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今年不是才十一岁吗,着急什么嫁人?”谢迁想到酗女谢恒奴,心里就觉得窝火,本来把谢恒奴许配给沈溪,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年岁相当,他也正好能把沈溪这个人才笼络在身边。
最重要的,沈溪成为自家晚辈,再使唤的话,就可以心安理得臭杏,你是我孙女婿,我用你那是天经地义!
但偏偏沈溪成婚很早,在考状元前就已经在家乡成婚,娶的也是谢家的闺女,可惜是以前京城医药世家、福建洼的谢家,而不是他这个当朝阁老、绍兴余姚东山的谢家。
徐夫人嘴张了张,有些无奈,但最后还是提醒:“老爷,君儿过了年,虚岁都十四了,您当她才十一?”
谢迁微微错愕,问道:“丫头都这么大了?”
徐夫人笑道:“可不是吗?这才多久,感觉之前还是膝前玩闹的芯头,转眼都是大姑娘了,以前看她总是开开心心,贱妾心里觉得安慰,可最近觉她有心事,总挂念着什么,妾身想,她多半是想嫁人了。”
谢迁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听徐夫人继续说道,“可那丫头,没见过世面,婚姻大事没有父母做主,我们做祖父母的总得为她操心∠爷在朝中素有威望,可否为她说个满意的对象?这是君儿平日里练的字,老爷给看看,妾身也不知到底是何意。”
说着,徐夫人从怀里拿出一叠宣纸,上面写了一些字,既有谢恒奴自己的名字,还有君儿、七哥等等字样,还写着什么“心学”,谢迁一看就火了。
“你说那死丫头最近魂不守舍?”谢迁恼羞成怒。
“是啊?”徐夫人不知其故,有些紧张地问道,“老爷,您以前可从来不骂君儿的,怎的”
“那死丫头动了心,心里有人了!”谢迁怒道,“前些日子,丕儿这杏带着死丫头出去走动,招惹了狂蜂浪蝶,你竟毫不知情?”
徐夫人紧张地站起来,手有些颤抖:“老爷,是贱妾的错,贱妾不知君儿出去过”
谢迁想再埋怨妻子几句,可想到徐夫人是累世通家之好徐家的千金,十六岁时就嫁给清贫的自己,是个老实本份的大家闺秀,持家尚可,管教子孙则有欠妥当。
谢迁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也不知是在生孙女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说到底,沈溪哪怕是条狼,也是被他给引进家门的。
徐夫人问道:“老爷,您说君儿心中有人,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之人,让您如此生气?”
谢迁被问得一怔,随即脸上涌现一抹苦笑。
若说沈溪是“不三不四之人”,那他怎么可能让其帮自己做事?十三岁中状元,大明头一号人物,自古以来恐怕也是第一个,相貌、才学和办事能力都没得挑,这要说是不三不四的话,那自己得意的二儿子谢丕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只是已娶了妻室,跟我们君儿不般配。”谢迁黑着脸道。
徐夫人这下脸上满是担心,擦着眼泪道:“是有夫之妇啊,唉,她居然会喜欢上大她许多的人,老爷,您要怪就怪妾身,是妾身没教好这个孙女。”
谢迁欲言又止。
自己的酗女觉得沈溪不错,其实没什么不对,谢恒奴才多大?正是对未来有憧憬的时候,见到有才情,有见识,而且能陪她玩又给予她足够尊重的沈溪,彼此年岁又相仿,心中有记挂那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她见到沈溪后不喜欢,谢迁反倒要怀疑孙女的审美闰了。连他自己不也曾觉得沈溪跟孙女很般配吗?
“倒也没大许多,估摸只是一两岁吧。那人夫人应该听说过,就是头年中状元的沈溪,如今是翰林院侍读兼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还是东宫讲官和日讲官。”
谢迁说这话时,脸色不太好看。
徐夫人擦了擦眼泪,道:“那君儿眼光倒是不错。”
谢迁怒道:“什么不错,那杏,年纪轻轻就少年老成,让他做事却推三阻四,才多大家里就娶了妻室,据说回乡首还纳了房歇”
“老爷,沈公子少年得志功成名就,娶妻纳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若是丕儿有这样的成绩,您恐怕也”
一句话,就让谢迁无言以对。
一般庄户人家的孩子都是十五六岁成婚,读书人则一般是十六七岁,比如谢迁便是十七岁娶的徐夫人,当然还有更晚些的,主要是考虑到不能耽误学业。
可沈溪嘘纪就高中状元,再求学也没什么益处,剩下就是在朝为官成婚生子,这完全符合大明百姓的价值观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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