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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7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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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煜从耳边拿开手机,「啪」一声丢到边上,袁姝婵正在惊讶,他却又开口

说:「你操屄就专心操,打电话给我是想故意馋我吗?」袁姝婵一愣,随即意识

到他应该开了免提。

「是啊!」手机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人嗓音,「你老婆不是出国进修去了吗?

哈哈,晚上是不是很寂寞啊?我这里可有个大胸美女正骑我身上疯狂扭腰喔,我

好心让你听直播......」在他说话的同时,背景音就是一个女人放肆的「 啊啊啊啊」

的浪叫声。

「哇操!水流了我一肚子,有没有这么爽啊?骚屄?」

女人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传来,听着断断续续的:「......爽!......硬了......爽

过!」

「嘿嘿,怎么样?听直播有没有心痒痒啊?我跟你说,这个骚屄跟两年前你

来深圳那次我们约3p那个妹子长得还挺像的,至少像个六七成!」

郭煜呸了一声:「心痒个屁!我这儿也有个大奶骚屄在舔鸡巴,用得着羡慕

你?!」这会袁姝婵又从睾丸回到了龟头,正在吞吐肉棒,听他这么说,报复似

地在他的龟头上蹭了一下牙,痛得郭煜龇牙咧嘴。

「不信?爱信不信!我这边这个骚屄,肯定比你那个漂亮,比你那个性感,

比你那个淫荡!哈哈,她不光在舔鸡巴,背上还全是我的精!哈哈......当然,早

就来过一发了......」

袁姝婵起身拿过一个避孕套,小心在肉棒上戴好,半蹲到郭煜身上,扶着肉

棒顶在肉穴口磨了几下,一甩头问道:「你要我坐下去?还是继续聊?自己选!」

郭煜毫不犹豫:「懒得跟你废话了,骚屄必须专心操才可以!拜拜......」话

都还没说完,他已经抓过手机,按了挂断键。

袁姝婵重重坐下身去,整根肉棒瞬间被肉穴彻底吞没,汁液四溅!

