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小丽的一只手,那只小手,冰凉冰凉。我心里一酸,千万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丁总俯下身去,好象我不存在一样,深情地吻了吻小丽的眼睛,好象下一刻,小丽那又曾经明媚的大眼睛,会轻轻地睁开一样。
过了一会儿,丁总对我说:“小丽现在这样子,躺在床上,但她是安心的,你知道吗?也许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但我知道,她一定能感觉到我在亲她。”
“哦。”我吱了一声,心里满是疑惑。
丁总接着说:“我能知道,我是她的母亲,总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能体会到对方的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心里仍然是灰暗的。
丁总看着我,说:“抬起你的头来。在任何时候你要记住这样的一句话……”
“什么?”我问。
“到目前,情况还没有变得更糟!不是吗?”丁总看着我说。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的郁闷,似乎真的减少了不少。
“要乐观,是吗?”我问。
“是豁达!”丁总说。
“差不多吧。”我呐呐地说。
丁总笑了笑,说:“豁达是在看透了世事之后的那种了通明!而乐观,只是一种肤浅的盲目。你以前会说:“这要看你是如何定义的……”这样说也是对的,许许多多的事情,确实,需要我们重新去审视一下。”
“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和我说起这些话来。
正在犹豫的时候,丁总忽然又说:“你其实,对奇门一直是心存芥蒂的,是吧?”
我猝不及防,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直接地承认,有点那个……
丁总好象没有看到我点头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女儿。小丽躺在床上,仿佛是在熟睡一样,恬静安然,好象身边的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好象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看到她的妈妈,仍然会搂着妈妈的脖子,撒一会娇……也许,会为我送上香吻……
但,假设只是假设。
小丽仍然残忍地睡在床上,丝毫不理会我们心中的热望。
丁总缓缓地说:“小丽是安心的,因为,她能感觉到,爱她的人在她的身这……小何,你是不是会觉得有时候,爱一个人是一种责任?”
我点了点头。
丁总说:“象小丽这样,安心地睡在床上,她知道爱她的人在她的身边,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们,所以,她可以一直睡下去,直到她厌倦了睡眠为止。而我们,坐在她身边,看着这个毫无保护自己能力的孩子,象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谁都可以伤害她,而我们,此时,成了她的保护神,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会为她做的。要是她一直睡着,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她。”
丁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这倒是不必。要是她不能醒过来,以后还是我来照顾她……有时候,人们会希望有一个理想的爱,只要付出,不图回报,是吧?!”
我再次点头,不知道应该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在胸前转了半天,还是把小丽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丁总说:“如果,躺在这张床上的不是小丽,而是我,我也是可以放心的,我知道你们会因着爱,而对我——不离不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