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恩献童贞。更多小说 ltxsba.me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十一】。
梁家辉服刑的第四年。
阴历四月十五的晚上,前去伺候媳妇的杨大妈,突然晕倒在半道上。无奈,
杨支书先打电话叫外村念书的梁欣回来,照顾弟弟和母亲,自己跟老伴到医院输
液。
夜里十一点,和衣而睡的梁欣,焦急的呼唤着熟睡的弟弟:「民民,快起,
快起,咱妈不见了……」顿时,姐弟俩先在院里找,外边寻。四处无人,不见踪
影。姐弟们跑去告诉了奶奶。
瞬间,全村人都起来了,村中废墟,场院,大街小巷,全是寻找芝芝的人群。
闹到天亮,一无所获。清晨到中午,村里的大啦叭不停的广播,也没效果。与此
同时,杨支书派到邻村的几个人,到家辉的亲戚与芝芝相好的姐妹家问,都说没
来。无奈,杨支书出钱,先在电视台广告,又差人在周围几十里村子贴寻人启示,
还音信全无。
从此,欣欣急的像热鍋上的蚂蚁,团团转。民民整天喊着要妈,但时间,却
像水一样的流着……。
这年五月端午,既是芒种,又是晴天。火辣辣的太阳灸靠着雨后咋晴的大地,
闷热闷热。一股股热浪,呛的人上不来气。可梁家沟割麦的男男女女,你追我赶,
挥汗如雨。
早到地头的人们,纷纷到地头的大楸树下歇息。突然,一个眼尖的中年妇女
惊呼:「快看,快看,下面井里有个人……」顿时,割麦的男男女女都围了上来。
杨支书知道姑娘们兜里全有小镜,很快找来两个,借着上午明亮的阳光,向
下一照,果果不然,井内齐腰深的水里,漂着几绺头发,还有半个脑袋露出水面。
这时,又有一个眼尖的媳妇高喊:「快看,快看,那水上漂的衣服是芝芝的……」
「对,对,肯定是民民妈……」好多人都说。
有事谁还嫌热,大伙立刻回村拿绳子,找滑轮,平时与家辉相好的几个全下
了井,有俩胆大的,先把芝着拴好,吩咐上面,先吊活人,后吊死人。
因时隔数日,芝芝吊上来后,腥臭难闻。头发脱落,二目狞猙,水浸衣烂,
浑身精光。大伙把她放到一块门板上,杨大妈给她盖了一个新床单。
小梁欣扑到母亲身上,连哭带喊:「妈呀,你走了女儿咋活哩!……谁心疼
俺姐弟俩呀!……妈呀……」女子哭着爬着,浑身上下都是土。民民年纪小,只
会抱着盖床单的母亲,哭叫:「妈呀,妈呀!」大伙看着一个不足十五的姐姐和
一个刚刚十一的弟弟,孤孤伶伶,谁不是辛酸落泪,肝肠欲断。
杨大妈扶着门板哭喊:「憨娃,婶子咋也没有想到,我娃就这么走了,苦命
的娃,你这么走,我到了阴曹地府,咋向你公公婆婆交代哩!……当年,人家梁
斌两口子是把娃放到我怀里,夫妻磕头求我照顾家辉的……」。
杨支书老泪横流,边拉梁欣边说:「妮,有你爷爷在,我娃一天也受不了屈
……」说着,一个胳膊一个,把梁欣姐弟搂在怀里,回头吩咐老伴:「家耀妈,
别哭了,快回家给你媳妇安排后事吧」。
按照晋南的风俗,凶死的人不能进村,抬回来芝芝后,大伙就在她家门口的
打麦场上,搭了一个席棚,停棺殡葬。没衣服,欣欣妈相好的姊妹,拿裤子的拿
裤子,拿袄的拿袄,没头发,大伙从医院找了一个护士帽给芝芝戴上,没棺材,
乐昌木器厂的老师傅们,锯的锯,刨的抱,三下五除二,一付硬二五的桐木板,
就抬进了灵棚。
没到下午,大伙就把芝芝穿戴停当,放入棺内,杨大妈对扶柩痛哭的梁欣说:
「妮,你妈走了,你爸不在,我娃是一家之主,回去把你妈的衣服新的旧的全拿
来,给你妈塞上,别让你妈到了阴间,寒寒碜碜。让你爷爷奶奶笑话」。
这时,一个好心的大婶端来一盆清水,并拿起泡在水中缠着棉团的高粱杆,
边抽泣边递的对梁欣说:「妮呀,你妈爱干净,给你妈洗洗脸尽尽孝吧!这是你