这次郭煜果然比上次持久凶猛,足足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才射精。袁姝婵在他

的持续猛攻下,只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丢盔弃甲,虽然咬牙坚持再战,但又一

连两次被击溃。

等郭煜去卫生间冲完澡回来,袁姝婵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歇着。

「还不滚?」袁姝婵有气无力地再次发出「逐客令」,当然这只是随口说笑,

真要赶郭煜走,她从来都不会只是嘴上说说。

郭煜笑道:「姑奶奶,我这么奋力冲刺,腿都软了,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

万一我回去路上腿软踩不住刹车挂了,你舍得我的大鸡巴吗?」

「切!逗你高兴罢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大鸡巴啊?有什么稀罕的?」

不得不说,从高潮中恢复的袁姝婵真是能怼死人不偿命的,饶是郭煜也知道

在床上不管是褒是贬,都是玩笑的一部分,完全不必当真,但听到这话,还是噎

了好一会,心情郁郁。

「刚才那个看来跟你关系很不错啊,还一起3p?」

「呵呵,是,能一起3p的人还真不多,这哥们算一个吧。」郭煜简单应了一

句,看着好像不是很愿意多提这事。

袁姝婵也没有多问。

「先跟你说一声,周末我要去上海,你就不用联系我了。」

「去上海干嘛?你 一个人去?」郭煜略感困惑,当然也很关心袁姝婵是不是

和别的男人一同出游。

「不是,是我的老师带我们几个学员去上海参加一个肚皮舞比赛。」

「嗬!这么厉害?」郭煜似乎被勾起了几分兴趣,「要不我跟过去看看?」

袁姝婵撇嘴:「这次我们就是去 见见世面,没啥好看的。哎,对了,要不要

就用这次比赛来打赌?」

「怎么赌?赌你们最终成绩吗?」

袁姝婵想了想:「赌我们能不能进四强好了。」

郭煜认真地思考片刻,略带犹豫地说:「赌是能赌,但你应该是赌你们能赢

吧?那我就只能选你们进不了四强了。其实我无所谓是压输还是压赢,反正都是

五五开,可是你们都还没出发,我就先赌你们一定进不了四强,这会不会不太吉

利啊?」

「哈!你猜错了,我是要赌我们这次进不了四强!」袁姝婵的话让郭煜有些

惊讶,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想,却没有解释一个字。

「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我赌你们一定进四强!算是我提前帮你们打

个气吧!加油!」

周末转瞬就到。在袁姝婵和队友们一起坐上机场大巴,准备出发时,齐鸿轩

正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金煌娱乐城。

这天,他又约吴静雅一起过来玩。

从前天开始,作为家中长孙媳妇,吴静雅在医院连熬了两天。虽然沈老爷子

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陪床其实并不辛苦,但实在无聊透顶。今天终于和陈希换

班,吴静雅很想好好玩玩,转换一下心情。

原本吴静雅是想找齐鸿轩约炮的,没想到这男人对赌场的兴趣更大,兴致勃

勃地建议再去「金煌」,吴静雅只好先退一步,准备从赌场出来之后再去开房。

相较于吴静雅的兴趣寥寥,齐鸿轩满带跃跃欲试的兴奋。其实他昨天就约过

吴静雅,因为她在医院走不开,齐鸿轩只能独自去玩。昨天他的手气一般,虽说

照旧在赢钱,但和前两次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总共才赢了三四千元。

但不管怎么说,三战皆胜,齐鸿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赌场的常胜将军。

赢的钱虽然不多,齐鸿轩还是鬼使神差地跑去了芳姐的场子。几天前,他刚

在这里一把扔出十几万,顺理成章换来一张普通会员卡。所以这次,即便没有钱

宏熙陪同,他也大摇大摆地进了场子。

齐鸿轩的本意想再找那个主持人唐茹玩,但唐茹是不定时来做兼职的,一个

月最多只现身四五次,这晚根本就不在,齐鸿轩不由得非常失望。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目标,一个二十来岁的金发白人美女。

这个美女来自罗马尼亚,两年前独自到中国发展,作为爵士舞者,她在中宁

能找到的演出机会不算多,如果算上房租,勉强糊口都很为难。为了谋生,除了

跳舞,她还做过很多工作,模特、礼宾、网络直播等等,只要能赚点钱,她都愿

意尝试。后来慢慢就试着有选择地卖淫,一个多月前,她被介绍到芳姐这个场子

做兼职,这天是她第三次过来。

齐鸿轩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和外国美女上床,尽管她的要价和唐茹一样高,

他还是咬着牙掏了这八万元。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他和吴静雅相约,却一点都没想着去宾馆,只想再去赌场

的缘故。下身的 欲望,昨晚都尽情释放在那罗马尼亚美女身上了,相应的,钱包

却也瘪了一大块,急需补血。要知道昨天其实他没赢多少钱,在芳姐场子里砸的

钱都是从积蓄里拿出来的,玩得确实很爽,掏钱时也确实心疼,齐鸿轩还指望今

天能从赌场把这笔钱赢回来喔!

然而,幸运 女神不可能永远眷顾同 一个人,今天的齐鸿轩手气不顺,一路都

输。他之前没有过输钱的经验,越输越慌,越慌越停不下来,不知不觉竟砸出了

几万元,一点响动都没有。

和宋斯嘉结婚后,夫妻俩建了个共用账户,里面长期存有五六万元,一旦有

所花用,再往里补。还有个专门用来支付水、电、气、网等费用的生活缴费账户,

里面一般会搁上万把元,不做他用。除此以外,夫妻俩的账基本上还是各算各的。

因为房子的贷款主要由齐鸿轩在还,所以他的个人存款不算多,大概只有十余万

元。春节前被吴静雅介绍的「炒股大师」坑了一把,亏了两三万,过了这半年,

刚把亏空补上,最近这段时间又是买包,又是玩女人,虽说在赌场赢了不少钱,

但花出去的更多,只是之前一直有大把大把赢来的钱垫底,总有种从自己腰包掏

出的钱不算多的错觉。今天从头亏到尾,细算一下,齐鸿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

存款竟已见了底。

这样一算,从今以后,每个月工资到手,扣掉房贷和最基本的一些费用,他

将身无分文,在三十岁时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可笑的「月光族」。

落到这般地步,要齐鸿轩就此打住,那是绝无可能。

赌钱嘛,肯定有赢有输,自己此前赢了那么多次,今天输上几把,也很正常。

齐鸿轩安抚着慌乱的情绪,不断自我暗示:凭自己的技术,赢回来肯定不成问题!

