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快步前上放枪法。枪下肩、装药、装弹,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举枪、瞄准、预备——放!”
随着军官们清脆的口令声,大蓬大蓬的黑烟在阵地上方腾空而起,已经被操练到条件反射地步的东岸步兵们不断切换着队形,同时熟练地装弹、射击,密集而快速的弹丸打得对面的敌人抬不起头来。不过几轮排枪齐射,他们就被迫放弃了城外的工事,向城内退去,打算依托房屋与东岸人展开巷战。
“打你麻痹巷战!”拎着指挥刀的杨亮上尉看着满地的巴西人尸体——他们的衣着五花八门,年龄也大小不一,看起来不似正规军人——大大咧咧地说道,“后面就是炮兵好好和你们玩了,大不了把伊列乌斯的房屋一间间拆了,你们能躲到几时?老子倒是不怕亲身犯险和你们玩玩,但有必要么!”
义勇军第二大队代理大队长杨亮上尉的话。也正是前敌总指挥萧曦少校的想法,两个炮兵连16门野战轻型火炮已经被陆续拽了过来。然后在陆军士兵的护卫下,缓缓朝城内推进。敌人也有几门火炮放置在城内,飞射而出的弹丸不时落在东岸人的队形内,往往也带走不少的死伤,这使得他们稍稍分散了开来,但却丝毫没有后退之意。
“轰!轰!”炮兵首先盯着敌人的火炮进行了反制,双方都是在视线内进行着近距离直射,火炮射速、精准度和数量决定了这种残酷战斗的结果。很明显,东岸人的火炮是四门围殴一门,且口径、射速、精准度方面都有一定的优势,因此很快便击毁了两门敌炮,另两门因为布置在砖石砌成的房屋内,一时还无法摧毁,只能靠步兵上前解决了。
这个时候,义勇军第二大队就发挥作用了,只见上百名印第安人手持短矛和军刀,在东岸陆军官兵的注视下,如飞蛾扑火般冲向了葡萄牙人的房屋,准备通过白刃格斗夺取火炮。旁边残存的葡萄牙火枪手奋起射击,炮手也在手忙脚乱地换装葡萄弹,印第安人如割麦子一般被扫倒大片,但剩下的人仍赤红着双眼在冲锋,这个时候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还不如搏一把碰碰运气呢。
在印第安义勇军冲锋后,东岸炮兵趁机将火炮向前挪了挪,然后集中火力用实心弹丸轰击那两座敌人放置了火炮的房屋,同时也派出部分火枪手,用密集的排枪射击压制葡萄牙枪手,掩护印第安人持续不断的冲击——这会已经上了第二波了。
“哗啦啦!”在持续不断的轰击下,一座房屋终于塌了半边,将敌人火炮的射界堵了起来,几名葡萄牙人炮手狼狈地从房屋中钻了出来,随即遭到了手持军刀的印第安士兵的大砍大杀,横死当场;而另外一座房屋则在印第安士兵持续不断的冲击下被攻破,数名炮手同样被短矛攒刺而死,尸体随后被从大门扔了出来。
葡萄牙人的火炮被毁,接下来的战斗已没有了任何悬念。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在用火炮又清理了几个顽固的据点之后,萧曦少校下令士兵们上刺刀,展开了东岸官兵最喜欢的刺刀冲锋,将镇广场上最后一股抵抗势力消灭,战斗至此全部结束——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区区几个小时罢了,伊列乌斯这座比塞古鲁规模还大的木材输出港,就这样陷落了。
圣维森特港战事结束后,他们又奉命调往一海之隔的里约热内卢将军区,统筹指挥起了对该城的围攻。此时该城大部分城区已被东岸大军控制,唯独两座修建于临海地带的要塞——圣母受孕要塞、甜面包山要塞——因过于坚固而始终未能攻取,目前已被东岸大军严密监视住,至于是长期围困迫其投降还是采取别的什么招,还要再议!
“不过,我前两天去圣维森特汇报情况时,听说那边打算往里约热内卢这里派遣一支人数约在三千的印第安义勇队,因为他们听说我们兵力紧张,葡萄牙人据守的两座要塞久攻不克(分别有七八百名守军在负隅顽抗),迟迟不能打开局面,因此打算将这支匆忙拉扯起来的队伍送过来助战。呵呵,别的不能做,去乡下葡萄牙殖民者的庄园征粮总可以的吧。”周亚夫又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这里的战事确实得抓紧了,这什么鸟圣母受孕要塞、甜面包山要塞,我看干脆别打了,让永安县保安团就近监视即可,谅葡萄牙人不敢出来送死。西湖县保安团虽然前阵子强攻要塞时受损颇众,但主力仍在,我们大可挥兵向内陆的圣塞巴斯蒂安教区进军并反复扫荡,别的不说,先把战费给筹集齐了再说,另外也可让弟兄们发发小财。出门在外几个月,每个人才那么点津贴,实在是不像话,必须给大伙找点外快提振下士气了啊。”
“草!义勇队顶个屁用!”杨亮又是满口黄腔开骂了起来,“算了,里约热内卢将军辖区地方狭小,人口、城镇也不多,圣保罗旗队的人也很少跑这来(意味着地方上的抵抗分子少),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就按你说的来,西湖县保安团前阵子死伤不小,这次让他们担纲进击圣塞巴斯蒂安镇的主力,也是一种奖赏了,就这么执行吧,由你带队,老子还得窝在这里和圣母受孕要塞的这帮龟孙子们耗着。”
于是,从9月16日开始,在里约热内卢休整了快十天的西湖县保安团1600余人,在周亚夫中尉的指挥下,向圣塞巴斯蒂安教区挺进。由于军部并未下令在里约热内卢将军区推行东岸法律,因此本地的庄园主们与东岸人相处得还算“和谐”(当然也是相对的)——之前四千东岸大军强攻里约热内卢城、甜面包山要塞、圣母受孕要塞,兼且巩固、扫荡占领区(主要在城市周边),前后连续奋战了两个月,压根没空理这些孙子,自然也没怎么向他们派粮、派税,这关系自然不会恶劣到哪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