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雨略一思索开口说道:“我监控尚融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发现他有特殊举动,可是一个月前尚融突然离开情妇张妍的房子,独自一人返回老屋居住,这一情况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手下的一个两人监控组对尚融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发现尚融住进老屋后竟深居简出达一个月左右,期间只有一个叫高燕的女人来过。这个高燕是惠亚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长。我们分析,高燕找尚融有两个可能,一是汇报工作。二是解决尚融的生理需要。我们认为在尚融的三个情妇中高燕不占主要地位,应该不会知道尚融的隐秘,所以就没有惊动她。”
“尚融窝在家里一个月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李厅长似自言自语地问道。
“因为我们还没有给尚融上手段,再说冬天窗户上结冰,就是不拉窗帘也看不见室内的情况,所以目前只是猜测。我们认为可能是养病,还有个可能就是躲在家里抄股票。”
人民银行的牛永刚处长接口道:“我们已经调查了尚融及其情妇的银行和股市帐户。林紫惠账上有现金二十多万,张妍账户上有现金五万多元,高燕账户上有六万多元。尚融的卡上有两万多元。股市上只发现尚融一个帐户,有股本三百多万元,起始股本只有五十多万元,其余二百多万都是盈利,每一笔都可查实。
“张爱军局长笑道:” 这个尚融是个股市高手嘛,能将五十万变成三百多万元真不简单呀!“
祁顺东笑道:“可去年他在股市上赔了所有家当,连老婆都和他离了婚。高手也说不上。”
李长年见偏离了话题就敲着桌子说:“请孙小雨同志继续说。”
孙小雨继续道:“我接近尚融纯属一个偶然机会,就是在他结束隐居的前一天晚上,尚融一个人独自外出,当时我和小组的一名成员对他进行了跟踪。这个人有点奇怪,那么冷的天一个人在马路上晃悠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就进了本市有名的野狼酒吧。我一个人跟了进去,他点了一瓶伏特加酒一个人自饮。后来就盯着舞台上的几个艺校的学生跳舞,我认出祁局的女儿小雅也在其中。等到舞蹈结束的时候,尚融叫服务生说了几句话。我叫住服务生一问,原来他要叫小雅坐台。
“祁顺东听到这里老脸骚的通红。不过没有出声。
孙小雨瞟了一眼祁顺东继续道:“当时酒吧灯光很暗,舞台离尚融有二十米的距离,再加上演员当时都穿着演出服,并且化了装。我想我的个头年龄脸型发型都和祁小雅一般,如果换了衣服尚融肯定认不出。于是我警告了服务生,就以祁小雅的身份去坐了他的台。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我的直觉是他没有发现这个掉包计。后来他送我回家,我也没耍花样,而是直接在市局家属院门口和他分了手。并留了联系方式。”
“高明!不愧情报世家出身,能够随机应变抓住战机。”
张爱军夸奖起来。
李长年却陷入了沉思。张爱军看看老局长说:“老李有什么疑问吗。”
李长年回过神来对祁顺东说:“顺东,你还是先谈谈你把尚融做为追缴赃款突破口的依据,这样结合孙小雨同志的侦查材料才能给我们某些启示。”
尚融清清嗓子说:“一开始我并没有将尚融和赃款联系在一起。因为正是尚融的暗示为抓捕郑刚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如果尚融和本案有牵连的话他就不希望我们抓住郑刚,也就不会给我那个重要的暗示。”
“难道郑刚归案后和尚融有什么联系吗?”
李长年问道。
“这正是情况发生变化的转折点。我们相信郑刚的赃款肯定藏在某个地方,在他伏法之前应该会把这个信息,也就是赃款藏匿地点传给某个人。如果说郑刚想将钱带到坟墓里去,我认为不符合人性特点,至于他交待说把钱埋在水塘边上被人挖走的呓语我根本就不信。尽管如此,我还是派人对郑刚经常钓鱼的几个池塘周围作了周密的勘察,没有符合技术标准的挖掘痕迹。
遗憾的是郑刚入狱以来竟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他。我们调查了郑刚的亲属,除他的前妻以外就一个患痴呆症的父亲,他的前妻我们已经排除了知情的嫌疑,不然尚融也不会公然将她收在身边。至于那五十万退款确实是尚融叫张妍退回的,我那次和尚融的谈话中他也默认了,他提供暗示的条件就是不要追究张妍的责任,事实上我们也没打算追究张妍。
郑刚的父亲患痴呆症已经6年了,病情很重,如果郑刚将钱交给他,我想那老人很可能会当作手纸使用。“
几个人都吃吃笑了起来。
“所以郑刚的父亲也没什么价值,那么郑刚到底会把这个消息传给谁呢。我们一直都在等待。”
祁顺东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个人,盯着李长年说:“要不是我们在看守所5号线人的报告,我们几乎就错过了一个重大发现。”
所有的人此时都竖起耳朵盯着祁顺东,谁知祁顺东却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
喝饱了水祁顺东才继续说:“今年元旦前一天。大家注意这个时间,元旦前一天看守所执勤民警比平时少一半,我相信这个日子是郑刚有意识挑选的时间。
就是这天尚融去看守所会见了郑刚,并且在会见的时候看守所没有上任何手段,所以直到今天我们都不知道郑刚对尚融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