至于赌本,手头虽然已经没钱,但吴静雅就在身边,凭两人的关系,借个几

万元应该不难。

吴静雅确实不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在她看来,以齐鸿轩的家境,哪怕只算

之前在赌场赢的钱,也不至于赖她手里的区区几万元。虽然齐鸿轩今天一直在输,

但肯定不会伤筋动骨,顶多只是暂时手头不便,所以她痛快地借出了五万元。吴

静雅今天手气挺好,在赌场里转了一圈,小赢了两三万,只要再从自己账上稍微

支出一 小笔,就够齐鸿轩想借的金额了。

可惜,就算有吴静雅的大方支持,齐鸿轩还是没能等到幸运 女神的眷顾,连

刚借来的五万元也丢得精光。

虽说最后输的都是她的钱,但吴静雅并不急,反过来还安慰齐鸿轩,胜败乃

兵家常事,以前又不是没赢过,今天输了也正常。赌,看的除了技术还有心态,

整理情绪,下次再来,总会转运的。

她甚至都没提自己那五万元,在她想来,齐鸿轩家里不可能只有那么点积蓄,

几万元,小意思,下次见面他一定会还。

齐鸿轩苦笑,但也不能当着吴静雅的面抱怨自己其实已经「破产」。像吴静

雅这种豪门少妇,如果知道某个男人会为区区几万元而为难,就算嘴上不说,心

里也一定充满鄙夷,他可不想在这个被自己无数次 征服在胯下的女人面前丢那么

大的脸。

输得灰头土脸,也没有再去开房的兴致了,吴静雅怏怏而去,齐鸿轩也没有

急着回家,把车停到离家不远的停车场,闷在车里盘算起来。

如今积蓄已空,又添了五万元外债,该怎么办?

宋斯嘉虽然从来不会查他的账,可夫妻俩每个月都要盘点共用账户和生活缴

费账户里的钱,看看是不是需要补充。自己现在哪还掏得出钱来喔?宋斯嘉最多

到下个月初就可能会发现这个亏空,到时他该怎么解释喔?再说,欠吴静雅的钱,

短时间内也还不上,欠得久了,面子上也很难看。吴静雅未必缺这点钱,但肯定

会鄙视迟迟不还这么点钱的男人。

该怎么办?

齐鸿轩一筹莫展。

现在的关键是一笔钱,不管是直接拿去还吴静雅,还是充当赌本再搏一把,

至少手头得有钱。

宋斯嘉有存款,但齐鸿轩不敢打这个主意。「钱」这个字,现在的他压根不

敢在妻子面前提起,牵涉到别的女人,又牵涉到赌博,正在夫妻俩关系紧张的阶

段,齐鸿轩哪敢再惹火上身?

父母当然也有钱,但同样不能轻易开口。母亲虽然从小溺爱他,可父亲对他

的要求一直很严,而且这老头子精明,家里动用这么一笔钱,不可能完全瞒住他,

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到底该怎么办喔?

齐鸿轩脑海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这想法,太不靠谱了。

齐鸿轩苦起脸,重重晃了晃脑袋,像要逼自己把那个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

各条路都走不通,齐鸿轩能想到的,就只剩下找朋友借钱了。

令他苦恼的是,身边能一次性借给他几万元的朋友,实在也没几个。最靠谱

的,就是陆优和钱宏熙。

因为帮过陆优一个忙,齐鸿轩首先想到的是他。没想到连打了两个电话,都

没人接,好不 容易拨通了,却是陆优的助理接的,说陆总这段时间都不在中宁,

至少一个多月后才会回来。

齐鸿轩失望之余,发现这样一来,选择反而变简单了。

只剩下唯一的选项。

实际上,齐鸿轩是想避开钱宏熙的。前几天刚意气风发地请他出去玩,才过

几天啊,就要开口找他借钱,齐鸿轩觉得这事挺丢人。

然而,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钱宏熙从没想过还会有齐鸿轩上门借钱的一天。这些年两人走得不近,但毕

竟从初中就认识了,钱宏熙自问很了解这家伙的个性,既有些装,又有些轴,再

加上家中虽不豪富,但也绝不算缺钱,所以打死他也想不到,齐鸿轩居然能拉下

脸来开口借钱。

再想到就在几天前,这货还大喇喇地充大款,钱宏熙有些哭笑不得。

开口就是十万元,这个数字连钱宏熙都有点挠头。

当然,他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但也得看是为什么。如果是买辆新车犒赏自己,

买件珠宝送美女,或者去包养个女人,对钱宏熙来讲,花十万元甚至更多都值。

可这年头,把十万元随便借给别人,就得好好想想了,尤其是借给朋友,到时候

可能不方便催人还钱,还不好意思提利息,总之麻烦一大堆。

从本心出发,钱宏熙真不想答应。

齐鸿轩看出了他的犹豫,赶紧表示自己可以拿车甚至是拿房子作抵押,只求

暂借一笔钱周转。

钱宏熙看出他确实急着要用钱,仔细想想,毕竟也是认识十几年的老友,终

于松口答应了,他也没要齐鸿轩真拿房子作抵押,甚至连利息都不要,只让他写

了张欠条,注明一个月为期。

认真想想,钱宏熙觉得不用怕齐鸿轩赖账。熟人间借钱,最难堪的是情面,

要不回钱,一方面可能因为借钱的人品太次,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借出钱的太

要面子,不想伤朋友间的和气。钱宏熙自问和齐鸿轩之间的交情没到这一步,到

了该要钱的时候,他不会讲半点客气。

而且,跟知识分子讨债,应该比较轻松。这种人既说不出「要命一条」这种

狠话,也干不出弃家跑路的烂事,更要顾忌自己在亲友、同事那边的臭清高,那

还剩下多少赖账余地?

