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上海孝子张炳介介上海县生员,原任贵州巡抚鹗翼季子,事父孝,翼病介割股和药。及父卒,介痛绝踰夜始苏竟死。远近闻而哀之”一名御史出来说。
“孝子啊,割股事父,悲痛哭丧到死,人间至孝啊,”大臣们一听,都纷纷扬扬的表示着赞赏。
“众位爱卿,朕听了这个孩子的故事,的确挺让人感动,此子至孝可谓感天动地,不比前朝整理的二十四孝差上半分。但朕却是感动的同时,又有了一个疑问,谁害死了这个孩子?”朱由校听了半天,终于慢慢的感觉到朝里不对劲,怎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理智都没有,拿块肉和药一起吃,这孩子明摆着是因为满怀信心的割股救父,最后父亲却仍然命丧黄泉,所以极度的悲伤、失望,还有就是可能伤口发炎了,然后身死,怎么就没人追究是谁开的这个方子呢?
“启禀圣上,割股疗亲自古有之,何来加害之说?”张瑞图首先对朱由校提出了反问,要知道当时讲究的是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的,所以官越是大,越是要懂得医术,并把医术的知识、理论运用在治国安邦方面。而割股疗亲的说法是广为流传的药方,如今皇上这个木匠这样说,所以张瑞图不是太能接受。
“启奏圣上,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就有此方,所以这个此子被人害死就无从谈起了,”施来凤也说。紧接着大臣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议论起来。
“众爱卿,”朱由校双手下压,示意他要说话了。“你们说的朕知道,但你们在把书看仔细了,李时珍是把这个方子收录到了《本草纲目》里面,但请注意了,只是收录,同时点明了,这个药方并非他本人发明,而是从古代的药书中收集而来,开具药方的其实另有他人。而这个药方也没有经过论证是有效的,所以,不能简单的去信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样,我们把这个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吧。传值ri太医带着《本草纲目》上殿”。朱由校以前看过关于人肉治病的一个电视专题报导,而且印象很深。就是说了关于不记得是多少个处方是用人身体的东西治病的,而唯独这个人肉方子是李时珍专门注明,这个方子是抄别人的。
大殿之上大多人都知道这个方子,但都没有去深究,一脸不信的看着皇上,不是不信皇上说的话,听其言观其行,皇上说的那么煞有介事信心百倍的样子,已经让人相信他的话了,但这行业跨的也太大了吧,评价医书不说,还能准确的说出药书中方子的出处,这也太难了点吧。只能归结为皇上早就知道今天要讨论这个事,事前做的功课,然后在大臣面前显摆显摆。
“臣太医局张诚诊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一会,太医抱着大本的医书来了。
“爱卿,你把本草纲目里关于人肉医病的方子出处的注明给大家读读看。”朱由校直接的说。
太医翻书读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的书上边注明不是李时珍所创的方子。
“那你可知这个方子的出处?”
“微臣不知,但张杲《医说》言,唐开元中,明州人陈藏器着《本草拾遗》,载人肉疗羸瘵。自此闾阎有病此者,多相效割股”张太医老实的读了读。
“那爱卿认为这人肉疗病有没有作用?”
“回圣上,微臣认为不妥,且万历年间的吴昆所编著的《医方考》也是这一观点。他在这部书卷三《虚损劳瘵门第十八股肉属xing》中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同类固不可食,亏体岂曰事亲?且俞、扁、淳、华,上世神良之医也,未闻用人肉以治疾,而闵损、曾参之孝,亦未尝割股,所以来要名之行者,藏器其作之矣’。可见是没什么作用的。”太医也引用了另一本书来做了说明。
“好,爱卿受累,你回去工作去吧。”朱由校大方的让太医回去了。然后说:“众位爱卿,听到了吗?这是一起典型的庸医误诊的事件,现在我们大明许多人的思想还是比较愚昧的,要知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切记万不可人云亦云,最终犯下大错,害人害已。”朱由校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做了总结阵词。
“皇上圣明。”大殿里只有一个声音,没办法这次让这个木匠抓住理了,还泼妇骂街的骂这些大臣愚昧,骂的人还不能还嘴,尽信书不如无书,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当然有道理了,那是孟子的话,自已是儒生,总不能站起来反对孔子孟子吧。
“降旨旌表上海孝子张炳介,令上海县查此庸医,罚百两银以安慰张家。”朱由校象个**官一样做了判词,对这种医疗事故的处理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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