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道:“至多十天,十天之内,陛下就会醒来,这个药刚刚发作时候,看上去确实害人,不过只要对症下药。悉心调养,就能恢复。”
十天也就是说,十天之内,李显若是醒来之前,秦少游没有任何应对之法,那么一旦下了诏,就再没有拒绝的可能了。
武则天沉眉,最后道:“似乎你已经想好了怎么做了是吗?”
“臣已经想好了,所以只能求助于上皇陛下,臣与陛下。现如今是荣辱与共,愿陛下助臣一臂之力。”
武则天深深的看了秦少游一眼,她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似乎已经预料到秦少游想要做什么了。
韦玄贞几乎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函谷关。
这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雄伟壮阔,因为在山谷之中,又是洛阳与长安之间的必经之路,不但可以藏兵,又将这宏伟的高墙将关东与关内隔绝。
这样的地势。可谓是固若金汤,更何况这座矗立了上千年的雄关,因为历朝历代都有极为重要的作用,所以关墙一再加固和修葺。远非寻常的城墙可比。
关墙的厚度,就已经有数丈之多,是一般城墙的数倍,便是那秦少游祭出他的火炮。任他们狂轰滥炸,也休想占到什么便宜。
况且面对洛阳的方向狭长,大量的攻城军马无法摆开。守军以逸待劳,完全可以做到应付自如。
这函谷关自古以来,若用寻常的攻城之法破关的几乎少的可怜,因此韦氏对这里也是尤为看重,自迁都以来,不断加固和休息这里的设施,同时增加守军。
函谷之内,几乎已经成了一处大兵营,到处都是人马,韦玄贞抵达这里的时候,自己的女婿张晋,也就是现在函谷关的守将已经率领一干将帅在谷口迎接了。
张晋显然脸色并不好看,其实换做是韦玄贞,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他这个韦家的女婿,在此固守着关隘,是理所应当,可是在这个时候,韦玄贞跑来一趟,显然是韦家对自己生出了什么怀疑。
现在是多事之秋,张晋又不是傻子,这里往来的都是关东和关内人,消息最是灵通,无论是河南还是长安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这个节骨眼,韦后给自己派了个监军,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张晋也只是把这些埋在心里而已,他‘兴致勃勃’的带着韦玄贞参观了各处的防务,而后在函谷关里的大观楼里设宴招待这位宰相以及老丈人。
宾主径之后,部将们一哄而散,而在这清冷的宴席之中,独独留下了韦玄贞与张晋。
韦玄贞看了张晋一眼,张晋已经微醉,心里的事终究还是有些藏不住了,韦玄贞叹口气,而后道:“你是老夫的女婿,今日你我翁婿相见,我便给你透个底吧。”
他没有拐弯那,实在是因为他能将心比心,猜测出张晋的一点心思:“眼下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你也清楚,那河南如今可一点都不能松懈,用不了多久,娘娘就要请陛下下诏,召那秦少游去长安,秦少游若是不肯去,那么他就是叛贼,而一旦他想要叛乱,那么函谷关就成了他的重中之重,他不过是一方诸侯罢了,一旦叛乱,时间就对他不利,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奇兵破了函谷关,一举拿下长安,可是一旦被困在关东,又是以叛贼的名义,那么不需要各路大军讨伐,他们河南内部,只怕就要分崩离析了。”
“他来长安是死,不来长安,若是破不了这函谷关也是死,娘娘已经决心不再留着此人,非要将他置之死地不可,因此娘娘对这函谷关,不敢有丝毫松懈,此番让老夫来此,为的也就是协助你以防不测,你心里是有所不甘是吗,是觉得娘娘这样做,是对你不信任?”
张晋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语。
有些话他是不敢说的,当然还是疡沉默的好。
韦玄贞却是捋须,笑了笑:“若是不信任你,如何会让你来守关,节制这么多军马,只不过未来一月发生的事,将会是重中之重,关系尤为重大,一个不好,就可能让韦家万劫不复,娘娘是谨慎之人,这才让了老夫来,其实你也不必忧虑,只要秦少游死了,你我都是大功一件。你在关隘之中,多放出探哨,要随时关注关东的一切,绝不能有任何的疏失,眼下不是你我负气的时候,最紧要的,还是为朝廷,守租里。”
这一番的解释,其实有些牵强,说来说去,无非还是不信任罢了。
不过韦玄贞既然肯说这么多,某种程度,也是对这个女婿的看重。
张晋心里知道,其实信任不信任,不过是出自于亲情罢了,从利益角度来说,娘娘怀疑任何人,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岳父说的没错,自己和韦家息息相关,最紧要的还是为韦家守租里,使这里固若金汤,因为自己早已与韦家捆绑在一起,韦家若是遇到任何的灭顶之灾,他张晋也要去陪葬。
“泰山放心,婿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关系,尤其是这些时日,关隘之中已经加强了戒备,探哨更是遍布了函谷内外,疏失或许会有,不过婿尽量弥补,绝不至出什么致命的差错。况且,这函谷之内,有十万精兵,神策军我是慕名已经,他们的手段,婿也知道一些,不过婿敢放出豪言,只要那秦少游当真是想要提着脑袋来破关,婿保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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