妈最后一次洗脸了,洗好洗净,别把眼泪滴到你妈身上,让她哭着见闫王爷。」
十五岁的梁欣大人似的点了点头。她踮起脚,俯下身,拿起棉球,小心翼翼
的在母亲脸上擦着,嘴里喃喃的念叨:「别怕,你女儿知道你爱干净,你闺女给
你洗脸哩」。
日头落了山,家辉的亲戚与芝芝的相好,陆续都来了。
要钉棺了,欣欣,民民拉着不放,「妈呀,妈呀,我冤死的妈呀!」姐弟俩
向前哭着喊着,……可这棺不能不钉呀。
夏夜,星光闪烁,异常闷热。偌大的灵棚,孤孤的棺材,昏暗的电灯,嗡嗡
的电扇,还有一双哭抱一团的姐弟。
灵前的供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糕点。正中倚棺的芝芝遗像,依然是那么笑
咪咪的,无拘无束。不管白天黑夜,她都看着前来吊唁的人们。一连几天,凡是
来人瞧着这一对尙未成年的为母守灵的姐弟,不管男女,谁都是难受的「咯吧,
咯吧」掉眼泪。
苦命的芝芝,苦命的孩子,苦命的一对年幼无知的没娘儿女。临埋的那一天
的后半夜快天明了,前来探望的乡亲,都轻手轻脚,生怕惊醒睡梦中的姐弟。你
瞧,她俩甜蜜的笑着,睡着,也许他们正梦见善良的妈妈,跟着慈祥的父亲,从
遥远的地方回来了,亲昵的摸摸闺女,逗逗儿子,呼唤着她们的小名……姐弟俩
沉浸在幸福的漩涡中。
【十二】。
七天后,大伙帮忙安葬了芝芝,又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杨支书托县上当县长
的老上级,给家辉服刑的单位,说明了情况,请求探监。那里的监狱长颇为同情,
特许杨支书带孙女到霍县煤矿探监,父女团聚。
得到允许,杨支书携带孙女,一路搭汽车,换火车,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
才到了霍县。那料,下车后,离那还有十几里。一路上山道弯弯,怪石嶙峋。时
高时低,摇摇欲坠。偌大的山沟,爷孙俩匆匆而行,山高人小,望而生畏。等到
爷孙俩找到家辉服刑的煤矿,天已经黑了,山风嗖嗖,漆黑一团。
虽梁欣见父心切,但狱中有规定,会见只能在明早八点以后,并且只能十五
分钟。那热心的刘监狱长,将爷孙安置在自己家中,并叫当管教的妻子,为爷俩
作了一顿可口的面条。
饭后,杨支书向刘监狱长讲述了梁家近三年来发生的悲惨事。刘监狱长大为
感动,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拉着杨支书的手说:「大叔,国法无情啊!」正
在收拾碗筷饭桌的刘妻牛素琴也向杨支书爷俩说了梁家辉服刑的事。
她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说:「刚来这,家辉也消极过一段,话不说,饭不吃,
见谁和谁瞪眼。俺两口绞尽脑汁,设法劝说。最后,还是老刘想了一个谁也没想
到的办法」。
「那天晚上,经有关领导同意,老刘把梁家辉叫到家中,刚进门,他也和所
有的犯人一样,规规矩矩的倚门而立,低头不语。后来,老刘招呼他坐下,说了
几遍,他才怯生生的坐到屋中毛主席像下的门箱柜旁的椅子上。老刘先给他倒了
一杯茶,又给他递了一根烟,气氛缓和了……」。
「家辉,你的案卷我看了不止一遍。原来你也是一个好人,心灵手巧,积极
向上。自从王怀仁欺负了你媳妇,你变了。可人家犯的是国法,你应该相信政府,
相信党,应该到法院去告他。让他受到国法制裁。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人家骟了,