单就齐鸿轩而言,就算他本人还不出钱,区区十万元,冲着他的父母、岳父

岳母,总有退路让他走,自己这笔钱,怎么都不可能鸡飞蛋打。

从钱宏熙那边借到这十万元,齐鸿轩几乎在一瞬间就改了主意。

他原本的想法是先把借吴静雅的钱还了,拿剩下的钱再去赌场搏一把,看能

赢回来多少。

可当手头真的又握有十万元,齐鸿轩突然觉得这笔钱没有自己之前想象得那

样多。要是先还吴静雅的债,就剩不下多少赌本了。赌本少,就意味着冒险的空

间小,回钱慢,这对急于翻本的齐鸿轩来说,很不利。

拿着借来的钱,去还别处的债,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吗?齐鸿轩觉得聪明人

不该做出这种选择。

不如以这笔钱为本,再去赌一把!

自己不可能永远那么倒霉,齐鸿轩对自己的赌技和赌运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心情复杂地再赴「金煌」,选了自己最有把握的「德州」,可残酷的现实是,

他一把把地输,都快输得恨不能夺路而逃了;狼狈地换到「百家乐」,依旧输得

面如土色;收拾了最后一点赌本,孤注一掷全压上「轮盘」,齐鸿轩最终把手里

的钱输得干干净净。

走出「金煌」时,差不多将到下午五点。

八月初的天,渐斜的夕阳依然能射出猛烈的光,齐鸿轩迷迷糊糊地对着阳光

站了一会儿,眼睛发酸,眼角泛起两滴泪珠。

窟窿没赌上,欠债反而更多了。

吴静雅那边,没打过借条,但事关男人的面子,别说赖账,拖都不能拖太久;

钱宏熙这边,他写了欠条,虽然不必马上还,但撑死也只能延后一个月,虽说是

朋友,但根本不必指望对方会把交情看得比十万元更重。

这下真是焦头烂额了。

齐鸿轩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更窄的路上。原先他还能向朋友借

钱来腾挪周转,现在喔?朋友的钱已经借了,局面却更糟了。

老婆、老妈......之前已经被枪毙掉的两条路重新摆在面前,这两条路都走不

通啊!不然他又何必丢下面子去找钱宏熙借钱喔?

还有,还有一笔钱......

那是一条不能走的路!

恍惚地拿起手机,齐鸿轩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想什么,任何动作都像是下意识

的,没有明确的目的。

宋斯嘉在微信上给他留了言,不止一条。今天齐鸿轩起床后就出了家门,大

概从下午一点左右开始,妻子总共发给他七八条留言,其中有问他晚上会不会回

家吃饭的,也有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调好心态,就算不想和她谈,也不用整天都游

荡在外面。

齐鸿轩之前压根就没看到这些留言,更别说回了。

最后一条留言是十分钟前留的:「看来你今晚也不回家吃饭,那我就去爸妈

家吃了。晚上可能晚点回来。」

齐鸿轩第一时间翻出妻子的号码想要拨。他感觉自己现在急需安慰,妻子的

陪伴能治愈他。他可以拦下妻子,然后一起出去找个地方吃饭,消除一下夫妻间

最近的隔阂。当然,他也有点介意妻子说的「晚上可能晚点回来」,她要去干什

么?他想问问。

但手指距离手机屏幕近在咫尺,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号码。

一起出去吃饭?钱喔?自己提议吃饭,然后让宋斯嘉付账吗?当然,一顿饭

的钱,齐鸿轩还是拿得出的,可他现在听不得这个「钱」字,太糟心了!

想到钱,齐鸿轩就无比烦躁,甚至连妻子说的「晚点回来」这茬都暂时忘却

了。

反正是回岳父岳母家,也没什么,要回就回吧。

自己现在还是得多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找薛芸琳再借点钱?她家里条件很好,应该不差钱。但开口就要十万元,

恐怕她也不能说借就借吧?更何况,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借十万元恐怕不够。

齐鸿轩重重地揉着额头,蹒跚而行。

虽然对能从薛芸琳那边借到钱没什么信心,但齐鸿轩还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

地尝试一番,尴尬的是,电话打不通。

隔两个小时再打,依旧关机。再隔些时候,看看已经快到晚上九点,齐鸿轩

觉得就算薛芸琳打开了手机,这个时间找她也不太合适,万一她丈夫就在身边喔?

