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曳:“唐兄与本官签订三年的契约,这要是走了,本官有足够的理由把唐兄给请回来。况且,唐兄也不想做那无信义之人吧?”
唐寅非常好面子,以前他要走是为了面子,现在留下来也是为了面子。沈溪财大气粗,还有兵权在手,他就算现在有几个银子,也休想逃走。
唐寅道:“这一去,要多久?”
沈溪算了算时间:“短则二十天,长则两个月,待伯虎兄归来时,便可抱得如花美眷,就看伯虎兄是否同意了。”
条件极其诱人,只是此行非常危险。
唐寅一咬牙,道:“沈中丞若食言呢?”
沈溪道:“绝不食言,否则听凭唐兄疵!”
唐寅一跺脚,点头答应:“那就一言为定!”
连沈溪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帮唐寅达成梦想,但条件许出去了,下一步就是送唐寅到吕宋岛去,让唐寅把那里的情况摸清楚。
这是沈溪针对佛郎机人的第一步计划,他先要证实一下佛郎机人在吕宋岛上究竟占据什么地方,为他把吕宋纳入大明疆域做准备,这样或许比平息沿海匪寇都要有意义得多。
佛郎机人提前得到沈溪的消息,应该会在三两日内到广州府一趟,而佛郎机人把吕宋当作他们来往马六甲的重要补给点,从吕宋来往广州府和福州府都很方便,他们也准备把从大明朝换取的瓷器和茶叶先运到吕宋,再从吕宋转运到马六甲,运回佛郎机国亦或者到波斯湾和红海沿岸卖给那里的奥斯曼商人。
沈溪想了想,要让唐寅跟唐秀圆房,正炒说只有两个方案。
第一个方案便是夏老夫人痊愈。即便不能痊愈,但身体好转,不用人日夜伺候也可以,最好是通过唐寅之手令夏老夫人查好转,那夏秀就会对自家相公感恩戴德;第二种方案就是夏老夫人过世,让唐寅等上三年达成心愿。
如果用非法手段,办法就多了,绑架、以权压人、威胁利诱都可以,夏家只是平头百姓,而夏秀跟唐寅又已成婚,就算把人绑回来跟唐寅强行圆房,闹到官府夏家也拿唐寅没辙。
但沈溪还是想用正常的手段,因为他不想做那恶人,做人要有最基本的原则,人家夏秀又没做错事,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如今嫁给一个大她十几岁的唐寅已经很委屈了。
回到家中,沈溪把夏老夫人的病跟谢韵儿一说,谢韵儿道:“相公,这病其实不难,您自己也懂得医道,老人家的不能慢慢养,怎能操之过急?”
沈溪心想,不是我急,是唐寅“心急如焚”,你说人都娶回来了,非在乎这一天两天的干嘛?但仔细想想,也挺为难唐寅的,老人家的踩拖上两三年,再守孝三年,到那时候唐寅已经年届四十,大好的岁月就被夏秀给蹉跎了。
“这不我也愁吗?”沈溪轻叹。
等沈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谢韵儿说了,谢韵儿不禁笑道:“相公也是,让唐举人做事,非要许下这等承诺,莫不是相公准备把人强绑回来?”
沈溪曳:“夫人觉得为夫是那种人吗?”
谢韵儿没好气地白了沈溪一眼,她当然不想让自家相公去做这种缺德事。
沈溪道:“既然用正常招数不成,那就只能来一点歪门邪道,既成全夏秀的孝义之心,也能让唐兄如愿以偿,就让为夫来做这坏人吧。”
这下连谢韵儿都非常好奇,沈溪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居然能让夏秀在敝孝心的同时,还能跟唐寅圆房?
谢韵儿问道:“相公要怎么做呢?”
沈溪道:“这夏老夫人生病,夏家族人也6续从县里赶到府城,趁着夏氏宗族议事,稍微放出点儿风声,说是出嫁的女儿留在母亲身边,容易给母亲带来噩运,且不合宗族礼法,到那时候夏秀就会因为对母亲的孝顺而主动回到夫家居住。”
谢韵儿面色尴尬:“相公,您这主意好是好,不过是否太”
“太缺德了是吧?”
沈溪脸有些烧,“我也觉得,先说冲喜之事才为唐大才子抱得美人归,那已经很不厚道了,现在居然又用这种手段让他们夫妻圆房,这是否”
谢韵儿却抿嘴一笑:“相公这坏人做得值,妾身想来,日后无论是唐举人还是唐夫人,应该都会对相公心怀感激吧?”
夫妻同心,在沈溪和谢韵儿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沈溪这么做无非是想成全唐寅和夏秀。
本来嘛,照顾父母跟子女自己成婚以及圆房不冲突,母亲生病,女儿要照顾在步前是应该的,但也达不到衣不解带的程度,适当跟丈夫温存一下,甚至让丈夫来分担女儿家心中对母亲的孝道,这都符合人情。
可偏偏封建礼法却对子女有太多桎梏,使得很多时候都要让子女百般委屈自己来成全所谓的孝道。现在沈溪就连续针对这一点动脑子,前一次已经成功,就看接下来效果如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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