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说,把安娜听得眉飞色舞,一句追着一句地问我,到哪里去拾?
我只好硬着头皮告诉她,要到处去找,还引用了一句中国的老话“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屎)”来证明确有其事!
安娜忽然冒出一句:“你们国人不是有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我只好告诉她,要是人在旅途,或者比如说,要是两人在野外地里偷情,总不好意思半路跑回家吧?
安娜揍了我一下,咬了咬嘴唇,说:“这个,我刚才问的是嫌钱的事情,你怎么说到拾粪上去了?”
是呀?
我想了想,才理出头绪来说:“中国,还有句老话,叫有空多拾粪,没事少赶集。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安娜想了半天,没有明白,问,难道拾粪,是一种娱乐?
我也不让她猜,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我告诉她,在不远的过去,中国的地主们,早上,天还不亮的时候,便要背上粪筐儿四处转,把那些无主的粪便,收拾进自己背着的粪筐里,然后,倒到自己家的地里,这样,长庄稼。庄稼长多了,收成好,卖了便有了钱。中国人,一般的地主家的钱,都是这样一代一代地积累下来的!你想一起,一个已经算是乡绅的财主,天刚有一点点亮,便背着个粪筐,到处拾粪,这样才能积累一点财富……这在我们国家稍稍早一点的时候,是个普遍的现象。财富是从哪里来的?是一泡泡臭哄哄的大粪积累成的!你觉得,象你这样的身价,嗯,一亿美元,要拾多少泡大粪,才能积累到这么多呀?”
安娜听了,难以置信地看了我半天,才说:“你身上就分文没有吗?不对!我听过你女朋友说过,人怨是她公司的股东!还有,我一直没有明白,那么的危险,为什么你们什么也不问便会救我?我的朋友却跑光了!”
“见死不救,不是我们的风格,而且,我们也是朋友!真正的朋友!霸王花告诉过我,她相信你,你们可以相互信任!所以,我们当然要帮你!”我捏着她胸前的那两颗细小的粉粒,半真半假地说。至于钱,想想也是,某种意义上,我确实是霸王花公司的股东。但那钱,并不是用正常的途径来的,我记得非常地清楚,是小丽在军区医院住院时,从某些人家里偷的,是不义之财。所以,我也不隐匿这钱的来源,简单地告诉她,那个,我入股的钱,其实是劫掠来的。
安娜点了点头,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说:“你现在应该明白钱如何容易地积累了吧?你要是每天早晨也起来那个——拾粪,你要多久才能积累到钱可以够入股你女朋友的公司呢?”
我一愣,难道,一直靠偷窃与掠夺?
安娜笑了笑,说:“我在大学里的时候,学的是经济学,但我没有毕业,就参军了……”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她:“难道你喜欢当兵?”
“不是……”安娜的手,在我的脖子上摸呀摸,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摸着,说:“那时候,我的脾气可不是现在这么好!在大学里的时候,我交了自己第一个男朋友,全心全意地对他好,但他却背叛了我,所以……”安娜的手,在我的脖子上一捏,然后,语气陡然一冷,说:“我就杀了他!”
我吓了一跳,这丫头,杀人的架势,我可是见过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她要是在我的脖子上猛地的捏,会不会要人的命。
我讨厌地把她的手抛开。
安娜格格一笑,象是在调皮,但却让我非常地不爽。
“我其实是个可怜人……”安娜笑过了以后,低声说,同时,用她胸前的娇腻,在我身上轻轻地挤压着。
我享受着这种温柔的触感,但却不得不加了一分地提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鬼才知道她真正在想什么?我随口答道:“你要是可怜,那我们岂不是活不下去了?一个亿呀,小姐姐,你知道在我们国家,这叫什么吗?”
“什么?”安娜又象一个千娇百媚地温柔小猫眯了。
“叫荣华富贵!”我正色告诉她。
安娜知道这个词。她摇了摇头,接着讲她的故事:“因为杀了人,所以,不得不出去躲一躲风向……”
我不由得会心地一笑,嗯,我也是这样做的。先跑开再说。
安娜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笑不出来:“我爸爸是一个上将……”
“上将?那年纪岂不是挺大才有可能?你却这样小!”我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问完了便觉得自己太过火了,毕竟我和她并不是太熟悉,虽然有过一夜的欢好。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