仔细想想,吃亏的是谁?」家辉抬起了头。刚说:「刘监狱长,我……」。
刘监狱长摆了摆手:「兄弟,你听哥把话说完,你骟了王怀仁,他成了残废,
你坐了监。两败俱伤,谁都受损。再仔细想想,咱都是娘生爹养的肉包骨头人,
你胡来,对你有利,还是对人家有利。我就不信,三四年了,你就不想你那卧病
在床的妻子,还有那对天真烂漫的儿女」。
家辉呷了一口茶说:「哥,你们对我太好了,我也后悔,当时为啥那样傻,
为啥没到法院告他,一报还一报……」。
刘监狱长拿起桌上的烟,递给他点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既来之,则
安之。咱只有老老实实的服从改造,将功折罪。是,咱矿的技术改造方案是你搞
的,挖煤机电机是你修的,大伙眼睛是雪亮的,谁也忘不了……但别忘了哥的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好人也有犯错的时候相信政府,相信党,你的减刑报告我报了
不是一次了,可省劳教厅没批。我有啥法?」。
刘妻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插话:「家辉,以后,为你朝思暮想的妻子,以及嗷
嗷待哺的儿女。咋作,我看不用嫂子教你了吧!」牛管教言语不多,情真意切,
语重心长,耐人寻味。家辉深深的鞠了一个弓,说:「刘监狱长,牛管教,你们
放心,我梁家辉不是昧良心的人,往后走着瞧……」。
听完刘监狱长夫妇的一席话,杨支书拉过站在一旁的孙女,「妮,快跪下给
你大爷大娘磕个头,谢谢他们对你爸的再造之恩。」梁欣立即下跪,刘家夫妇连
忙制止。异口同声的说:「别,别,这是我们应该作的……」。
杨支书声泪俱下,字字千金。他抓住老刘的手:「都说雷锋已经死了,那知,
咱公安系统还有你们这么多活雷锋啊!」「刘监狱长不以为然的说:」杨叔,咱
们都是共产党员,无论干啥,绝不能给共产党员上抹黑」。
随后,大伙商量明天见家辉的事。经过斟着,大伙决定;
一 .为了家辉安心改造,谁也不准提芝芝的事。杨支书把梁欣和民民的奖状
让家辉瞧,增强他改造的决心。
二 .见到家辉,谁也不许哭,不能难受,让他看出破绽。
三 .探监后,杨支书到太原一趟,找一下省劳教厅,打听家辉减刑的事,争
取这次减刑成功,让他们一家人早日团聚。
懂事的梁欣,一字一句的听着,也像大人似的频频点头。
【十三】。
那晚,是一个谁也不能入睡的非凡之夜。
尽管热心的牛阿姨,把爷孙俩安顿在客厅旁,外出念书的女儿房里。爷孙俩
躺在温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各想心事,辗转难眠。这爷孙俩为了不影响刘家夫
妇休息,早早拉灭灯,小梁欣把头伸进爷爷被窝里,絮絮叨叨,问这问那。
「爷爷,你进过监狱吗?」梁欣天真的问。
杨支书:「以前没解放,和你爷爷坐过国民党的大牢,解放后没去过那地方」。
梁欣:「爷爷,听说监狱里可厉害哩!看监的从不把犯人当人,想打就打,
想骂就骂。稍不听话,抬手就是几鞭子」。
杨支书轻轻一笑:「憨妮子,那是小说,电影,电视里讲的旧社会的事,现
在咱党和政府,教育改造为主,每天只叫犯人干八个小时的活,那里面有食堂,
澡堂。每天下班,休息吃饭后,可以洗澡,可以娱乐。还可以到文化室看电视,
打球,唱歌哩」。
梁欣天真的问:「爷爷,你不骗我吧?」。
杨支书:「憨妮子,我外甥就在太原三监狱当队长,你奶奶去过那,她说的
还能有假」。
梁欣仍不放心:「爷爷我还听说,监狱里有电椅子,老虎凳。犯人不招供,
先是捆住用鞭子抽,然后,灌辣椒水,上老虎凳。再不,把你扔到齐腰深的水里,
