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织造厂搬迁到罗洽港后,也将改名为国营第一织造厂,使用的机器也将是经过改良后的新机器。效率比起以往有一定程度的提升——当然更重要的是机器的可靠性也大幅度提高。该厂在本月底将有最后一批工人和家属搬迁过来,在熟悉机器后,明年(1654年)1月份开始该厂就能满负荷生产,继续坐稳东岸国内棉纺业头号托拉斯企业的宝座。
至于说东岸国内另外一家纺织企业大鱼河机器织造厂(东岸公司占股65%、纺织工业总局占股35%),由于该厂生产规模不大,且主要以呢绒和混纺布为主。暂时还不打算搬迁,仍旧留在首都地区组织生产。
“平安织造厂搬迁完成后遗留下的设备很多,嗯,都是些不怎么样的旧设备,很多零部件的使用寿命也快到了。技术因为是初代的,因此也算不得先进,甚至一些机器还是木头做的呢,非常落后。”秘书继续小声汇报着,“纺织工业总局陶局长的意思是就地销毁,木头机器都劈了当柴火烧掉,铁制零部件回炉重炼,因为都没啥价值。不过政务院目前还在犹豫,因为据说有人想把这批淘汰的旧设备想办法卖到南铁或远东黑水地区去,以支援当地的发展。但这同时也遭到了极多人的反对,因为他们都不想看到殖民地工业的发展壮大。当然他们认为南铁勉强可以接收这批设备,因为南铁附属地早晚也是我国正式国土,机器到了这里算不得外流,但黑水地区估计多半是没戏了……”
“海外殖民地还折腾个屁的工业。”韩纲放下手头的鹅毛笔,不屑地说道:“不过南铁附属地是介于殖民地和正式国土之间的怪胎,设备到了这里不会在本土激起很大的反对声音。而且南巴塔哥尼亚地区别的不行,发展畜牧业的条件是第一流的,那么当地的绵羊毛、骆马毛、羊驼毛的资源一定是极为丰富的,这就有了发展呢绒业的基础。平安厂淘汰下来的设备虽然是棉纺织设备,但南铁可以加工改造,实在不行还可以再订购部分设备嘛,这样发展起毛纺业也就不成问题了,大鱼河机器纺织厂,势必要出现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了啊。”
“对了,这个月棉花进出口的数据有没有,拿来我看看。”韩纲突然想到自己还没看到这个月的棉花数据,因此立刻说道。别忘了,他身上还兼着罗洽大宗贸易中心主任的职务呢,而棉花显然是这个贸易中心里极为重要的一种进口货物。
数据报表很快被送到了韩纲手里,只见他仔细看了看,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以往几乎每个月都有顺着巴西洋流及侧风南下的船只,这些船满载巴西种植园出产的棉花,在罗洽港停靠卸货,其数量最多时一度占到了我国进口棉花总量的半壁江山。近些年其比重虽有些下降,但占比也只是下降到了三分之一左右,依然是我国棉花极为重要的来源。但你看看这份数据,和上个月、上上个月有什么区别,三个月内只来了五条船,运来的还尽是陈棉花。他妈的,巴西人玩阴的,明面上是重开了贸易,但为何来卖棉花的人这么少?难不成都卖给英国佬和法国佬了,真是可恶至极!”
秘书对这个问题也无法回答,本土虽然近些年的棉花种植面积并未缩小,但随着需求量的不断上升,其自给率反而从三分之一跌到了20%,令人哭笑不得。不过幸好新华夏岛西部棉河流域的种植园陆陆续续出产了一批棉花,然后被迅速出口到了本土,这多多少少弥补了一部分缺口,再加上海地、佛罗里达的稳定供应,东岸的棉花缺口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可怕的程度——从某种角度来说,棉花的相对紧缺其实还刺激了东岸国内纺织部门不断研究新技术,力图降低生产过程中的损耗,提高棉花的利用率,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看来巴西人内心深处依然对我国仇怨颇深啊,从棉花这事上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了,哼哼,早晚会整治他们的。”韩纲端起茶杯,喝了口清香的雪窦曲毫,然后说道:“巴西人不来就不来吧,我们现在从新华夏进、从海地进、从佛罗里达进、从秘鲁也能进,再加上自产一部分(质量不是很好),也能勉强支应下去了,就是这供应体系比较脆弱而已。”
“看来还是得坚持多渠道进口,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一定要扩大棉花的进口来源。这数来数去,暂时还真只有北美南部那些地方了。佛罗里达短时间内的潜力已经被我们压榨干净了,那么其邻近地区呢?那里可也是传统棉花种植区呢,应该也能收购到一些应应急吧,那样我们的风险可就要小多了。”韩纲最后悠然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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