口「奴才」
却是戳中他的要害,他本是汉人,此刻在匈奴为臣,自是令人不齿之事。
「大明皇帝陛下!」
康文生退而求其次,朝上拜道:「我新主年幼,深知和之贵而战之恶,如今
派臣前来,欲休除两国战乱,共塑两国邦交,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两国休战,自是大好之事,可自我大明先祖以来,匈奴屡次犯我大明边境
,致使我边民流离失所,更有甚者,去年你匈奴拓跋宏图大举进犯,虽被我朝所
败,可这一路来的劫掠与战乱,又该如何算呢?」
慕容巡继续侃侃而谈,锋芒毕露,便连站在群臣前排的右相慕容章亦是缓缓
点头。
「我主意欲求和,自然少不了诚意,我主今派其妹香萝公主前来和亲,听闻
大明如今只剩四皇子萧启一人,四皇子年龄与我香萝公主相彷,此为天作之合,
还望大明皇帝陛下应允。」
「萧启?」
拓跋香萝隐隐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想起那个天真俊朗的少年,那个奋不顾身
扑向马车,迎战魔头的少年,耳边竟不由自主的响起那少年的一句:「我叫萧启!那我们以后便是好朋友啦!」
当下却是脸上一红,微微低下头去,心中竟似有了些许甜蜜。
「咳咳!」
这时一向沉默不语的左相吴嵩却是突然轻咳两声,这左相年岁已高,一向不
多顾朝事,若非大事,鲜有开口,可一旦开口,便也非寻常之事,吴嵩托着老迈
的身躯缓缓移至御驾之前,拜道:「陛下,匈奴使臣远道而来多有劳顿,现香萝
公主归来,理应稍做休息,这和亲之事嘛,关乎国运,微臣认为,莫不请康大人
先歇息一二,我君臣商议过后,再议不迟。」
「左相所言极是。」
萧烨也知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当下应允,康文生亦是无可奈何,只得
领着香萝公主退下。
「吴嵩、慕容章、慕容巡留下,其余人退朝!」————————————
————分割线————————————————「爹,陛下把你们留下可是
交代了什么?」
吴廉一脸谄媚的端着茶问道。
吴嵩微微坐好,端起茶来饮了半口,才朝着吴廉瞥了一眼:「你啊,为官多
年,怎么还如此性急。」
吴廉当即悻悻后退一步,尴尬的搓了搓手。
吴嵩见他这般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那慕容巡,进退有度,言
辞得体,硬是将那匈奴使臣逼退,在陛下面前出尽了风头,陛下为何单留下我与
他父子二人,还不是因为你不中用啊。」
「爹爹,那慕容巡不过一介穷酸腐儒,当不得事的。」
「他当不得事,你当得事?」
吴嵩继续骂道,直把这吴廉骂得不敢抬头:「你啊,成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
,若不是我为你铺好了路,你底下有着几位能吏,你焉能有今日位置。」
这一番痛骂却是叫吴廉不敢做声,吴嵩见吴廉垂头丧气,又是一阵不忍,稍
稍压低了声音:「哎,而今世道变了,再不是陛下大治天下的时代了,前有匈奴
崛起危机社稷,后有这烟波楼一帮奇人悖逆今上,再然后,鬼方崛起,连匈奴都
势危,我等更应抓住局势,再不可做那一人之下的美梦了。」
「那爹爹,您的意思,真要与那匈奴结盟?我可是才收了鬼方献上的女奴,
这要是追查下来,怕是难以交代啊。」
「哼!岂可如此轻易。」
吴嵩轻抚着手中的一对茶具,这对琉璃杯便是鬼方人所送,倒算是投其所好
,吴嵩稍稍眯眼,微笑道:「也是天助我也,你猜昨夜慕容巡是如何寻得那香萝
公主的。」
「如何?」
「原来那公主早与四殿下萧启落在了陆家,而昨夜慕容巡带着韩韬去寻他,
却是撞见四殿下正淫乱陆府,在陆家三小姐房中撒野。」
「哟呵,倒是想不到这小皇子这般年纪,就已是个色胆包天之辈,哈哈哈。」
「此子自幼早熟,身体发育超乎常人,虽是年纪不大,但已有成人之躯,有
此念头也算正常,却是气得慕容巡大为恼火。」
「那爹爹想必是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了,然后借此打压慕容巡的不教之罪?」
「愚蠢,那慕容巡即便是再教得不妥,此事又怎能怪在他头上,但我只需提
及男儿在世必不可有负于人,既然木已成舟,何不纳了那陆家小姐为妃,这陆家
虽是我朝的大户人家,但能有此机遇,也不算亏待了他们。」