几天不给吃饭,饿的你皮包骨头,奄奄一息」。
杨支书:「你这妮子又胡说哩!咱共产党的政策,是劳动改造,重新做人。
这里面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逢年过节,有鱼有肉,还给犯人改善生活哩!你没
听说,柴村的小李子,因打架判了三年刑,进去前啥都不会,回来成了咱一带盖
房子的把式」。
梁欣:「爷爷,三年多了,我爸胖了,还是廋了……」。
杨支书不耐烦的把梁欣的头往外一推,哄着说:「欣,别胡思乱想了,明天
见了你爸,啥都清楚了……」。
梁欣虽不说话了,但怎么也睡不着。瞪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镜,看着窗帘
细缝的微弱月光,眼睁睁等天亮。可能老支书太累了,不大一会,屋内就响起了
老人入睡的喘息声。
……霍县煤矿的劳教会见室,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单层平房。外贴白条瓷砖,
内粉刷白色涂料。但屋中间用粗粗的铁栅拦开,上装厚厚的防弹玻璃。里间墙上,
那几个黑体大字:「努力改造,重新做人」,浑厚笃实,触目惊心。不需说,谁
也晓得这是啥地方。
次日,还没八点,爷孙俩就早早的站在会见室门外,等候会见室开门。
这天,按照惯例,在食堂吃完早饭的梁家辉,先看了看腕上的电子表,换上
下井的工作服,安全帽,雨靴,刚要出门。刘监狱长推门而入,今刘监狱长一反
常态,和蔼的说:「家辉,你杨叔和女儿来看你了,回去换件衣服,马上去」。
杨叔,梁欣,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一个是牵肠挂肚的女儿。梁家辉真不
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念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望着面带微笑的刘监狱长追
问:「真的?」老刘点了点头,并催他快去路上,梁家辉心「砰砰」直跳,四年
来,女子,儿子。妻子。朝思暮想,无时不念。每到夜深人静,他望着监舍的顶
棚,梦见妻子痊愈了,自己回去了,一家人说呀!笑呀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四
年了,他从没往外写过一个字,但在他技术改革的奖状上,用红蓝铅笔写满了一
个个正字,以此记录自己来此的岁月,计算何时能走出这扇铁门。
他刚进会见室,还没开口。爷孙俩几乎同时开口:「爸,家辉。」出乎预料,
梁家辉并没理女儿,而是双膝跪地,泪流满面面对说:「杨叔,谢谢你把我抚养
成人,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妻子,儿女。
杨支书:「起来,起来,别来这一套。照顾你妻儿老小是我应尽的义务。」
他老泪纵横,但还是装出来高兴的样子。家辉站起身走近铁栅,激动的想摸摸女
儿,但厚厚的防弹玻璃挡住了他。「欣欣,你妈好吗?民民好吗?」家辉问。
梁欣先抬头看了看爷爷,然后,装出一个难掩悲痛的微笑,说道:「好,好,
我们都好!——爸,你好吗?梁欣末等他父亲答话接着说:」爸,这是我和民民
今年六一儿童节学校给我俩发的奖状和照片……「她伸出小手从铁栅的小孔洞递
进了照片和奖状。更多小说 ltxsba.xyz家辉接过看了一会,然后捂在胸口,问:」欣,你妈呢!为啥
不叫她和你一起照张像……」。
杨支书怕梁欣回答露了馅,马上接着说:「那是人家学校六一儿童节请镇上
