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尧山的马赖和当地一些教徒总计二十六人被捕,马赖先遭重刑审讯,又被罚以站笼,禁不住折磨死了,最后还被斩首示众,另有两名不法教徒也被斩首示众,其余分别论罪处罚。”
顿了顿,他接着道:“马赖违法越境,深入广西内地西林,聚众传教,但罪不至死,这是颇为棘手的地方,法国公使布尔布隆也是抠住这点不放。”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易知足一阵无语,习惯性的点了支香烟,不得不说,这西林知县张鸣凤还真是无知无畏,这可是涉外案件,居然毫无顾忌的对外国传教士动用大刑,还罚以站笼,不知道站笼容易死人?那什捞子站笼压根就是酷刑!
见他不吭声,伍长青犹豫着道:“是不是将西林知县张鸣凤暂行革职,敷衍一下法国人.....。”
就算是将西林知县张鸣凤革职拿问,也无济于事,不得不说,目前大清的官员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涉外案件这根弦,这也怪不得,毕竟内陆省份的地方官员压根就接触不到外国人。
沉吟了一阵,易知足才道:“知县本是亲民官,这张鸣凤草菅人命,着实算不的好官,不过,暂且也别革职,通知两广,严厉斥责,并着其收集马赖的犯死罪的证据,做成铁案!至于法国人的外交抗议,先拖着。”
他很清楚,对于法兰西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出兵借口,这个案子不管他们处理的如何妥善,最终都毫无意义!不过,外交方面,至少在表面上要能够糊弄的过去。
待的伍长青离开,易知足暗叹了一声,该来的总该要来,他拖延时间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俄国人也真是太不争气了,哪怕是多拖个半年也是好的,枉费他一番苦心,交易了大批的军火和粮食。
看来,得催促一下黑龙江、西藏的战事,必须速战速决尽快结束战事,至少今年内必须结束战事,思忖半晌,他才对外吩咐道:“美莲——。”
林美莲进来道:“爵爷有何吩咐?”
“让曹根生......。”话还没说完,曹根生已是快步进来,一脸的笑容,“大掌柜,安南来电......。”顿了顿,他才接着道:“鸿基来电,杨秀清部已攻占安南都城顺化,安南国王阮福时南逃。”
终于攻占了顺化,即便阮福时没死,基本上也可以宣布安南阮朝的灭亡!易知足暗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安南向法国求援,如今已经灭国,求援也没用了,沉吟了下,他才道:“回电,着令杨秀清乘胜追击,在最短时间内吞并安南全境,元奇会在嘉定港为其进行补给。”
“电令榆林港,尽起兵力攻占安南嘉定港,拦截并歼灭安南水师以及顺化的溃兵。”
“电令燕扬天率本部返回马尼拉,安南各部着卫文武统领,令其率部进驻顺化!”
曹根生快速的将一条条电令记录下来,随即将文件夹递了过去,易知足摆了摆手,接着道:“给军机处去电,黑龙江战事,务必速战速决,力年内结束战事,兵力尽快返回天津、京师。”
“给西藏去电,电告僧王,哲猛雄、布鲁克巴两藩属国,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若要动兵,务必速战速决,今年之内吞并两国。另外,藏兵的招募尽快展开、新兵调往廓尔喀郭国都阳布进行训练,务必抓紧,尽快形成战力。”
“给西宁去电,着张乐行部在解冻之后留下一旅驻守西宁,余部移驻徐州。”
“这道电令,转发伊犁。”
“给旅顺、大连去电,加快港口的修建进度。”
“另外,催促一下葛罗巴,尽快收集克里米亚战争的双方伤亡情况。”
京师,紫禁城,乾清宫,西暖阁。
翻看着手中的一叠电报,咸丰紧锁着一双眉头,他手中的电报分别来自上海的奕訢、奕誴、易知足、新疆巩宁城的扎拉芬泰、塔尔巴哈台的左宗棠。
很明显,西宁的兵力调动削减了西北的出兵规模,黑龙江战事的速战速决,奕訢整理的谈话纪要,都指向了一点,英法极有可能在今明两年挑起战争,这或许已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否则,易知足不会如此慎重!
他不由的忧心忡忡,英法联军能在克里米亚打败兵力高达百万的俄军,又岂是元奇那点兵力所能抗衡,更何况元奇的兵力分散在西北、西藏、云南等地,大战一起,东南糜烂,元奇元气大伤,朝廷的日子也只会更难过,更何况,面对英法入侵,朝廷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暗叹了一声,这还真是没完没了,御极登基以来,内忧外患,战事不断,几乎就没太平过,好不容易元奇出手,平定了内乱,清扫了外患,眼看着要太平了,英法又来添乱,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见他半晌不吭声,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军机大臣文庆沉声道:“皇上,奴才恳祈扩充八旗新军,若英法挑起边衅,可令新兵南下协助。”
咸丰瞥了他一眼,暗忖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派新兵南下,可谓是一举两得,名利双收,既得名又得利,元奇总兵至于让新兵空手作战,这等若是让元奇为朝廷训练和装备八旗新兵。
当然,这话没有必要挑明,略微沉吟,咸丰才道:“英法会接连挑起战端?”
“对于西洋各国的了解,奴才自忖不如易知足。”文庆沉声道:“奴才窃以为,西北扩张,元奇筹划数年之久,在临出兵之际,易知足大幅削减兵力,必然是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奴才恳祈皇上下旨忙着易知足详细回奏。”
下旨?易知足会否遵旨?若是不理不睬,他可下不来台,不妨着肃顺或者是绵愉,嗯,绵愉就在上海,着绵愉去探问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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