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鲜血飙出来洒在洁白的雪上,渗入雪里,前面的使臣团的一名护卫来不及变招被人一刀砍在头上,得手的人根本不予理会,继续踩着雪地向前冲击,剩下的护卫拔刀抵抗,呯呯砍了几刀,将那人逼退。
而与此同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舞着虎头铁锤冲过来,越过被逼退的身影,铁锤轰然砸向前方,轰轰轰几下,那几名拿刀的护卫连惨叫都未发出直接被砸翻在雪里。下一刻,纹有阴阳鱼的大汉转过头,看向了马车,车厢里有人惶恐的放下了卷帘缩了回去。
郑彪狰狞的笑了一下,翻起铁锤随手砸死一名扑来的护卫,走了过去,抬起手臂,虎头锤擦着寒风打在马车右侧的车辕上,车辕的轴啪的一声断裂,半边车轮都断了下来,车厢轰然倾斜,里面的人哎呀呀的叫唤几声从里面狼狈的爬出来。
一人手扶着官帽,指着走过去的郑彪叫道:“我乃是朝廷官员,你等山野匪徒知不知道犯了何等罪过…”
嘭!
鲜血彪射。虎头锤垂下,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滴落下来,刚刚还在说话的那官员趴伏在车撵上,半颗脑袋都凹了下去,破碎的头颅,骨渣铺满在上面,右侧的眼眶爆开,眼珠已经不见了。
剩下从车厢钻出来的三名官员看着同僚的尸首吓得呆了片刻。周围一片厮杀,贼人普遍武功高强,人数极多,隐隐已经整个数百人的队伍包围在中间。
然后这三名官员中有人问道:“…你是哪里的强人。”毕竟这条商道上几年间都很少听说有剪径强人出没,而且时常有官兵在巡逻确保商道通行。这人脑筋急转,大抵上是想要稳住对方,拖延一下时间。
明媚的天光下,风吹起郑彪的皮袄一角,他扛着铁锤没有太多的反应,听着对方把话说完,拿着铁锤的手臂放了下来,“哪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必须死。”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白气飘出,虎头锤扬起直接砸了过去,血光四溅。
……
寒风飒飒而过,白色漫长的官道上,积雪在吱吱的响动,猩红的血迹被掩盖起来,残缺和完整的马车已经被拖走,连一点木屑都未留下。
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着,然后一阵风过来,散去,一切都未留下。
天地之间,一片洁白,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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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新年快到了。
在北方,上京,经历过一次战乱的城池尚未恢复它的繁荣,在新年的最后一天里,依旧死气沉沉,皇宫依旧残破,毕竟才打完仗,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宫殿里,寒风刮起来,燃烧的巨大火盆摇摆了一下,一只烤全羊穿在铁叉上架在那里灼烤着,一滴滴油脂从肉上滑落,掉进火里。
觥筹交错的宴席中,金国的将领几乎都已齐聚这里,轰然的笑声中,龙椅上,身着皮裘的完颜阿骨打陷入沉寂当中。
那边,左侧首位的完颜宗望似乎察觉到自己父亲的心情,朝几个兄弟和将领挥了挥手,然后起身上前,来到阶下,“父亲….”
上方,老人摆摆手,一副思索的模样,扫过下方众人的脸,就像狼王在查看自己的后代,方才说道:“武朝人没有动静…这时候的武朝使臣早该来的。”
“外面那么大的雪…会不会武朝那帮女人兵在外面迷路了?哈哈哈”完颜宗弼一拍桌子,大声笑起来,大概是想向父亲炫耀。
那边宗望皱起眉头,看向父亲。龙椅上,完颜阿骨打也皱起眉头,“兀术,狼从不小看自己的任何一头猎物,哪怕是一只野兔。”见到宗弼低下头认错,他话锋才一转,做出了解释:“….不知是朕想错了,汉人有句话: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如今辽国已在我们脚下,可如今真到这样的高度,下面的人,要养的,兵马也要养的,看似我们把辽国整个国库都搬到自己家里,可用出去的还是很多。朕要施压给武朝,就是让他们来买燕云,他们想了上百年,不可能不买,可现在旧年快过去了,这风雪中朕丝毫没有看到武朝人的影子。大概….他们是认为自己能抗衡我金国的铁蹄。”
随后….这位金国第一任皇帝做出了明年的计划,而第一个就是:伐武。:先发三章,后面还有。