的摄影师拍的,那能有她妈」。
家辉伸出手:「妮你朝前走走,让爸摸摸我娃」。
梁欣:「爸,你也凑过来,让女儿摸摸您」。
隔着玻璃,父女俩你摸我,泪流满面,我摸你抽泣哀鸣。
待梁家父女亲热完了,杨支书才语重心长的说:「我和欣欣昨晚就来了,住
在刘监狱长家。老刘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好好改造吧!错了就错了。可娃记
着,共产党里好人多,坏人少,普天下都是这样」。
家辉含泪点了点头,嘱咐女儿:「欣欣,回去好好听你妈妈的话,听你爷爷
奶奶的话。照顾好你妈,你弟弟,爸不在,我娃就是大人……」。
会见时间说到就到,家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叔你们回去吧!下次
不管想什么办法,叫芝芝也来看看我,我,我,我们是十几年的夫妻……,我想
她呀!」杨支书含泪点了点头。
一提她妈,梁欣再也忍不住了,飞快的跑到门外,头顶窗旁的白瓷砖,捂嘴
抽泣着不敢出声,生怕屋里的父亲听到。
杨支书:「家辉,再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刘监狱长根据你的情况,上省厅给
你打了减刑报告。明天我把欣欣送回去,然后到太原,托人问问情况。——记着,
好好改造,别给你叔脸上抹黑」。
「是,杨叔!」家辉跟着警察一边朝里走,一边回头应道。
「欣欣,你爸走了,快进来!」杨支书慌忙招呼门外的梁欣,可待梁欣进来,
家辉已经走了,「爸,……爸爸……闺女摇着铁栅大声哭喊,可她爸已经听不见
了。
【十四】。
霍县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梁欣为走太原的事,与爷爷发生了争执。
杨:「霍县你也来啦!你爸你也见了!我买个票,你先回去,我到太原给咱
办事去!」他和颜悦色的哄孙女。
梁欣摇了摇头:「爷爷,您为俺,俺爸,俺一家苦吃尽了,罪受够了。说啥
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吃苦,去太原。俗话说好出门不如赖在家,爷爷,就是上
刀山,下火海,我也要陪你去!」杨支书说:「你看你这娃,来时我就不愿意跟
你,你奶奶坚持让我跟着你,我惹不起你,跟上就跟上。一路上,你陪爷爷遭了
多少罪,万一你有啥闪失,我咋给你奶奶交待哩」。
梁欣:「爷爷,我的亲爷爷,你把我爸斧抚养成人,又给他成家,在我眼里,
你就是我的亲爷爷。同样在你眼中,我爸和我家耀叔没两样。尤其是这几年,我
家出了事,你和奶奶既要照顾我妈,又要供我和弟弟念书。这家里事,村里事,
累的你老腰酸背疼,我心里是啥滋味?」。
杨支书「嘿嘿」一笑:「憨妮子,人生在世,草木一秋,上孝父母,下教儿
女。为国,为党,为朋友,义不容辞,理所当然。何必大惊小怪!」梁欣扑上去,
拽住爷爷的胳膊,苦苦央求:「爷爷,我跟上你,不会给您添麻烦。找人时,你
腿受过伤,你在门口坐着,我先上去看看有没人,免的你白跑。问路时,你等着,
我跑腿。白天办事,我给你跑腿,夜里出门,咱爷俩也是个伴。还有,我初中快
毕业了,写个啥材料,咱也不求人。」。杨支书:「话虽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
可你虚岁才十五,还小哩!」梁欣:「爷爷,我不小了,人家铁梅才比我大两岁,
就能给她爹送密电码,杨三姐和我一样大,就敢上京告状,再说古代花木兰从军,
能比我大几岁。杨支书坚定的说:」我说不过你,这次我去太原是办事,不是逛
