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闪身上前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可恶的女人!你不是我妈妈……你……给我去死吧!”左手在妇人颈上一抹,割断了她的喉咙。
少年信手将尸体抛向狼群,丢下指间染血的刀片,从摇篮中取出衣服穿上。
乌云遮住新月,旷野中伸手不见五指。郊狼在马车附近游荡,拖走车夫的尸首。少年坐在车厢顶上,信手捡起一片落叶,含在口中吹响。笛声悠扬凄婉,飘飘洒洒的飞向夜空。
一阵狂风吹散乌云,俊美的白龙与月光一同降落在马车旁。
妙子夫人飘然跃下龙背,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左侧是身着粉色和服的长发女郎,右侧是做艄公打扮的黑衣驼背人。
妙子夫人走到马车跟前,望着少年微微一笑:“小次郎的还童忍法还是那么精彩,剃刀想来也不至于生锈吧!”
少年杀手放下叶笛,冷冷答道:“妙子夫人为什么不进来试试?你的奶一定比死人的好喝。”
“剃刀小次郎,用这种口气对香格里拉的主母大人讲话,你不觉得太过失礼吗?”驼子阴森森地训斥道。
小次郎毫不理睬他,目光深深地望着长发女郎,表情变得异常温柔。
女郎眼帘深垂,在月光下扬起虽算不上美丽却温柔可人的脸庞,朝着小次郎所在的方向欠身微笑,她的眼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对方倾注在目光中的柔情。
小次郎恋恋不舍地从盲女脸上收回视线,转而问妙子夫人:“夫人深夜来访,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是来请你杀一个人。”砂子夫人开门见山地说。
“怪了,平常的工作都是海蜘蛛或者奈落姬传达,今次夫人却亲自出马,目标想来非同小可。”
“苏欣然这名字,可听说过。”
小次郎吸了口气,神情凝重地说:“杀这个人,价钱可是很高很高的哦!”
妙子夫人胸有成竹地笑道:“事成之后,我请奈落姬给你唱一夜情歌可好?”
“夫人……请别这样子,会被小次郎笑话的……”盲女奈落姬羞涩地垂下头去,香肩微微颤抖。
“夫人真是出乎预料地大方,如果奈落姬不反对,这任务我接了。”
“怎么会反对呢……当然不会。”盲女小声细气地说。
妙子夫人把她推到小次郎面前,轻声道:“奈落,去给小次郎唱支歌,就算是预付的定金。”
盲女羞涩地点点头,摸索着走到马车前,面向月光理理秀发,慢声歌唱。
小次郎亦吹起叶笛伴凑,感伤的歌声在月光下婉转低回,令人闻之泪下。一曲唱罢,两个人相对无言。
小次郎擦去眼角的泪痕,沉声道:“后会有期。”说罢跳下马车,提着摇篮走进夜幕深处。
盲女望着他的背影,几许忧色浮上眼角眉梢。
黑衣驼子抓抓下巴,粗鲁地问她:“喂!风间你告诉我,小次郎杀人后为啥一定要吹笛子,活像个大白痴……”
风间奈落幽幽地说:“小次郎很小的时侯没了妈妈,是被一伙残忍的强盗杀死的……死前饱受折磨,那时侯他还没有断奶,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遇害……也许笛声能帮助他回忆起母亲的样子吧!”
驼子冷笑道:“所以他就像强盗对待他母亲一样对待别的女人?这家伙的脑子一定坏掉了。”
风间奈落苦笑道:“也许他是把死在自己手中的女人想像成强盗的母亲。”
“变态。”
“唉,的确有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