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科愣在那里,说话的徐仲武顿时有些尴尬,因此只能讪笑着解释道:“我是徐记榨油厂的徐仲武啊,前年您来我们厂考察调研,我给您搬过资料的,还一起吃了顿酒呢。呵呵,陈科长日理万机,要记的事情实在太多,理解!理解!”
“哦,是你啊!徐家的二小子,徐仲武。”陈科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地伸手握了握徐仲武,抱歉地说道:“一时没想起来,见谅。不过,话说你们怎么跑这边来了?他们是谁?”
徐仲武闻言一把将站在他身后的一名青年拉了过来,道:“他是陈嘉,我哥们,教育部陈处长的小儿子。后面这些人都是我们从老家拉过来帮衬的族人,嗯,准确地说,是我爹他们老家的族人,总计78人,都是徐姓或陈姓的,来自明国温台地区。听说这两年那边民不聊生,明国鲁王麾下的将军们和清国的鞑靼人打来打去,老百姓不堪其扰,纷纷逃亡,不然我们哪能那么容易拉到这么多族人。这还是第一批呢,等年底孙春阳南货铺的另外两艘船抵达阿劳坎港,还有一批两百多乡民要辗转来咱大东岸讨生活……”
“陈科长,刚才真是惭愧。咱这船上生手多,没见过厮杀场面,见着成百上千的蛮子攻城,他们腿都软了。要不是看到陈科长你们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武装警察,他们也不敢上前攻击,说起来真是惭愧。”陈嘉这时也上前插言,面色微微有些潮红。
“不妨事。”陈科看了这些人一眼,说道:“不过你们这些族人既然要来这局势混乱的河间地区讨生活,身上没点血性可不行。他们是要去山茶堡一带采摘马黛茶的吧,那里更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遇到蛮子袭击,你们可要小心点了。”
“唉,都是打小没怎么出过村的老实人,还得多练练。”徐仲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实巴交的泥腿子在这确实不好混,陈科长放心,我们二人晓得轻重的。我们在茶场那修了木楼,囤积了一批武器弹药,只能边工作边练了。没得办法,大家都要生活,采茶的活计也是很繁重的……”
“行了,这些事情你们自己清楚就行。”陈科又看了看那些脸上还带着后怕、犹疑、惊愕等情绪的明人移民,没再说什么,直接朝乡政府而去,他打算找本地的官员了解一下情况,这附近的局势什么时候猛然恶化到如此地步了。
“谁知道这些蛮子发什么神经啊!难不成与山茶堡那边侵占西班牙佬的教区有关?这事情我也闹不清,我们这里一直很平静的,就最近野外多了不少瓜拉尼蛮子。不过他们待不了多久,没吃没喝的,地里又是青黄不接的季节,蛮子也坚持不下去。”一明显是退伍老兵的乡政府官员说道:“我觉得政府应该派兵过来了,顺便加大对这里的移民力度,毕竟人越多我们的力量就越大,越能抵御瓜拉尼蛮子的袭扰。”
老兵的话令陈科心里一动,作为穿二代的他知道,政府其实对于是否加大力度移民河间地区一致很矛盾,拿不准主意。自己回去以后是不是可以通过老爹的关系拜访下分管农林牧渔、农产品深加工行业的中央执委史钦杰?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中央在河间地区加大移民力度,然后自己再想办法调来此处,如同马文强一样主持一个或多个新定居点的拓荒事宜,这样自己的上升空间可就大了,至少比待在国家储备粮库这种企业系统里要大上不少吧。
史钦杰是个很喜欢奖掖、提拔后进的长者,尤其是农业系统出身的青年官员,更容易受到史委员的关注和赏识。这次若是自己能够成功说服史委员帮自己活动到一个好位置,主持河间地区某些定居点的开发事宜,那就太棒了!现在唯一可虑的,大概就是自己级别太低(只是个科级干部),一开始也就只能当个乡长镇长堡主什么的,无法和副处级别的马文强比,那厮可是同时主持好几个定居点的建设呢,一旦开拓完毕代县长就是跑不了的,以后被正式任命为县长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可是正处级别的官位哟!
想到这里,陈科的心就火热了起来,男儿在世,谁没点功名利禄的心思呢?
自己的老爹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中央大佬,也不是什么实权部门的主管,更不怎么会交际来往,他只是个在兵团堡教书20年之久的普通官吏罢了,充其量因为早年结下的友谊和史钦杰关系不错罢了这样“普通”的家世,自然不能让陈科如同马文强那样27岁就爬上副县长的高位,可就算如此,我陈科也是有上进心的!只要给我机会,让我能够有施展才华的舞台,焉知我就没有和马文强掰一掰手腕的机会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