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气馁道:“沈大人,我们之前不算有过节,您老就当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当兵的,明后两天照出,赶在后天下午最后期限到来之前顺利抵达大同府,您看如何?”
沈溪坚决地摇了曳,道:“要么明日连续行路,要么休整三天,宋副千辉己疡吧。”
沈溪说完,傲慢地转过身,宋书拳头握得紧紧的,真想猛地挥出去往沈溪身上招呼,最后他终于压制心头的火气,冷笑道:“既如此,在下就去吩咐,明日连续赶路等到了大同府再休整!”
说完,宋书也不征求沈溪的意见,气呼呼下楼去了。
沈溪一脸悠闲地坐下来,拿起书来看。
玉娘从隔壁房间走了过来,她刚才已将沈溪跟宋书的对话听的真真切切,此时她脸上满是迷惑:“沈大人难道不怕宋副千户不允,最后误了差事?”
沈溪道:“误就误了,迟一个时辰也是迟,迟三天也是迟,何必急于一时?”
玉娘眉头蹙了起来。
沈溪这一路上的表现太反常了,先是按部就班走完前半程,后半程知道刘大夏不在,就各种拖延,到现在遇到事情总是退缩的心态已昭然若揭。
玉娘心想:“沈大人在泉州府的表现,足以证明他是有勇有谋之人,何至于此番竟会如此进退失据?”
沈溪打了个哈欠道:“玉娘也该早些回去休息,本官乏了,正要躺下玉娘不是打算这大半夜的还要监视我吧?”
玉娘苦笑一下,她自问人生阅历比沈溪丰富太多,可就是没法揣摩沈溪心中所想,沈溪这么清楚无误地下了逐客令,她只有行礼告退的份儿。
等人走了,沈溪却没有入睡,仍旧点着灯,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他要把记忆中和现实中观察的明朝北关防御图画下来,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到第二天,果真如之前沈溪的嘱咐,队伍晚出一个时辰,不过沈溪下楼时,下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大片,因为都知道沈溪要来个“急行军”,准备用一天一夜走完剩下一百多里的路程。
普通行军也就算了,一天走个七八十里路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却是押送二十门火炮走,要连续一天一夜走完剩下的一百七十多里路,非把人累趴下不可。
“这是沈大人的吩咐,你们有意见,跟沈大人说去。”
宋书态度冷淡,在他看来,沈溪立功心切,两天走完剩下的一百七十里路本来就已经很苛责了,现在非要连续不断地走,那是要人命啊。
沈溪到底是从五品的朝官,而且是兵部派来的钦差,就算下面的士兵有意见,也不敢冲到沈溪面前当面质问。
就如同沈溪所说的那样,本来都已经耽误很多了,我现在要赶着在限期到来前多几个时辰抵达有什么不对?
一行出,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次刚出不久天空就下起了嘘,道路很快变得泥泞难行,到后面更是雨夹雪,官兵们戴着斗笠行路,人都快冻僵了,就这样还紧赶慢赶,一天只走了七八十里路,晚上在高山卫的驿站吃过饭,还没来得及休息,一行又要出。
晚上温度直线下降,在马车上的人都冻得不得不下来靠走路券,此时他们只想着一件事,赶紧找个暖和能避雨雪的地方,哪怕是临时搭建的帐篷,也比在这种鬼天气下赶路要好。
“沈大人,您看咱是否延缓一下,明日等天放晴了再走?”宋书自己也被冻得够呛,他赶紧去跟沈溪请示。
沈溪的马车有车厢,而且加了毛毯和被褥,不用担心淋着冻着。
此时宋书完全有资格自己下令停止行军,但又怕沈溪闹情绪,此时他想的是,沈溪若不同意停下,我就算来硬的,也说是你下的命令,你明天敢不走,我绑你去大同府,看你杏再在老子面前嚣张。
沈溪头从车厢探出来道:“这天是寒冷了些,可敢问宋副千户,是耐着寒冷赶路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宋书心里愤怒地想,现在知道怕了,之前怎么没想过延误差事是要掉脑袋的?
“沈大人过虑了,事情没那么严重。”宋书道,“就算延迟一日,朝廷也能理解我们运炮的苦楚,更何况朝中还有侯爷为我们说话呢。”
沈溪惊讶地问道:“侯爷能指挥得了鞑靼人?”
一句话,把宋书吓了一跳,宋书哑然失笑道:“沈大人莫言笑,这跟鞑靼人有何关联?”
沈溪叹道:“看来宋副千户以为本官是无的放矢,殊不知,这最后一段路其实也是最危险的路程”
“早在宣府镇时,我就打听过了,据说北边长城的白羊口、阳和口等都被鞑靼人攻破,后来在万全左卫和永加堡落脚时相继得到确认”
“从天城卫到高山卫这一段路程还好些,毕竟沿着官道连续分布四个卫镇,还有七八个互成犄角的大型城塞,安全方面有保证,不过过了高山卫,这一百多里只有一个聚乐所有几百名官兵,你以为一旦被鞑靼人盯上会有好日子过?只有夜晚抓紧时间赶路才能确保安全这下你知道该如何疡了吧?”
宋书冷声道:“沈大人最好不要信口开河,这寒冬腊月的,就没听说鞑靼人会犯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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