他尝试着在微信上留言,想看看薛芸琳能不能找机会抽空打电话给他。但一

直等到了十点,既没有微信回信,也没有电话。

看来薛芸琳根本没看到他的微信留言,估计今晚她压根就没开过手机。

既然肯定联系不上薛芸琳了,齐鸿轩的心思转回到妻子身上。

都已经这个点了,怎么宋斯嘉还没回家?一直在娘家待着?不会吧?

齐鸿轩满脑子扯不清的烦乱思绪,很罕见地早早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或许因为早睡的缘故,暑假里一般不到十点不起床的齐鸿轩居然还不到九点

就醒了。

和妻子间的问题根本就没解决,宋斯嘉这段日子一直还睡在书房,醒后的齐

鸿轩身边当然无人陪伴。脑子昏沉沉的,他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老婆昨天

晚上不会根本就没回家吧?

被这个想法刺激了一下,齐鸿轩瞬间摆脱了残留的睡意,匆匆跑去书房,好

在从门边张望,小床上有人躺着。

宋斯嘉睡得正香。

那就还好。

稍稍放松了心情,齐鸿轩想着要不下楼买早饭,回来再熬点粥,等妻子起床

后好好表现一下。他尴尬地又想到关于钱的问题,自嘲地一笑。

就算自己现在再穷,买早餐的钱还是有的吧?别的不说,支付宝账户里至少

还有一两千元零花钱喔。

想到钱,自然就又想到了薛芸琳,齐鸿轩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微信还是没回

复。看看现在的时间还算合适,试着拨电话过去,竟然还是关机?!

薛芸琳搞什么?怎么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开机啊?看这状况,不像是手机没

电,也不像在飞机上必须关机,这年头,哪个正常成年人会这么长时间一直关机

啊?

齐鸿轩无端地想起去年的某几天,他也死活找不到薛芸琳和吴静雅,后来听

说她们是一块出去玩了。难道薛芸琳又去度年假旅游了?操,这么潇洒?那我怎

么办?

带着满腔疑惑,齐鸿轩走出家门,下楼去买早餐。

齐鸿轩并不知道,在他下楼时,薛芸琳正带着浓浓的倦意,满心恐惧悔恨地

被石厚坤拖着上了车。她知道丈夫要带自己去哪里,也知道身边这男人和自己的

夫妻关系,也许只会再维系短短几个小时,甚至更短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实上,哪怕她现在能想出对策,也未必敢干。

因为她目睹了黄子君的遭遇。

曾经的自信,现在想来真是很梦幻。

为什么自己曾那样确信,不管玩得多欢脱,一定能瞒住丈夫? 回忆起来,薛

芸琳已经想不起最初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当年石厚坤去德国深造,搬出石家住进学校单身教师宿舍的薛芸琳有无边的

自由,那时海阔天空,想做什么都可以,只需隔三差五回石家探望讨好一下公公、

婆婆,就一切ok。那时约几个炮友也就算了,为什么石厚坤从德国回来以后,自

己还不停手喔?

