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一散播开来,就迅速得到了证实,毕竟广州城里外有无数人家跟元奇有着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要打探这个消息的真伪实在是太容易了,各个工厂那么大的动静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的细心打探。
易大掌柜要护股!这消息很快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仔细一琢磨,这事其实也正常,元奇扩股分红、银股上市,都是易大掌柜一手促成的,若是元奇股价跌幅太大,易大掌柜必然会被人诟病非议,他岂能不维护股价?
想明白这层,不少人都后悔不迭,有不少人是后悔过早的低价卖掉手中银股,也有不少人则是后悔错失了一次赚取暴利的机会,从五钱到七钱,整整两钱的差价,一两天时间,四成的获利!这种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大好机会,居然就眼睁睁的错过了!
经过这一次元奇银股股价的起伏,也让不少人意识到了西关证券交易所是一个难得的投机赚钱的地方!
花地大营。
开晚饭时,一则消息传遍了整个大营,一等子爵、南洋提督,元奇大掌柜易知足前来视察了,而且与一营的官兵一同在食堂吃饭,还是一张桌子,吃的是与他们一样的饭菜。
消息传开,立时就引起了争议,“这不可能,一等子爵、南洋提督,堂堂一品大员,怎么会跟咱们这些小兵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不是认错人了吧?”
“说的也是,别说一品大员了,就连七品知县大老爷,也不可能跟咱们这些人一桌子吃饭。”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听教官说的。”
“吹牛,咱们教官算个啥?能认识易军门?”
这话才落音,说话的新兵常富贵就发觉突然一下没了声音,见的众人都看向他身后,他隐隐感觉不妙,迟疑着转过身,果然就看见教官黑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他登时就傻了眼。
张攀登斜了他一眼,道:“老子原名张板凳,是坐的那个板凳,攀登这个名字还是大掌柜给改的,你说老子认不认识大掌柜?”
一众新兵谁也没想到这位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教官,居然真认识在他们眼里如同天人一般的易军门,而且连名字都是易军门改的,一个个都有些傻眼,常富贵心里暗道要坏事,只怕又要被罚跑圈了。
瞥了众人一眼,张攀登才道:“你们知道个啥,大掌柜爱兵如子,来军营一般都会检查伙房,与士卒同桌而食也是常有之事,咱们元奇团练军官与士卒同桌而食的优良作风就是大掌柜带出来的。”
食堂里,穿着一身短袖夏军装的易知足扒完一碗饭,抬眼看见燕扬天快步而来,便放下碗道:“你们吃,我吃好了。”说着起身离开。
待他转身离开,一个新兵才问道:“这人看着不象是教官,怎么来我们班吃饭?”
话才落音,后脑勺就挨了一记,那新兵回过头来,一眼瞥见燕扬天向易知足敬礼,易知足他不认识,但燕扬天他却是见过的,登时就有些蒙了,那人是谁,连旅长燕扬天都要向他敬礼?
出了食堂,易知足径直去了中军大帐,落座后便问道:“这里的教官都是出自一旅?”
“回校长,所有教官都是义学学生。”燕扬天沉声道:“都是一旅班排连一级军官,若能划归海军,有助于校长掌控。”
“这是海军,不是元奇团练。”易知足缓声道:“没必要,所有军官直接从新兵里选拔表现优异的,满汉各一半,否则朝廷就会直接委派大量武官下来。”
听的这话,燕扬天一楞,迟疑着道:“那新兵训练是否?”
“与元奇团练一样。”易知足道:“朝廷筹建海军,就有训练新军之意。”
略微沉吟,燕扬天才道:“那咱们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先将嫁衣做好,至于最后谁穿,还的看各自的本事。”易知足沉声道:“元奇团练在安南扩军未必就瞒得过朝廷,海军暂时不宜伸手,否则吃相就太难看了,朝廷也不可能容忍。”
燕扬天连忙点头道:“学生明白。”
略微沉吟,易知足才道:“对于新兵的思想教育可以开展,一忠君爱国,保家卫国。二,强权即是公理,强兵才能富国。三,对外掠夺扩张是强国之路。四,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以竭尽忠节为本职。”
“学生明白。”燕扬天说着,赶紧起身用纸笔将这几句话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次日一早,西关交易所外依然是人满为患,不少原本因为股价太低而没打算抛售的元奇股东也因为股价的回升而赶了过来,还有不少则是对交易所产生了浓厚兴趣的士绅商贾,当然大多数还是打算将手中扩股分红得来的银股兑现成现银的股东。
交易所的一众掌柜伙计也是一早就起来忙碌,一到起点,金掌柜率领众人精神抖擞的等候在后院,等着大掌柜易知足的到来,不过,一直等到开盘,也没见到易知足的人影。
花地,榕青园,后院、正房。
苏梦蝶一脸满足象小猫一般缩在易知足的怀里,轻声道:“三郎今儿真不去交易所?”
“今儿可没我什么事了。”易知足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轻笑道:“难得偷一回闲,喂喂你这只馋猫。”
“你才是馋猫?”苏梦蝶说着故意扭动了几下,“啪”,易知足轻拍了一掌,道:“说你馋,还不认帐,瞧瞧,又馋了不是。”
察觉到有反应,苏梦蝶迅捷的溜下床,一边穿衣一边低声笑道:“奴家可不敢再馋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