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萱被他介绍的不好意思,笑道:“别看头衔一连串,手下可没几个使唤的人,你们可愿意来我手下做事?不拘在哪里做事,你们都算是元奇的职员,每月有月钱,四块银元。”
易知足接着道:“表现好,三年后恢复自由身。”
听着这开出的一连串条件,一众丫头都感觉象是在做梦一般,登时轻声的议论起来,爵府再好,她们也终究是奴婢的身份,能获自由身,能成为元奇的职员,一个月四块银元,这种好事到哪里找?
一个丫头迟疑着道:“爵爷莫不是在哄奴婢们开心?”
易知足笑道:“本爵是元奇大掌柜,言出必行,在未恢复自由身前,你们依然是我府里的人,你们可以住在这园子里,愿意搬出去也可以,不过,不的做出有损我爵府声誉的事情,过几年,等你们出阁,本爵还给你们每人都陪送一份嫁妆。”
话才落音,月明便脆声声的道:“爵爷,奴婢是爵爷的人,哪里也不去。”
见姐姐如此,月华也跟着道:“奴婢也愿意侍候爵爷。”
听的这话,许怡萱不由白了易知足一眼,易知足佯装没看见,天地良心,他可没收这对双胞胎姐妹,不过,他也确实有些喜欢这对姐妹,当即便道:“不愿意出去的,也不勉强,自由选择。”
自由选择,也就是说,不是要刻意的赶他们出去了,一众丫头登时欢心雀跃,齐齐蹲身道:“谢爵爷恩典。”
易知足看了严可欣一眼,吩咐道:“出去做事的,给她们另外安排一个院子,别让她们住在后院,免的有损清誉。”
严可欣连忙道:“妾身这就去安排。”
次日上午,八点刚过,英吉利领事巴富尔、法兰西领事敏体尼两人便赶到西园拜会,听闻禀报后,易知足略微沉吟了下,才吩咐道:“一起请进来罢。”
易知足也没端架子,在院子门口迎接两人,礼貌性的寒暄了几句,他才现敏体尼不会英语,好在对方带了一个翻译,一个会英语法语的翻译,这让他觉的有点麻烦,进屋落座之后,他看向敏体尼,道:“上海正在筹建一些学校,鉴于会法语的翻译极为少见,为了贵我两国能够长期的友好往来,我希望贵国能够为上海和广州的新学提供一批教师教授法语,当然,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其他西学学科的教师。”
听的翻译,敏体尼连忙道:“阁下的要求,我们一定会慎重考虑,我国皇帝陛下应该十分乐意向贵国派遣教师传授西学。”
巴富尔接着道:“我们大英帝国也乐于支持阁下在广州上海兴办西学,我国国教会还准备在广州兴建教会学堂。”
听的翻译,敏体尼有些恼怒,英吉利处处于他们针锋相对,什么都要插一脚,不过,他没急于表态,易知足微笑着道:“欢迎,对于传播西方文化的举措,我本人都持欢迎的态度,我希望,广州上海能够成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心。”
巴富尔趁热打铁,顺着话头道:“为了传教的方便,我国教会准备在上海租界外修建一所教堂。”
“这个话题暂时先放一放,咱们先谈一谈租界的事情。”易知足说着起身取过一幅上海简易地图在桌子上摊开,道:“二位这段时间应该已经确定下来建立租界的地段了吧?能否用笔标记出来?”
英吉利选择的是洋泾浜以北、李家厂以南之地,法兰西选择的则是县城北郊一带,南北从护城河到洋泾浜,东西从潮州会馆沿河到关帝庙、褚家桥,两块租界挨在一起,从苏州河以南,直到县城,尽数都在租界范围之内。
易知足看着地图沉吟不语,从租界地段的选择来看,英吉利要大气的多,法兰西则是一股小家子气,很明显这是由两国背后的经济实力决定的,不过,如此选择的话,不利于他开辟公共租界,将上海展成为一个租界城市的设想。
见易知足盯着地图不吭声,敏体尼开口道:“我们希望以公平的价格获得划定的租界内的地皮,不论是地价还是搬迁补偿都不能太高,我们不希望出现三百两白银一亩地,二百两银子一颗树,一百两一间房之类的事情,这纯粹是讹诈。”
易知足笑了笑,道:“我记得欧洲有句名言,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能进。我国朝廷同样保护私人财产。”说着,他指点着地图上苏州河北岸,道:“这片地方,如何?我可以保证不会出现讹诈的情况。”
略微迟疑,敏体尼才道:“那根本就是一块荒地。”
易知足取出一支雪茄点上,这才慢条斯理的道:“那就恕我们无能为力,划定租界,朝廷和地方的反对之声颇高,这类事情,地方官员不便出面协调。”
听的翻译,敏体尼有些傻眼,清国地方官员不出面,他们如何商议的好,铁定会被敲诈,说不定整块租界地价都会大幅上涨。
易知足看向巴富尔,指点着地图,道:“贵国能否置换到苏州河以北?”
略微沉吟,巴富尔才道:“阁下能给出一个理由吗?”
“我希望英法美三国的租界分隔开来,中间的空地元奇负责建设。”易知足指点着地图,道:“以后元奇的所占的空地将会作为各国的公共租界,如此一来,租界的地盘将会极大的拓展,我相信,这对各国都有好处,你们的教堂也可以建在公共租界。”
公共租界?巴富尔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好主意,略微沉吟,他才问道:“公共租界可是也允许贵国平民居住?”
易知足一笑,反问道:“难道贵国租界不允许我国百姓入内居住?”
巴富尔被问的一楞,建立租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隔离,避免华洋杂处,生出纠纷事端,允许清国平民进入居住,还算什么租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