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快九十了。我们的儿子,也快七十了。我们的孙子,都已经是四十多岁了,甚至连重孙儿,也看起来比你只大不小。”爱丽斯叹了一口气。
接着她说:“不夸张的说,你是今天才,或者是个天宠……但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算起来,你和我差不多大,但在穿越时光时,你是休眠的。所以,那六十年,你没有思考,所以,那六十年你一无所获。这你能接受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事实如此!是不是,在你的眼睛里,我的智商和我们的重孙儿差不多?”
爱丽斯一笑,说:“这倒不是……不过,在某些事情上。她们的经验确实要比你丰富!所以,我啰嗦了这么久。其实要说的是:如果你没有经过这些事情,没有思考过这些事情,那么,其实,不管你活得多长久,其实,你经验并不丰富。”
“不用这么伤我自尊的说出来吧?”我苦笑道。
“我必须要说!在你离开后,开始的十年,我们都盼望你回来,领导我们一起平定北联邦。再过十年,我们希望你回来,一起向南联邦进攻。又过了十年,我们希望出现奇迹,能在攻占大洋联邦时,在大海上的某个海岛上与你相遇。又过了二十五年,我们己经征服了整个世界。这时候,我们也只能说,要是你回来,或许可以和你分离胜利的果实。但不久,她们都相继去世了……”爱丽斯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洗手不干快六年时间。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再接着和自已的孩子们奋斗十年。或者,二十年,那,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放手让自己的孩子们去做。而且,我也想休息一下。”
我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不过,你不一样!你没有经历过我们平定世界的战斗,就算以前和有些人有过冲突,但现在,那些与你有过争端的人,都已经让时间的河水带走了!我们生活,我们思考,这样才不白活着。是吧!”爱丽斯说。
“我们用强大的武力,强行将世界统一起来,成立一个强大的地球联邦,这样的伟业,整个地球的历史上,我们所知道的历史里,还没有人曾经做到过。所以,这是我们的荣耀,我的,海伦的,戴安娜的,玛利亚的,也是你的!因为开始的时候、就是你带着我们去做!”
“我们虽然平定了世界,但我们建立起来的世界,只是形式上的统一,深层的矛盾,被压制在我们的船坚炮利之下!另外,经过几代人的传承,事实上今天当权者所鼓吹的自由和我们所理解的,和我们信仰的,已经很大的不一样了!一些原来我们几乎把它们消灭掉的等级特权的思想,又在死灰复燃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要接着去做!接下来去完成我们没有彻底完成的工作!你行的!只有你才行!”爱丽斯热切地着着我。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笑容,凝结在爱丽斯的脸上:“怎么,你不愿意?”
我叹了一口气、说:“就算我愿意,估计也难!你们走的走,散的散,就算我想,难道我和自己的儿子孙子一起抢夺对这个世界的领导权!就算我去抢,难道我就能成功?没有领导权,我说的任何你觉得是我们共同信仰的真理,都会被裁定为异端邪说!或者,有一天,我会像当初的玛利亚一样,被绑在加丹中心大广场的石柱上,示众,以儆效尤!”
爱丽斯立刻松了一口气,说:“这你倒不用担心。关键的权力都控制在我们能控制的人的手里。比如,军队的领导权,就在肯维妮的手里。她还活着。而且,她也一直是那个在执掌军队日常事务的人。别外有一个人,你也是熟悉的,就是那个水月王国的公主,安雅。她是忠于我们的,在平定亚洲后,由海伦安排,做了东联邦的政府主席。按我们的计划,本来是要由我们家族去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女人,去按替安雅的东联邦主席的职务的,把她换回来,由她按替肯维妮手里的军权。现在,我们只耍把你派过去执掌东联邦就行了!”
“这样能行吗?其他人不会有意见?”我疑惑地问。
“当然行!但,这可不是件美差事!事实上,安雅这几年在东联邦,是焦头烂额!她也急于从东联邦脱身出来,不然,一旦东联邦出什么事情需要问责的话,只怕她就不能平稳的脱身出来执掌地球联邦的军权了!”爱丽斯说。
“哦?那边是不是有危险?”我问。
“不是有危险,而是非常的危险!危险到所有的有地位之人都不去冒险的地步!!!”爱丽斯说。
第八十三节 别离
“算了!”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去,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能指挥谁?再说了,我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在亚洲取得的胜利,是用血洗出来的,是用人命累积出来的。我现在去,只能是树一个标靶,让人出气。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都会把怨气发泄到我的身上!……再说了,我虽然也领导过这样的团队,与整个世界作战,但那些功劳,早已经被人们遗忘。要是我按你说的那样,去东联帮做主席,那些在东联邦拼杀了十年的将领、官员,能听我这个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凌驾在她们之上的“年轻人”?我去了之后,如何稳定?你说的危险,我并不怕——我从来都不担心这些事情,不过,说起来,我回去,那是回到自己的祖先之地去。而我能做的事情,也不过一手杀人,一手哄人……这些事情,我也厌倦了!东联邦,我不去也罢。”
“是的,我们现在的技术,还局限在能杀人。想让人永生,那还是做不到的。相比那些在战争中惨死的人,还有像海伦她们,我已经知足了。”爱丽斯听我说话之后,沉沉的眼光,说:“我有预感的……以前,我的愿望是能再见你一次,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我也有一个新的愿望了:在我走之前,还是把你安顿好。”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知道你能!”爱丽斯打断我的话,说:“但你是个懒虫!我说过:如果你经历不思考,那你活着的那些时光是没有意义的!就像你没有活过一样!”
“生活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我分辩。
“我知道!不要忘记我快九十了,而你才三十!你和我谈生活的意义——这有意义吗?”爱丽斯看着我问。
我一愣,顿时泄了气。
爱丽斯接着说:“是的,你还会说,自己安安静静地生活着。一样能思考,一样能过得充实,自在。不错,你能!你日复一日地重复自己,也能有所收获。但那样的收获和每一天都接受新的生活,每一天都感受新的世界得来的收获相比,根本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