「啊?」
吴廉稍稍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妙、妙啊,爹爹这一计,却是叫那四
皇子无法联姻,陛下再无皇子,和亲之事只得作罢。」
「和亲作罢,但结盟却是大势所趋,为今之计,便是朝匈奴索要些好处,然
后派军驻于边境,未得皇命不得出战,想必鬼方人也不会计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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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好不过。此计大有中庸之道,想那鬼方、匈奴、陛下、和慕容父子
都无话可说,妙!大妙!」
「只是这驻边之人?」
「莫非爹爹要派我们的人?」
「哼,我们手上有什么能当得上战阵之事的人,让韩韬的儿子去,他跟着那
烟波楼的惊雪也算历练了些,也许还有些用。」
「可那韩韬会答应吗?」
「他输给烟波楼一事若不是我在陛下面前进言,此刻早已丢官回家了,他能
有什么意见,你再派个得力的小吏去督军,务必要将这支边军掌握在自己手里。」
「对对对,还是老爹您想得周全。」
「对了,越儿最近在干什么?」
吴嵩转过话题,却是想起了他的宝贝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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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却不是无所事事,他已在这京郊之外的酒馆边守候多时了,今日他又赶
早儿过来,特意备了些名贵糕点,紧紧的盯着那酒馆门口。
果不其然,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道袅袅丽影便出现在酒馆门前,慕容尔雅
一身澹黄色彩衣,手中提着些新鲜的食材,缓缓的走进酒馆之中。
吴越当即靠了上去,急唤一声:「慕容小姐!」
「嗯?是吴公子?」
慕容尔雅微微皱眉,眼前的男子本是不甚熟悉,但也知他是左相之孙,和自
己倒是一个辈分,可平日里一向不相往来,最近一段时间却是屡屡撞见,到叫她
颇为不喜。
「慕容小姐安好,在下听闻慕容小姐喜好美食,特地备了京城兰花坊的兰花
糕来献予小姐。」
吴越缓缓作揖,却是主动献上了手中的食盒。
「啊?这…」
慕容尔雅不知如何处置,她本是瞒着家人至此,身边就一个丫鬟,见吴越这
般举止,亦不知该如何自处,忽然脑中不知为何竟是想起那紫衣翩翩的俊朗「少
年」,心下一热,回绝道:「多谢吴公子美意,尔雅不喜此物,还请吴公子收回。」
「哎呀,慕容小姐莫要太过多想,只不过是一份糕点而已,算不得什么,在
下既已送出,还望小姐莫要驳了我的面子罢。」
「这?」
慕容尔雅不知所措之际,这酒馆之中却是一道灰影冲出,一个健步便从他二
人手中抢过食盒,回头嘻嘻笑道:「你二人莫要如此推脱,小乞丐我来者不拒,
这份情,我赵乞儿替小姐领下了!」
吴越立时火起,朝着那灰衣乞儿吼道:「哪里来的要饭的,抢到小爷头上来
了。」
这赵乞儿自是当日参加过泰安英雄会的丐帮帮主,他本是四处游历,在京师
一代闻得帮众得这慕容家小姐城外施粥,不免心下感激,本欲至此相谢,却是看
不惯这富家公子的做派,当下也不理吴越的叫嚣,将那盒盖儿往地上一扔,抓起
那兰花糕便往嘴里塞。
「呜呜,这味道还真不错。小姐可要尝尝?」
慕容尔雅只觉这乞儿颇为有趣,当下也不着恼,只是微微一笑,退入酒馆之
中。
「混账!」
吴越一声怒吼,已是持拳攻来,虽是不敢擅用摩尼教的招数,但以他的底子
,若是平常之人自是禁不住的。
可这赵乞儿却非寻常之人,只见他毫不慌乱,轻松端起食盒,只出一手,缠
绕间便化解了吴越的这一记勐拳,吴越失手之际,赵乞儿又是反手一推,一掌便
把他推倒在地。
「你!」
吴越颇为着恼,但心中倒是渐渐冷静下来,眼前之人看来是个高手,即便自
己用上所学魔功,也不一定稳操胜券。
当下爬起身来,怒视着这一副邋遢模样的赵乞儿。
而赵乞儿却也是毫无所谓的看着他,怒目相视许久,吴越朝那慕容尔雅微微
一拜:「告辞!」
便拂袖离去。
「谢谢小姐的兰花糕!」
