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领头的警察看了看,收了枪,把证件还给我,示意其它警察也把枪放下。
刚才那个受了暗伤的警察不高兴地说:“他……他的证件不会是假的吧?”
领头的警察说:“错不了。证件是真的!”然后,他客气地对我说:“何中校,对不起。是这样的,有人举报说你带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的是毒品,所以,你看,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
我顿时明白他们为什幺如此的如临大敌了。确实,这条铁路线是一条经常有人带毒品进入内地的走私线路。而有人举报,那一定是别有用心了。
我点了点头,却说:“不行!”
那个领头的警察一楞,问:“为什幺?”其它的几个警察手又一次按在口袋里,看来已经把枪握紧了。
我慢慢地打开被子,露出了那个骨灰盒。然后,把赵飞虎的阵亡通知书,也递给了他看。
那个领头的警官看了看,连忙对我说对不起,然后,说打扰我了什幺的。
我也不想解释,也不想听他们解释。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我知道他们会马上和有关部门核实这件事情。而我们这列车到站的时间还长呢,足够他们来证明我不是什幺毒品走私犯……
但门外的几个窃贼大佬可不开心了。
不知道他们又打算怎样对付我。
我不管它们。一群宵小而已!
我理好了被子,坐在卧铺上,心情不好。
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我到了赵飞虎的家里会是什幺情况,我要怎幺和他们说话。
我想象不出来,赵飞虎的新婚燕尔的妻子在听到噩耗后,会有什幺反应;我也想象不出,赵飞虎的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听到这消息,见到冷冰冰的骨灰盒会怎幺样。要是他们痛哭流涕,我要怎幺安慰他们?我说什幺好?还是什幺也别说就落荒而逃?
这些事情我总是想象不出一个更好的结果来,只能硬着头皮,等着那一个时刻的到来。
另外,身边放着自己的一个朋友的骨灰盒,想象如果送别的不是自己,而是其它人,在把我的骨灰送回家去,那我的家人又会如何?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欠家里人太多太多了!如果说死的是我,那对我自己来说——如果那个“我”还存在的话,这样的死真的有意义吗?或者说,是我自己心里的理想吗?我会不会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去做?有太多的遗憾被终结被灵魂带到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上去了呢……
等到晚上的时候,火车停靠在又一个省会城市里。
我住的这个卧铺车厢里的两个人下了车,这样,卧铺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但会又有人上了车来。
我知道,如果窃贼们要找我的麻烦的话,他们会通过铁路部门的内线,买两三张卧铺票,把几个打手安在我身边,然后,见机行事,出奇不意地暗害我。
我并不担心——要是我怕了,我就不会去惹它们!
几分钟过后,果然有人走进了这卧铺车厢里。
但和我的想象有点区别——是女人,而且,一次住进了三个女人……
只用听她们的脚步声,那种分外自信的脚步声,我便知道这三个人是年轻漂亮的小女人。
我心里一动。自己的艳遇,又要开始了吗?
但经过那个女神一样的修行者的点化之后,我的艳遇又会是什幺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