省城,你坚决不能去」。
梁欣也使开了性子,说道:「爷爷,你不跟我,我就顺着铁路跑,连路都不
要问,霍县离太原才几百里地,我就不信我跑不到太原。」说完转身就走。杨支
书连忙拉住她,牙一咬,心一横:「娃呀,别胡闹了,你爷爷的心都快碎了……,
行,跟上走」。
同蒲线北上的火车,载着不寻常的爷孙俩,向太原急驰。
车过榆次,天就黑了,杨爷爷吩咐枕桌而睡的孙女:「欣,看着东西,爷爷
给咱买吃的去……」睡意朦胧的梁欣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杨支书顷刻之间
就抱回来一大堆吃的食品。梁欣看着爷爷那回的面包,香肠,矿泉水,方便面。
摇了摇头说:「爷爷,我不饿」。
杨支书看了孙女一眼,亲昵的说:「咱从霍县上车,都好几个钟头了,你不
饿!」梁欣抬起头,瞪着她那双大眼睛说:「爷,你吃吧!我不吃。一会到太原 ,
全凭你办事哩!我饿一会不要紧。」杨支书苦笑了一下,说:「妮,咱有钱,好
几千块哩!人常说,穷家富路。吃吧,吃吧!」梁欣懂事的看了爷爷一眼说道:
「自80年以来,你说办啥事不请客送礼。万一到了太原,咱办事钱不够,咱找
谁借?」。
杨支书听了孙女这几句未脱雅气的大人话,眼泪在眶里打转,他拍拍梁欣的
头:「行,爷爷听你的,到了太原,咱吃馒头咸菜,到饭店喝那不要钱的面汤…
…」说着话爷孙俩在火车上你推我让的吃了起来。
【十五】。
省城,繁华的街道,高耸的楼房,来往的车辆,行走的人群。周而复至,日
复一日。车到太原,爷孙俩下了车,爷孙俩只顾上车下车,那有心观赏繁华美景。
还好,按照刘监狱长画的线路图,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省劳教厅,负责接
待他们的是信访办的一位退休老头,姓李,与他爷俩是同乡,都是沁县人,不过,
一个是埝底,一个是乐昌,相隔二十里地。他掏出了花镜,先看看县上和镇里的
介绍信,又听爷俩诉说了一番。然后说:「你们不晓得这犯人减刑的事,归黄厅
长管,找他的人,一天就有几十个。可谁都清楚,见他一面难啊」。
梁欣嘴甜,没待杨支书答话,就接了上去:「老李爷爷,您能帮帮俺,你看
俺,老的老,小的小,千乡百里的……」老李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办法倒有,
你们请人把你们的情况写清楚,多打印几份,我想办法送给老黄和那几个付厅长,
让他们都看看」。
杨支书高兴的说:「行,老乡听你的,下午我找人写,明早给你送来。」老
李师傅摇了摇头:「哎呀!黄厅长到北京开会去了,后天才能回来,这么着你大
后天早上把材料拿来我想办法」。
当晚,太原新建路桃源巷的一个小玈室里,梁欣借着40瓦电灯的灯光,拿
出爷爷新买的稿纸,含泪写出了她的家史《哭呼青天》,文章不长,16开的信
纸只有4页,她改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工工整整的抄了出来。第二天清早,,
老支书披衣起床,悄悄地从她胳膊下取出这个材料。
妮子真不亏是乐昌中学文科班的高才生,字迹娟秀,声情并茂,她诉说了爸
爸的过去,讲出了妈妈的不幸。还告诉了刘监狱长谈的爸爸近况。最后,妮子写
道:「我爸犯法服刑,是罪有应得,我不怨党,也不怨政府,只怨爸爸不会用法
律保护自己,,请求有关领导,根据父亲的狱中表现,批准爸爸的减刑报告,如
不批准,请求指出父亲的努力方向和改造办法,我们热烈欢迎」。
……苍天不负有心人,这个材料,经过老李师傅的帮助,几番周折,终于出
现在黄厅长的办公桌上,事情出奇的顺利,年逾四十的黄厅长看了这些材料,马