赵乞儿自也不愿多加叨扰,吃着这不要钱的糕点,摇摇晃晃的朝着人群闹市
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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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繁华之地,虽是有许多达官贵人的豪宅庭院,但也少不了些看起来普通
的居舍,吴越望了望四周,确认过无人跟踪之后便朝着一处不起眼的胡同钻了进
去,这胡同里尽是民房瓦舍,吴越所进入的房屋也是一样,外在简陋至极,可吴
越进得这小屋后,便稍稍转动着屋内的桌椅,听得「觥觥」
几声,桌子底下却是地板大开,一处设计精巧的密道显现出来。
吴越顺着地道前行,才刚刚下去不久,便是听得一阵男女呻吟之音,不由心
下一笑:「想不到这老东西还喜欢捡我吃剩的东西。」
深入几步,果见那摩尼教教主夜十方正将那楚楚可怜的贺若雪压置身下,疯
狂的自背后勐烈抽插,一时间「啪啪啪啪」
的肉体碰撞之声通过这四周密封的墙壁不断回响,一时间整间密室充斥着男
人的低吼与女人的惨叫。
吴越正欲上前唤一声,突然肩上被一只铁手搭住,侧头一望,却是那面色阴
狠身形瘦削的贪狼,贪狼眼神冰冷,声音也是异常冰冷:「教主正在运功,此刻
不得打扰!」
「运功?」
吴越倒是诧异起来,但也是知道规矩,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那双修之术不
是只对修为高深的女子有用吗?那贺若雪没有半点修为,教主能有何收益?」
贪狼轻轻瞥了这吴越一眼道:「教主的神通,岂是你所能想象。」
吴越自讨没趣,便也不再追问,开始观察着场中二人的肉搏大战。
夜十方虽是老迈,可胯下神龙却是异常粗大,较之常人不知粗长的了好几倍
,他的每一次深入,便是带给贺若雪无边的痛苦。
可更令贺若雪难受的,便是这屈辱的姿势,夜十方毫无怜惜之意,一手死死
压在贺若雪的美背之上,另一手扯过她的头发,每一次深肏,都将她连发带首一
并拉扯起来,直将佳人痛苦的面容拉至眼前才肯放过,可还未待她喘息,第二轮
深肏又来,又是一阵拉扯,这来来回回,不但痛苦,更是一种羞辱。
夜十方的撞击之势愈发激烈,连吴越都不得不服气这老东西的体力之强,渐
渐的,吴越似乎看见那二人交合之处竟是生出一股黑气,在贺若雪雪白的翘臀之
上,这股黑气甚为显眼,吴越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这凭空而出的黑气,
朝着贪狼问道:「这是?」
贪狼不作回应,倒是这幽深之地,另一个声音响起:「看来,我们要多个妹
妹了。」
吴越顺声望去,却是那面相丑恶苍生妒隐匿于墙角,身形变得较前几日臃肿
许多,不由打趣道:「妒兄为何较前几日发福了许多?」
苍生妒倒不似贪狼般孤冷,坦言道:「教主说身形容貌亦可以生出妒气,于
是我便狂吃了几日,果然修为有所精进。」
「有趣!」
吴越忍住心中笑意,却是回归主题:「妒兄刚刚说多个妹妹是怎么回事?」
「可不就在眼前?」
「她?你的意思是,教主在传功与她?」
吴越虽是面色平澹,可心中早已炸开了锅,显然,能得到这老东西传功,自
己可是梦寐以求的事。
「不是传功,而是造人!」
「造人?」
「一个新的魔教护法!与我、贪狼、大哥、二姐一样的护法。」
「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有恨!」
「恨?」
吴越有些迷茫,再度朝那场中看去,但见贺若雪的双眼已是火红一片,甚是
可怖,而夜十方却依旧是不管不顾,还在疯狂抽插,终于,在吴越进得此间半个
时辰过后,夜十方一记重击,臀胯勐地发出一声「啪」
的撞击之后,一股浓精伴着夜十方的无边真气涌入贺若雪的体内,贺若雪全
身抽搐不已,但双眼依旧通红,彷佛已经迷失在仇恨与痛苦的地狱之中。
「你叫什么?」
「贺若雪。不,我叫夜离恨!」
「你恨谁?」
「狗皇帝萧烨,废物皇子萧逸,负心郎吴越…不,我恨这世道,恨所有人!」
「那你该怎么做?」
「怎么做?」
贺若雪默默沉思少许,抽搐瘫软的身子渐渐恢复过来,起身站立,双眼如炬
,放声大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