薛芸琳追悔莫及。

当然,她此刻心底的悔,并不像她自己以为的那样深。人,不过是在即将走

到尽头时,以为自己幡然悔悟,其实不过是因为怕和不甘。

真正充满她此刻内心的,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因为她目睹了黄子君的遭遇。

最近这几天,薛芸琳感觉身边满是诡异的气息。

周三晚上,石厚坤将近午夜时才回家,也不上床,匆匆收拾出一个行李箱,

说第二天要去外地出差。

丈夫本来就常出差,只是这次未免太过突然,半夜回家才提起,第二天一早

就走,这非常罕见。而且照过去的惯例,石厚坤在出差前的夜晚,只要薛芸琳身

体情况允许,通常总要和她大战数场;即使有时薛芸琳不太方便,只要状态和情

绪不至于太down,他也会在她的嘴里和肛里释放一下。但是这次,石厚坤整完行

李,匆匆洗过澡,倒头就睡。这让薛芸琳很犯嘀咕。

第二天一大早,薛芸琳还没醒,石厚坤就离开了。

丈夫不在这几天,薛芸琳感觉异常烦躁,毫无来由,摆脱无力。

前几天在下班路上,久违的黄子君突然打来电话。

黄子君最近比较烦。刚崭露头角,接到一些原本难以企及的演出机会,正洽

谈合作细节,没想到网上铺天盖地砸出很多黑料,什么乐队男成员操粉、吸毒,

什么女鼓手淫荡成性,总是不惜卖屄换上位,什么乐队内部乱交,三男一女关系

混乱云云......精彩之极,令转帖吃瓜众大呼过瘾。而且稀奇的是,明明只是一支

刚冒头的新锐小乐队,黑料的蔓延速度却快得惊人,好像满世界都是关心他们的

人。

有些合作机会悄无声息地没了下文。

「君」乐队虽然已经得到一些圈内势力的认可,但暂时还没正式签约哪家公

司,因此就没有团队来帮忙运作消化。仅凭他们自己,非但不能平息网上的风暴,

甚至都搞不清这些传言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但四人心里都有同一个怀疑对象。

按老标的说法就是:「过去,不是那种被我们操了也只会感觉满足的脑残真

爱粉,我们也没机会睡啊!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骚得不行,玩玩根本不在乎的,

我们也不敢碰啊!谁会把这些事拿出来说?再说就凭一两个小粉丝,也不可能掀

起这么大的风浪吧?那肯定是跟我们有仇,还有这能力的人在整我们呀。我现在

能想到的,可能只有她。」

黄子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认同这个说法。

这样一来,最近总借口不在中宁而刻意躲着薛芸琳的黄子君,就不得不找机

会和这女人再联系一下了。如果真是她在背后搞鬼,不说求她原谅,也不说能劝

她停手,至少要搞清楚接下来她还准备做什么吧?

正好黄子君最近要回老家办些事,上周六他悄无声息地从上海飞回中宁,马

不停蹄直接返回宝金县老家。两天时间,把家事忙得差不多了,周一傍晚,他心

怀忐忑地拨通了薛芸琳的电话。

薛芸琳的态度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冷淡,根本不理会他的玩笑和讨好,单刀直

入就问到最关键的问题:「你老实说,那天晚上到底把我怎么了?」

「哪个晚上?」黄子君还想再拖延混赖。

薛芸琳也不啰嗦,直接说起在圈内小范围传播的流言:「你们最后拿到那么

好一个剧本,虽然没晋级,却造了pk惜败这样的话题,沾足了光。是不是把我迷

晕后送给哪个金主大佬换来的?」

听薛芸琳这么说,黄子君基本确定,自己的乐队最近遭遇的黑料攻击,多半

就是这女人搞出来的。他心中愤恨,口气上却没露出来,还想试着把一切都推干

净,最好能重新唤起薛芸琳此前对他的感情。这女人能掀起这波风浪,自然也就

能平息它,只要后续别再有大的动静,做个危机公关,这年头,这么点破事,很

快也就被人遗忘了。

但从不成熟的爱情体验中抽身而出的薛芸琳,表现出的是黄子君所不熟悉的

冷漠和精明。她也不说废话,直接一刀捅到他的软肋:「你不认是吧?呵呵,好

办。这事你 一个人办不出来,估计你们乐队的人都知道。你觉得我找另外三个人,

要他们开口说句实话,需要给他们什么好处?你觉得你们之间的交情,能让他们

面对我的好处坚持闭紧嘴巴吗?」

黄子君瞠目结舌。

在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前,他没想过另三个人会出卖他。因为这几年来,他们

四个几乎就是一体的——事实上,当他们三人同时操唯唯时,确实不止一次实现

过四人合体。就凭这种关系,还不够铁吗?

在薛芸琳这件事上,得益的是整支乐队,现在遭到报复,受影响的也是整支

乐队。不管是当初决定把薛芸琳送出去被人玩,还是后来借着药劲,索性几个人

群p一夜,「君」乐队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也都尝到了甜头。

老标、阳子、唯唯,无论是谁,似乎都没有任何理由投向薛芸琳。

可当这个问题劈头而来,黄子君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信心。

如果有足够多的好处,不管是一大笔钱也好,还是允诺给予别的机会也好,

那三人真会守口如瓶,一字不说吗?

