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道:“固守固然有其必要,但若狄夷兵马日夜不停歇,连续起攻城,不知京师可保几日安宁?”
谢迁回道:“京师城墙高深,即便日夜攻打,也足以坚守两月以上,完全可以等到各地勤王兵马抵达!”
“唉!”
张懋叹了口气,道,“如此等于放弃居庸之险,若西北各军镇边军无帆北寇残留在宣府、大同周边兵马清剿,这一战就会转入相持,三五月内都未必会有结果,如何能确暴畿安全?”
言外之意,张懋对于这种消极的应对方案不赞同。
固守不出意味着京城外所有地区都会被放弃,届时京城将会陷入孤岛状态,就好像土木堡之战的翻版,即便京城防御再稳固,兵马和粮草数量始终有限,如果鞑靼人坚持围城打援的战术,长此以往,京收究会陷落。
谢迁道:“难道有更好的方略?”
刘健道:“于乔切勿心急,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久攻之下必有失城,无论是城防,还是守城将士,一旦一环出现问题则京城危哉,此不可轻易尝试!”
刘戒然对军事不太懂,但他读史书很多,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久守必失。
大军压境,城池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纰漏,有可能是在出兵时不心被敌军所趁,诸如靖康之耻;又或者是城防驻守人员投靠敌军,诸如靖难之役等。
要守住城池,单靠防守很困难,驻守将士注重的不是国仇家恨,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功名利禄,即便外夷入侵,仍旧会有贪生怕死之徒为了自身荣华富贵,充当蛮夷的走狗。
所以,谢迁这篇纯防守的策略并未得到赞同。
随即是熊绣的策略。
熊绣这篇策问的中心思想,也是固守待援,但熊绣军事上的造诣,明显要比谢迁高深许多,他提出来,要在稳固防守的同时,调动京畿周边兵马,分别驻扎于京城周边的堡垒,互成犄角之势,牵制鞑靼人。
李东阳道:“熊侍郎这篇军务策,不失沉稳,与狄夷兵马周旋,攻守兼备,是为上乘!”
在两篇军务策比较中,李东阳更支持熊绣的作战思想,谢迁对于京畿防备知之不详,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安排,而熊绣因为在兵部任职多年,对于京城的军队和地势了若指掌。如此一来,自然能提出更多切实有效的策略。
李东阳询问了刘健的意见,从反来看,也对熊绣的观点赞许有加。但问题是,熊绣只是兵部侍郎,让熊绣出来主持军务难以服众。
上一次京城保卫战的总指挥于谦,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如今临阵将刘大夏的兵部尚书撤职而换上熊绣,明显不合时宜,毕竟刘大夏在宁夏镇也获得胜利,现在还在领兵回京勤王的路上,此时撤换刘大夏,会令三边将士军心不稳。
马文升道:“不如,以汝明为副帅,刘少傅挂职正印,与鞑靼兵马一战!”
谢迁并未因自己的策问没选上而苦恼,点头附和:“如此甚好,不若即刻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几名大臣旁若无人评说,朱厚照听得云里雾里,心里琢磨:“这就商定完了?怎么没听到对我那篇军务策的评价?还是说他们已经评价完了我没留意?”
“喂!”
朱厚照终于忍不转口,“几位卿家,你们在说什么?本宫这篇策问,你们可有看过?这可是本宫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写这么多字呢!”
同样不满的还有张延龄。
只是张延龄在这班老臣面前,没什么说话的资格,而且他知道自己所写基本是临时拼凑儿成,根本不顶用。
刘酱了朱厚照一眼,见他一脸坚持,只好将朱厚照的军务策拿起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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