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人能挡,踏出长长的血路,直取宋江而来。
宋江彻底的慌了,步步后退,冲着花荣颤声颤道:“怎么办,花兄弟,该怎么办啊?”
花荣眉头已拧成了一股绳,深吸过一口气,向扈三娘喝道:“三娘,我们报答公明大哥恩情的时候到了,你还在等什么!”
厉啸声中,花荣纵马舞枪,迎着狂杀的武松而上。
扈三娘也深吸一口气,双腿一夹马腹,义无反顾的杀了上去。
他二人这是抱定了必死决心,打算拼上一条性命,为宋江做最后一搏斗。
眼见两位兄弟为自己拼命,宋江却并没有留下来跟他们同生共死,反而是顾不得断臂的伤痛,单手拨转战马,就向着西面逃去。
宋江的身后方面,就在他拨马转身之时,扈三娘已和花荣二人,分从左右撞向了武松。
电光闪过,两柄兵器挟着厉厉风声,挟着他们生平最强的力道,联手直取武松胸口而来。
“都给我滚开!”
武松喉头一滚,爆发出一声闷雷般的狂吼声中,手中浑铁棍自左而右荡纵而出。
那一棍势如滔天巨浪,挤爆空气发出了“呜呜”的爆鸣之声,挟起无形的刃风,浩浩荡荡的轰出。
咔咔!
两声金属断折的巨响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刺到所有人都耳膜欲碎。
这一记初级武圣威力的重棍之下,扈三娘和花荣手中的兵器,竟是在瞬间被巨力给震断。
几乎在兵器断折的一瞬间,他二人就感觉如有泰山崩毁般的力道,汹涌的灌入他们的体内,轰击到他们的内腑寸寸欲碎,气血无法压制的就冲顶至了嗓子眼,张口便狂喷出一口鲜血。
酒狂之威下,仅仅一招,武松就击碎了他们的兵器,打到他们吐血。
发狂之下的武松,纵马拖棍,从他两骑之间抹过。
以武松现在的武力值,还有三人间的距离,他完全有机会再出第二棍,向那二人下杀手。
而花荣和扈三娘已受重伤,根本就没有抵挡的余地,这第二棍子下去,非直接要了他们的小命不可。
刹那间,他二人就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已做好了被武松击杀的准备。
意外却发生了。
从中驰过的武松,浑铁棍已然挥起,就在准备下杀招的瞬间,铁棍却悬在了半空,并没有挥纵而出。
随后,武松便从他两人之间驰过,直奔宋江而去。
武松竟然没有杀他们!
吐血的花荣大吃一惊,跟同样震惊的扈三娘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迸射出无尽的惊奇,显然是没有料到,武松竟然会在生死时刻,对他二人手下留情。
武松终究还是顾念着一丝兄弟情谊,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他二人回头看去时,武松已踏着血路飞奔而去,他二人同时也看到,就在他们为宋江搏命之时,宋江竟然已弃了他们独自逃走。
看到这一幕时,扈三娘和花荣苍白的脸上,几乎同时涌起了悲愤之色。
宋江的举动,实在是寒透了他们的心。
先前宋江那样对待武松时,他二人已经在暗暗为武松叫屈,对宋江的所谓仁义,产生了动摇。
而现在,他们在明明知道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却没有出卖他宋江,反而为了保护宋江,拼上一条性命跟武松一战。
作为兄弟,作为臣子,他们已经仁至义尽。
可宋江这个君王,这个自诩仁义,时刻把兄弟情谊挂在嘴边的大哥,却在他们搏命之时,毫不犹豫的弃他们而去。
如此所作所为,焉能不令他们寒心之极。
“罢了,我扈三娘今天算是看清了,原来我们效忠的这位大哥,竟是这么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扈三娘跟他恩断义绝,他是死是活,再也不关我的事!”
扈三娘抹尽了嘴角的血渍,也不管被追杀的宋江,拨马向着北面独自逃去。
花荣看着宋江那狼狈的身影,也苦叹道:“宋公明啊宋公明,我花荣今日方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说罢,花荣也拨马转身,跟着向北面逃去。
当他二人先后离去时,反方向的宋江回头一瞅,却才瞧见武松已穷追而至,花荣和扈三娘虽然还活着,却没有回来阻挡武松,继续保护他周全。
宋江是又惊又怒,大骂道:“花荣,扈三娘,你们两个不忠不义的混账,你们为什么也要背弃本王,为什么啊!?”
身后的武松却怒骂道:“宋江,你这个假仁假义的奸贼,你也配说一个‘义’字,我武松今天就替天行道,宰了你这个伪君子,受死吧!”
愤怒之极的武松,纵马如风,眼看着就要追上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