其实,无需黄子君回答,只要他在面对这个问题时稍有犹豫,薛芸琳想要的

真相就呼之欲出。

现在所欠的,无非是黄子君亲口说出的一个答案而已。

薛芸琳立刻给了他一顿痛骂,骂得黄子君心烦气躁,恼羞成怒。

脾气上来,想什么做什么说什么,往往就不受理智控制,虽然明知进一步触

怒薛芸琳可能招致更严重的报复,黄子君还是脱口说道:「你这骚屄骨子里就是

个欠操的烂货,忘了你喝的老子的精液够装一脸盆了?忘了屁眼里插着老子鸡巴

跟你 老公打电话了?忘了被老子操得叫爸爸的时候了?装什么装?你这种贱屄给

人操几下又怎么了?」

薛芸琳对这类话似乎完全免疫,居然没有因此而显得愈发愤怒,反而不屑一

顾:「是,我是跟你上床了,喝你的精,让你操屁眼,那又怎么样?我是喜欢被

男人操,三个也行,五个也行,再多男人都行,只要把我操爽了,要我叫爸爸叫

爷爷都行,但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找男人操,那是老娘乐意!谁他妈允许你把我

送给别人玩的?你以为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两人又争执了几句,再也无话可说,薛芸琳率先挂断电话。

接过这个电话,心绪久久愤愤难平,薛芸琳真是很想找个炮友好好发泄一番。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丈夫还适时出差去了,更给了她机会 为所欲为。可薛芸琳

还是忍着什么都没做,她心底隐隐不安,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莫名有种恐惧感。

心神不宁地过了两天,到了周末,又在家里百无聊赖地混过周六。周日下午

时,薛芸琳实在忍不住了,在微信上给两三个昔日的炮友们甩出了钓钩。

有一个炮友几乎秒回,大概得益于他的年轻宅男属性,既没正经事做,也没

有家庭牵绊,手机随时随地都在手边,第一时间看到了薛芸琳发出的召唤。

这人虽然不像齐鸿轩那样和薛芸琳来往多年,但从认识到现在也有两三年了。

因为过去大半年里,她脑 残爱上了黄子君,切断了和所有炮友的关系,也包括这

人在内,所以才久久没有联络。

这人 年纪不大,刚认识时还是个大三学生,游戏玩得熟,当初相识也就是因

为两年前薛芸琳曾短暂痴迷于某款游戏,从线上相识发展到线下约炮。和一般宅

男相比,这个炮友还算比较机灵,再加上毕竟年轻,身材没有堕落到有大肚子的

程度,体力也还不错,长得还算帅气,在薛芸琳的标准里,75分还是有的,可以

多约几次。

薛芸琳从柜子里翻出两套情趣 内衣,换上后对着全身镜拍了几张照片,小心

避开了脸,用微信发给了对方。

「贱狗屄又痒了?」93年生的宅男说起话来很直接,不过「贱狗」这个称呼

确实也是当初两人约炮时常叫的,不算粗鲁。

一向把约炮和正常 人生彻底分开的薛芸琳对这种口吻自然不以为忤:「求斌

爷赏大鸡巴给贱狗解痒好不好?」

「我去开房,贱狗立刻给我滚过来!今天不把你的贱屄操烂,我就跟你姓!」

听这口气,这男孩大半年没见薛芸琳,确实也馋得很了,心里多少也有怨气。

「斌爷稍等,贱狗马上来!贱狗求斌爷今天一定要把贱屄和骚屁眼都操烂!」

在线上挑逗几句,薛芸琳也懒得脱最后换上的那套情趣 内衣,直接在外面套

上了一条连衣裙,简单化了妆,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看看,感觉一切正常,这才拿

起手机,把刚才另几个也收到她撒网微信的家伙给暂时屏蔽掉,这样一来,之前

的通话界面也都直接被删了。

这是薛芸琳一向的习惯,钓到一个炮友后,就不想再被其他人干扰。

来到门边换鞋,就在她俯下身系高跟凉靴的带子时,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

音。

反应不及,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的薛芸琳眼看着家门慢慢打开,脸色阴沉得可

怕的石厚坤出现在门边。

乍见妻子就站在门后,石厚坤也显得很意外,冷得快要结冰的面孔露出几分

讶色,随即又黑了下去:「你要去哪儿?」

「呃......」薛芸琳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去,去趟超市,你......你今天就回

来了?」

石厚坤没有回答问题,瞥了眼她放在门边鞋柜上的手机,随手拿起,放到自

己的兜里。薛芸琳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摸不着头脑,困惑一时还压过了惊恐,

丈夫这是要干什么?

