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星看了一会这些惶惶不安的奴隶们,然后便失去了兴趣。正在一旁准备午饭的厨师献宝似的给他递过来了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兔鼠,早就有些饿的田星毫不客气地拿过来吃了起来。兔鼠是附近一种很常见的啮齿类动物,喜欢以植物的根茎为食,平时有些呆呆的——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这种动物喜欢安静地蹲在自己得洞穴门口,即便有人骑马经过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骑手。
在看到田星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食物后,厨师干脆给他端来了餐桌,除了另外一只烤兔鼠外,还有一只用黄泥糊了放在火堆里焖熟的穴鸮——这种会飞翔的鸟类在拉普拉塔和东岸都很常见,以老鼠、蛇类为食,喜欢在地面打洞居住(有时候也会占据兔鼠的洞穴)、一只本地常见的沼泽鹿的鹿腿、还有一些买来的腌水豚肉(同样是本地特产)、拌蔬菜,最后还有两瓶香山干红葡萄酒。可见即便是在荒郊野外,像田星这类拥有远大前程的穿二代的排场还是相当不小的——他们从不会亏待自己。
前方不远处的克兰迪人正在与几名东岸文职人员就每个奴隶的“品相”而斤斤计较着,因为这往往关系着他们最终能换回去的货物数量。克兰迪人万分紧张,因为这对他们非常重要,他们的物资总是不很充裕,这对部落的发展很不利,东岸人的盐、布匹、药物、金属器具乃至武器盔甲都是他们所急需的;而东岸人看似寸步不让,但如果你熟悉他们的话很发现他们其实有些漫不经心,因为些许物资在他们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数目,东岸人别的不多,这些能够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东西还是不缺的。
双方的交涉在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饥肠辘辘的东岸人急于吃午饭,因此做了些让步,似乎让这些克兰迪人“占了些便宜”,这令他们喜不自禁,因此大方地送了一些印第安小孩给东岸人。这些小孩东岸的本土不需要,但送到南非或新华夏去从小充当仆人还是相当不错的,那里总会有一些近些年富起来的“暴发户”们需要购买一些相对可靠的奴仆——再也没有比从小培养的小孩更可靠的奴仆了。
克兰迪人随后便与一些东岸巡警开始交割货物,而那些全副武装的内务部警察们则抱着火枪,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虽然不虞这些克兰迪人黑吃黑,但防备一些总是好的,万一有人想不开要动手呢?
奴隶之中一般没有女人,小孩也很少,基本都是青壮年男性,这是由克兰迪部落间的生态所决定的。与中国草原上的传统一样,部落兼并战争中女人和小孩并不会受到太多的损伤,他们往往都是新征服者的“财产”,而这同样也是延续部落和种族文明的需要。
此番卖给东岸人的一千多河间奴里,女人自然是一个都没有,而小孩数量也只有寥寥几十个——都是作为添头附送的。东岸人的巡警们之前已经粗粗检查了一下,主要是看看其中是否有身有残疾之人,另外就是身体过于单薄或病恹恹的也不需要,这种明显吃亏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会做的。当然了,被东岸人挑剩下的河间奴一般都比较悲惨,如果带他们出来销售的征服者们心情够好的话,也许还会将他们领回去继续当奴隶至死;如果赶上他们心情不好或部落粮食不充裕的话,那么转眼间就会被杀死,有些作风豪放的克兰迪征服者甚至都不会避着东岸人就做这事:他们当场将这些卖不出去的河间奴一刀两段,干脆利落得很,彰显了自己的残忍与果决。
“将这些奴隶都收拾下,一人发一张饼,吃完后就出发。”田星一边吃着午饭,一边慢条斯理朝下面人吩咐。他嘴里所说的“收拾”其实就是将这些河间奴们串着绑在一起的意思,这是战场上面绑俘虏的方法,用在这里也相当合适。反正这些河间奴的士气低落得很,面目表情也很麻木,似是已经任命,因此带他们回去的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当然有麻烦也不要紧,很简单,就是干——坚决镇压就是了,东岸人在这方面从不会手软。
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大半个身子,草原上吹来了带有河腥味的空气,不远处一群沼泽鹿正漫步在沼泽边,吃着青青的野草;一群水豚哗啦啦地从沼泽地里掠过,然后倏地停在一处,低头啃噬起了鲜嫩的水草;几只水獭懒洋洋地趴在河边的草地上,似乎在悠闲地休息着。田星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景色,心里却在默默琢磨着:如此沃土,岂能让于他人?今后随着东岸的发展越来越快,蛮荒肥沃的河间地区注定会属于伟大的东岸共和国!
想想也是如此,良田沃土,自古一直是“有德者”居之。至于什么是“有德者”,田星按自己的理解,认为谁的拳头大、谁的嗓门高,那谁就是“有德者”——真是朴素而又颠扑不破的真理啊!(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