上答应明天中午下班后,约梁欣爷俩到他家谈谈,厅长不但给他们写了家庭地址,
还画了一张乘车线路图。
爷孙俩高兴的返回住地,屁股还没坐稳,门卫叫杨支书到门房接家中的电话,
原来,民民在上学路上,被拐出来摩托撞了。住进了县医院。打电话叫老杨回去。
杨书记咬了咬牙,只答应了杨奶奶一句:「嗯,知道了。」老人为了明天在黄厅
长家的约会,为了给梁家辉减刑,横了横心,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返回住地。
黄厅长的家,位于太原最繁华的迎泽街上,是离《太原日报》社不远的一座
典雅别致独家小院。靠北是一座砖混二层小楼,前贴瓷砖,侧抹水泥。院内,小
花池,黄绿红白,争芳斗艳。院里铺的水泥砖,花纹清晰,错落有致。爷俩走进
铺着防滑地砖的客厅,家中没人,只有侧房不时传出一阵阵老人的呻吟声。
爷孙俩孤零零的在客厅墙边的落地窗下站着。
客厅和房间,看了几天没收拾了,沙发上,茶几上,灰尘厚厚的一层。地上,
凌乱的烟蒂,撕碎的纸片,比比皆是。
「黄厅长,黄厅长……」杨书记喊道。
「有人吗?」梁欣也跟着爷爷叫喊。
少顷,后面厨房里传来一个中年的浑厚声音:「来了。来了……」黄厅长个
子不高,但很结实。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洗发白的草绿色军裤。他腰
系围裙,一边走着,一边甩手,嘴里说:「真不好意思,看看这家里乱的,这几
天他妈下乡去了,俺母亲有病,我忙着上班,顾不上收拾」。
他先用鸡毛掸子,扫了扫沙发茶几上的灰,然后倒了两杯水。「请坐,请坐。
你们先等一会,灶房鍋里有油,我要切菜,待会忙活完了,咱们再详谈。」杨支
书看了梁欣一眼,妮子起身往灶房走。黄厅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那能
叫客人动手呢?」老支书笑了笑说:「都是自家娃,没啥!没啥」。
黄厅长略一沉思:「也行,你呆一会,我进去告诉她油,盐,酱,醋的位置。」
厨房内,黄厅长一边给梁欣讲放调料,面粉的位置,一边打量着这位漂亮可爱的
山里姑娘。
高挑个,瓜子脸,大眼浓眉,五官端正。鼻子不高不低,嘴不大不小。俩条
胳膊,像出池洗净的莲菜瓜,嫩白细腻,俩条大腿,结实丰满。随着姑娘来回走
动的步子,圆圆的屁股,胖墩墩,肉呼呼,咋看都不像十五岁的少女,倒像十七
八的大姑娘。
【十六】。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作为省劳教厅长的黄玉树,先在西藏的一个边防站当站长。后来转业,分配
到省劳教厅,一次次立功,一次次提干,深得大家好评。二十八岁那年,他认识
了机要室比他小三岁的常姗,俩人一见钟情,那姑娘虽相貌平常,但为人正派,
爱说爱笑。直到二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黄玉树才知道,小常是市委常书记的
独生女儿。那时事也凑巧,常书记见小伙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积极上进,没
提反对意见。常姗妈见了女婿,笑的合不拢嘴。
婚后,生了一男一女。而今都是市重点中学的好学生。十天半月不回来。时
过境迁,黄玉树表面上和妻子恩恩爱爱,可实际上,不知为啥,总有点瞧不起妻
子。
加上常姗后来当了省重案组组长,离多聚少,真如黄玉树自己所说,她和常
珊结婚十几年,聚少离多,俩人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了
