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趾高气扬站出来说话,也是看准了这件事宣扬不得,否则会对沈溪在朝中的官声有损。
周氏怒目相向,喝问:“谁说我们要窃占大宅和祖宅了?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娘的意思是不能分家,我们不出来挑这头,只是关于娘出殡的问题,我们只出自己应该出的那部分……”
“沈家五房人,就算二房那边没个正主,也是分成四份,我们五房只出两成五。现在既然是大房当家,那就先由大房垫付,等出殡之事结束后,我们自然会把自己的那份儿给补上……”
周氏就是仗着自己有银子,现在沈家上下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沈明钧有妥协之意,但只要周氏坚决反对,别人休想从五房这边拿到一文钱。
沈明文一拍桌子,喝一声:“老幺……”
沈明钧一张木讷的老脸烧呼呼的,但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妻子,也没法让其他几房屈服,干脆来个缄口不言,什么都不过问,管大房跟自己媳妇争什么,他就低着头坐在那儿,装起了木塑的菩萨。
场面有些尴尬,所有人都不说话,这会儿谁也拿不出供李氏出殡的银子,谁出来说话,那就要负责任。
王氏却不管那么多,王氏这次没有再盯着沈明钧夫妇,而是看向一直躲在后面默不做声的谢韵儿,因为她知道谢韵儿现在的地位,沈溪后宅真正当家的可不是周氏,而是这位状元媳妇。
谢韵儿守着一个强势的婆婆,依然把沈溪的经济大权掌握在手中,就因为她出身大户人家,知书达理,而且对沈溪的事业提供很大的帮助。
再则就是有沈溪力挺,周氏好几次都想把谢韵儿的财政大权抢回来,都没成功。
王氏道:“小幺子他媳妇,你是我们沈家的孙媳妇,在这种时候照理没说话的资格,但你现在可是朝廷命官的正妻,又是诰命,难道你想让你丈夫被人戳脊梁骨?这银子,五房不出,你总该出吧?”
以王氏的想法,自己欺负不了周氏这个泼妇,对付一下沈溪的妻子,而且是个小辈,那必然易如反掌。
柿子挑软的捏,她现在专门针对谢韵儿,逼谢韵儿下不来台。
但显然王氏低估了谢韵儿的本事。
作为沈溪的正妻,沈溪做官这几年常年在外,谢韵儿几乎以一人之力将沈家重担给挑了起来,在为人处世上可说是非常老到,王氏在她看来就像跳梁小丑,就算面子上要保持对长辈的尊敬,但私下里却没太把王氏的话当回事。
论能力,谢韵儿可比周氏强多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谢韵儿能掌管着沈溪内宅的经济大权,而不是周氏指手画脚。
谢韵儿冷静地行礼,回道:“大伯母,不是做侄媳的不开眼,只是这件事,原本就跟我们小辈无关。祖母出殡,自然是按照世俗规矩来,沈家尚未分家,出银子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不是?”
在谢韵儿看来,出殡费用应该是自己的公公婆婆跟沈家第二代人商议,她只是过来旁听凑热闹,可没准备淌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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