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之中,一片唏嘘黯然,惊恐惶然的情绪,如瘟疫般在蜀国君臣之中,疯狂的传染。
一片沉默之中,法正深吸一口报,默默道:“江阳已破,魏国侵略军将势不可挡,直入成都平原,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全力固守武阳,若是武阳再不保,成都就完了。”
……
江阳城,满城满气飘香,回荡着欢声笑语,狂欢依旧在继续。
此城已破,前方地形将越来越平坦,蜀军已再无足够的兵力和险要,能够阻挡大魏的兵锋了。
陶商遂也不急于进兵,只令大军于江阳城好生休整数日,恢复将士们的体力士气,然后再长驱北上,直取通往成都的最后一座城池武阳。
又是一场酒宴,诸将喝到明月高挂之时,方才散尽。
陶商喝了七八分醉,尚不尽兴,忽然想起他还有两个人没有处置,便叫前祝融和孟获二人,先后传来堂中。
片刻之后,祝融先行被带入了大堂之中。
陶商举目一瞄,不由眼前一亮。
今日的祝融,已被那些悍婢们强行卸去了蛮装,换上了汉女装束,灯火照映之下,那丰腴却不失窈窕的娇躯,那美艳却又冷冰冰的俏脸,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气质,每一寸肌肤,都让陶商有种新鲜感,心头烈火悄然燃起。
“你找我来做什么,是不是要杀我,要杀就快点动手,我祝融绝不皱一皱眉头!”祝融杏眼瞪着陶商,美艳的脸庞到通红,一副慷慨赴死的气势。
显然,这位南中第一美人,眼下对陶商还充满了敌意,她的态度距离陶商所希望的“心甘情愿”,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不过,这点“距离”并不算什么,曾几何时,江东弓腰姬孙尚香的泼辣,不亚于她祝融,时隔数月,不也被陶商到,几乎就要甘心情愿的嫁给他了么。
越是刚烈泼辣的女人,征服起来,才越有成就感。
而今天,就是陶商征服祝融的第一步。
“本王要杀你,早就杀了,还用等到今日,好喝好穿的给你,白白浪费粮食么。”陶商冷笑着反问道。
祝融丰躯一震,瞪眼喝问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不要激动,不要紧张,本王召你前来,只是让你看一出好戏而已。”陶商嘴角微扬,拂手道:“去吧,去偏堂坐着,看戏就可以了,没有本王之命,不要出声。”
祝融目光看向了偏堂,美艳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狐疑,不知陶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狐疑时,已被身后几名悍婢,连推带搡的推进了偏堂。
堂门关上,只留出些许缝隙,足够祝融看清楚堂前一线。
“这个小淫贼,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想让我看什么……”祝融枯坐在偏堂里,眼睛溜溜的盯着正堂中的陶商,嘴里嘟囔着。
蓦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杏眼一般,丰盈的身儿微微一颤,眼神中立时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脚步之声再次响起来,一名衣衫破烂,面目灰白,且双臂已断的男子,被数名魏卒,从堂外拖了进来,扔到了陶商阶前。
祝融身儿顿时一震,呼吸立刻加速起来,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
她已一眼认出,那个惨样的男人,正是孟获。
趴在地上的孟获,用头支撑着残躯,吃力的直起了身子,抬头向上望去,当他看到陶商之时,蓦然间身形剧烈一震,灰暗的眼中,迸射出了无尽的惧意。
那种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魔王一般。
“怎么,才过了不到一天,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本王了吗?”陶商俯视着孟获,冷冷喝问道。
孟获吓的身子一哆嗦,猛然间惊醒过来,忙是以额叩地,颤声道:“南中罪臣孟获,拜见大王。”
曾几何时,威风凛凛,放言要称雄蜀中,根本不把陶商放在眼里的蛮王,而今却如此卑微的趴在地上参拜,南蛮之王的气度,早已灰飞湮灭。
“孟获,本王早警告过你,让你带着你的人马滚回南中,可你偏就是不听,非要和本王作对到底,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陶商目光如刃,语气中透着凛凛杀机。
孟获是越听越慌,忙辩解道:“大王恕罪啊,获也是因为子侄被那刘璋扣押,受刘璋的威胁,不得已才冒犯大王,请大王恕罪,请大王开恩啊。”
孟获卑微的求饶也就罢了,还把原因归咎于子侄被刘璋所扣,字字句句,祝融都听到一清二楚,听的她是花容阴沉如铁,明眸之中,燃起了深深的轻视。
她分明记得,当初孟获跟他道出心里话,根本就不顾子侄死活,之所以为刘璋对付陶商,无非是想积累称霸南中的资本而已。
如果孟获能够拿出点南蛮之王的气概,宁死不屈,哪怕是被陶商所杀,祝融也会视他为英雄。
祝融却万没有想到,孟获竟能这么胆小软弱,尊严丧尽的向陶商摇尾乞怜,只为苟活性命。
这一刻,孟获原本在祝融心中,那种英雄豪杰的豪杰形象,轰然倒塌,塌到连点渣都没有剩下。
恼恨失望之下,祝融暗暗咬牙骂道:“我呸啊,孟获,你这个胆小无耻的家伙,我祝融真是瞎了眼啊,当初怎么看中你,选你做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