排除寂寞,黄玉树买了一个录像机。相好的文化局长,出于朋友关系,时不时地
给他找一些本国外国的三级片。
三年前,十九岁的新任秘书小刘,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见厅长一个人孤孤单
单,自觉不自觉充当了常姗的替身。开始,只要没人,小刘就缠住黄厅长撒娇,
拽拽厅长的胳膊,摸摸厅长的脸,有时面对面的搂住厅长的脖子打转转,胸前那
一对柔软结实的大奶子,蹭的厅长浑身痒痒的。
终于在去年一个疾风暴雨的下午,黄玉树和女秘书,在厅长大办公桌上,干
起了不该干的夫妻事。以后,只要黄玉树一暗示,小刘就趴在桌上,掀起裙子,
扯下裤头,让黄玉树把他那粗壮细长的阳具,从后边插入自己的身子。知趣的前
摇后座,让上司搂住自己的腰,狠日猛操,三下五除二,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除此,小刘还有个绝活:「吹箫」,每次黄玉树夜里写材料,她先端杯热茶
放到桌上,然后钻到桌下,撇开玉树的两条腿,掏出他的命根子,张嘴噙上。前
前后后的抽插摆动,让厅长感到像插进了自己的淫洞。开始黄玉树还训斥他:
「你出来,别乱,别乱……」可她嘿嘿一笑,你说你的,我吹我的。她一边给厅
长吹鸡巴,一边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屄中,来回抽插,想象着和自己的男朋友做爱,
很快下边就流出了一股股粘呼呼的脏东西。
一来二去,黄玉树像犯了大烟瘾,一天小刘不吹箫,他浑身能憋崩。可不,
他硬硬的鸡巴,往大姑娘的嘴里一塞,滑滑的腮帮,热热的玉牙,舌舔齿啃,麻
麻酥酥。可比操她嫩屄美多了……今年,小刘结婚后,这下子俩人更有了挡箭牌。
俩人上街出差,明铺夜盖,俨成夫妻。
尤其是今年生小孩后,黄玉树更会享受,他常常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靠,让
小刘披怀解带,面对面的往他怀里一坐,鸡巴插进他的淫洞,双手搂住他的腰,
前后摇,左右摆,尔后,仰头噙她的豪乳,先舔后抽。试想,下面日屄,鸡巴麻
麻酥酥,上边吃奶嘴里甜甜蜜蜜。哎呀呀,真能把你美的上了天。
就凭这关系,别人无论在厅长跟前讲小刘如何,如何,如何,他只是淡淡一
笑:「小孩子了吗,别和她一般见识。」也就是这个小孩,将要断送黄玉树的前
程。现在,凡来找厅长办事,人们必须先找她,只要她一打当,立刻拿上好烟好
酒,同时还有大把的人民币。
那个只会在市中学教书的丈夫,看着拿东西找妻子的人,络绎不绝。日子越
过越好,新房子买了,小汽车买了,就连他的儿子,也破格送进了为市领导子女
开办的《育英幼儿园》。明知为啥,但不吭声。这些事,由于黄厅长铁面无私,
人前与刘秘书一是一,二是二,该训时训,该斥时斥。外面竟没人说闲话。
黄玉树自从与小刘有了那事以后,一反常态,在外与妻子相敬如宾,一回去 ,
对妻子不冷不热。以往夫妻重逢,黄玉树缠住又搂又抱,而今,俩人见面,熟视
无睹。女人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长期分离,咋能不想那个事。以前都是黄
玉树找妻子,现在,他不是借口忙,就是说心里烦,有时实在推诿不过去了,爬
上去也是应付差事,胡乱几下,草草了事。
时间一长,业余看黄片的黄玉树,总觉得小刘虽乖巧,但毕竟不是处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