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惠从卫生间里探出头,张妍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只看见了男人走进卧室的背影。两个女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都意识到问题重大,不约而同地向卧室走去。
男人脸朝下趴在床上,嘴里哼哼着像是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似的。张妍爬到床上,一只手在男人的头上抚摸着,就像摸着一只躁动不安的宠物,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我一天到晚,起早贪黑,绞尽脑汁,都为了什么呀!”
男人在张妍的抚摸下嘟囔道。
紫惠坐到床边,伸手去扳男人的头,试图让他转过脸来。一边极尽温柔地说:“五六十岁的皇帝没有太子也没急成你这个样子。莫非你现在是有了金山银山等着要人继承呢。”
尚融一下翻过身来说:“人家拾破烂的手推车上还坐着个小屁孩呢,我为什么没有?”
紫惠听了扑哧一笑道:“好好,赶明儿咱也让家里跑着几个小屁孩。到时候你可别嫌烦。”
尚融一听来了劲头,看看两个女人,厚着脸说:“心动不如行动,你们谁先来。”
紫惠站起身说:“我要上班去了,我约了公司的法律顾问谈事情呢。妍妍闲着呢。”
说完就逃了出去。
张妍从床上跳下来说:“哎呀!我锅里还煮着东西呢。”
说完就扭扭捏捏地也出去了。
尚融趴在床上自言自语道:这下安静了,还是睡我的回笼觉吧。
金生打完电话没有去赴约,而是在外面转了一圈,想好了怎样应付郑刚的询问才往家走。
可一进家门,他就愣住了。郑刚没有像往常那样出来迎接他,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来到里屋一看,瞬时就气炸了肺,一屁股坐在郑刚曾睡过的床上呼呼直喘。
这小子把我甩了。把老子当枪使了一回。看样子肯定是不会回来了。他身无分文能跑哪里去呢?
他们真会给自己的卡上打钱吗?如果真能得到这笔钱就发财了,那时带着钱离开这里,郑刚管他死活呢,谁让他给老子耍花样呢。
他一定没想到我会直接跟他们要钱。读书人就是迂腐,做什么事都要来点程序,老子就喜欢直截了当。可万一那些人不给打钱呢,他们会不会根据储蓄卡找到我呢,应该不会,只有公安局的人才能查到。不过还是小心点好,最多两天时间,不管是否拿到钱都要消失一阵子。
金生躺在床上浮想联翩,患得患失,只盼着明天赶快到来,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睡去。
金生一觉睡到十二点才醒来,躺在那里迷糊了一阵,突然想起了那笔钱,就从床上一跃而起,脸也没洗就匆匆出了门。走了十几分钟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工商银行柜员机。金生心里突突直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可能是做贼心虚吧。
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柜员机张着嘴孤独地靠在墙上。金生几步就走了进去,把手心里握出了汗的储蓄看插了进去,输了两遍密码才才进入系统,按下查询余额按钮,奇迹就出现了。金生知道自己的卡上只有几百元钱,现在单看那串数字的长度就知道和以前不一样了。心中一阵狂喜,回过头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注意自己。用手指点着屏幕数了一遍,他才确定那些人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打一百万,而是只打了十万块钱,心里微微有点失望,可并没有驱散他的兴奋之情,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是不是真的?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吧。
为了验证这个事实,证明不是柜员机有毛病同时也证明自己不是在梦中,他颤抖着粗壮的手指笨拙地输入一串数字,当出抄口欢快地叫着吐出一千元崭新的票子的时候,金生心花怒放地吹了一声口哨。天哪,一天只能取五千。什么时间才能把这么多钱取完呀!要不拿着身份证直接到银行取?那也得等到明天才行,要预约呢。什么臭规矩。今天晚上再给那些人打个电话,催他们把剩下的钱打进来,看来那些人怕郑刚呢。郑刚你现在在哪里呢。
金生想着这个财神爷,不禁有点同情起他来了。可转瞬间,他已经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先找个地方快活一下,好久没打炮了。
就在金生身处快活林尽情享乐的时候,有个男人正在电脑上看着他的详细资料。
孙小宁的这些朋友看来真不是吃干饭的,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个人的祖宗八代都搞清楚了。看来那一千万花的值,光是几个朋友就有这么大的用处,那个代表身份的号码看来也要找个时间试试效果。尚融点了一下鼠标,就把金生的那份资料发给了张铭。郑刚这次跑不掉了。
郑刚对古爱花找的藏身处非常满意。远离市区的农民私宅,带一个单独的小院,周围房屋一栋连一栋地向外延伸出去,几乎看不到边,特别是那些曲曲弯弯的小巷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很容易让人迷路,住在这栋房子里,外面挂把锁,一年都不会有人上门。
郑刚不禁想起了张彩霞的那个给自己带来无限温馨和幸福的小院子。彩霞。不知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你可要坚持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