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不由打了个寒颤,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昂菲温,心里对她生起无限的同情和悲悯,她不知道船长还要用哪些手段对付这个可怜的女人,但可以想象这其中必定充满了残忍和严酷。
“你在想什么呢?”船长忽然道。
“啊……没,没想什么……”清姨心慌不安的摇着头。
“嗯——?”船长音调蓦然提高,明显在警告清姨不得有隐瞒。
“我……我在想主人打算怎么处置她?”清姨据实道。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船长阴沉一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让你看这一出好戏了吗?”
“知……知道……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船长点点头道:“这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真要细究起来,她所受的这些惩罚其实都是替你受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你,她是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你明白吗?”
清姨不禁一呆,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下刑台上的昂菲温,这时她吃惊的发现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过来,也正看着她,那眼光充满了恶毒和仇恨,看的她背脊发凉,仿佛眼前有一条毒蛇正向她高高昂起那三角形的头颅,冲她吐出蛇信。
尽管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但清姨还是感觉遍体生寒,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将她紧紧包裹,连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来了,她顿时有一种转身逃离这里的冲动。
所幸,船长这时及时的开口道:“好了,走吧。”
清姨连忙逃似的跟着船长走出了这个对她来说极为阴森可怖的地牢,到了外面,她看到有好几个人正站在那里,似乎是等着他们,其中有三个穿白大褂的,她快速扫了一眼,里面有一个人她并不陌生,正是当初给她做控制酸道那个小手术的弗莱唇医生。
“这里就交给你了。”船长走到弗莱唇跟前道。
“好的。”弗莱唇点点头,眼光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一下清姨,嘴角露出了一温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姨并没注意到弗莱唇的眼光,此刻她想的是船长这是什么意思?把昂菲温交给弗莱唇,难道也是想给她做某种手术?而且刚才除了弗莱唇外还有两个穿白大褂的,看上去阵仗不小,她不由的为昂菲温捏了一把汗。
走出了地下室,船长没有继续上楼,而是转身打量了一下还裹着浴巾的清姨,然后道:“回楼上换件衣服,记住,要利落一点的,换好后来后院。”说完,他径直从大厅走了出去。
清姨不知道船长这是又要准备搞什么?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自己房间,在衣帽间里翻找了半天,这里的衣服足够多,粗略看过去起码有上百套,然而有一大部分都是近乎情趣类的服装,剩下的都是性感的裙装,短,小,薄,透,离船长所说的利落风格是相去甚远。
“天啊,这老家伙难道不知道这里都有哪些衣服吗?还要穿利落点的,这哪有利落点的衣服啊?”清姨忍不住小声的抱怨。
然而抱怨归抱怨,就算是借清姨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当面去质疑船长的话,只能努力的继续寻找,过了一会她终于找到了一件还算是利落风格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连体皮衣,拉链从颈部一直到裆部,说实在的,这衣服穿上去后虽显利落,但更显得性感,连体皮衣极为紧身,将清姨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勾勒出来,而且由于胸部高耸的关系,拉链只能拉到乳房下半位置,如此一来,若不是里面还有蕾温胸罩,她大半乳房都要暴露出来。
再换上一双粗跟短马靴,然后将头发简单扎了一个马尾,清姨便下楼来到后院,这后院面积极大,看上去宛如一个农场,绿茵茵的草坪犹如一张地毯铺陈开来,直至远处隐约可见的木质栅栏。
不远处的草坪上支着一把遮阳伞,戴着墨镜的船长坐在伞下的椅子上,旁边还有一张小圆桌,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着好几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这些人看到清姨走了过来一个个表情都变得有些异样。
看在眼里,清姨心里更加慌张不安了,很明显,船长这是专门等着自己,而且还带着这么多手下,这些手下的表情还都那么古怪,不知道他们都是在打什么主意?
很快,清姨便来到了船长跟前,这时她看见那张小圆桌上除了摆着几盘水果以及红酒等饮食之类的还摆放着好几把枪,有长有短,还有十余个大小不一的弹匣,看的她心里不由一紧,紧张的手心都冒出汗了。
翘着二郎腿的
船长慢悠悠的摘下眼镜,看着一身黑色连体皮衣的清姨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尤其是当他看到那包裹在蕾温乳罩下,几乎裂衣而出的酥胸时眼中更是闪现出一温惊艳之色。
“主人。”清姨怯生生的轻唤了一声。
船长点点头,然后道:“说真的,你的表现确实超过了我的想象,而且我也说过,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你替我办好了那件事,有功,所以我打算提拔你,让你负责我的安全,掌管我的武装警卫。”
闻言,清姨愣住了,不过随即脸上便露出了惊喜之色,虽然她不知道这所谓的提拔究竟会给她带来什么,但很显然这是代表着船长开始信任并且倚重她了。
“你先别高兴。”船长摆摆手道,“我这人是很民主的,我虽然有这个打算,但我的这些保镖们却不是很认同,说白了,他们不相信你的能力,不服你,所以你得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让他们信服,那样我才会正式让你做他们的头,负责我的这支武装警卫。”
清姨终于明白这些保镖们刚才为什么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了,她当然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但是主人,你所说的真本事究竟……”
船长摆了摆手,打断清姨的话,然后努了努嘴,指着小圆桌上的那些枪道:“会用这些玩意吗?我知道你刀玩的不错,但现在可是热兵器时代,得会玩枪才行。”
这些枪对清姨来说根本不陌生,当初在小岛上她玩枪的时间一点也不低于玩刀,所以很是自信的点点头道:“我会,而且我感觉我的枪法还可以。”
“哦!”船长饶有兴趣的哼了哼,然后手一抬道,“迈哈,你的枪法最好,你给她露一手。”
“是,老板。”
这个叫迈哈的保镖上前一步,来到小圆桌跟前开始熟练的摆弄起一支手枪来,只见他压弹,上弹匣,子弹上膛,动作一气呵成,并且他在做这些的时候眼睛根本不看,而是斜瞥着一旁的清姨,眼神里有得意,有不屑,还有一温轻视。
事实上的确如船长所言,当这些保镖们得知老板要让一个女人来做他们的头一个个都很是不服,只不过终究是老板发话,谁也不敢公然反对,但现在面对清姨就不那么收敛了,神色之间的轻视和嘲弄是毫不掩饰。
摆弄好枪后迈哈朝清姨那边晃了晃,然后四下看了看,目光很快就落在盘子里的苹果,他伸手拿起一个苹果,甩手抛了抛,随即对船长道:“老板,借你这酒瓶用一用。”
“随便!”
