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披枷戴脚镣走山路我是有亲身体验的,一次是在江南省津江市拍《奴役的婚礼》,一次是在逃出神仙寨路上。若行走时稍不小心,由于看不见脚下行走的路面,极易摔跟头。这种情况下走路同瞎子一样,边用脚探边走,切莫急躁。
果然,不出我所料,出发哨声一响,模特们争先恐后起身上路。
当我小心翼翼地刚站起来,她们都开始登山了。一个个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铁链与石板敲打的声音此起彼伏,加油的呼喊声不绝入耳。每个组都留下一个年青力壮的组员充当拉拉队,同时也担当保卫服务人员,但不能给予参赛者任何有碍比赛公正的帮助。
跑在最前面是一个大个子,身穿白色旗袍,上面有紫荆花图案的,是从外面临时请来的一个女模特,她一不小心,脚镣链挂住石阶缝里长出的小树,一下就摔倒了。幸亏石阶上有浓密山草给缓冲一下,否则就惨了。
就这样带枷倒下也够她受的,见她倒下,后面的人就同没看见一样,急冲冲从她身边跨过去,都想去争名次。
当我经边她身时,她坐在路边草丛里,一边“唉哟”,“唉哟”叫着,一边淌眼泪。
那小组留下的一个年青组员一边给她擦泪水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督促尽快上路,她就是不起来,急得那个小伙子抓头挠脑,无计可施。当我小心地挪动脚步,路过她身边时,看到这情况,就停下脚步。
伴陪我的本组一名组员见我也不走,就着急了。但他也不敢强拽我,就皮笑肉不笑地催促我说:“方小姐。你看我们己是最后一名,后面没有人了。这深山老林你不害怕,快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说你真是饱人不知饿人饥,你看看你头上都出汗了,气喘嘘嘘的,我扛着这十来斤的枷,拖着五斤重的脚镣能不累吗。我走不动了,歇会再走。”说完,我一屁股坐在那女孩旁边的石台阶上。
看了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也觉得好玩,斜着眼看着他大声说:“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我擦擦头上的汗。汗淌到我眼里去了,我手锁在前面够不到额头。”
这毛竹林里一点风也没有,好闷人。爬石阶要用力,双手给固定在枷上,脚又带着镣,时时要控制身体平衡,虽只走了一百多级台阶也大汗淋漓。这个组员给我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也在我身边坐下来,用手巾纸小心翼翼的擦干我脸上的汗。我转过头对那女孩说:“摔痛了。伤着没有?”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邹着眉头哼哼叽叽地说:“我右胳膊靠近肩关节那里好痛。这枷锁着我,即看不见,又没法摸,肯定受伤了!”
她将右边转向我,我看她右肩下的衣服有些撕裂,并粘有少量泥。就努力将手腕尽可能地从枷孔中伸出来,抓住肩关节附近,慢慢用手捏,边捏加力边问:“痛不?若疼痛加剧,请告诉我!”
虽然我后来用了很大力气,并来回摇摆,她也没有太大反应。我心里有数,可能是一点皮外伤。就放开她站起来说:“不碍事,骨头未伤。起来走吧!”
她将眼光转向山上说:“现在走。还赶得上?”
“赶得上。但不能盲目往前冲。先大致看请远处有那些障碍物,走得时候步子不能移得太快,枷挡住视线看不到脚下路况,只有感到脚镣链没有被挂住,才移步,这样才不会出危险。”
“这样走多慢呀,看来名次与我无缘了。”
“不能这样说。‘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这登山只能悠悠的,不能急赶路的,欲速则不达。现在路还未走十分之一,怎么一定会追不上?”
那小伙见她心思松动了,乘热打铁,把她拽起来,继续往上爬。
这姑娘摇摇晃晃站起来,踏上上山石阶。她一走一跛,带得脚镣链砸在石板上“叮当”、“叮当”格外响。
我仔细看,她的右腿杆青了一块,隔着丝袜都能看得见。后面已无人,她也不敢停留,咬着牙往上走。可能也是表皮伤,走了一段,慢慢也不跛了。
我与她边走边交谈,原来她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叫香紫荆。从小就有受虐倾向,爱上SM网站。这次是在网上报名参加的,一方面可以满足自己爱好,另一方面找点外快,补贴昂贵的学费。
本来她身强体壮,认为第一名非她莫属,摔倒后,她伤并不重,但心痛那奖金。这二千元或许对别人不怎样,但对于出身贫寒的她用处可大了。所以希望破灭后,她都想退出,但苦于解不开身上枷锁,故在那里哭泣。
我就尽力鼓勵她,今天反正要上山,总不能在路边过夜。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努力。
我披枷戴镣走山路的经验,在登山一半路程显现出它的效果。我们在这一半路程超越了四个人,有三个摔跤,幸亏前面有香紫荆姑娘的教训,同行的人加强了对被枷和脚镣束缚模特保护,所以都没受伤;但有一个组的组员在模特要摔倒时出手救护,给模特的枷板边砸中右胳膊,砸中的地方又红又肿。他大喊倒霉,与名次无缘了。这样在以后束缚模特的活动中,只能做一个傍观者,心里懊惱得很。
这三个姑娘受到这样惊吓,都不敢走路了,所以在那里停下来。只到我们过来,同行人苦口婆心劝说,她们看香紫荆也上来了,才扭扭妮妮跟着我们继续上山;另一个爬得太急,体力透支,只到我们超越还未缓过来。
山越来越徒,石阶越来越窄,石阶也越来越高。己看见林泰寺大庙金色的房顶了,这时石阶路陡,百十米开外有一个S型急弯,石阶路一边陡削石壁,另一过是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