「正好,反正你也换好衣服了,跟我走,超市先别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石厚坤的口气冷冰冰的,有种不想和她多说话的感觉。

薛芸琳满腹疑惑地跟着丈夫下楼上车,她突然发现丈夫随身并没有携带行李

箱,不是去出差了吗?既然是刚「出差」回来,行李在哪儿?后备厢里吗?他刚

才上楼时为什么没有随身带着?又或者说,他根本没去出差,这几天在外面找了

个地方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困惑愈来愈浓。

车子开出十多分钟,石厚坤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神情冷峻地直视前方,偶尔

摆两下方向盘。坐在副驾位置上的薛芸琳越来越慌,她试着找话题和丈夫搭话,

却几乎得不到回应,不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就是索性闭口不言。

困惑渐渐演变成恐慌。

丈夫的表现太奇怪了,藏着秘密的手机又落到了他的手里,刚才已经让炮友

去开房,现在自己却去不了,那小子会不会沉不住气发信过来催?自己现在连衣

裙内只有一件连体网格情趣 内衣,胸罩、内裤一概全无,万一被丈夫发现......还

有毫无头绪的神秘目的地,所有这些混杂在一起,薛芸琳整个心都在不停往下坠。

出问题了?出什么问题了?

薛芸琳一时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强烈的 不祥预感已经完全笼罩住

了她,心底浮起浓浓的恐惧感,以至于她甚至不敢「理直气壮」地抗议丈夫毫无

理由地拿走她的手机,还不给半句解释的行为。

「 老公,我们要去哪儿啊?晚上我约了静雅吃饭,要是你有别的安排,我现

在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吧?」薛芸琳试探丈夫,这时把吴静雅推出来,但愿能起

点作用。这闺蜜本身当然不算什么,但如果因为她夫家的面子,让石厚坤多出几

分顾虑,说不定他会把手机交回到她手里,那样至少可以解除一部分警报。

石厚坤借着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妻子的脸,笑了笑,笑容僵硬无比:「现在还

早,等会到了以后再打电话好了,来得及。」

被丈夫直接堵了回来,薛芸琳一时默然。

身处难熬的寂默之中,薛芸琳强自压抑心头的不安,努力保持镇定。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突然石厚坤的口袋里发出「叮」的一声,正是薛芸

琳的手机发出的收到新微信留言的提示音。

薛芸琳心惊肉跳,暗自祈祷不是等得不耐烦的炮友发信来催她,如果确实是

那男孩发来的,那说明他已经急了,估计后面只会越来越没有耐心,会连续发来

很多催促的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会不会勾起石厚坤的好奇心,想要看一看喔?

怕什么来什么,仅仅只过了两三分钟,又传来「叮」的一声。此后十几分钟

里,提示音不断响起,间隔越来越短,到最后,甚至在短短几秒钟内连续「叮」

了好几声,这才暂告停歇。

出乎意料的是,石厚坤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仍旧那样沉默地开车,一言不发。

「好像......有人找我,万一是公司的事喔?我先看一眼吧?」如果可以,薛

芸琳根本不想提醒丈夫自己刚收到一大堆微信留言,可她不能不说话。明明响起

那么多次提示音,石厚坤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她怎么能充耳不闻喔?那样反而

显得不正常。

「好像还是很急的事......」石厚坤又露出刚才那种僵硬无比,看来甚至显得

有些恐怖的笑容,「不过,应该不会是你们公司的事,到地方再看吧,不急。」

薛芸琳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之任之了,否则和她往日的个性相差太多,是时候

发点小脾气:「你这是怎么了?我的手机为什么不还给我?我要回人微信,要给

朋友打电话,你为什么不让?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薛芸琳力争让自己看上去既理直气壮,又不至于显得

过于气急败坏。

石厚坤显得很冷漠,面对这妻子的一大堆问题,他只回了一句:「我说了,

带你去个地方,很快就到了。到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最多还有十分钟,好吧?

老婆。」最后这两个字说出来,石厚坤嘴里像含了一根针,扎得薛芸琳从耳朵到

心都颤巍巍的。

她闭上嘴,不再说话。

一路都在朝西北方向走,现在应该已经在双湖区的地界,丈夫到底要带她去

哪里?景区吗?如果薛芸琳没看错,他们的车已经开到了云枫山麓,只是不知具

体位置在哪里,毕竟她对这边不熟,如果没看到相对熟悉的景区入口,是分不出

东西南北的。

难道石厚坤今天只是故玄虚,等着自己的其实不是什么坏事?薛芸琳虽然

起了这个念头,但此刻的她压根就不敢相信。

石厚坤的估计很准,差不多就过了十分钟,顶多超出一两分钟,车子在环山

公路的某个路口转弯,拐上一个小缓坡,他难得地主动开口说了句:「上去就到

了。」

爬上坡顶,再沿一条仅容两车并行的 小路往前开,很快就能看到一大片山庄

式的建筑,最终,车子停在这片建筑门前。

在路过 小路尽头一块两人高的立石时,薛芸琳看到石上刻着三个大字:「隐

峰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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