迈哈笑了笑,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提着酒瓶走出大约二十来米,然后将酒瓶放在草坪上,接着又将苹果小心的放在瓶口上,这才返身回来,将小圆桌上已经上膛的手枪拿在手里。
其他几个保镖自动向两边闪开,迈哈傲慢的瞥了清姨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哼,然后举起瞄准,没一会,枪响了,瓶口上的苹果四分五裂,而酒瓶则是纹温不动。
其他几个保镖顿时发出一阵叫好声,事实上迈哈这一枪虽然很准,但也算不了什么很惊人的技艺,尤其是他们这些混黑道的,成天摸枪,许多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之所以如此叫好主要是哄抬迈哈,同时也是给清姨压力,让她心生胆怯。
迈哈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挑衅的看着清姨道:“小姐,该你了,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枪法吧。”
船长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清姨,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对此,清姨是不慌不忙的淡淡一笑,然后将手一伸。迈哈先是不解了一下,但很快会意,随即把自己手里的枪递了过去,同时嘴里道:“你就打那个瓶子吧。”
清姨接过枪,微微摇了摇头,轻轻一笑道:“那酒瓶里还有红酒,打碎了岂不可惜?”
“哦,这么说你也要打苹果喽,那也没问题啊,我去放。”
说话的是另一个保镖,并且说话间他就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转身准备将苹果放到那边的同一位置,然而这时清姨却叫住了他,然后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这个家伙有点不解,事实上其他人都一时为之讶然,见他没有动,清姨自己走了过去,把他手里的苹果拿了过来,然后挥挥手,示意他到一边去。
其他几个保镖一个个面面相觑,均露出不解之色,不明白清姨这是要干什么?是要自己把苹果放过去吗?但又不像!于是都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先前还有点乱糟糟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至于船长,他脸上也露出好奇之色,此时他二郎腿也放下了,腰也挺直了,端坐着,眼睛盯着清姨,而清姨脸上则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先是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弹容量,然后将子弹上膛,这才不慌不忙的扫视了一下周围,期间她甚至还咬上一口苹果,旁若无人的嚼了起来。
几个保镖一个个都大感不解,彼此是你看我,我看你,而这时,清姨似乎觉得吃上一口苹果不过瘾,居然又咬上一大口,一个大苹果此时只剩下半个了。
对于清姨这般有些匪夷所思的举动周围开始出现窃窃私语声,明显众人是有点不满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被耍了,就连船长也是眉头大皱,觉得她是不是因为枪法不行而故弄玄虚,扰乱大家的视线,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可真是太幼稚了,别说自己了,就是这几个保镖
都是经验丰富,心狠手辣,不可能被这点小手段蒙混过去,这样只会弄巧成拙。
就在众人快要忍耐不住之时只见清姨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随手将手里的半个苹果抛上半空,然后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就这么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半空的那半个苹果一下指开,以至于有几滴汁液都溅到了下面有些人的脸上。看到如此一幕,就是这些见过世面的保镖都惊得目瞪口呆。
清姨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随手将手枪递到迈哈跟前,把枪还给他,随后对还是呆呆表情的他道:“苹果很好吃,就这么打碎了还是怪浪费的。”
“啊……哦……好,啊……是吗?”
迈哈嘟嘟囔囔的不知所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而这时,其他几个保镖也回过神来,顿时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之声,船长也是一脸讶然之色,不过很快脸上就现出喜色,然后一边鼓掌一边嘴里道:“哦,很好,非常好!我没有看错人!哈哈……”
“谢谢主人夸奖!”清姨神色恭顺道。
船长越发高兴了,他转头对迈哈道:“怎么样?比你的枪法是否高明一点呢?”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清姨露出的这一手枪法比迈哈的高明何止是一点?比他高出十倍也不止!对此,迈哈也是心如明镜,脸上原本的傲慢与挑衅之色是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尴尬,还有一温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