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吟,易知足才道:“这么些年下来,你们应该建立了庞大的走私渠道了吧?”
“大人明鉴。”调所广乡欠身道:“从盛产优质海带和干货的虾夷地区到富山、金泽、萨摩、坊津、琉球,这一条线,咱们经营了数十年。”
易知足抽着雪茄默不吭声,萨摩藩通过琉球与清国走私数十年甚至更久,在倭国拥有庞大的走私渠道,如果能为元奇所用,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这比简单直接灭了萨摩藩更为有益。
岛津齐兴与调所广乡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性命就捏在对方手里,生死就在对方一念间,说不怕是假的。
良久,易知足才看向岛津齐兴,道:“你对天皇是什么态度?”
天皇?岛津齐兴一楞,暗忖对方是不是不清楚日本的情况,当即迟疑着道:“大人问的是幕府吧?二百年来,幕府对萨摩尽极打压之能,屡屡压榨,咱们跟幕府,可说是苦大仇深。”
易知足沉声道:“我问的是天皇,你孝忠天皇吗?”
“天皇不过是一傀儡。”调所广乡反应快,连忙抢着回道:“只是因为是天照大神的子孙而受人尊敬,就好像贵国的孔家后裔,萨摩人只崇拜强者!”
岛津齐兴反应也不满,连连点头道:“说的是,萨摩人只崇拜强者,崇尚武力!我岛津一族是中国秦人的后裔,祖先是随徐福东渡的秦人......。”
将天皇与孔子后裔相提并论,这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对这回答易知足颇为满意,至于岛津家是秦人的后裔,他懒的多问,这事根本就问不明白,对方如此说,无非是想拉近关系而已,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略微沉吟,他才看向岛津齐兴,道:“愿意入股元奇吗?”
入股元奇?拿什么入股?所有家当都被你洗劫一空,你现在问愿不愿意入股元奇?不过,岛津齐兴一转念就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愿意,当然愿意,能入股元奇,是岛津一族莫大的荣幸。”
“先下去吧。”易知足淡淡的道,是否利用萨摩藩,他还需要好好权衡一下,方才不过是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打破黑夜的宁静,易知足快步走出官厅想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却被两警卫拦住了,刚刚退出官厅的岛津齐兴、调所广乡两人惊疑不定的停住脚步。
很快,一颗烟花在鹿儿岛内海湾上空绽放开来,瞬间将整个内海湾照的仿如白昼,随即再度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不过,很快又归入沉寂,不多长时间,就有军官前来官厅禀报,是停泊在内海湾的商船上一些商人准备乘夜逃跑,被巡守的士兵现击毙。
听完禀报,易知足稍稍沉吟,便道:“岛津家督,劳烦你去安抚他们,擅自逃跑,杀无赦,我不希望他们白白送掉性命。”
听的他称呼自己岛津家督,岛津齐兴大为欣喜,连忙道:“钦差大人放心,我这就去,保证不会再有类似情况生。”
天渐渐亮了,海湾里一片安静,聚集在内海湾里的大量商船都静悄悄的,这一夜不少人提心吊胆的睡不着,谁也不知道今天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虽说昨晚有岛津家督的安抚,可岛津家督自己都是阶下囚,对他的话,谁敢相信?
岛津齐兴也是一夜未睡,倒不是担心,调所广乡鼾声震天,搅的他根本睡不着,想想昨天生的事情,他感觉就象是做了一场噩梦,仅仅只半天,连半天都不到,他辛苦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家当就被洗劫一空,还成了阶下囚,这在之前根本就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醒醒!天亮了!”他没好气的推了推调所广乡,亏的这老家伙还睡的如此沉,不过,对方的鼾声也让他心安不少。
调所广乡坐起身,见的对方双眼不满血丝,担忧的道:“主公昨晚没睡?”
“心里不踏实。”岛津齐兴闷声道:“对方是看上了咱们的走私渠道?可清国如今根本就用不着走私......。”
“对方应该是想利用萨摩藩,否则不会问主公是否孝忠天皇。”调所广乡缓声道:“若是一会能见着对方,不论对方提什么条件,都先答应下来,萨摩藩这些年对琉球盘剥的不轻,琉球对咱们恨之入骨......。”
岛津齐兴打断他话头道:“我琢磨了一晚,就算对方想利用我们,可如何才能让对方放心的利用我们?我看对方的态度有些犹豫.....换做我是对方,必然要想方设法掌控咱们,若是不能掌控,谈何利用?”
调所广乡看了他一眼,道:“主公忘了对方另一个身份,对方还是元奇大掌柜,如今萨摩藩一贫如洗,对方能够通过商贸轻易的掌控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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